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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夏目漱石 著,创美工厂 出品

出版社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ISBN9787505758704

出版时间2024-07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9.8元

货号29742593

上书时间2024-12-20

易安居书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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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大学二年级时,一次偶然的暑假出游,我结识了一位先生,他颇有学识,我们相谈甚欢。奇怪的是,谈吐不凡的先生却整日游手好闲,不时流露出落寞的神色,仿佛背后藏匿着神秘的往事……大学毕业后,我回乡照顾病危的父亲,就在这时,我收到一封先生的来信,他在信里向我吐露了一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作者简介

夏目漱石(1867年2月9日-1916年12月9日),本名夏目金之助,笔名漱石,取自“漱石枕流”,日本近代作家,生于江户的牛迂马场下横町(今东京都新宿区喜久井町)一个小吏家庭,是家中末子。夏目漱石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享有很高的地位,被称为“国民大作家”。他对东西方的文化均有很高造诣,既是英文学者,又精擅俳句、汉诗和书法。写小说时他擅长运用对句、迭句、幽默的语言和新颖的形式。他对个人心理的描写精确细微,开启了后世私小说的风气之先。他的门下出了不少文人,芥川龙之介也曾受他提携。代表作《我是猫》《从此以后》《心》。



目录


[日]夏目漱石   著   陈锦彬  译


 


 


目录


上 先生与我         1


中 父母亲与我     81


下 先生与遗书     123


夏目漱石作品年表         235


 


 


 


 


 



内容摘要

大学二年级时,一次偶然的暑假出游,我结识了一位先生,他颇有学识,我们相谈甚欢。奇怪的是,谈吐不凡的先生却整日游手好闲,不时流露出落寞的神色,仿佛背后藏匿着神秘的往事……大学毕业后,我回乡照顾病危的父亲,就在这时,我收到一封先生的来信,他在信里向我吐露了一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主编推荐

夏目漱石(1867年2月9日-1916年12月9日),本名夏目金之助,笔名漱石,取自“漱石枕流”,日本近代作家,生于江户的牛迂马场下横町(今东京都新宿区喜久井町)一个小吏家庭,是家中末子。夏目漱石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享有很高的地位,被称为“国民大作家”。他对东西方的文化均有很高造诣,既是英文学者,又精擅俳句、汉诗和书法。写小说时他擅长运用对句、迭句、幽默的语言和新颖的形式。他对个人心理的描写精确细微,开启了后世私小说的风气之先。他的门下出了不少文人,芥川龙之介也曾受他提携。代表作《我是猫》《从此以后》《心》。



精彩内容

上 先生与我

1

我常称那人为先生,所以在这里也隐去其真实姓名,只以先生相称。这并非出于对世人眼光的顾虑,而是因为对我来说,这样的称呼才是自然的。每当想起他时,我的本能反应就是叫他先生,执笔时也是同样的心境,实在不想用生分的缩写字母来指代其人。

我同先生结识于镰仓。那时候,我还是个年轻的学生。暑假期间,我收到一个朋友寄来的明信片,邀我去海边游泳。我决定筹到些钱就动身。筹钱花了我两三天的工夫。不料到了镰仓还不到三天,邀我来的朋友突然接到老家的电报,催他即刻回去。电报上说他母亲病了,但朋友并不相信。原来,他的父母早前就逼他结婚,但他觉得按照现代的观念,自己在这个年纪结婚为时过早,而且他并不喜欢那位结婚对象,这点尤为关键。所以理应回家的暑假,他却唯恐避之不及,故意跑到东京附近游玩。他把电报拿给我看,问我该如何是好。我也想不出什么主意,如果他母亲真的病了,他理应回去才对。最终,他还是撇下好不容易来一趟的我回去了。

离开学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日,所以于我而言,镰仓去留皆可,我便索性暂且留在原来的住处。朋友虽然是中国某位资本家的儿子,钱财上不用操心,但毕竟还在上学,加上年纪尚轻,所以生活用度和我相差无几。我们的住处费用不高,我一人也能负担得起,因此,我也就无须另寻住处了。

