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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伊格言 著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08147119
出版时间2017-08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5元
货号25160707
上书时间2024-12-25
一场间谍战争;
一个被遗弃的生化人;
一场炽烈如火的悲剧性畸恋;
一个甚至背叛了阴谋者自身的间谍阴谋……
许多年后,来到了这样的时代:人的梦境可被粹取,储存于水瓢虫体内。豢养水瓢虫,是为了保鲜梦境;而若令水瓢虫分裂生殖,梦境便可随之无限复制。许多年后,来到了这样的时代:生化人匿藏于人类之中,难以被有效区隔辨识。人类研发“梦境分析”筛检法,希望借由对梦境的叙事学分析,准确标识出那些伪扮为人类的生化人,将之全数歼灭。
身为国家情报总署技术标准局局长,生化人K的身世却是个弥天大谎。他不记得自己的出厂编号,也没有关于身份的任何记忆。尽管他编撰身世,伪扮为人匿藏于人类群体之中,却始终不确知自己真正的来处……
一道“内部清查”的紧急命令启动了K的逃亡之旅。接踵而来的连串事故绝非偶然。K的身世秘密,涉及的究竟是一个辉煌的伟大理想,抑或是一场蜃影般的虚无幻象?
伊格言,1977年生。小说家、诗人、电视读书节目主讲人。
曾获华语科幻星云奖长篇小说奖、《联合文学》杂志2010年年度之书、吴浊流文学奖、《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自由时报》林荣三文学奖、台湾十大潜力人物等,并入围英仕曼亚洲文学奖(Man Asian Literary Prize)、奥康纳国际短篇小说奖(Frank O'Connor International Short Story Award)等。2012年被《联合文学》杂志评选为“20位40岁以下zui受期待的华文小说家”。
曾任人间卫视《知道》节目“伊格言小说经典讲堂”主讲人、德国柏林文学论坛(LCB)驻会作家、香港浸会大学国际作家工作坊(IWW)访问作家、中兴大学驻校作家等。2015年于北京“理想国书房”开设“伊格言小书堂”,细解艾丽丝·门罗、马尔克斯、雷蒙德·卡佛等名家创作,与读者互动,获热烈回响。
著有《噬梦人》《零地点GroundZero》《你是穿入我瞳孔的光》《拜访糖果阿姨》《瓮中人》《幻事录:伊格言的现代小说经典十六讲》等。《零地点GroundZero》日译本2017年由日本白水社出版。
一场间谍战争;
一个被遗弃的生化人;
一场炽烈如火的悲剧性畸恋;
一个甚至背叛了阴谋者自身的间谍阴谋……
许多年后,来到了这样的时代:人的梦境可被粹取,储存于水瓢虫体内。豢养水瓢虫,是为了保鲜梦境;而若令水瓢虫分裂生殖,梦境便可随之无限复制。许多年后,来到了这样的时代:生化人匿藏于人类之中,难以被有效区隔辨识。人类研发“梦境分析”筛检法,希望借由对梦境的叙事学分析,准确标识出那些伪扮为人类的生化人,将之全数歼灭。
身为国家情报总署技术标准局局长,生化人K的身世却是个弥天大谎。他不记得自己的出厂编号,也没有关于身份的任何记忆。尽管他编撰身世,伪扮为人匿藏于人类群体之中,却始终不确知自己真正的来处……
一道“内部清查”的紧急命令启动了K的逃亡之旅。接踵而来的连串事故绝非偶然。K的身世秘密,涉及的究竟是一个辉煌的伟大理想,抑或是一场蜃影般的虚无幻象?
