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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媛,凤凰联动 出品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59442963

出版时间2020-08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59元

货号29117650

上书时间2024-12-25

易安居书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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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为实现大焉收复失土的国愿,孙牧野披甲上阵,率领军队攻打洛国,不料却遭遇劲敌,全军被困竹枝城,瘟疫也接踵而至。在死亡面前,军心溃散,官兵自相残杀,他陷入绝境……

官府为永阳街百姓重建房屋,因工程偷工减料,唐瑜拒绝验收。一汪看似平静的湖水被搅浑,各方势力涌起施压,唐瑜不为所动,他一步一步如履薄冰,进行一系列变革,不承想竟牵出更大的幕后黑手……

乱世纷纷扰扰,他刀光剑影,他谋略深沉,他们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作者简介

刘媛,摩羯座,新闻工作者。我以十年一梦筑此台,愿这土地上的英雄气亘古流传,为五千年的历史增添一段故事。



目录

第二十六章 荧惑之灾  001


第二十七章 东沅灾女  016


第二十八章 元凶  030


第二十九章 出征  042


第三十章   桑梓津 059


第三十一章 分兵  076


第三十二章 军法  091


第三十三章 翻江倒海  110


第三十四章 困境  130


第三十五章 东海僻岛  148


第三十六章 孤城  165


第三十七章 绝地  182


第三十八章 反攻  199


第三十九章 还家  220


第四十章   夜逃  233


第四十一章 三月初三  251


第四十二章 清明  268


第四十三章 己任  279


第四十四章 捕蛇  296


第四十五章 将别离311


第四十六章 设局  327


第四十七章 三法司会审339


第四十八章 贪案  360


第四十九章 修史  380


第五十章   士子  399


第五十一章 昔日恩仇  420


第五十二章 家妓  436



内容摘要

为实现大焉收复失土的国愿,孙牧野披甲上阵,率领军队攻打洛国,不料却遭遇劲敌,全军被困竹枝城,瘟疫也接踵而至。在死亡面前,军心溃散,官兵自相残杀,他陷入绝境……


官府为永阳街百姓重建房屋,因工程偷工减料,唐瑜拒绝验收。一汪看似平静的湖水被搅浑,各方势力涌起施压,唐瑜不为所动,他一步一步如履薄冰,进行一系列变革,不承想竟牵出更大的幕后黑手……


乱世纷纷扰扰,他刀光剑影,他谋略深沉,他们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主编推荐

刘媛,摩羯座,新闻工作者。我以十年一梦筑此台,愿这土地上的英雄气亘古流传,为五千年的历史增添一段故事。



精彩内容

第三十章 桑梓津

 

1

 

早在四月初,大焉便将战书送到了东洛。崇宁宫一接书,立召润州节度使丁明焕回都城黄武。当日朝堂上,洛王公治贤先问丁明焕:“焉贼贪心,欲再犯我润州,将军有何对策?”

丁明焕道:“祝子钦已率六万水师拦驻白鸢江上,焉贼若敢来,卫鸯当日旧事,必重现于孙牧野身上!”

公治贤问:“若白鸢江守不住,又该如何?”

丁明焕道:“焉贼若进入润州,臣以为,野战为上。”

兵部尚书郑重立刻出列道:“此乃下下策!”

丁明焕便道:“愿闻郑尚书的上上策。”

郑重道:“我占高墙深池之地利,该固守坚城,迫使焉贼强攻,如何弃城去野,与焉贼对战?”

丁明焕道:“我主野战,其因有三:润州本为中焉领土,城中百姓向背难测,一旦焉贼屯于城下,洛军首要御城外之敌,次要防城内之变,首尾难顾,此其一;润州境内河溪纵横,野战即为水战,是洛军之长、焉贼之短,此其二;焉贼主帅孙牧野为北人,善攻关叩城,却不善驭舟驾船,此其三;综此三述,臣向陛下立誓:孙小贼纵然侥幸过了白鸢江,也绝过不了沙麓河!”

公治贤再问郑重:“郑尚书以为如何?”