即使在镰仓,我的住处也算偏僻了。去玩个台球或吃个冰激凌之类的时髦物什,都得穿过一条长长的田间小道。就算坐车去,也要花上两毛钱。不过,周围倒有多处私人别墅,离海又近,要洗海水浴的话,倒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我每天都去海边。穿过被熏得发黑破旧的茅草房,就来到了海边。只见来避暑的男男女女在沙滩上四处活动,真想不到这一带竟住着这么多城里人。海面的景象有时也和澡堂子里一般,零乱地攒动着一片黑压压的脑袋。虽然我在这里一个熟人也没有,但我任由自己融入这一派欢腾的场景,或是躺在沙滩上悠闲地休憩,或是任凭浪花拍打着膝盖,在海水中雀跃,玩得甚是愉快。

我就是在这种杂沓的氛围中发现先生的。那时海岸上有两家小茶棚。有一次,我偶然去了其中一家,便习惯性地每次都去那里。和在长谷一带拥有大别墅的人不同,来避暑的普通客人没有个人专用的更衣室,所以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像茶棚这样的公共更衣处。在这里,他们除了喝茶休憩,还可以清洗泳衣,冲洗汗津津的身体,或是寄存帽子和伞。我虽然没有泳衣,但也怕东西被人顺走,所以每次下海前,也把脱下的衣物都扔在这家茶棚里。

 

 

 

2

我在茶棚遇见先生时,他刚脱下和服,正准备下海,而我正相反,刚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迎风从水里走出来。两人之间隔着攒动不休的黑脑袋,因此,若没有特殊情况,我也许就与先生失之交臂了。不过,尽管海边是那么嘈杂,我又是那样漫不经心,我还是立刻发现了先生,因为当时他身边带着一个洋人。

那个洋人的皮肤白得非同寻常,因此,他一进茶棚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本来穿着地道的日本单和服,脱下后随手往长凳上一甩,抱起双臂,面向大海站着。除了我们穿的那种裤衩,他身上几乎不着寸缕,这是我感觉最不可思议的地方。两天前,我去由井的海边,蹲在沙滩上久久打量着洋人下海的情状。我蹲着的地方是一个高出周围些许的小沙丘,旁边是一家旅店的后门。在我凝神打量时,有许多男人出来冲洗咸津津的身子,却都没有露出腰身、胳膊和大腿,女人更是把身体遮得很严实。这些人大多戴着橡胶泳帽,绛红、藏青或天蓝的颜色在波浪间此起彼伏。我看惯了这样的景象,所以这个只穿一条裤衩站在大家面前的洋人,在我眼里委实稀奇得很。

过了片刻,他扭过头,对旁边一个弓着腰的日本人说了一两句话。那个日本人正在捡掉在沙滩上的手巾,捡起后马上裹在头上,朝大海的方向走去。那个人正是先生。

我出于纯粹的好奇心,目送着两人并肩走下沙滩。他们径直走进海里,穿过浅滩处喧嚷的人群,走到比较开阔的地带,一起游了起来。我目送他们慢慢游向海湾,脑袋的轮廓渐渐变小。然后他们调转方向,游回海滩,回到茶棚,也不用井水冲洗,而是直接擦干身体,穿上和服,很快离开了。

他们离开之后,我依然坐在长凳上吸烟,思忖着先生其人。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终究想不起在何时何地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的我与其说心无挂碍,不如说正百无聊赖。所以第二天,我估摸着能够遇见先生的时间,特意赶到了茶棚。这次那个洋人没来,只有先生一个人戴着草帽前来。先生摘下眼镜,搁在柜台上,旋即把手巾裹在脑袋上,大步流星地朝海边走去。就在他一如昨日般穿过嘈杂的人群,正准备单独往外游时,我心念一动,打算尾随先生。于是我从浅水区直接跳入足以没过头顶的深水区,以先生为目标拨水游去。不料和昨日不同,先生划了条弧线,从一个罕见的角度游回岸边。于是我没有达成目的。我上了岸,甩着滴水的手刚走进茶棚,却见先生已经穿戴整齐往外走,我们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3

第二天,我在同样的时间来到海边,与先生再次邂逅。第三天也是如此。但我们没有机会攀谈或寒暄。那时候先生并不善于交际,他总在固定的时间超然而来,又超然而去。无论周遭如何热闹,他都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最初和他结伴而来的洋人再也没有露面,只有先生独来独往。

有一次,先生照例从海里上到岸边,正要取脱了搁在老地方的单和服来穿,不知为何,那单和服上竟满是沙子。为了抖掉沙子,先生背过身去,把单和服甩了两三次。结果放在和服下面的眼镜就从木板缝隙中掉了下去。先生穿上白底蓝花的单和服,扎上棉布腰带后,才发现眼镜不见了,急忙到处寻找。我立刻把脑袋和手探进长凳底下,捡起眼镜。先生道了声“谢谢”,便将眼镜从我手中接了过去。

