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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晋康 燕垒生 索何夫
出版社万卷出版公司
ISBN9787547051337
出版时间2020-03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42元
货号28528523
上书时间2024-12-25
王晋康是中国科幻三巨头中的代表科幻作家。燕垒生科幻、玄幻双栖,具有极大市场号召力。索何夫着力点是广大科幻迷*喜欢的外星文明,并多次获得中国科幻银河奖,是中国科幻新生力量的代表作家之一。
本书选取了王晋康、燕垒生、索何夫等多位作者*有代表性的中短篇作品,将几位作家毕生创作精华凝为一体。通过这一系列作品,不但可以领略中国科幻*实力全貌,同时还可以看到中国*有想象力的大脑向全世界所展现出的一场场宏大的头脑风暴。
晋康:首位中国科幻终身成就奖作家,中国影视剧本签出多的科幻作家。
燕垒生:中国科幻玄幻双栖巨星,作品深沉厚重,代表作《天行健》。
索何夫:新生代科幻代表作家,作品发力点主要凝聚于外星文明,多次获得中国科幻银河奖。
母亲——以爱的名誉 / 王晋康
礼物——在崇高与卑微之间 / 燕垒生
星海迷影——行星级生命体 / 张旭
方外昆仑——烧脑 / 陈凡
胎动之星——“怀孕”的行星 / 叶星曦
二人谋事——智慧有时也会成为一种毒药 / 索何夫
王晋康是中国科幻三巨头中的代表科幻作家。燕垒生科幻、玄幻双栖,具有极大市场号召力。索何夫着力点是广大科幻迷*喜欢的外星文明,并多次获得中国科幻银河奖,是中国科幻新生力量的代表作家之一。
本书选取了王晋康、燕垒生、索何夫等多位作者*有代表性的中短篇作品,将几位作家毕生创作精华凝为一体。通过这一系列作品,不但可以领略中国科幻*实力全貌,同时还可以看到中国*有想象力的大脑向全世界所展现出的一场场宏大的头脑风暴。
晋康:首位中国科幻终身成就奖作家,中国影视剧本签出多的科幻作家。
燕垒生:中国科幻玄幻双栖巨星,作品深沉厚重,代表作《天行健》。
索何夫:新生代科幻代表作家,作品发力点主要凝聚于外星文明,多次获得中国科幻银河奖。
王晋康
章
14797,14798,14799……
白文姬在黑暗中默默地数着,攀着安全梯,一级一级地向上爬。中微子观察站距地面9700米,安全梯的梯级间隔为0.4米,大致算来,她要攀登24250级才能到达地面。所以,她强迫自己牢牢记住每次的计数,用来估计自己距地面还有多远。在一次又一次令人厌烦的重复中,尤其是在极度疲劳中,保证数数不出差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14800,14801……
安全梯很简陋,用一根根U型钢筋直接插入岩层。也许某一级插接不牢的梯级会使她从几千米的高处坠落,结束这场艰难的搏斗。不过,直到目前她所攀过的梯级都十分坚固。记得雷教授说建造地下中微子观察站时,还曾为设不设安全梯争论过,因为有人认为“从9700米的地下通过安全梯逃生”的概率小而又小。不过后安全梯还是保留了下来,今天它成了白文姬的逃生之路。
14802,14803……
眼前的黑暗是彻底的,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即使拿手指在眼前晃动,也看不到一点黑影。她在黑暗中已待了很长时间,大概有3天了,的黑暗使她产生了顽固的错觉,似乎她的四肢已经消失,只余下头颅在向上飘浮。她常常停止攀登,用手摸一摸胳臂、小腿和脚趾,以便驱走心理幻觉。
14804,14805……
她已经不停息地攀登了多长时间?据她估计已超过了24小时,浑身的肌肉都已经僵硬,各个关节酸痛不堪。尽管步履艰难,但她还能一级一级地向上攀登,她想这要归功于她一直坚持健美锻炼,即使生下呱呱后,她也没忘及时恢复锻炼,迅速恢复体形。
想到呱呱,这个大嗓门的女孩,她心中不由得一凛。等她爬够24250级梯级,回到地面后,会看到什么样的情景?她赶紧驱走这些想法,驱走心中的阴郁和不祥。人总得为自己留一点希望,如果……她也许会失去攀登的勇气,也许她会干脆跳入9700米的黑暗之中。
刚才数到哪儿了?14806,14807……
实在太乏了,她把左臂插在钢筋中牢牢固定住身子,右手向背囊摸出牛肉干,吃了两片,又摸出矿泉水喝了几口,然后把它们珍惜地装回背囊。从地下站开始攀登时,她没有敢多带食物,因为在1万米的攀登中,每一克多余的重量都将成为重负。她只带了两天的食物,如果两天后不能到达地面呢?
