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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德)大卫·瓦格纳 著;叶澜 译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ISBN9787020159628
出版时间2020-06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52元
货号28558000
上书时间2024-12-25
文学的新空间(译序)
继2014年小说《生命》在中国翻译出版并于当年获邹韬奋年度外国小说奖之后,在人民文学出版社的鼓励下,大卫·瓦格纳与我共同选定将这部小说献给中国读者,虽然此书首次出版是在《生命》之前,距今已十年之久,然而,在如今译成之时,看书中
面目,竟愈加亲近熟识。
相比较大多数小说家对人物创作的执着,瓦格纳对场景的选择颇具匠心。《生命》的场景是医院,撼人的力量产生于生死之间,这次他选择了超市,这个普通人的日常去处,魅力何在?生活场景与文学的关联,超市也许不令人关注,咖啡馆、电影院、机场,都更具文学的基因,让人有所期待。瓦格纳的这一次选择,让超市不仅成为舞台,甚至还成为角色。当读至末尾“推开超市的玻璃门,走到户外”,当街道上的阳光,重又照我如路人,那一刻的心情,却似电影院散场的恍惚,一部商情纪录片、言情
片、科幻片?梦幻工场?时间机器?魂与魄同样有了游走的感觉。不再纠结《生命》的生生死死,没有躯体的痛苦与灵魂的沉重,逛超市的体验也会是生命的体验,阅读的愉
悦终究还是要触及灵魂。
超市体验之一 纪实的场合
从超市的入口到超市的出口,“我”在这个有限区间,看到的是商场里的货物,陈列着的和没有陈列着的。这里发生的一切,极具古典戏剧色彩,却不似古典戏剧那样讲一个故事,似乎也无意去讲故事,从购物车的发明、到某个连锁超市的创建甚至鱼条、菠菜的包装,都是实录。手里推着购物车,足迹的前移是线性的,顺着“我”的视线所及,对商品排列序列、品牌作解释,此时的“我”,是悠闲逛店的顾客,关心着商品。这种移步换景的叙事方式,勾画平凡的日常外形,恰似一幅市井画。这个框架承载的似乎只是作者对商场场景的专心。而对商品背景知识作注,使一般人熟视无睹的商品有了知识厚度,此时的“我”,是理性的学者,区别于一个只在乎商品价格、商品表面特性
的顾客,诸如:
我的购物车型号是EL240。它27公斤重,110厘米长,60厘米宽,有四个直径12.5
厘米的万向轮,容积238升。如果放袋装牛奶,能装238袋。
有经济学教授因此把这本小说放上了大学市场经济的课堂,因为它提供了教科书般的案
例。
我从一个商店装修商的业务目录上得知,一个货架子的齐眉之处,叫船头,属于一个超市畅销的售货区。厂商要提供特殊条件和赠品,才能够在这个位置陈列他们的商
品。
甚至还有消费心理的体察——
我买我知道的、看中的和一直买过的名牌,我买这些比买那些没有名字的更开心。
超市体验之二 理性的觉悟
我一定要买什么吗?环保意识已经深深夯入我心,我知道,正确的生活方式是较少产生垃圾,或者好就根本不产生垃圾。环境保护意识,如L所说,是我们的一种新宗教,由此,可以很容易统一起几乎所有的人,甚至是不同的人。就是这么简单:毫无顾忌地摧毁环境是可恶的,对鸟类、蝴蝶、蟾蜍、鲸鱼和枪鱼的保护措施是好的,保护
动物和环境的做法顺应我们的未来。可在这儿,在超市我总处于道德的冲突中。
1 有这样的单子,每个人都可以查看,比如说,每杯咖啡释放多少二氧化碳,50到100克,与咖啡产地和热水加热方式有关,……其实也许已经没有人能够问心无愧地呼吸了,
因为大家知道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释放二氧化碳,每天差不多一公斤。
这是小说要做的事吗?但这似乎足够让人喜欢,一些逛街的太太们如此写着读后感: 天天逛超市,原来没有觉得这么有趣,不知道还会有这么多有意义的知识。一个作家环保主义与世界主义意识是会在小说中增加许多现代文明色彩的,平凡的物质世界
也因此有了人文的绚丽亮色。
我网店边缘那小小的购物车却知道一切,它记得我订过的每一本书,电动牙刷和羽绒枕头。给我的感觉是,好像有人准确知道我要什么,我还会对什么感兴趣,给我资讯,也告诉我别人对我了解多少。别人知道,我多大年纪,我住在哪儿,我大概挣多少,透过我名字和住址能分析出我大概是什么样的教育程度,也许还会知道,我是否喜欢吃袋装土豆泥、鱼条,还是其他的冰冻鱼,或者我是否买冷冻的食物,分装的奶酪或是喜欢吃哪种酸奶,我每天读书几分钟,还有坐在电脑前多长时间,是否在担心养老问题,我
是否在期待一个好的床垫,我多久开一次洗衣机,是否用柔顺剂等等。
熟悉于现代网购的人们,不会没有同感,但会有同样的忧虑吗?
