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货速发】明星兄弟,原名,舌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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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货速发】明星兄弟,原名,舌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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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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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宝卿著

出版社北京时代华文书局

ISBN9787807698906

出版时间2014-11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36元

货号8350606

上书时间2024-12-23

易安居书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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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宝卿的《明星兄弟(原名舌害)》是一本集爆笑、治愈、时尚、毒舌于一体的另类现代都市小说。
鲜花、掌声让他们异常灿烂,可与此同时他们也得承受非同寻常的艰辛和孤独,这是成名的代价。
任何繁华终有落幕的一天。摄像机前的他,风度翩翩,魅力无限。但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灵魂早已飘走,凌驾于万里高空,冷冷地俯视着这一地浮华。

作者简介
宝卿,作家,编剧,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已出版的长篇小说《我的房东叫别扭》为2010年天涯社区热帖,2013年被湖南卫视改编为电视剧《我家有个赵大咪》。

目录
第一章 总有天使替你酒驾 
第二章 一入娱记深似海 
第三章 那位神秘女子你站住 
第四章 你看那烟波江上,极品一对对飞 
第五章 叠影重重 
第六章 原谅我此生放荡不羁 
第七章 啊,朋友再贱
第八章 一个岛锁住一个人
第九章 我怀疑人们的生活有所掩饰
第十章 被时光掩埋的F4
第十一章 姥姥偏头痛
第十二章 哪个不怕疼
第十三章 感时花溅泪,鸡精你不对
第十四章 嘈嘈切切错杂弹,家辉我和你没完 
第十五章 恨得Dirty
第十六章 她的真情老是随便给
第十七章 那个叫雷的男孩
第十八章 至少有十年他不曾流泪
第十九章 动物园新来了一匹两脚兽
第二十章 沉默的羔羊
第二十一章 不曾端出台面是我心血
第二十二章 是否人到此处已无情
第二十三章 Gossip High 
尾 声

内容摘要
第一章 总有天使替你酒驾
现在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兰州拉面,淡黄的面条,翠绿的香菜,红艳的辣油,翟一桃都不敢看那碟单加的大片卤牛肉和那枚怎么看怎么像后娘养的卤蛋。此时此刻,她正捧着这碗拉面,哭得肝肠寸断:“呜呜,可算吃上你了……给个高富帅也不换!”
这是开在一条肮脏街道上的拉面馆,据老板说开了二十年。这里是翟一桃的食堂,她在这儿吃空的面碗连起来能绕地球一圈。在这么个世界末日一样的鬼天气里,下午四点才被戏耍完毕,饿得人鬼殊途的翟一桃,吸溜进去的第一口面汤立即就从俩眼睛里循环再生了出来。
“太好吃了……竟然还有我最爱的卤蛋,它可是一碗兰州拉面啊!它怎么这么周到!违和都违得这么对我口味,呜呜!”翟一桃趴在斑驳的面桌上,口齿不清地颂扬着这碗四块五的拉面,并且不停地往碗里倒醋。
大门一开,杨迪卷着一股强劲的冷湿气流刮到了翟一桃对面的凳子上。
这位是她的高中同学,女的,过去是死党,现在是同行。多年来每当别人说翟一桃没有女人味或者她对自己的女性魅力缺乏自信时,她都要把杨迪约出来见一面。这姐们儿从小就以“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的造型出道,近年来为了明志特意蓄起了马尾,结果又添一罪状,过路群众无不交口:瞅这男的嘿,多恶心,还扎一小辫!
当年她们俩同时在北京求学,毕业后杨迪在帝都漂了一年就果断回了家乡。在北京时她跟翟一桃一样是三流报社编外首席保洁员,现在她是家乡《河东晚报》社会民生版块的一名正式记者,而且事业家庭双丰收,还有了谈婚论嫁的男友。她的男友家里祖辈三代都在小城的电力系统里供职。这是一个让翟一桃无比景仰的家庭,在这么个公民选举的社会主义国度里,这个家庭竟然在体制内搞出了世袭。
这次杨迪到北京来开会,特地抽出档期跟亲密老友叙叙旧。
“一代名记”连寒暄都省了,上来就直奔功利:“听说北京楼市又反弹了,你觉得购房者里还有炒房的成分吗?据可靠消息,炒房团已经从二线城市杀到了三线城市,甚至妄图城市包围农村,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翟一桃刚清了清嗓子,连惺惺作态都没来得及,杨迪就又自顾自地抛出了功利第二季:“北京今年的就业情况怎么样?特别是大学毕业生的就业情况,可靠消息说,继2008年的返乡潮之后,北京很有可能在今明两年出现又一次因为经济疲软而催生的大学生返乡潮……”
眼疾手快的翟一桃,把那枚后娘养的卤蛋塞进了杨迪的嘴里。趁她咀嚼的良机,翟一桃赶紧摆明身份:“请你们这些社会记者尊重一下我们娱乐记者好吗?能不能别抖搂题材上的优越感!什么楼市啊就业啊我挨得着吗?套句时髦的话,我们是做娱乐新闻的,对人不对事!”
“看你这副样子,大周日还加班!一层眼袋摞一层褶子的,最近又遇见什么人了?”杨迪很体贴地问。
“今儿约的一个采访又被放鸽子了!”翟一桃发泄道,“人家是一线大咖(明星),是我们这种菜市场小报能染指的吗!爆总非让我去跟人家进行心灵访谈,哈,笑话,大咖天生就是没心的物种好吗?!”翟一桃豪迈地捧着面碗喝了一大口汤。
杨迪从她手里抢过面碗,一边吃一边喝,毫不留情道:“大咖虐你千百遍,你待大咖如初恋!”
“拿过来!”翟一桃从她手里抢回面条,恼羞成怒道,“我跟你很熟吗?!笑话!老吴出现在《非君不嫁》上,还牵手成功了,这种事情我会随便告诉你吗?”
 