太疲乏了,特别是脑袋太困了,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她决定稍稍睡一会儿,便从背篼里摸出早已备好的绳子,把自己捆在铁梯上,又把左臂穿过梯级与右臂抱紧,脑袋歪在臂环上。她先在心里默诵着刚才数过的级数:14807、14807、14807……等她确认这个数字在睡醒后不致忘记,便很快进入梦乡。
不过,她的睡觉姿势太别扭了,累得她噩梦连连。几天来的往事一直在她脑海中翻腾,没有片刻停息。
11天前她和杜宾斯基到中微子观察站值班,这是她生下呱呱后的次值班。她是信奉自然哺乳的,所以有一年的时间不得不留在地面。她觉得,每天为呱呱哺乳实在是一种享受,呱呱用力吮吸着,吸得她的几根血管发胀,有一种麻酥酥的快感。呱呱总是一边吮吸,一边用小手摸着乳房,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妈妈,时时绽放出一波微笑。呱呱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在让呱呱断奶时,她没有大哭大闹,不过她可怜兮兮的低声哭泣也让她心中发酸。她和呱呱总算闯过了断奶关。
杜宾斯基一看见她就睁大眼睛:“我的天!”他夸张地喊着,“你还是那样漂亮!魔鬼的身材!”白文姬自豪地笑了。生下孩子后她立即开始恢复体形锻炼,她曾是全国健美大赛的季军,怎么能容许自己以臃肿的体形出门?她很快恢复往日的体形,只是胸脯更丰满了一些。杜宾斯基以口无遮拦著称,曾色迷迷地说:“和白文姬在9700米的地下值班是痛苦的经历,因为眼瞅着如此美色而不能抱入怀中,对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的折磨!”他半真半假地说。白文姬知道对付他的办法: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知道我是很安全的,不用在脸上涂上墨汁或诸如此类的掩护。”
“为什么?”
“因为,”白文姬微笑着,“即使在9700米的地下,你也是受道德约束的一个男人,而不是处于发情期的雄性动物。”
杜宾斯基解嘲地说:“谢谢你对我的崇高评价。”两人在地下长期相处时(每次值班为期一个月),这个好色的俄国佬的确没有任何侵犯性的动作。不过闲暇时他会毫无顾忌地盯着她,用目光一遍一遍刷过她的身体,“你不能阻止我欣赏你,这是我作为一个绅士、一个男人的后底线。”
他宣称。
白文姬嫣然一笑,默认了他的这种侵犯,仅仅是目光的侵犯。总的说来,两人的合作倒是蛮愉快的。
位于地下9700米矿井深处的中微子观测站是用来观察太阳中微子的。中微子是太阳核炉中氢氦转变时所产生,它呈电中性,几乎没有质量,可以轻而易举地穿越星球,因此对它的观察十分困难。不过,出于种种原因,科学家们需要仔细观察它,比如说,观察它是否有微小的质量。如果有,宇宙暗物质的总量就要大大增加;而暗物质的多少又可以决定宇宙将一直膨胀,还是终转变为收缩。
这个中微子观察站是先进的镓观察站(镓同位素在吸收一个中微子后转变为锗,并能够被检测出来,镓观察法可以计数低能量中微子),而不是早先的四氯化烯观察站(氯同位素吸收一个中微子后转变为一个氩原子,并放出一个电子,从而可以被检测出来,但氯观察法只能计数高能量中微子)。至于把观察站设在9700米深的地下,则是为了彻底屏蔽掉宇宙射线的影响,防止实验出现误差。
37吨价格昂贵的镓静静地待在地层深处,迎接那些穿越地层而来的太阳中微子。观察过程中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因为多达37吨的镓每天多只能捕获一个中微子,相比之下,足球比赛的进球是多么容易的事儿。所以,每当记录仪难得地出现一次脉冲,白文姬和杜宾斯基都会欢呼起来。
她和杜宾斯基是轮流值班,轮到她休息时,她总要给父母打几个电话(呱呱留在父母那儿),在电话中听一听小女儿口齿不清的呢喃。有时她也会给丈夫夏天风打电话,嘘寒问暖。她怕干扰工作,严禁丈夫往这儿打电话。
这几天是一个观察低潮期,整整两天,仪表上没有任何显示。那天晚上是杜宾斯基值班,但白文姬没有睡意,沐浴过后换了一件睡袍,独自到起居室看书。夜里10点,电话铃响了,她拿起听筒,按下屏幕开关,屏幕上显示的是兴奋欲狂的丈夫。她的个念头是,丈夫违犯了不准往这儿打电话的禁令,看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丈夫劈头喊道:
“文姬,发现了外星飞船!”