第二天,我跟在先生后面跳进了海里,和他往相同的方向游去。游了两百米左右,来到海湾,先生回头向我打了声招呼。浩瀚无垠的蓝色海面上浮动着我们俩的身影,附近再没有其他人。明晃晃的阳光照耀着我目力所及的山山水水。我在海里尽情欢腾,仿佛连肌肉里都充满了自由与喜悦。先生突然停下四肢,仰卧在水面上小憩。我也依样照做。天空投下的蓝色光影打在我脸上,直射我的眼睛,令我目眩神驰。“太舒服啦!”我放声叫道。

过了一会儿,先生换了个姿势,像是要起身,一边催促我说:“也该回去了吧?”我体质还算强壮,本想在海里再游上一阵。可是既然先生约我,我马上朗声回答:“嗯,回去吧。”于是两人又原路折返,向海边游去。

从此我和先生便亲近了起来。不过还不知道先生住在哪里。

记得那是过了两天,到第三天下午,在茶棚见到先生时,先生突然问我:“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很长时间吗?”未加思索的我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得讪讪地说:“我也不清楚。”但看到先生乐呵呵的模样,我忽然有些难为情起来,不由得反问他一句:“那先生您呢?”这就是我称他为先生的源头。

那天晚上我拜访了先生的住处。说是住处,却有别于一般的旅馆,而是一栋别墅模样的建筑,坐落在宽敞的寺院里。我还看出住在那里的人并不是先生的家人。我总是“先生、先生”地称呼着,先生脸上露出了苦笑。我辩解说这是我对年长者的惯用称呼。

我向先生打听之前那个洋人,先生介绍了他的特立独行之处,告诉我他现在已不在镰仓。闲聊了一会,先生感叹自己也真是不可思议,和日本人都没多少来往,却能和一个洋人走那么近。临了,我跟先生坦陈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当时年轻,暗自以为先生或许和我有同感,在心里默默期待着他的回答。不料先生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对你没什么印象,恐怕你认错人了吧。”我听了,不由得失落起来。

 

 

4

我是月底回到东京的,比先生更早地离开了避暑地。同先生分手时,我问他:“以后我可以常到府上拜望吗?”先生只简单地答道:“好,来吧。”当时我很想同先生交朋友,期望先生说几句体贴一些的话。因而这不甚令人满意的回答,有点挫伤了我的自信心。

在这类事情上,先生每每令我感到失望。先生似乎有所察觉,又似乎全然不知。我虽然总是怅然若失,但也不想因此离开先生。与此相反,每次我为不安所侵扰时,就越想往前迈进。我想,如果我一往直前的话,我所期待的东西迟早会出现在我眼前吧。当时的我虽然年轻,但并非对所有人都如此热忱相对、坦诚相待。我也不知自己为何独独对先生有这份心境。直到先生已告别人世多年的今天,我才明白过来,先生从一开始就并不讨厌我。先生面对我时,虽然经常态度冷淡,举止也不近人情,却并非想要疏远我。那是心灵沧桑不已的先生向我发出的警告,警告主动靠近的人应立即却步,因为自己并不值得被靠近。先生看上去罔顾别人的好意,实则在鄙视别人之前,首先鄙视自己。

我本想着回到东京时一定要去拜会先生。离开学还有两周的光景,便打算在这期间去拜访先生一次。但回来两三天后,在镰仓时的热情就渐渐淡薄了。况且伴随着记忆的复苏,大都市五彩斑斓的景象带给我的强烈刺激,让我的心灵又布满了色彩。每当在路上看见同学们的脸庞,我便不由得对新学期又紧张又期待,一时间忘记了先生。

开学后刚过了一个月,我的心里又起了懈怠之意。我开始怅然若失,皱着眉头来回踱步。环顾着自己的房间,好像要从空气中抓住些什么。先生的面容再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又想去会会先生了。