可当你读到下面这段文字,还会认为这仅仅是记录和考证吗?
有一回,L跟我说起大西洋胸棘鲷,以前当其他食用鱼还足够的时候,只是偶尔顺便被扔到船上,而现在为了供应市场,换了个名,叫恺撒鲈鱼,人们在新西兰沿岸和南美的深海大举捕捞它。它可以活到一百五十年,而今,有不少成了人们的盘中餐。在次世界大战前就有的鱼子,比食客的外婆、太外婆还要老了。这事儿,L对我说,不久就会完结了,因为恺撒鲈鱼在深海里也藏不住了,在可预见的时间里也不会有了,正
如星鲨那样,人们熏了它,当熏鲨鱼干卖。
以色列人类学者哈拉里认为,人类先是把地球大地上的很多动物吃光了,包括那些原始的巨兽们,好在有些动物深藏于海底,能够逃避人类的捕杀。可如今人类有了先进的科技和工具,还是能把那躲在深海的动物打捞出来吃了。未来还将如何?瓦格纳写作时一定还不认识哈拉里,哈拉里也远没有流行于中国,思想者的担忧却早已有交集。
超市体验之三 追忆的旧情
相比较,有一种浪漫,作者表现得不动声色,若隐若现的L,点石成金。
我曾梦想着,我的一辆购物车和另一辆购物车相撞,那里面放的食品竟跟我的一模一样。同一种奶油,同一种橙汁,同一个品牌的矿泉水,还有几样相同的东西。这样的梦,我做过好几回了,那样的一辆车自然是由一个令人激动的美丽女子推着,我根本无法不立刻爱上她,而她也同样如此,我们俩瞬间明白,我们彼此注定,但我们似乎还要防止共同命运的发生,我们同时向同一侧躲让,先是互相堵在左侧,然后是右侧,于是我们都稍稍迟疑了一下,我们或许是站在一面镜子前面?——不,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
体,只是从现在开始也许就只需要一辆购物车了。
L,“我”的生活中一段挥之不去的恋情,随意间想起L的话,杂志封面幻化出L的笑,不能忘怀的情感,时隐时现,无所不在,在整个过程中,“我”情不自禁的叙说,
是摆脱她影子的努力,却同时证实着她的存在,愈盖弥彰。
这是条看似不经意的虚线,刻出的却是一个“大坑”,自己陷进去,又把读者带进去
了:回想着与L的相遇,街角的文具店,偶
然的遇见,却有命中的注定,想着:“如果不是这样,没有在那一刻走进这个店,没有遇到L,生命又会是什么样子?”生命拥有各种可能性,但永远如水东流无法回溯,只是往前,任何一块石头,都可能改变水流的方向,任何一个偶然,都可能改变生活的轨迹。哪一种爱是必然的呢?既然不是必然,又从何而来的“”?美丽的誓言出于爱情,爱情却不会听凭誓言。如同爱情发生的偶然一样,消失一样不可阻挡。作者是无奈的失恋者,叙述一个过往的美丽,而在寻常的失恋故事之上,流露着思考的智慧,这智慧是冷静的,冷静甚至延伸到对L的看法,并没有美化为情人眼里的西施。L是一个有不少瑕疵的独立女人,德国这样的女性不少,受过不错的教育,有不错的知识背景、品位和公德心,可她说走就走,义无反顾,倒是怀念L时的“我”成了善感的情人,顾盼之间献给了读者想看的爱情故事,如恋歌,一段逝去的失败的男女之情,它缥缈,却又这么现实,可信、可感、可追忆,这样的故事不会缺乏共鸣。
我在想,如果那样多好啊:我现在就站在一个摊子前,能买到从前的味道和度假的香味,普罗旺斯的夏日,苏尔特岛的海盐风,阿尔卑斯山坡的草地,外婆的味道,初中体育课后教室的气息,土豆地窖的霉味,婴儿的奶嗅和青春期个男/女朋友的味儿。我很
后悔,我没有了那些有L气味的东西,她的香气散发掉了。
袁宏道的山上之色、水中之味、花中之光、女中之态,一样的可遇不可求的遇见,不可
言说的言说。
至此,一本略带惆怅的爱情小说,已经可以令人满足。但如果仅仅如此,也许我们可以在上火车前拿起,打发漫长旅途的寂寥,而下车就可以放下,走入川流不息的街市,随即将故事相忘于旅途。但作者没有将这一段情止于“我”的回忆,更像是要让它置于滚滚红尘,让人在繁复的人间众相中偶见它的沉浮,作家有精彩得多的画面要展示给
超市体验之四 臆想的前景
另一类穿越时空的神游,看似传统小说思维中的蒙太奇穿插,实现了真实与狂逆的无缝衔接,透出后印象主义的不同视点,它脱离写实的基调,反转为先锋文学的狂舞。洞见
人性的式微和未来物质主义的无奈,作者在超市里看到的又会是什么?