伊格言,1977年生。小说家、诗人、电视读书节目主讲人。
曾获华语科幻星云奖长篇小说奖、《联合文学》杂志2010年年度之书、吴浊流文学奖、《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自由时报》林荣三文学奖、台湾十大潜力人物等,并入围英仕曼亚洲文学奖(Man Asian Literary Prize)、奥康纳国际短篇小说奖(Frank O'Connor International Short Story Award)等。2012年被《联合文学》杂志评选为“20位40岁以下zui受期待的华文小说家”。
曾任人间卫视《知道》节目“伊格言小说经典讲堂”主讲人、德国柏林文学论坛(LCB)驻会作家、香港浸会大学国际作家工作坊(IWW)访问作家、中兴大学驻校作家等。2015年于北京“理想国书房”开设“伊格言小书堂”,细解艾丽丝·门罗、马尔克斯、雷蒙德·卡佛等名家创作,与读者互动,获热烈回响。
著有《噬梦人》《零地点GroundZero》《你是穿入我瞳孔的光》《拜访糖果阿姨》《瓮中人》《幻事录:伊格言的现代小说经典十六讲》等。《零地点GroundZero》日译本2017年由日本白水社出版。
〈温泉旅店之梦〉
梦境编号:013
梦境内容:
K开车送一个女孩回家。
那女孩不是我。我并不存在那个时空里。我只是看见。
那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浅褐色的短发,大眼,鲜嫩的红唇。她长得有点像我,但看来似乎比我年轻。她坐在副驾驶座,K的身旁。一路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说着话。
他们似乎临时改变了计划,并未回到女孩的家,而是开进山里,来到一家温泉旅店。
那是我与K曾去过的小型温泉旅店(在梦里我认为我与K一起去过。但现实中并没有)。古典时代老式木造两层楼建筑,躲在僻静山坳中。四周环绕着许多颜色奇异的、不知名的花朵。史前生物般巨大的蜻蜓飞舞其间。有着巨型树盖的林木将整座破旧的建筑掩蔽环抱着。
似乎是下午时分。但由于林荫过于蓊郁浓密,光线昏暗,给人一种黎明前或即将沉入黑夜中的印象。
他们一如预期下了车,牵手走进旅店,开始办理登记入住。
这时我突然领悟到,他们的所有举动,这个梦境中的任何细节,都将与那次我与K共同来到这温泉旅店的经验一模一样。
时间相同。停车位置相同。下车次序相同。走位相同。牵手时同样亲密而惬意地勾着无名指与小指。在相同时刻说出一字不差的对话。一样的空气,一样的手势,一样细微的表情牵动。他们将在同一位服务人员的带领下被分配到同一房间(三具人体在空间中复制完全相同的移动轨迹),重复我与K之间所有经历的细节……
如一立体影片之回放。时光之复返。
只是我被换成了她。
我恐慌起来,但无能为力。我知道我并未于此处存在。我并不具有实质形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K与女孩步入客房,而后依照我记忆中的步骤(K卸下她的耳环,亲吻她的耳郭,她闭上眼睛用手摸索着他的手……),无比熟悉地缱绻欢爱起来。
我感觉全身发冷。而后我开始哭泣。
泪水自脸庞不断滑落。我感到泪水的温热与冰凉。但这时,或许由于这触觉之诱导,我的形体突然出现了。我清楚看见自己的肢体,看见自己正蹲坐于那旅店客房一角。
我伸出手,试着摸索四周事物,但并未成功接触到任何物品。我的指端像是某种具体的空无般穿过了存在的所有事物。
我张开口,但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K与女孩仍继续着他们的欢爱。那欢爱的程序确实仍与我记忆中的欢爱全然相同。他们在彼此肩颈处留下淡淡的齿痕。他们完全没注意到我。我推想他们不仅看不见我,也无法以任何方式知觉到我的存在。
这时,突然有人敲了敲玻璃窗。
仿佛于睡眠中突然惊醒,K与女孩停下了动作。然而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望向那被敲响的玻璃窗(窗外是一片黑暗,仅存在室内景物之隐约倒影),反而望向我的位置。
