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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利平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ISBN9787020121793
出版时间2017-02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42元
货号24187048
上书时间2024-12-24
赵利平,1962年生于浙江定海,研究生学历。从小在舟山渔场长大,一直从事与海洋有关的工作。十九岁开始创作,1983年起先后发表过中短篇小说、散文等若干,1987年加入浙江省作家协会。小说《摇橹歌》曾获《小说林》短篇小说奖,《东极老大节》获《东海》散文奖,《千年普陀山》获普陀山杯散文奖。
赵利平,1962年生于浙江定海,研究生学历。从小在舟山渔场长大,一直从事与海洋有关的工作。十九岁开始创作,1983年起先后发表过中短篇小说、散文等若干,1987年加入浙江省作家协会。小说《摇橹歌》曾获《小说林》短篇小说奖,《东极老大节》获《东海》散文奖,《千年普陀山》获普陀山杯散文奖。
“阿狗。阿狗。”阿良悲怆地叫着,不假思索,蹿向大海。风从阿良的耳边快速掠过,仿佛要把他的耳朵割下来。阿良所有的知觉都消失了,的念头是,他要救他的兄弟阿狗。
“老大,危险!”等本地船员冲过来,想拉住阿良时,已经来不及了。
“老大!老大!”小伙将哭叫着,一边把救生圈往海里扔。
阿良跳进海里,激起一阵微弱的浪花。同时,被船剖开的亮晶晶的浪头从两边把他狠狠地往下压。等阿良从浪丛中钻出头,前面除了汹涌浪潮,什么都没有。
阿狗是不想让他为难。阿狗宁愿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保住他的船,不要这么多人陪着他去冒风险。阿良奋力向前游着。他要找到他的兄弟。阿狗是没有气力的。他必须尽快找到阿狗。要不,就什么都完了。可是,他看不见阿狗。眼前是黑压压的海水,从各个方向要把他拖到黑暗之中。
阿狗啊,你在哪里?阿良把头从浪丛里伸出来,有东西在他面前漂着。阿良一阵惊喜,急忙抓住。可那不是阿狗,是一只救生圈。阿良把头伸进救生圈。这样,他感到轻松些了。
东远渔一号没人驾驶,在原地打转。所有船员包括外地船员现在清醒过来了。没有了老大和大副,他们是无法把船开回家的。他们这才无比惊慌,都齐集在船舷旁,一边往下抛救生圈,一边高声地叫喊:
“老大,危险,你快回来!”
“老大,我们错了,你快回来!”
……
船顺着潮水越漂越远。阿良根本无法听见他们的喊声。他心里只有阿狗,没有了船,没有了船员,也没有了自己。他要找到阿狗。他要把阿狗送到医院。他要救阿狗。
阿狗啊,你在哪里?阿良在浪丛中哭喊着。热带的海水特别的苦涩,不断地往他嘴里灌。他太渴了,太累了。他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咽下去。他的嘴是苦的,心更苦。
他的体力已有些不支了。他随波逐流地游着。阿狗啊,你在哪里?你就这样不打个招呼,不要兄弟,匆匆走了。你要我咋向你阿妈交代?
顺风顺水,不断地有救生圈漂过来。每次阿良抓住救生圈,一阵惊喜,又一阵极度的失望。不是他的兄弟,不是阿狗。他盼阿狗活着,能抓住救生圈。
时间过去很久很久了。阿良游不动了。他的眼前不停地闪烁着星星。这星星一会儿又变成阿狗的眼睛。那是一双很开心很无邪的眼睛。那双眼睛把阿良带回了鱼盆岙的礁石丛。阿良哥,我在这里呢。阿狗悄悄地从岩石隙中伸出小脑袋来。阿狗是躲着他,不让他找见啊。
阿狗啊,你现在在哪里啊?哥在找你啊。哥找不到你,就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回家。
阿良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状态了。
阿良哥,我怕。珊珊抱着他的头,忧郁的眼神不停地晃动。不要怕,珊珊,你说过要给我生个孩子的。对,晨晨说的,和我捕鱼去,捕鱼去。
海生也在凑热闹了。阿良,我不会放过你的。海生的眼睛始终是圆睁的,眼白很大很大。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天好像亮了。这满天满地满海满船,只有这巨大的眼白。这是什么?阿狗,这是什么?你看见了吗?
阿良啊,阿爸告诉你,这船,是个人了,总要闯祸的。船会给你生,也会要你死。阿爸坐着红帆船来看他了。他后面跟着一大群人,好像是爷爷,爷爷的爷爷……人影幢幢,望不到边。他们拉着帆布篷,雄浑地唱着《红帆船》的歌谣:
二十四海黑黝黝噢,
日出东方一点红呢,
顺风顺水踏潮去噢,
上天入地忙拔蓬呢。
现在,阿良理解了为什么上天入地忙拔蓬了。这于家人这鱼盆岙人无论是在天堂还是地狱,总是要撑船拔蓬的。他挤入历祖历代的于家人堆里,开始去拔蓬。这时他的痛楚消失了,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了,眼前空明,浑身舒服,灵魂变成了红帆船向远处飘渺而去。
老大没了。大副没了。东远渔一号还是在原地打转。所有船员都跪在舱板上,哭喊着:
“阿良老大,你回来!”
“阿良老大,你救我们回去!”
……
也就在这时,根据县里指示寻找阿良船只的远洋船队发现了“东远渔一号”。他们靠近后,通过对话弄明白了情况。二十多条船只打开了所有的灯,从各个方向照耀着海面,开始寻找阿良和阿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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