第一次去先生家时,先生不在。再去拜访时,我记得是下一个星期天。那天风和日暖,晴空仿佛要沁入我的四肢百骸一样。然而那天先生仍旧不在。在镰仓时,我听先生亲口说过自己一般都在家,他还说自己并不喜欢出门。来了两次都不能得见,再想起他说过的话,我不由得生出一股莫名的不满。我没有马上离开,只是踟蹰地站着,看着女佣的脸出神。那女佣倒还记得我上次来时递过名片,叫我等一等,便进了屋里。少顷,换了一位夫人模样的女人走出来。那真是一位标致的夫人。

夫人热情周到地告诉了我先生所去的地方。她说先生有个习惯,每个月的这几天都会到杂司谷墓地去向一位逝者献花。夫人歉然说道:“他刚出门一会儿,才十分钟左右吧。”我点点头离开了。朝热闹方向走了百来米后,我突然起了一念,反正是散步,干脆顺便去杂司谷看看好了,说不定还能遇见先生呢。在这样的好奇心驱使下,我马上转身往回走。

 

 

5

墓地前面有一块苗圃,我从苗圃左侧走了进去,沿着两侧栽有枫树的大道走到深处。突然,路尽头的一家茶馆里闪出一个人影,好像就是先生。我一直跟着,直到看见那人的眼镜框折射出阳光,便冷不丁地大声唤道:“先生。”先生登时止步,注视着我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先生喃喃说了两遍。这寂静的中午时分,他重复的话语透着异样的感觉。我一下子不知如何应答。

“你是跟着我来到这儿的吗?为什么……”先生的态度竟很平静,声音也颇低沉。可是他的表情又好像蒙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阴郁。

于是我向先生解释了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妻子说我来扫墓,那她告诉了你那人的名字吗?”

“没有,关于这个,她什么也没说。”

“是吗?——对了,她跟你第一次见面,不会跟你说那些的,也没必要说嘛。”

先生露出一副好不容易明白过来的样子。对此,我却还是浑然不知,一头雾水。

先生和我穿过墓地向大路走去。在“依撒伯拉××之墓”“神仆罗金之墓”等墓碑旁边建有几座墓塔,一座上面写着“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又一座上面写着“全权公使××”。在一座刻有“安德烈”字样的小墓前,我问先生:“这个该怎么念呢?”先生苦笑着说:“大概是读作Andree吧。”

和我不同,先生似乎并不觉得这些各式各样的墓碑有什么滑稽可笑之处。我指着或圆或长的花岗岩墓碑说东道西时,先生开始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末了说道:“你对死亡一事怕是还没认真思考过吧。”我噤声不语,先生也没再说下去。

墓地的分界处,矗立着一株遮天蔽日的大银杏树。我们来到树下,先生抬头望着高耸的树梢,说道:“再过段时间,可就漂亮得很。到时满树金黄,这里的地面都要叫金色的落叶铺满了。”先生每个月必有一次会步行途经这棵树下。

不远处有一个男子正在平整地面做新的墓地,他停下握锹的手看着我们。我们从他左边拐过去,很快上了街道。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便只管随先生走。先生今天比平时还要寡言,我倒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还是慢悠悠地同他溜达。

“您这就回家了吗?”

“嗯,也没什么其他去处。”

两人复又沉默着往南踱下斜坡。

“先生府上的墓地是在那个方位吗?”我又开口问道。

“不是。”

“是哪位的墓地呢?是您亲戚的吗?”

“不是。”

除了这些,先生再不多回答一句。我也识趣地收住话。大概又走了一条街的距离,先生竟自己兜回原来的话题。

“那里有我朋友的墓。”

“您每个月都来拜祭朋友吗?”

“是的。”

这一天,先生只说到了这里。

 

 

6

从那以后,我不时会去拜访先生。每次去先生都在家。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多,我更加频繁地出入先生家门。

不过,无论是初次见面寒暄时,还是后来熟识以后,先生对我的态度几乎没有变化。先生总是沉静的,有时静得过头,让人觉得他有些落寞。我从最初就觉得先生难以接近,让人不可思议。可饶是这样,我却越发想接近他。在芸芸众生中对先生抱有如此感觉的,估计也只有我一个吧。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独有的这种直觉是对的。所以,别人说我少不更事也好,笑我迂直也好,我还是觉得自己很有先见之明。一个有爱人之心的人,就无法不爱他人。而他又不能张开双臂,拥抱想扑入自己怀抱的人——这个人,便是先生了。