郑重道:“臣依然以为,守城为上。焉贼渡江深入,粮草难继,必求速战速决。攻城少则数月,多则经年,为焉贼所忌。我军囤粮固城,便可以逸击劳,丁将军偏要开门迎战,正中焉贼下怀。当日祝子钦与孙牧野对战于皖州扶风城外,大败而退,丁将军自问:两军布阵交战,你比祝将军如何?”

丁明焕道:“祝子钦在地上打,我在河上打,不一样!”

公治贤左右为难,便问群臣:“众卿以为,是郑尚书有理,还是丁将军有理?”

群臣顿时炸开了锅,一半赞成郑重,一半声援丁明焕,纷纷不定。公治贤瞟了一眼林渊泓,见他袖双手、垂眼帘,遂问:“林相公是何意见?”

林渊泓转而问丁明焕:“丁将军有信心阻焉军于河上?”

丁明焕回道:“只要扼守沙麓河桑梓津,管教焉贼有来无回。”

郑重问:“若守不住白鸢江,又怎守住小小一条沙麓河?”

丁明焕道:“江战河战是两回事,郑尚书也是行伍出身,怎么不明白?”

郑重气得咬牙。

林渊泓思忖半晌,道:“臣以为,当用丁将军之计。”

公治贤便道:“好,那就依丁将军。润州现有兵马多少?”

丁明焕道:“五郡共有三万骑兵、五万步兵。”

公治贤道:“朕再调拨两万骑兵、两万步兵给你,千万守住!润州若再失守,东洛本土危矣!”

丁明焕慨然领命道:“敢不报效圣主言从计纳之恩!”

郑重从鼻腔中重重出了一通气,再不言语。

丁明焕离开黄武,回到润州,巡视各地的布防,五月十六接到焉军抵达白鸢江西岸的消息,当即率四万兵马往桑梓津赶,一路向五郡发令,声言:“各郡调拨一万精兵,十日之内到沙麓河桑梓津集结,逾时立斩!”

 

2

 

六月二十七,焉军击败祝子钦,踏上了润州的土地。孙牧野一边往润州境内座重城——泽阳进发,一边下令分兵:命云麾将军殷虚领三万兵绕过泽阳,东去沙麓河,抢占桑梓津;自家领四万兵攻打泽阳城。

殷虚接到命令,皱眉看了半晌,叫传令兵问话:“要不要先合力打泽阳,再同去桑梓津?”传令兵去了一天回来,道:“孙将军说一刻别停,快去。”殷虚便去了。

走了五日,殷虚到了桑梓津西岸,只见东岸洛旗连片,铁壁固垒,知道来迟了,便下令就地扎营,和洛军隔岸相望。又过十日,传令兵再传讯:“孙将军攻下了泽阳城,即日往桑梓津来。”

是时殷虚正坐在河边树荫下修胡须,道:“叫他休急,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河了。”

 

3

 

河宽二十丈、水深三丈的沙麓河是白鸢江支流,往上水势险恶,往下屏山夹河,唯此五十里桑梓津,是东渡的地点。十日后孙牧野也到了东岸,只见白日晃晃,大河滔滔,岸边散落着一些残箭破矢,原来两军虽未直接交锋,却隔着河水互射了许多天,因河风猛烈,长箭晃晃悠悠飘至对岸,杀伤之力大减,徒斗气示威而已。

殷虚正负手看士兵们造舟编筏,见孙牧野来了,悠悠问:“是不是发现打泽阳挺容易的?”

孙牧野不说话。

殷虚抬起下巴往东边一指:“重兵在这儿候着呢!”

孙牧野问:“打过没有?”

殷虚道:“你去试试。”

孙牧野看了看对岸严阵以待的洛军,一时未吭声,后道:“要有舟才过得去。”

殷虚道:“这不正造呢?”

孙牧野问:“造了多少条?”

殷虚道:“一百来条。洛贼坚壁清野,把附近的树木和竹子都砍得差不多了。”

孙牧野道:“所以我让你们早些来。”

殷虚道:“我们还没过白鸢江,人家就在这里候着了,怪我咯?”

孙牧野问:“对岸有多少兵马?”

殷虚道:“九万。”

孙牧野道:“至少要四万人过去打。”

殷虚道:“那至少得五百条舟。”

孙牧野道:“五日之内,再造四百条出来。”

殷虚道:“上哪儿找木材去?!”