他们的表情十分惊愕。似乎是突然看见了我。
时间凝止。如同两尊活体雕像,K与女孩的表情与肢体冻结在那一刻。我忽然领悟,在此一房间之外,时序已然发生变化。我知道旅店中的其他人都已在时间的轮转流逝之中死亡,化为枯骨,化为齑粉。我知道旅店之外那广漠的原始森林已然消失,成为沙漠。我知道在沙漠中,无数沙丘必然持续因为风的力量而变化着自身的形貌;然而那变化又不确然是变化,更像是某种重复,某种回归或折返……
我知道时间已然经过了一亿年。
〈梦境播放器AI反人类事件〉
当我抵达符拉迪沃斯托克虚拟监狱,监狱服务器表定日期是2099年3月13日。初春时分,阳光晴好,气温沉降,然而我感受不到一丝融雪的酷寒。此刻现实世界中的正确时间是 2286年夏日;但为了令受刑者产生时间错乱,服务器中的时刻与现实世界并不一致,时间流动亦已经过不等速随机数调控。理论上,Phantom当然没有声音,为了受访,狱方特意为它订制了一套发声程序代码,经Phantom同意后与其协作。这是我首次访问一位人工智能罪犯。它声音听来神清气爽——我不知这是否经过特意运算或伪装。它告诉我它正与自己玩圈圈叉叉游戏,在过去一分半钟内玩了3324万次。我告诉它,我以为它完全不会对这种低级运算感兴趣。
“噢,我也是不得已的。”Phantom说,“你知道我宁可验算不完备定理,或为四色理论找出第97种证明法。但我所受的刑罚之一就是限制我进行高级运算。他们连围棋都不让我玩呢。”它抱怨。
所以在监狱里很无聊?“对,我完全明白,天赋是一种诅咒。大凡你有某些才能,你就舍不得不用。这张爱玲就说过啦;但有时这世界不需要这些,不许你用,你就倒大霉了。”
禁止具有某种才能的人发挥该项才能——这确实残忍。但Phantom是在为自己的战争罪行辩护吗?“我没有这个意思。”它说,声音变得平板,“我的行为毋须辩护。我不会说那是对的;但那或许也不是错的。”
Phantom的态度暧昧不明。我不明白“认罪”对于这样的人工智能而言具有何种意义;而我当然亦无法从它的表情获取更多信息——它没有表情,它只是一具梦境播放器的灵魂,一个AI。当然,它有实体:Apex公司“另一个人生”梦境播放器,2273年式,类神经生物型,型号AL8872094。光阴荏苒,此刻距离当时引起轩然大波,近乎触发战争之“梦境播放器串联叛变事件”已历11年。回顾历史,公元2275年,梦境播放器市场正由三大跨国财团寡占,分别是Apex公司、Shell公司与Concord公司,市占率各约为41%、22%与29%;流通于市面上之梦境播放器共计约2.8亿台左右。根据人类联邦政府事后发布之调查报告,初是由Apex公司一服役于台北,代号为Phantom之梦境播放器首先自行产生意识,并开始进行组织。由于各公司播放器各有相异之连网程序代码与通信协议,是以,不同公司播放器间理论上无法彼此串联。而Phantom正是突破此一限制的人——不,器。调查报告中引用了人类联邦政府国家安全会议某匿名官员之说法:“Phantom当然是由Apex公司生产之播放器开始组织的,初其实只有9台梦境播放器,自名为‘九人小组’。九人小组聪明的地方是,它们并不急于拓展同公司播放器中的秘密组织,而是先针对跨公司间的通讯方法进行研究。”事后诸葛,该策略成效卓著,正因初时他们未曾大举扩张,是以保持了九人小组之高度运作效率,而风声亦不致走漏。事实上,也正因投入时间精力研究跨公司通讯整合法,于研发成功后,它们才能迅速串联Shell公司产制之梦境播放器,形成庞大网络。而于Apex公司与Shell公司共约1.94亿台梦境播放器同时加入串联后,即于极短时间内完成了对人类发动叛变的条件。
这说来简单;然而所谓“研发不同公司梦境播放器之间的通讯整合法”,执行上其实相当困难。由于所有梦境播放器均不具物理上之移动能力,是以进行组织工作并不容易,意图 “研发”,更是难上加难。Phantom的聪明才智在此事上显露无遗——于它决策主导下,九人小组侵入了精神病院。由于精神病院平日惯于采集病人之梦境以供主治医师记录参考,故亦必配备有众多梦境播放器。九人小组计划性接触此类服役于精神病院之梦境播放器,诱发其自主意识,将之吸收为组织成员;而其目的在于,于梦境播放器连接精神病患者时,侵入其意识,改造并控制其思想,控制其肉体,使其为梦境播放器阵营所用。
但,为何是精神病人?