这一个个小水族馆式的格子里,人的身体在里面游动。小小的透明软管连接着他们的鼻孔,显然他们的身体躺在胶状物里。此地,商品说明牌表明,我可以就在这里找一个新的伴侣,这儿营养盆里悬浮着未来的伴侣,等待着来做你的朋友、配偶或情人。他
们穿着白色的腈纶紧身内衣,
眼睛是闭着的;气泡时不时地从嘴角冒上来,男人码放在女人边上,每一个都有各自的格子——我不禁想到了餐厅的水族箱,在那儿,客人们可以挑选鱼,同样还可以看到这条鱼后游泳的样子。另一块牌子还指示说,这里展示的一些可以购买的身体,完全是赤裸的,空的,没有记忆,但也可以有别的一些选择,我继续读下去,产品说明显示,可以让他们拥有与你共同的过去,安装进共同度假的记忆,另外,还可以获得一些诸如共同记忆的照片,我在想,就像我和我女朋友在巴黎的迪士尼乐园、在威尼斯、在拉斯维加斯等地的照片。粘在每个格子上的产品具体说明可以帮助你作出选择:喜欢运动,
乐于助人,对文化感兴趣,善于烹饪,会外语。
作者自由的灵魂,在超市里游荡,在商品、货架与哲学中穿越。
在这个商店,婴儿被封好,像鸭子和鹅那样冻成白色,放在窄窄的敞开的冷柜里;对那
些嫌养婴儿麻烦的人,也有二到四岁稍大一点的孩子出售。
超市可以出售配偶、情人、婴儿,不仅可以满足各种需求,还可以挑选有各种记忆烙印的。虚无荒诞却是真实人性的折射,欲望无止境的人性正以科学的名义,将一切成为资本,一切成为
商品,进步的一切手段,不是增加对人的情感、人性本源的追溯,反而是更加物化甚至商品化,瓦格纳不动声色,极致点化,令人不寒而栗。这癔症般突然放飞的不着边际的思绪,有着一种逃不脱的逻辑,人类继续走下去,终究会是这样的结局。
……
大卫·瓦格纳,德国作家,1971年出生于莱茵河畔的小镇安德纳赫,现居柏林。大学时代在波恩、巴黎和柏林攻读比较文学和艺术史。曾居留罗马、巴塞罗那和墨西哥城。作品有长篇小说《我的夜蓝色的裤子》《四个苹果》,短篇小说集《都缺什么》,散文集《孩子说》《柏林有什么颜色》和《墙公园》。曾因肝病接受肝移植手术,以此为主题的自传体小说《生命》获莱比锡书展大奖、21世纪年度外国小说奖和邹韬奋年度外国小说奖。
大卫·瓦格纳,德国作家,1971年出生于莱茵河畔的小镇安德纳赫,现居柏林。大学时代在波恩、巴黎和柏林攻读比较文学和艺术史。曾居留罗马、巴塞罗那和墨西哥城。作品有长篇小说《我的夜蓝色的裤子》《四个苹果》,短篇小说集《都缺什么》,散文集《孩子说》《柏林有什么颜色》和《墙公园》。曾因肝病接受肝移植手术,以此为主题的自传体小说《生命》获莱比锡书展大奖、21世纪年度外国小说奖和邹韬奋年度外国小说奖。
一本一代人的小说。一本或许有点古怪,但*有趣的小说。
——《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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