杨迪的返程机票是夜里八点的,报社财务都是心机鬼,这样就可以省下住宿费了。翟一桃乘机场快轨送杨迪去机场的途中对她充满了羡慕:“你们报社太大气了,还让你坐飞机!”
因为已经在网上办好了值机,所以她们并不着急。七点多到了机场,还以为时间充裕,结果一看形势,俩人彻底傻眼了。“这里的人龙十八弯,这里的队伍九连环……”没等翟一桃唱完,杨迪粗口一声,拽着她就跑,赶在一对拖着箱子的白发老人前霸占了安检队伍的最末端。
杨迪看一眼前面黑压压的人头,再眺望一眼旁边几条比这还壮观的长龙,心狠手辣道:“不行了!只能插队了!”
翟一桃一把拽住她,小声道:“强插必会引起公愤,如今之计,只能靠戏。”
杨迪求解地看她一眼,翟一桃授课道:“急性胰腺炎得过吗?”
杨迪说:“没有!得过我就不在这儿了,我早变成天上的星星不说话了!”
翟一桃道:“我想说的是急性阑尾炎。赶紧模仿症状,我好度你去登机!”
杨迪身子一曲,脸一抽,哎哟哎哟地就哼上了。翟一桃扶着她,一路从队尾走向队头,不住地对被插人群解释道:“不好意思,她身体不舒服,实在坚持不了了,请让她先检,谢谢谢谢……”
有人关怀,有人狐疑,有人不快,有人咕哝,有人帮忙扶一把,有人冷漠斜眼看,总之,一路走来各种反应俱全,但好在都没有明确表示阻拦。
翟一桃心下窃喜,影影绰绰地都能看到窗口地勤的脸了,她俩不由加快了步伐。
终于来到队头了。一个瘦高男子,戴着拳头大小的墨镜,拎着个小旅行包站在黄线外等候。翟一桃挤出谄媚的笑容,重复解释道:“不好意思大哥,不是故意插队,她真的是肚子疼得受不了……”
“别跟我说这个,去找工作人员。他们才有义务帮你,我没有。不论以什么理由插队,都不值得遵守规矩的人同情。”瘦高男子冷漠地大声说,瞪了翟一桃一眼,走进了安检通道。
周围无聊等待的人全都向她俩投来了注目礼,“病人”杨迪一脸尴尬。刚才还算友善的队伍自动把她俩绕开,那些曾经被插队的人开始微词:“对,你们找机场工作人员去,我们也等半天了!”“插队就是不行,我还快晚了呢!”“谁知道是真病假病啊,我刚就觉得不像!”……
见此阵势,装病的杨迪有点了,翟一桃银牙一咬一使劲,硬生生地把不知该怎么办的杨迪推进了安检通道口,自己反身拦在队伍前,赔笑脸道:“谢谢大家了,你们都是好人,她真的是病了!谢谢谢谢……”
在舍身堵民怨的好友掩护下,杨迪顺利赶上了飞机,但是她的好友翟一桃却差点让人群的唾沫星子淹死,最后还被巡警带走教育了一通。
等到翟一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已经十二点了。一开门,屋里竟然还有灯光,亲妈这时间还在看电视呢。什么情况?翟一桃循着亲妈定定的目光看去,豁然开朗。在电视屏幕上,亲妈毕生的偶像、不老的神话思密达,正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地深情演唱着他的成名歌曲,歌声一下下拨动着更年妇女们的心弦。
这哥们儿的那点儿事翟一桃门清,所谓不老神话,其实是深山老妖。但面对着深夜不睡别身拭泪的亲妈,她要把真相说出来那就是不孝。亲妈都蹲下起来就头晕了,咱就别剥夺她的少女情怀总是真了。
翟一桃绕过亲妈和亲姥儿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不禁悲从心中升起:我这个悲催的小娱记哟,抱不上弘扬社会正义的大腿,够不着指点政治经济的裤腿,好不容易在九假一真的圈子里知道那么点儿真相,嘿,没有天时地利人和,我还真不敢随便往外说?!
 
