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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大可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ISBN9787521717921
出版时间2020-10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68元
货号29127887
上书时间2024-12-25
本书由六部短篇小说精心构思编织而成。它以富有深度的神话/历史研究成果为基石,以人类感官“六触”——眼、耳、鼻、舌、身、意为框架,以奇诡的想象为动能,以独一无二的“朱语”为书写风格,戏剧性地描述了六种中国民间神秘行业——幻术、哭丧术、香术、验毒术、摸骨术和字造术,揭示出埋藏在中国传统文化深处的诸多谜团。全书熔历史、传奇、神话和现代想象于一炉,故事演绎神奇诡异,人物命运令人叹惋,书写语言富于诗意,为当代读者提供了全新的文学经验。
朱大可,学者、文化批评家、神话学家和小说家,尤因“一剑封喉”的文化批评,在当代文化领域享有盛名。著有文化研究专著《流氓的盛宴》《孤独的大多数》等,神话研究专著《华夏上古神系》等,出版长篇小说《长生弈》和中篇小说系列《古事记》,以特立独行的书写风格,受到广泛关注和好评,被视为“当代神话小说*一人”。
《六异录》由六个独立又相互映照的故事组成。在欲望消费盛行的当下,作者朱大可重返东方传统文化源头,以感官“六识”——眼、耳、鼻、舌、身、意为框架,书写了由感官驱动迸发而来的各类欲望故事:行囊里,一张破旧不堪的狼皮,隐藏着幻术师一生隐蔽的秘密;葬礼上,泣颂师是否一哭,既决定了她自己的生死命运,也关系着整个王国的政局;月光下,骄傲的字造师夜夜流泪诅咒,她听不见字魂的悲鸣……欲望生长又破灭,带来强烈的感观冲击和快感也带来无休无止的苦痛与不安。朱大可以矫激奇诡的想象力,戏剧性地将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和六种中国民间神秘行业——幻术、哭丧术、香术、验毒术、相骨术和字造术结合起来,打造了一部妖艳绚烂的文字寓言。
本书由六部短篇小说精心构思编织而成。它以富有深度的神话/历史研究成果为基石,以人类感官“六触”——眼、耳、鼻、舌、身、意为框架,以奇诡的想象为动能,以独一无二的“朱语”为书写风格,戏剧性地描述了六种中国民间神秘行业——幻术、哭丧术、香术、验毒术、摸骨术和字造术,揭示出埋藏在中国传统文化深处的诸多谜团。全书熔历史、传奇、神话和现代想象于一炉,故事演绎神奇诡异,人物命运令人叹惋,书写语言富于诗意,为当代读者提供了全新的文学经验。
朱大可,学者、文化批评家、神话学家和小说家,尤因“一剑封喉”的文化批评,在当代文化领域享有盛名。著有文化研究专著《流氓的盛宴》《孤独的大多数》等,神话研究专著《华夏上古神系》等,出版长篇小说《长生弈》和中篇小说系列《古事记》,以特立独行的书写风格,受到广泛关注和好评,被视为“当代神话小说*一人”。
幻术师
1
全身赤裸的少年萧象,被无法摆脱的饥饿弄得怒火中烧。他决定在十五岁生日这天了结自己的生命,但他必须死在一棵能望得见故乡的树上。
他在树林里蹒跚地行走,肌肤肮脏,身上遍布被荆棘拉开的细小血痕。他沿着溪流向上奋力爬去,脚被锋利的砾石割开了很大的口子,鲜血直流,引发阵阵剧痛。但他依旧咬着牙攀去,仿佛在跟该死的命运赌气。雨季已经过去,月亮升上天穹,山里的秋虫在喜悦地鸣叫,而山溪的水声则有些发闷。
在山巅的平顶上,矗立着一株高大而孤独的榆树,从树下可以远眺远方,依稀辨认出村落、田野、山峦与河流。他饿得饥肠辘辘,头晕眼花,跌坐在杂草丛里,用野草编织起一根绳索,费力地把它搭在的树干上,打了一个活结,又费力地搬来几块石头,叠起来后站上去,把绳索套上细弱的脖子。
他看见几条灰色的生物在四周徘徊。它们穿过草丛,在他四周形成包围圈。听说山上有一种叫作狼的凶兽,但他已顾不上这种危险的生物。他喊了一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闭上眼睛,一脚蹬开石头。绞索猛然抽紧,狠狠勒住他的咽喉,令他透不过气来。这是一次美妙的示范,饥饿的群狼为此饱受鼓舞,将他团团围住。额头带有白斑的头狼,再次跃起前肢,准备撕咬他的大腿,这时突然飞来一块小石,击中狼的前爪,它惨叫一声,跌落在草丛里,纹丝不动。剩下的众狼纷纷向后退去,仿佛遇见了可怕的劲敌。
萧象的意识在窒息和剧痛中迅速流逝,但他还能依稀看见,有个中年僧人,身披灰色僧袍,手持黄铜金刚杵,气定神闲地向他大步走来,而他则迅速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萧象再度醒来时,身子已经从树上解下,胯下的伤口也被仔细包扎过了,还敷上气味芬芳的草药。僧人面容祥和,沉声告诉萧象,他的小家伙已经丢了。萧象听罢放声大哭。
僧人说:“这是你的大劫,逃不过的。但过了这劫之后,你就会逐渐转运,爬上人生的高位。”
萧象哽咽着,无法接受这个恶毒的现实:“我只想很快死掉。但我真倒霉,连土地爷爷都不要我。”
僧人笑道,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土地爷爷刚才说了,你的小命现在归我了。我叫你活着,你就得小心活着,不许有任何差池。”