白文姬笑了,斜过目光,瞥了瞥自己手中的小说,那是阿西莫夫的长篇科幻小说《基地》。她问:“什么名字?”
丈夫愣了:“什么什么名字?”
“我问你说的是哪一部科幻影片的内容。”
“不,不是科幻影片,也不是科幻小说,这是真的。发—现—了—外—星—飞—船!”丈夫一字一顿地念道,“两个小时前刚发现的,是用光学望远镜直接观察到的,它离地球仅仅有一个月的距离。当然,这都是粗略的估算。科学家和政府首脑全都乱作一团了!”
“有多少艘飞船?”
“一艘。”
“现在在哪儿?”
“在麦哲伦星云方向,具体距离有待测算,可以肯定已经进入了太阳系。”
“尝试联系了吗?”
“还没有。要知道,没有任何国家的政府准备有应急方案!他们全都乱了方寸!”
挂上电话,电话铃又急骤地响了,这回是地面站打来的,同样的内容。放下电话,她冲进值班室,亢奋地喊:
“杜宾斯基,发现了外星飞船!有三家天文台同时发现了外星飞船!”
杜宾斯基起身,惊愕地张大嘴巴,这个蠢乎乎的表情足足定格了几十秒钟。他从白文姬的表情中看出这不是玩笑,便忘形地喊叫着,紧紧搂住白文姬在屋里转圈。
那时他们都没想到,这一天会成为地球的黑色纪念日,历史将在这儿凝固。第二天早上,他们得到的消息是:飞船离地球不是一个月的距离,而是三天的距离!原来的估算错了。这艘飞船是以半光速飞行,现在它已在明显地减速,地球天文台所以能观察到它,就是因为减速时反喷的能量束。而且,这艘飞船十分庞大,相当于一百艘航空母舰。
重要的一点:地球和飞船没能建立起联系,地球匆忙发出的大量问询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地球人没法弄清,这艘飞船是否是一艘“死飞船”。
丈夫在转述这些消息时,眉尖微有忧色。其实,白文姬的直觉也一直在向她报警。无论如何,这艘外星飞船的造访都太过突兀,太不正常。不妨换一个角度思考:假如是地球人发现了外星文明,那么,在驾驶飞船造访之前,地球人一定会早早地发出联系的信息:“我是你的朋友,是一个
友好的种族,我们打算来拜访你们……”这样的提前问候是人之常情。为什么外星飞船会顽固地保持缄默?
不过,也许外星人根本没有发明无线电通信?也许外星人认为不告而来是的礼数?不要忘了,他们是外星人—“人”这个字眼在这儿只是借用,谁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身体结构?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他们靠什么能量生存?