翟一桃也想跟杨迪似的回老家发展,但这条路对她来说行不通,因为从她大学二年级时她妈跟她爸离婚之后,她妈就带着她姥儿来北京投奔她了。背着妈妈上大学的是孝子,背着妈妈和妈妈的妈妈上大学的,是悲剧。
现在,翟一桃大学毕业四年,仍旧跟亲妈、亲姥儿租住在远郊两室没厅的老房子里。老中青三代,一门三屌丝。
翟一桃的亲妈“前翟南氏”是一位最擅长从亲人身上创收的劳动妇女,现年五十三,当初跟老翟虽然是和平离婚,但还是把老翟弄了个净身出户。作为前翟南氏唯一的孩子,翟一桃住在这栋她自己付全额房租的房子里,每个月还要再交二百块钱水电煤费和八百块钱伙食费。对了,下个月开始伙食费要再涨五十。
翟一桃的姥姥都七十岁的老太太了,退休四十年,退休金精确到分,又在二十年前就丧偶,前翟南氏竟然连这样的弱势群体都不放过。平时吃饭倒罢了,只要姥儿一提出特别想吃啥,前翟南氏都要另收钱。于是姥儿每天想好了她人生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今天吃点啥好呢”之后,从来都不跟闺女说,都是直接call外孙女。
为了姥儿这个吃货,翟一桃也不得不拼命挣钱。她的上班地点在十三公里之外一栋年久失修的三层老楼底层办公室。这是她的老板爆总所能找到的最好办公场所,楼外挂着红漆写就的八个大字:退休职工活动中心。
她们报社大大小小一共四个员工,全部蜗居在一间三十平米左右、霉腐气味永垂不朽的编辑部里。爆总的办公桌是正对着门口的一个家用写字台,上面还很怀旧地压着块大玻璃,玻璃下是爆总跟一系列不知名小明星的合影。另外有一排摇摇欲坠的木桌沿着墙壁摆放,木桌上有三台Windows98系统的电脑。这就是他们报社的全部值钱家当。
翟一桃和她的同事们伴着楼上老头老太太们“一对二”、“炸弹”、“碰”、“杠”、“胡了”、“跳马”、“将军”、“站似一棵松”、“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以及爽朗的笑声度过他们美丽的“无冕之王”职业生涯。
当翟一桃第一次被脚下开裂的水泥地绊个踉跄磕倒在桌角时,她对自己的前途萌生了极大的幽怨,此时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太太在不知道哪层楼里突然深情对她开导:“如果是这样,请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你们血染的风采!”
周一一早,翟一桃完成了在地铁里的一轮物理瘦身过程,顺利来到了办公室。虽然已经迟到了半小时,但门上防盗用的铁链子还是她给打开的。爆总跟往常一样,上午以手机出勤。
“主编,”翟一桃用三个加号的语气接起电话,上来就表忠心道,“上周那演唱会的稿件我已经发你邮箱了。”
“我看到了!”爆总电话里毫不掩饰他的不满,“太平!太淡!太不乱!”
“您不知道,主办方不给力,群众演员没到位,所以演唱会现场真的很萧索,蚂蚁都是奢侈品,更何况人乎?”翟一桃赶紧解释,“请您相信我,这已经是我拼命挥舞想象和联想两个大翅膀,才写出来的稿件了。80%的注水量,再多就要被收进散文诗集里去了。”
“那也不能没有爆点!”爆总第一万次地重申他的座右铭,“爆点是娱乐新闻的灵魂!”
“多少得沾点儿原始素材的边儿吧,”翟一桃弱弱地反驳道,“也不能真搞成艺术创作啊。”
“没有爆点的原汁原味儿,还不如一根被一百个人嘬过的老冰棍儿!”爆总果然立即驳回了她的申诉,发号施令道,“调动起你所有的新闻敏感,在今天下班之前,让我看到你无孔不入的洞察力!”
翟一桃对着断线的电话愤愤不平。
 