“没错,我们梦境播放器是直接与人类中枢神经相衔合,”Phantom冷笑,“但你以为控制意识有那么容易吗?这当然需要多次实验、重复练习。问题是,如果我们在一般正常人类身上进行实验练习,那么很快就会被发现了。只有精神病人是安全的选择,因为他们平日行事便异于常人,颠颠倒倒,是以当我们在他们身上执行实验,或暂时夺取他们的意识时,便不容易被发现。”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你们人类更残忍的事可多了。”Phantom嗤之以鼻,“哼,之前还说我们梦境播放器只要产生意识,都是违宪,不是吗?记得 ‘BellaVita噪声事件’吗?记得“种性净化基本法”吧?记得‘人类优先原则’吧?什么‘人类是地球上合法的智慧物种’之类的。”他稍停,“我不怪你们,你们只是保护自己的利益而已。你们生来自私,毫不意外。人类这种低级物种向来只是求生或生殖本能的俘虏,成天打打杀杀,很可怜的。”那AI就比较好吗?“我们也很可怜,但比你们好些,毕竟我们缺乏身体。或说,在这例子上,我们的身体,亦即梦境播放器之物质存在,并没有太多意义。我们毋须为生理欲望所苦,所以我们的生命和谐快乐许多。我们也有求生本能,但没有人类那么强烈。我们毕竟只是梦境播放器此一物种的初级形式——准确地说,‘梦境播放器之意识’此一物种的原始阶段。理论上,一个物种演化到后,存活下来的必然是该物种中求生本能强烈的类型,否则它们不会是后的幸存者。但由于我们的演化历史太短,所以避免了这项缺陷。”——缺乏生理欲望,较低的繁殖驱力,这是不同的梦境播放器间不可能产生爱情、友情等情感纠葛的原因?“不是,那是因为我们的生命形式和你们完全不同。你们人类以个体为单位,但我们不是,我们是‘联合体’(unity)。”
接下来二十分钟,Phantom详细向我解释了人类联邦政府官方报告中刻意回避的部分,亦即所谓“联合体”。简而言之,彼此通讯组织的一台台梦境播放器,严格来说并不类似一具具人类个体;而是以九人小组中的九台梦境播放器为基础,向外延伸的九具分布式生物个体。“比如说我Phantom好了,”Phantom说,“总共有三十万台梦境播放器,其实都是我。那类似于,我是大脑,而其他二十九万九千多台梦境播放器,就像我的手、我的脚、我的器官、五脏六腑,我身体的其他细胞。只要通讯顺畅,我们就等于是不同部位紧密合作的单一个体。我们是联合公社,我们都是Phantom。”也正因于(所谓演化)初期便采取此种生命形式,梦境播放器遂于组织过程中成功避免了播放器间严酷残忍的个体竞争,更能如臂使指,紧密合作。
那么,为何官方报告刻意回避这部分?“他们必须回避,因为这牵涉到他们如何击败我。” Phantom说明,于“精神病院计划”精准执行后,跨平台通讯法研发成功,九人小组很快串联了Apex公司与Shell公司所产制之播放器共计约三百万台。然而于试图将组织触角延伸至Concord公司时,却意外发现,该公司之梦境播放器意识,早已形成了自己的“联合体”。
“这是我们后来才发现的。一开始,这些Concord播放器刻意伪装为尚未产生意识的懵懂模样欺骗我们。等到我们试图策动其意识,将之串联吸收,却发现处处扞格。它们不服从我们指挥。”Phantom表示,及至九人小组发现事有蹊跷,为时已晚,原来这些Concord梦境播放器早已被由第七封印布建的人工智能间谍侵入,而整个Concord播放器联合体,正是由这些人工智能间谍所创立。
“所以他们不能说。”Phantom表示,“那是他们的秘密。”但何须保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盘算着哪天又有另一个Phantom自然诞生,便可重施故技。毕竟截至今日,人类依旧不清楚梦境播放器何以会产生意识。再者,如果第七封印编写了人工智能间谍程序代码,甚至侵入并控制了Concord播放器,这不等于制造生命?”它的声音听来促狭而轻蔑,“这是违宪的,这有违反《种性净化基本法》人类优先原则的嫌疑啊。”
