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 第三日,内人说:‘今日演《三十三间堂》①,我非要欣赏摄津唱的这部戏!不清楚你是否连《三十三间堂》也不喜欢看?然而,既便是请我看戏,就应一同前往,总还行吧?’这就是强人所难。我说:‘你既然如此想去,那就随你吧。但是,都说这是绝代名戏,肯定满座,就是要费尽气力,也很难挤得进去的。要去那种地方,首先要与茶馆事先联系,定好个座位,这方是理应的手续。不实行这道程序,做出越轨的事来就糟糕了。实在对不起,今天算了吧!’说罢,内人眼光凶巴巴地瞪着我,带有哭泣声说:‘我一个女人家,怎么会懂得那么繁杂的手续。但是,隔壁大原的妈妈、铃木家的君代、全未办什么手续,也都心情愉快地听完戏回来啦。即便你是个教师,也没有必要那么复杂的手续方可看戏吧!你实在是过分了。’我求饶说:‘既便这样,不去也不行呀。吃罢晚饭,乘电车去吧!’如此一来,内人马上情绪激动,说:‘若去,四点之前一定要到,那么慢腾腾的可受不了!’我加问一句:‘因何必须四点钟到?’内人将铃木夫人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说:‘若不提前些入场找座,就只能在门外了。“这样啊,过了四点就不行吧?’我再次叮问一句。‘就是的,就是没座了嘛!’她回答说。说着说着,咦,怪事发生了,居然忽然打起哆嗦来。” “是太太吗?”寒月问。 “不是,她欢蹦乱跳的。是我呀。不知什么原因,只觉得如同气球破了似的,身体猛地萎缩,一下子两眼发黑,动不了。” “这乃急病!”迷亭先生来了一句判断。 “啊,坏了!内人一年方有这么一次要求,不管怎样也要满足她心愿的。平日里对她总是斥责与冷落,使她操劳家务,照顾孩子,却从没有报偿她抱帚执炊之辛苦。今天难得有暇,囊中还有四五枚铜板,足可以带她前往的。内人非要去吗?我也非常想带她去,必须带她去!但是,我如此冷得发抖,两眼发黑,不仅坐不了电车,就是穿鞋的地方也都到不了。啊,好惨啦!想着想着,居然发抖更厉害了,眼前更黑。若尽快些请大夫来看看,吃点药,四点钟之前定会药到病驱的吧。于是,我让内人去请甘木医学士。但他恰巧昨夜在大学值班,目前没有回来。他的家人回答说:甘木先生两点钟一回来,就让他去看病。太糟了!这时如果喝点杏仁茶,四点钟之前应该会好的。但是,不走运的时候喝凉水都倒霉。原本盼着难得欣赏一次内人兴高采烈的笑脸,也好开开心,谁知道这希望也忽然落空。她气呼呼地问我究竟能不能去,我回答去,肯定去!四点钟之前这病肯定会好,安心好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快洗脸,换衣服,等着我。我嘴上虽说着,心里却打着鼓,颤抖越打越凶,眼前愈发漆黑。若四点钟以前未祛病履约,内人是个心胸狭窄的女人,保不定准出什么事的。居然搞成了这副惨局,真不知怎么办才好。以防万一,应该趁目前晓以盛极必衰之道、日久必亡之理,提醒她要有思想准备,假如出事,千万不可惊慌失措。这岂不是丈夫对妻子应负的责任吗?于是急忙把内人喊到书房,问她:‘尽管你是个女子,不过总该听说过西方有一句谚语吧!many a slip,twit the cup and the lipo①。“那种横行文字谁明白呀?你明知我对英文一窍不通,却偏拿英文来嘲笑我。好哇!到底我不懂英文。你既然如此喜爱英文,为何不娶个教会学校毕业的小妞做太太?再也找不出像你那么冷漠之人了。’她极其地怒气冲天,将我精心准备的计划横腰斩断。但是,在各位面前,也该辩解几句。我讲英文,绝没有一丝恶意,完全是发自对妻子的一片真情。但是内人居然理解成另一种寓意,实在让我哭笑不得。况且,我不停地在打冷战,两眼发黑,脑子也不太清楚。真是祸从天降。一时着急,居然过早地对她灌输‘盛极必衰、日久必亡’的道理,以至遗忘了她不懂英文的事实,便开口说句英语。细想起来,这都怪我,彻底是一次失误。因为此番败局,我发抖越打越凶,眼前愈发漆黑。内人已经遵旨去卫生间裸露上半身化妆;从衣柜里取出衣服穿上。她是准备就绪了,那表情在说:‘随时可以出发了。’我火急火燎。甘木君快点来就好啦。一看表,已是三点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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