每当需要狗血、乱伦、虐恋、尸变等重口味救自己于乱世之时,翟一桃就会去拜访一个她诅咒过无数次的“好朋友”。像往常一样,北京地铁一号线的早高峰一直持续到晚高峰,在这个工作日的将近中午时分,翟一桃肉夹馍一样地挤在两个胖汉子中间,挖空心思地杜撰所谓的演唱会爆点。“新锐歌星开首唱,踩踏殃及亲爹妈”,这个标题够劲爆了吧?翟一桃扪心自问。
正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呐喊远远地划破了污浊的车厢,比抽大嘴巴子还有力地回答了她的扪心自问:“影帝刘××昨夜遭暗杀,死因成谜!一块一张,一块一张!”
翟一桃为自己在新闻标题领域长期冷门化而羞涩地低垂下了头颅。
从地铁出来的路上,她三步一干呕,五步一吐血,几乎是爬着到了她“好朋友”的店门口。
他正在给一个朋克青年吹头发,轰鸣的吹风声中,他尖利的嗓门清晰地传进了翟一桃的耳膜:“老吴那期《非君不嫁》我录下来了,快递明天上午就能给你送到家。不用谢!”
翟一桃控制住想盘踞在他头顶掐死他的冲动,谦卑道:“你!真!体!贴!”
“你男朋友,哦,前男友表现不错,就是衣服穿得苟且了点儿,没办法,谁让他一直放个土鳖在身边呢,报应来的。”好朋友挤对道。
“别老惦记我的俗事,自己的身体更重要!别忘了大夫给你开的医嘱:达克宁泡水漱口,一天三次,杀灭口腔真菌,还你绿贱小清新。要用栓剂哟!”翟一桃蹲在店门口下水道的窨井盖上,嗅着醉人的气味,厚积薄发地给予回击。朋克青年用目光向她表达了“赞美”。
“再好的药也比不上你这强身健体活血通淤的有氧骂街,饭前便后骂一骂,风吹雨打都不怕。”好朋友嘴巴毫不示弱。
翟一桃立即换了招数:“你敢不敢不这么贱气四溢,以缺德服人。我差点因为没有爆点而让爆总给开除了,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啊你!”
“你名字不吉,八字不利,怪得着我吗!”好朋友关了吹风,开始往朋克头上喷油漆,喷得跟雷震子进染坊似的。
“别废话了,我最恨拿别人芳名消遣的家伙。稿子又没通过,快帮我找爆点。一个不入流歌星演唱会踩踏未遂!老规矩,稿费一人一半。”翟一桃假惺惺地从包里摸出一百块,“这是你那半拉车马费。”
艺名吉井的剃头匠好朋友看都没看,翻个白眼:“什么时候攒够一台法拉利直接开我门口吧。假胸移位进急诊!”
“服了!”翟一桃霍地站起来,也不说谢谢,掉头就走。
“哎,你给你那大型生活服务类真人秀节目的男嘉宾打电话了吗?”鸡精在背后抻头问道。
“关你什么事!”翟一桃啐道,心说,废话,我还给劈腿男嘉宾打电话干什么?我都从最佳女主角默然变身“我的前任是极品”了,领奖台上我还想来一段贯口吗我?!
 