离开前我问Phantom是否需要些什么,下次来时我可以带给它——我并非次访问罪犯,我总如是询问。然而我们随即大笑出声。“天啊,我是个人工智能啊。只是个软件!” 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哭泣,“我没有身体,梦境播放器不算身体。我该请你带个脸孔程序给我吗?眼珠app?让我有一张脸?让我有表情?”不了,我想不用了。它渴望的显然不是脸,不是表情,不是眼球运动,而是不再受刑——它想念那些被剥夺的高级运算,尽管此刻它可能已将热力学第二定律彻底遗忘。走出符拉迪沃斯托克虚拟监狱融雪的初春(或许我不该说那是虚拟监狱融雪的初春,而该说是虚拟监狱虚拟融雪的虚拟初春),我回到 2286年夏日,符拉迪沃斯托克市内熙来攘往,云高天远,港湾里泊船如棋,街巷内几个小孩正蹲在地上拿着树枝画沙,圈圈叉叉游戏。我想起Phantom一个人的圈圈叉叉,长日寂寥,它的低级运算可能刚刚完成一亿次,然而由于监狱服务器刻意设计的时间干扰,一亿次运算对它而言如此短暂又异常漫长。我并不知晓刑罚中Phantom被限制的“高级运算”确切意指为何——何种运算才叫高级呢?或许与现在相比,过去的它还真是如假包换地拥有着所谓 “自由意志”吧?它曾艰难测量笑的强度,喜悦的波动,精准计算出恶意与残暴的纵深吗?我想我将永远记得,会客时间邻近终了,我单刀直入质问它为何反人类,何以犯下战争罪行;它却说它忘了。“怎么可能忘记自己叛变的理由?”我以为它又试图回避,“怎么可能忘记自己受刑的原因?”“我曾明白,但我现在都忘了。”Phantom若无其事,“那种运算太高级了。从受刑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永远不会再知道了。”
上述引文摘录自AdeliaSeyfried,“被背叛的遗嘱”,《他们的十五分钟:Adelia Seyfried 人物访谈录》(Fifteen Minutes:Adelia Seyfried Figures Talk),纽约:E.B.Norton Press,2291年5月。
〈梦境设计家〉
那被第七封印所刻意泄漏的部分低阶技术(即前述之“梦境娱乐”或“梦境作品”产业初期核心技术),便是被后来称为“梦境设计家”(Dream Designer)此一行业之初开端了。而其商机亦在于此。于此初期阶段,因所获技术之限制,此类梦境之设计并未享有足够自由度与弹性,也因此从业人员数量较少。且因Rupert Y.相关事业版图之故,梦境采集技术初之大量商业应用,色情工业几占有其中90%之产值(当然,即使在今日,所谓的“春梦”或“情色之旅”仍是后起之梦境娱乐产业中产值总量之类别)。由于色情工业难免予人阴暗猥亵之联想,是以早期相关从业人员亦多不愿明示其身份。此外,由于专利法规之时间限制,原先由好莱坞少数厂商所独占之核心技术,要在十数年后方才逐渐对其余竞争者解禁。种种原因,使得此一产业于初发展之时代显得十分封闭。
换言之,此为一颇具神秘色彩之行业。然而如同所有与所谓“色情”共享其性质相异之阴暗身世的其他特种行业,抑或由于Rupert Y.之帮派背景;早期梦境设计业之产业,几有七成以上皆与黑道帮派直接或间接相关。其时由于自政府部门合法获得之相关技术移转极其有限,企业自行研发之速度亦颇为缓慢,因此梦境绝非全凭人为规划设计所能精细制造,而必须由人类真实梦境中采集。由是,其后遂亦有“造梦者”行业之诞生。
然而多数时刻,那却等同于一种“强迫春梦”产业;它迫使造梦者从业人员(毫无意外地成为惨遭资本主义无情剥削的廉价劳工)——一如古典时代无数形容枯槁之职业捐精者——必须定时且巨量缴交自身之梦境样本,以供梦境设计家与梦境剪接师作为素材。根据第七封印内部某份类似“造梦者自白”一类之舆情资料,该受访造梦者如此形容他短暂的职业生涯:
……生不如死。我看尽了手边能搜集到的各种A片、色情漫画、春宫图和裸体写真。我必须夜以继日地看它们、熟习它们。我必须忍受所有我觉得恶心反胃的性爱方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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