萧象就这样跟僧人过起了山野生活。他找到一个空旷的山洞,以白云做棉絮,芭蕉叶做布料,落叶做床褥,树枝做板材,石块做瓦片,很快就变出一座镶嵌在石洞里的精美大屋。萧象看得呆了,知道遇见了神仙。
僧人法号圆空,是乾达婆转世,专门来东土度化有缘之人,精擅观星术、望气术、风水术和变化之术。他说见萧象双眼异常明亮,悟性也超乎常人,决定授其幻术,以作日后糊口用。平日除了采集野果和狩猎,剩下的时间,他都花在传经论道之上。
圆空取来一根枯木作为示范。它在他手里不断变幻,精巧的木棍、雕饰美妙的锡杖、闪闪发光的金锭、鲜脆欲滴的胡萝卜和红肿的男根……
圆空教他利用一切现存之物,完成幻化,方式是内在的意念、松弛的身姿、藏在袖中的手势加上默念的咒语。他说:“物件是可以随意变幻的。意到了,像也就到了。”
萧象幻化出的个物件,是个破了口的三彩陶碗,他灌注意念之后,烂碗化成一个秘色釉瓷碗,里面盛放着香气四溢的白米饭和一块红烧大肉。他被自己的造物惊呆了,张嘴想去吃它,刚一触碰,它便还原成那只烂碗。他再次怔住了,忧喜参半。
圆空笑了:“幻象就是幻象,它不可能成为实体,而且经不起触摸。你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学会固化你的幻象,让它拥有更长久的生命。”
萧象此刻才真正懂得这幻术的深不可测。他长跪不起,以为自己遇见了天人。从此他成为圆空的弟子,在深山里修炼,长达三年之久。
圆空的法则是“依象造像”。萧象必须学会仔细观察世间万物,将它们的每个细节都默记于心,只有这样,幻象才能毫无破绽。萧象的练习从制造小景开始。他前往附近村庄和集市行乞,仔细观看各种细节,返回山里之后,就依样画葫芦地再现一遍。记不住的地方,只好用想象胡乱拼凑,却被师父一眼就看穿,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多次反复之后,萧象终于学会了瞬间全息记忆,能在极短时间里记住对象的所有细节。他制造的幻象趋于完美,就连圆空都很难找出他的瑕疵。他就这样在山里跟师父一起修习幻术,缓慢成长,让自己也变成山野幻象的组成部分。
圆空传授的第二法则是“随心造像”。这个阶段的练习,更注重幻术师的自由组合、拼贴和原创。萧象营造了自己的幻象小品:身穿华服,佩戴硕大的男器,四周美女如云,在都市的豪宅里挥金如土;他甚至穿上不伦不类的官服,傲慢地站立于朝堂,俨然是皇帝身边运筹帷幄的国师。圆空看着那些野心勃勃的混乱幻象,不禁大笑起来:“你这娃儿,野心比命还大。你得小心了,你的小命,托不住太重的欲念。”
在萧象即将技艺圆满的时刻,圆空向萧象说出重要的第三法则:幻术之所以有效,依据的正是宇宙的法则,因为世间万物皆为幻象,没有例外。他援引《金刚经》的经文告诫他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又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圆空神色凝重地告诫他:“破解幻象的法,就是默诵《金刚经》经文,它是世间强大的咒语,可以令一切幻象都烟消云散。”
圆空自称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幻影”,在念过咒语并跟他道别之后,就应该消失了,于是他的身子从头颅、身体到脚依次变成蓝紫色,然后逐渐变得透明,后只剩下一只右手在虚空中摆动,向他道别,还调皮地拧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后,手从虚空中抽走,后在山岗上化成一道彩虹。
圆空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留下的日常用品,诸如铜杖、袈裟和饭钵,全部变作了砾石和泥土。萧象对此深感震惊。他不知道圆空究竟是真人,还
是仅仅是个可以触摸的幻象。师父遁走后的整整一个月,他都无法从这困惑中摆脱出来。他在内心早已视圆空为父亲。他知道自己从此将回到孤寂状态,起初有些害怕,随后便慢慢适应了,开始苦心练习幻术技法,长达五年之久。二十三岁时,他已经掌握了幻术的基本技法。
他决计为自己的小家伙复仇。他奋力爬上山头,寻找曾经伤害他的狼群。他发现了狼粪的踪迹,故意在它们行走的路径上放置麂肉。浑圆的月亮升到天顶时,狼群出现了,领头的仍旧是他的死敌 — 那头白额头狼。它当年被圆空击中后腿,从此落下残疾。此刻,它闻出了某种危险而又熟悉的气味。但它尚未来得及仔细分辨,萧象已经把悬崖变成了肥沃的草地。鹿群在草地上悠然散步,五彩缤纷的群鸟在上方盘旋。狼群变得亢奋起来,白额头狼起初有些迟疑,怀疑这景象的真实性,但在群狼的怂恿下,它开始领头向鹿群发起攻击,群狼紧随其后,奋力冲向子虚乌有的幻境,然后在嚎叫中先后坠下万丈悬崖。
师父和恶狼都已离他而去,萧象再次涌起无限孤独的感觉。望着山下炊烟四起的村庄,他想去拥抱他的邻人,对他们说,我曾经是你们中的成员。于是他挑着师父留下的被褥,披荆斩棘地向山下走去,找到群狼毙命的地点,按师父当年的指导,割了白额头狼的阳具,剥下它富有弹性的毛皮,然后埋葬了它的肉躯,因为其中混杂着他本人的血肉。
萧象衣衫褴褛,目光明亮,一头挑着被褥,一头挑着狼皮,大步走进了他久违的故里 — 蔡庄。人们从田头望着这个陌生人,表情冷漠,眼神里充满戒备。他们没有认出这个长大了的青年的风霜容颜。他们不知道,他将彻底改变这座村庄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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