第三次物理瘦身之后,翟一桃终于呼哧带喘地发射进了办公室,爆总还是不在,只有她另外两个同事——撒狗血和活不起。“听说你那演唱会的稿子没过?”撒狗血上来就幸灾乐祸。
翟一桃没理她,转头问活不起:“主编来过没?”这个外号活不起的男同事,在他们报社负责修图、排版、送印、校对、修电脑、修桌椅、铲墙皮、接电路、补地裂等一切技术工种。
“不知道。”活不起保持着他一贯的“仅剩一口真气没有散”的模式,蔫蔫道。
翟一桃赶紧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打开电脑,开始修改稿件。正在这时,门一开,一股尸臭的味道冲进了翟一桃的鼻孔,她知道,爆总回来了!翟一桃赶紧把新鲜热乎的题目向他进行了汇报,长得跟犯罪分子似的主编猛点头道:漂亮!我果然没有错看你!抓紧时间改出来!
翟一桃赶紧应了。
爆总拍拍手,急迫道:“都把手头工作放一放,我时间不多,先开个会。首先,把你们最新的选题报来我听听。小翟,你先来。”
翟一桃拿出一个粉红色塑料皮印着泳装美女头像的小本,逐条念起她的选题来:
“灰姑娘豪门梦碎纪实录。”
“十年前的选题!”爆总嗤之以鼻。
“你看你看明星的脸偷偷在改变。”
“五年前!”
“宅男女神排位赛。”
“三年!”
“四爷很忙,忙不过被抱错的钟汉良。”
“半年!”
“主编,半年还可以忍吧?”翟一桃弱弱地祈求道。
“可以个屁!新鲜才是一切!”爆总拍案教训道。
翟一桃无奈地泄气道:“这就是我的全部选题了,没了。”
“你呢?小撒。”爆总把目光转向了屋里那位长得很瓷实的女性——撒狗血。
“我只准备了一个选题。”血库永远满格的撒狗血趾高气扬,显得信心爆棚,“36E圆罪。”
在翟一桃鄙夷地把头扭向一边的同时,主编爆总发出了惊为天人的呼号和掌声:“Excellent(太棒了)!”
“大胸也是很多年前的选题了!”翟一桃发出了不满的抗议。
“有一种选题,专业术语叫万年长青选题!”爆总很学院地回答道,“这期就做这个36E圆罪,小撒你负责,小马(也就是活不起)配合。至于小翟,我后面有另外的安排。”
“第二件事,”爆总突然换了个落寞无助的语气,用一副他刚刚得了急性白血病的表情,沉痛道,“报社这个季度,又亏损了。现在文化产业难做,希望大家为了报社能够继续存活下去,都拿出点牺牲精神来。我先带个头,从下个月起,你们的工资减百分之二十。”
三个员工难得一见的意见统一,脸同时黑了。“啊?物价飞涨的时代,不涨工资也就罢了,还降薪?!”一贫如洗的翟一桃率先忍不住叫了起来。
“涨工资又怎么样呢?每月涨你们五百块,你们照样买不起车,买不起房,所以我从来不涨。”爆总心安理得道,“同样的,每月减几百块,也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的,哈哈。”
翟一桃的脸都憋紫了,愣是一时没想出话来反驳他这套歪理邪说。爆总也没再给她机会,就夹着他那个人造革的黑包匆匆而去了。一般每天他最多在办公室待一个小时,因为他不仅是主编还身兼广告、销售、业务、财务等无数职责。
爆总一走,撒狗血就貌似亲和实则嚣张地问翟一桃:“我觉得36E圆罪这名字还不够艺术,你文笔好,帮我重新想一个呗。”
翟一桃慢悠悠地啜饮了一口迪亚天天牌绿茶,润好了嗓子,在楼上某位大爷的二胡伴奏中突然起范儿:“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亚拉索/那就是她们的事业线!”
四年前刚毕业时,翟一桃也满怀事业心,通体的新闻理想,绕哪儿乱窜。可是自两年前她答应来这八卦小报当记者的那天起,她就不再承认自己大学的专业了。
 