这些都是未知之谜,所以,尽管心中隐隐不安,白文姬仍急切地盼着谜底早日揭开。
两个小时后,丈夫打电话告诉她,外星飞船的形状已经观察到了,是蜂巢形结构,很可能那是几百艘独立的飞船,在升入太空后拼合在一起。所以,这不是一艘飞船,而是一支舰队。
丈夫声音低沉地通知她:“这是他后一次电话,因为他们马上要忙开了。”白文姬心中不由一沉,她当然明白丈夫的意思,因为,丈夫是在武器研究所工作。
20年前,也就是2324年,小文姬已经记事了,她忘不了那年全人类欢庆的一件大事:人类经过公决,以多数票通过一条法令:“立即销毁各国现存的所有重武器,当然首先是核武器、生化武器及其运载工具。”这是划时代的一天,它标志着人类终于告别野蛮,步入了理性时代。武器,这个人类互相残杀的怪物,这个人人憎恶却又摆脱不掉的怪物,终于寿终正寝了。
当然也有反对意见,他们认为人类应保留太空武器,如星际导弹、太空激光炮等,以应付可能的外星侵略。但这些反对意见被另一种简单明快的推论驳倒了:“如果某种外星文明能到达地球,那它必然已经超越野蛮阶段而步入高度文明,因为,高度发展的科学与野蛮是水火不容的。那么,这些外星文明就不会残忍嗜杀,不会具有侵略性,地球文明的发展不就是明证吗?”
这真是一个极具说服力的理由,关于它的正确性,几天之后的事实就给出了明确的验证—可惜是否定的验证。
不过,人类公决时也考虑了反对意见,决定在全世界保留五个武器研究所,它们的责任是保存所有有关武器(尤其是太空武器)的知识,一旦需要,可在短时间恢复生产。丈夫夏天风是位于中国的第四武器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白文姬常取笑他选择了一个古董职业,就像是中国古代传说中所说的“屠龙之技”,永远没有使用的机会。因此,“你尽可在那儿做一个东郭先生,不会有人揭穿你的。”
她没有想到,丈夫的屠龙之技会很快派上用场。不过,她知道已为时过晚,太空激光炮、星际飞弹都是些极度复杂的玩意儿,即使以快的速度恢复生产,也只能在数月之后交付使用,而现在,那艘来意未卜的飞船离地球只有三天的距离了。
9700米的地下是没有日升日落的,他们只能凭借钟表来掌握时间。2344年5月26日晚上8点—历史的时钟将在这一刻停摆—白文姬值完白班。来换班的杜宾斯基满脸疲倦,他一直没有休息,守着电话一个劲儿地向外询问。他告诉白文姬,这几个小时没有任何进展。“暴风雨前的平静。”他补充道。
他的预言很快被证实。白文姬草草吃了晚饭,也迫不及待地向各处打电话。地面站的小刘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美国肯尼迪发射中心正在发射升空的‘代迭罗斯号’飞船发生爆炸,8名机组人员全部丧生!”“代迭罗斯号”是各国政府一致决定发射的,是人类与外星飞船联络的信使。它的爆炸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准备太仓促。小刘还说:“据小道消息,‘代迭罗斯号’飞船不光是信使,它还携带核弹以伺机行事。飞船的爆炸未能引爆核弹是不幸中之万幸。”
惊人的消息接踵而来,外星飞船忽然吐出数百艘小飞船,像蝗虫一样向地球扑来。至此,外星飞船的狞恶嘴脸已暴露无遗,但地球上却是出奇的平静,各国政要不再向民众发表讲话,人们都麻木地等着蝗虫飞船逼近。地球已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设防的村庄,只能坐以待毙。
爸妈打来电话,从表面上看,他们的表情仍然很平静:“文姬,呱呱会说妈妈了。呱呱,喊妈妈!”呱呱咯咯地笑着,弹动着小嘴唇发出“妈妈,妈妈”的声音。呱呱外婆说:“乖乖,亲亲妈妈,亲亲妈妈!”呱呱把嘴巴贴在可视电话屏幕上,乖乖地亲了几下。白文姬也透过电话亲了亲孩子,默默地,一往情深的亲吻。
她和女儿、父母道了再见,挂上电话,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她当然懂得爸妈的用意,一旦有了什么意外,这就是亲人之间的诀别了。
白文姬牢牢地守着专线电话,真恨地下观测站的建造者们为什么不把电视信号接下来,这样她就能及时了解事态的变化。而现在,她只能凭一台时断时续的电话,从简短的回话和有限的视野中揣测地面上发生的事情。
丈夫那儿音信全无,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已经组装出适用的武器了吧?两小时后,地面站小刘说:“敌方(他们已不假思索地使用这个名字)的子飞船已进入大气层。他们是从各个位置进入大气层的,平均分布在各大洲的上空。现在全部停留在距地面3万米的高空。在这个高度,人类基本上是无能为力的,除非用火箭把它们摧毁,但为数寥寥的火箭对付不了蝗虫般的敌方飞船。”
所以,只有坐以待毙,让恐惧和悔恨咬啮着心房。现在,恐怕所有人都后悔20年前的决定,后悔不该彻底销毁保护地球的武器!