孙牧野道:“烧火的柴,搭帐篷的木,杀了牛剥牛皮,牛杀光了杀羊,总不能困死在润州条线!”他转身上马,向传令兵道,“传令七军:沿河三十里,分七处扎营。”

焉军的动向,对岸的洛军清晰可见。丁明焕本将主力集中于殷虚对面,现在焉军七军七将一字排开,实不知焉军将从何处发起主攻,遂也将九万兵力分散,把对岸一军一部都盯住了。

 

4

 

夕阳西照的时候,河风渐渐凉爽了,焉兵们因为白鸢江和泽阳城两战两捷,心头畅快,削木头和编草绳的劲头都足得很,唐珝也在高高兴兴随几个亲兵扎皮筏。一整张牛皮缝紧后,只在右后腿留了个孔,要人往里吹气,吹胀后,才能浮在水面上。杨小满知道吹气费力,便使唤道:“苗车儿,你来吹。”

苗车儿正在绑木筏,听见唤他,便跑过来,对着孔吭哧吭哧地吹,吹了四五十口,一张大脸涨得通红,杨小满道:“好了,当心吹昏头。”又道,“唐珝,你来接着吹。”

唐珝道:“好!”接过牛皮,却见孔上沾了苗车儿吹出的水汽,便有些犹豫,杨小满催道:“快吹!”

唐珝勉强要凑上去,离孔三寸时,又闻见一股生剥牛皮的腥臭,不禁又顿住,苗车儿问:“你怎么了?”

唐珝不知如何回答,忽然远处许多人叫:“开饭了!”他忙拿绳子绑紧了皮孔:“我一会儿再吹。”

一个亲兵拎过来一桶汤,先舀了一碗给唐珝,道:“唐三郎,你先吃。”

唐珝一面说“谢谢”,一面接过碗,见那汤水半绿半黄,分不清是什么食材,上面浮着一层草木灰,碗沿有半个乌泥指印,另一半是已在汤里泡化了。

那兵见他不喝,便道:“是不是看这些天吃的比前些日子差了?战事越往后,吃得越粗糙,你别介意。”

唐珝捧着碗小声道:“不是。”

士兵们都围着分汤,谁也不知唐珝泛起了另一层心思——这破碗盛的污汤,正是他在大理寺狱中吃过的食物。霉气从碗里冒出来,唐珝恍惚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昏黑的牢房,腐臭的气息,沉重的镣铐;三天五天吃不到一粒米,他饿得瘫在地上,心中暗自希望有人送食物来,可当狱卒在外喊“唐珝,叫一声阿爹,我给你肉吃”的时候,他却咬着牙怒回:“滚!”于是又要挨两三天的饿。等到狱丞来视察牢房,怕出人命,才急急给他一碗稀菜汤。碗从窗口斜递进来时已洒了一半,唐珝捧着半碗汤水狼吞虎咽,吃完碗里的,又去寻滴在门上的、流在地上的,食物在他的喉中往上翻,他拼命咽回去,对自己说:“活下去!”

可他如今再不愿那样活着了。

士兵们吃了一碗又去添,苗车儿路过唐珝身边时问:“你怎么不吃?”

唐珝将碗递给苗车儿,道:“你吃吧,我不饿。”

苗车儿接了过来。黯然失落的唐珝离了众兵,悄悄往自己的军帐去,却全然不知他的一切行为,都被不远处的孙牧野看在了眼里。

 

5

 

四日后的中午,殷虚派人来报:“三百木舟、一百竹筏和一百牛皮筏子都备齐了。”又道,“牛已杀光,若是不够,还有八百只羊。”孙牧野道:“先留着。”那人得令去了。

下午时分,孙牧野召集军中将领议事。涅火军现有四位将军:后将军孙牧野,云麾将军殷虚,归德将军吴九龄,忠武将军王虎。孙牧野先道:“斥候已经探明,对岸有洛贼九万,主将是丁明焕。我军现有兵马七万五千。依三位将军看,这仗该如何打?”

一时无人答话。孙牧野问殷虚:“殷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殷虚道:“没有。”

孙牧野又问吴九龄:“吴将军怎么看?”