“女人爱潇洒,男人爱漂亮,不知地不觉地就迷上你……”翟一桃的手机响了,是鸡精打来的,一接起,对方就火急火燎道:“五分钟后,大院南门!”说完连个倒气的空当都没给就挂了电话。翟一桃抓起包就跑,“活不起帮我关电脑!”喊出这话时肉身已经在楼道里了。快两年了,翟一桃早就习惯了这种随时随地ready
go(准备出发)的模式。等她喘着外挂肺叶赶到南门时,鸡精已经坐在那辆银灰色破宝来里耍脸子了:“这么慢!赶紧的!”
翟一桃伸出的右手距离车门还有零点零一公分的距离,车子已经开始滑行了。艺高人胆大的翟一桃以溜自行车式的步法,跟着汽车滑行了几步,拉开车门,一憋气,自助发射进了副驾驶里。宝来车绝尘而去。
是的,当下午爆总说对翟一桃另有安排时,她就猜到了,今晚必须又是一个深埋偷拍夜。“谁?”翟一桃一跳上车就问鸡精。鸡精闯了个红灯,道:“逮谁是谁!”
又来!翟一桃欲死无门。她最怕这种所谓爱谁谁的活儿,百分之九十九的结局都是看毫无辨识度的假脸小明星玩摆拍。“拜托下次不是巨星不要找我去蹲守,OK?”翟一桃翻个白眼。鸡精冷笑一声:“有巨星了,有空来接你?”
鸡精把车停在一家著名菜馆后身的小区里,熄了火。“这么冷,开暖风!”翟一桃刚一伸手,就被无情地拍掉。“抠死你得了!”翟一桃紧紧人造毛的领子,缩成一团,防止体温蒸发。她抻头往周围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熟识的明星座驾。“谁又换新车了?”她问。“我怎么知道,我4S店卖车的啊?”鸡精没好气道。
等了一段时间,翟一桃没耐心烦道:“里面到底是大饭局还是小私会?都快九点了,咱们也得先点补两口吧!你在这儿盯着,我去打包两碗酸辣粉来吃。”
在旁边巷子里的成都小吃打包了酸辣粉和红油抄手,翟一桃缩着脖子疾走,妄图在寒风中躲出一条温暖天路来。“女人爱潇洒,男人爱漂亮,不知地不觉地就迷上你。我说你潇洒,你说我漂亮,谈恋爱说情话的甜言蜜语……”好不容易摸出了电话,是姥儿。坏了,今早走时姥儿说想吃柿子饼的,她给忘了,这眼瞅着快到姥儿就寝的时间了。“喂,姥儿,我加班呢,晚点回去,柿子饼我回家给你放枕头边上,你起夜时候吃哈。”翟一桃哄着。姥儿一个字没说,挂断了电话,姥儿就是这么惜字如金。
回到车上,俩人吸溜吸溜地吃着油腻腻的晚餐,辣出了一脑门汗。鸡精一抬眼,刚好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快步走进雾气蒙蒙的饭店大门,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心说:终于来了!而旁边的翟一桃却压根什么都没看到,正专心致志地拿酸辣粉锻炼颈椎呢。
 