凌晨4点,离接班还有一个小时,白文姬决定少睡一会儿,虽然地球吉凶未卜,但她仍要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责。她没有脱衣服,倒到床上立即入睡了。她梦见千千万万只蝗虫在高空振翅,用复眼死死地盯着自己。在睡梦中,白文姬忽然觉得极度不适,就像有人伸手探进她的脑袋拼命搅动,搅得天旋地转。哇的一声,胃中的食物喷射出来。在这一瞬间,她才真正领会到什么叫痛苦,似乎每一个脑细胞都在受挤压,每一个细胞都在遭受针扎,与这种痛苦相比,死亡真是太轻松了。
她没有死。
她慢慢睁开眼睛,被刚才的打击所驱散的脑细胞又慢慢归位,拼出一个模糊的神志。她仍然非常难受,头部感到炸裂般的疼痛,耳朵、眼珠和每个关节也都在阵阵发疼,稍一动弹便觉得天旋地转,恶心欲吐。
但不管怎样,她的神志总算又慢慢拼合了。面前黑漆漆的,没有丝毫的光亮。她曾以为自己是瞎了,只是后来发现某些荧光仪表还有微弱的绿光,她才敢确信不是自己眼盲,而是停电。地下室内也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交流电的嗡嗡声,通风管道的咝咝声,以及所有平常不为人察觉的无名声响。这种过度的寂静仿佛形成一个压力场,用力挤压着她的神经。
她想到杜宾斯基,那个开朗的男人呢?她轻声喊:“杜宾斯基?杜宾斯基?”喊声逐渐加大,但没有人回应。白文姬慢慢爬起来,努力克服着严重的眩晕。她摸到一堆黏糊糊的东西,那一定是刚才的呕吐物,她用被单随便擦擦,在黑暗中向前摸去。
好在她对地下室的结构十分熟悉,她慢慢摸到值班室,摸到值班椅,没有杜宾斯基。她继续顺着墙摸,在地板上摸。忽然她摸到一个身体,一个僵硬冰冷的身体,还有黏稠的液体,那一定是快要凝固的鲜血,杜宾斯基已经死了!她的眼泪唰唰地淌下来,他是怎么死的?死了多长时间?这一段空缺的细节永远不可能补上了。
白文姬坐在地上,强迫自己思考着,在头脑眩晕的有限能力下思考着。毫无疑问,地球上遭到全球范围的致命袭击。中微子地下观测站共有三条备用线路,一旦某条线路有故障,另一条会自动启用,正因为如此,地下室没有任何备用照明。现在三条线路同时断电,证明地面上的破坏是毁灭性的。
她想到电话,便挣扎着摸索过去,不出所料,电话也断了,话筒中没有一点儿声息。
的黑暗、死寂、孤单和恐惧摧垮了她的思想,她疲倦地靠墙坐下,一直坐了很长时间。突然,她从假死状态中醒过来。不能在这里等死!停电必然中断通风,地下室的氧气终归要用完的,两三天之内吧,留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她要回到地面,寻找自己的父母、丈夫和女儿,即使他们已遭不幸,她也要亲眼证实。
怎么办?只有爬上去,顺着安全扶梯爬上去。不能指望地面站的救援了,那儿很可能已经毁灭。但是,9700米的高度!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一千多米!我能不能爬到顶?会不会在半途中因力气用尽而摔下来?
不过,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因为这是的生路。至于自己的体力能否坚持到底—她必须坚持到底,就这么简单。白文姬摸到厨房,在冰箱里找到一些熟食,两瓶矿泉水,找到一个背囊装起来。她坐在地上休息片刻,打开升降机房间的侧门进入升降井。这里的地形她很不熟悉,她在墙壁上慢慢摸索着,跌跌撞撞,几次差点儿摔倒。但她终于摸到嵌在岩壁上的U型铁条。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暖流—这细细的铁条就是她活命的希望了。
她开始义无反顾地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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