吴九龄摇头道:“不好打。”

孙牧野再问王虎:“王将军呢?”

王虎抱拳道:“但听后将军调遣。”

孙牧野沉默片刻,后道:“三位将军不说,孙牧野就说了:明日卯时一刻,强渡桑梓津。请殷虚将军为先锋。”

殷虚软绵绵地坐在椅子里,幸亏有手肘撑住头,不然早陷了下去,他含糊说了一句话,可手掌恰好盖住了鼻子和嘴,谁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孙牧野问:“你说什么?”

殷虚把手掌移开,简洁道:“我不去。”

孙牧野问:“为什么?”

殷虚懒拖拖道:“水战可不比陆战。陆战咱们有马,迎头遇到箭雨,躲得开;那船在河里,进退都慢,到了河中央,就是个靶子,谁当先锋谁送死,我不去。”

孙牧野道:“殷字营是右虞候军,你不当先锋谁当?”

殷虚道:“那就换一部来做右虞候军,我们殿后。”

孙牧野直视殷虚,殷虚面不改色,左手撑头,右手五指在椅子扶手上敲得嗒嗒响。

当是时,亲兵乔恩宝、唐珝、苗车儿、杨小满皆守在孙牧野左右,见孙牧野被驳难,乔恩宝个按捺不住,厉声道:“殷将军公然违抗军令,触了军法!”

殷虚整个人猛地精神了,说话声也变得又高又清晰:“那就请孙将军把我按军法斩了!”

殷虚有他的底气。他本是宁州军出身,当年西项连下燕、朔、云三州,挟并吞八荒之势来到云宁边境,是时,宁州军已大半溃不成军,只剩殷字营二百士兵坚守孤丘,如一只狡狐陷于群狼之围,三千项军强攻七日,竟不能克。而后卫鸯领兵来救,殷字营突破重围,与卫鸯军会师,卫鸯见殷字营将士血战之后,神不慌,意不乱,冠正而甲齐,大奇之,战事结束后,便亲自去找宁州节度使要人,把殷字营划到了涅火军。殷虚在卫鸯麾下常任先锋,冲坚毁锐,攻无不克,一支花髯戟在列国诸军中打出了名头,卫鸯曾赞:“舞戟之术,四海首称殷虚”,当卫鸯离世,殷虚便是涅火军上下认定的将。

孙牧野心中明白,殷虚是涅火军旧将,而自己是中途进来的外人,若斩殷虚,殷字营必反,涅火军必反,他只能妥协,于是转向吴九龄道:“请吴将军做先锋,立跳荡功。”

吴九龄看了半天帐篷顶,好像此刻才回过神来,道:“这可好笑了,殷字营的命是命,吴字营的命不是命?”

孙牧野道:“谁的命都是命,可战场拼杀,总要有人做先锋,若是惜命,何必参军?”

吴九龄问:“那你怎么不去?”

杨小满顿时怒道:“孙将军是涅火军主帅,怎能当先锋?”

吴九龄冷笑道:“昔年先帝为主帅,从来身先士卒,躬冒矢石,孙将军这主帅当得容易多了。”

殷虚又用手掌捂住了嘴,瓮声道:“孙将军战北凉、收皖州时,也是冲锋在前,现在不知怎的,架子大起来了。”

帐中的气氛好似一根拉紧了的弦,唐珝觉得要有一场冲突骤起,心跳得咚咚的,可孙牧野平静得很,过了片刻,他起身道:“行,我去。”

吴九龄道:“军中无戏言!”

孙牧野转头向乔恩宝道:“召集八千亲兵帐外集合。”

乔恩宝昂然道:“是!”按刀出了中军帐。

殷虚问:“八千?你只有这点人?”