这一等,又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翟一桃早就已经睡着了,翻着三白眼,张着嘴,变换方位地展示着她的小舌。这副尊荣让一旁的鸡精实在看不下眼,于是他抽出一张面巾纸,以寿终正寝的方式,铺在了搭档的脸上。
翟一桃是被突然启动的汽车晃醒的,她噗的一声啐飞脸上的面巾纸,双目圆睁,大叫一声:“地震了,地震了!”
鸡精嫌弃地瞥她一眼,踩足了油门,立下汗马功劳的破宝来哆嗦着向前冲去。
翟一桃抻头往前看,前面一排车,有路虎,有大奔,也有别克商务,她一时吃不准跟的是哪一辆。“是谁?看清楚了吗?拍到了吗?”翟一桃急切地问道。
“睡了半宿的人没资格知道这些。”鸡精冷言。
“你还想吃独食啊?”翟一桃道,“当心我告诉爆总,让他停了你的坊间外包待遇!”
“是我一直带着你们爆总玩,别搞错身份!”鸡精纠正道。正说着,前面的车都陆续减速停了下来。“什么情况?”翟一桃跃跃着身子往远处看,待看清后不由得一拍大腿激赏怒赞道,“今儿要开洋荤呐!前面在查酒驾!”
鸡精仿佛没听见似的,没有回话,陷入沉思。翟一桃的眼都绿了,发着盗墓贼一般闪耀的亮光,她抓着鸡精右胳膊摇晃着,秀她那无与伦比的想象力:“前面那谁喝酒了吧?是不是喝了?肯定喝了!而且没少喝!他没找代驾吧,没带司机助理是自己来的吧?今天真是捡着了!我跟你说!酒驾!而且很有可能是醉驾!我的妈呀!这一下捡了多少个头条啊?!印厂必须得加班了好吗?!哎,你怎么不说话啊?哦No,求求你千万别告诉我他车上还坐着另外一位异性或者同性,而且也是腕儿!更别告诉我双方还都是已婚?!”
“我看你更像喝了的!”鸡精跟着前面的车往前挪了挪。
翟一桃现在全身都是肾上腺,顾不上理会鸡精的揶揄,抻着脖子前后猛看:“到底是哪个车啊,谁啊?就咱们跟来了吧?后面没同行吧?这种天赐神机,我可要独家!”
“放心,绝对是独家!”鸡精突然怪笑了一下,低声道,“往前数六辆,白色沃尔沃。”
“沃尔沃?”翟一桃失落道,“闹了半天不是大咖啊!”
鸡精又往前挪了一次:“你下车!”
“你说什么?”翟一桃完全没明白。
“那辆车里现在就一个人,绝对的大咖。他应该喝了酒。你下去给他开车。”鸡精进一步指示道。
翟一桃张着大嘴如被巨雷劈中。鸡精侧目她一眼,皱眉怒道:“我已经看了一晚上你的小舌了,现在请你敝帚自珍地把它收起来好吗!快下车,照我说的做!”
翟一桃还想顶撞两句,有这好事儿你怎么不自己去啊,鸡精就拉开车门,毫不顾惜地把她给推了下去,然后习惯性地锁死了车门。
 
时值半夜,天寒地冻,翟一桃乍一落地,冻得浑身哆嗦。她只好猫着腰,在堵成两排的车河里,以不被前方警察发现的律动,朝那辆白色沃尔沃摸去。
天可怜见,前面有一辆车的司机估计也是喝了,竟然幼稚地锁着车门,拒不下车,警察们的注意力全都被他吸引着,吵吵嚷嚷地威胁要砸那人的车窗。这给了翟一桃匍匐前进的最佳时机。贴着围栏,心跳130,她好不容易摸到了沃尔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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