孙牧野的八千亲兵,是随他攻过北凉的亲兵,如今看来,也是他能调动的全部兵力。他不明白殷虚是疑问还是讥讽,索性不答话,只道:“我与诸位来到此地,是为国家收复故土,孙牧野的八千亲兵,也是大焉的子弟,明日之战,若我们力有不及,援还不援,各位将军看着办。”说罢,带起一阵风往帐外去了。

 

6

 

破晓,尖锐的号角声响彻大河河面,把两岸的大军都惊动了。一刻工夫,洛军列好了阵形:木车、大石、黄土堆成一堵半人高的墙,横在东岸边,墙后依次排着一千投石兵、三千强弩兵、五千弓箭兵、八千长矛兵、两万重甲步兵,单等焉军渡河来攻。

孙字营八千精兵也集结完毕了。这八千人多半是北方来的骑兵,这回只能弃马上船。五百条舟筏能载一万五千兵,孙字营只填满了二百七十条。一舟三十名士兵,一人掌舵,十人划桨,余下的个个手持铁弩,身背弓箭,腰佩横刀,又在舟上放了长矛,供登岸抢滩时用。不多时,孙牧野身穿重甲、手提坚盾从中军帐里走出来,他一边用刀鞘把盾敲得铛铛响,确认这厚度经得住强弩射击,一边检视自己的兵,见一个小战士头上只绑了抹额,便问:“头盔呢?”

那战士道:“头盔挡目光。”

孙牧野道:“戴上。”

那战士道:“我躲得开箭矢!我不是新兵。”孙牧野摘下自己的头盔,不由分说往他头上按下,又问众战士:“弓弩刀盾,备齐了没有?”

战士们道:“备齐了!”

孙牧野提着横刀向后一指,身后不远处,重重层层全是别营兵马在围观,他厉声道:“别部的兄弟们在看孙牧野的兵如何做表率!今日若在众目睽睽下丢了人,涅火军中军,别部来做;涅火军主帅,别人来当!”

众战士激愤满怀,皆道:“我为中军,绝不谦让!”

孙牧野道:“拿下桑梓津,孙牧野在中军帐才坐得硬气,孙字营才当得起六军拱卫!请诸君随我奋战,勿胆怯,勿退后,勿投降!”

众战士皆以矛击盾,连声道:“攻!攻!攻!”

不远处,殷虚斜靠在帐门柱上看热闹,嘴里嚼着一截杨柳枝洁牙,笑向亲兵道:“少年人,易激动。”

孙牧野大步往舟上去,刚一抬脚,又想起一事,回头向身后的唐珝道:“你回帐去。”

唐珝在攻白鸢江时留守岸边,攻泽阳城时被调去守军资,这回满心以为能亲历战争,正紧张得全身微抖,闻言一愣,忙道:“我也是你的亲兵!”

孙牧野道:“回去。”

一身戎装的唐珝因为被轻视而愤怒,他不回话也不走,气呼呼地和孙牧野对视。

孙牧野向乔恩宝道:“把他架回去。”

乔恩宝和几个亲兵便去拉唐珝,唐珝猛地将他们甩开,自己退着走,怒道:“你瞧不起我就直说!”

孙牧野没空理唐珝了,他踏上舟头,岸边五十鼓手擂起牛皮大鼓,为八千士兵壮行,与此同时,对岸的鼓声也咚咚传了过来,洛军齐骂道:“焉贼!过来送死!”

孙字营二百七十条小舟如一张舟网在河面铺开,破开百道水痕向东岸而去,厚盾把小舟罩得如铁龟甲一般,战士们在甲下沉默地上弩、搭箭,行至河中,掌舵兵叫道:“矢石来了!”

仿佛天裂了一般,成千累万的顽石从天而降,百钧落石之力,击在舟头、舟尾、舟身,小舟顿时左摇右晃,失了重心;遭了二轮石攻之后,盾甲一面一面陆续碎开,铁矢和长箭乘隙而入,射向了盾甲下的战士,刹那间负伤无数。箭石在上,急流在下,群舟一时不得寸进,纷纷杂杂的落石声中,焉军号角一声紧接一声高高扬起,是在号令各舟奋力向前,舟中战士互相勉励道:“用力划!冲!冲!”众桨手同声呼和,齐心摇桨,一刻之后,百只轻舟越过了河心。离东岸十丈之时,号角声猛然一转,迫急而尖厉,是在下令还击,士兵们听令,举起铁弩长弓,顶着矢石站上舟头,上千张弦同时松弛,桑木重箭穿刺而去,与洛箭在空中交错之后,往岸上的洛军阵中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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