刚才说了,先生始终很沉静,不温不火。可是偶尔也会有某种奇特的阴霾掠过他的脸,如同黑色的鸟影映在玻璃窗上,转瞬即逝。我最早发现先生眉宇间的这抹阴霾,是在杂司谷墓地突然唤他的时候。那异样的瞬间,使我本来畅快流淌的血液似乎陡然停顿了一下。但那只是一时的呆滞,我的心脏没过五分钟也恢复了往常的活力。在那之后,我全然忘记了这一抹阴霾。及至后来慢慢忆起,已是十月小阳春过后不久的一个夜晚了。

同先生交谈的时候,我眼前不由浮现出此前他特意提醒我注意的那棵大银杏树。算起来,先生每月去墓地拜祭的日子,正是那之后的第三天。而在这一天,我的课中午就可以结束,乐得清闲。于是我对先生说:

“先生,杂司谷的那棵银杏树,树叶都掉光了吧?”

“应该还不至于掉秃了。”

先生盯着我的脸答道,好一会儿都没挪开他的视线。我马上又问:

“下次去拜祭墓地时,我可以陪您同去吗?我想和先生一道去那里散散步。”

“我是去拜祭,不是去散步的。”

“话是如此,顺便散个步不也刚好吗?”

先生没再回答。良久,他又说道:“我当真只是去扫墓而已。”看来他无论如何要把扫墓和散步划清界限,估计是不愿让我同去的借口吧。我为他充满孩子气的态度大为纳罕之余,心下却更想去了。

“那,去扫墓也好,您带上我一起吧,我也去拜祭一下。”

实际上我压根儿没觉得扫墓和散步的区别有什么意义。不承想先生眉头一皱,眼里闪出异样的光芒。既不是为难、厌恶,也不是惧怕,而似乎有种难以处理的些微的不安情绪。这蓦地令我忆起在杂司谷突然对着他唤那声“先生”时的情形,当时他的表情和现在的别无二致。

“我啊,”先生说道,“出于不能对你说的原因,还是不愿意带旁人去那里拜祭,就算是妻子,我也不曾带着去过。”

 

 

7

我觉得很奇怪,但我出入先生府上并非为了研究他,所以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如今想来,我当时的态度可以说是我生活中难能可贵的一种东西。唯有如此,我才得以和先生维系着人与人之间如此温情的交往。假如我有丝毫对先生内心刨根问底的好奇心,那么我们之间赖以维系的共情纽带,也就咝咝地断裂了吧。年轻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或许是甚为可贵的品质,要是犯了差池步入反面,真难意料会令两人的关系落下什么后果。光是想到这里,我都不禁悚然。即使并非如此,先生也一直如履薄冰,生怕遭到别人冷眼研究。

一开始,我每个月去先生家里两三次。后来,我去得越来越勤。某一天,先生突然问我:

“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来像我这样的人家里呢?”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没说打扰。”

先生也的确没显现出忌讳打扰的样子。我知道先生的交际圈极其狭窄,先生以前的老同学中,当时留在东京的,也不过两三个人。先生偶尔也会和同乡的几个学生闲坐清谈,但看上去他们似乎还不及我和先生亲近。

“我是个寂寞的人。”先生说,“所以你能来,我很高兴,才问你为什么经常来。”

“那,这又是为什么?”

我反问道。先生却什么也没回答。只是看着我的脸问:“你今年几岁了?”

这样的问答于我实在是不得要领,不过我也不钻牛角尖,就那样回去了。而且没过四天,我又拜访了先生。先生一到客厅就笑道:

“又来啦?”

“嗯,又来了。”我自己也忍俊不禁。

要是别人这么说我,我肯定很恼火。但先生这么说时,情况却恰恰相反,我不但不恼火,反倒很愉快。

“我是个寂寞的人。”那天晚上,先生又重复了之前的那句话,“我是个寂寞的人,可是说不定你也是个寂寞的人。我年纪大了,虽然寂寞,倒也忍耐得住。但你还年轻,这样行不通吧,肯定想四下走动吧?想多见世面吧?”

“我一点也不寂寞。”

“再也没有比青春更寂寞的时期了。如果不寂寞,你为什么时常到我家来呢?”

没想到前几天的话语又被先生挑起。

“即使你见到我,恐怕还是会觉得寂寞吧。我没有能耐为你把寂寞连根拔除,你终究要另求其他的出路。用不了多久,你就不会到我家来了。”

先生说完一笑,笑得很落寞。

 

 

8

所幸先生的预言并没有成为现实。当时的我懵懂无知,没能领悟到预言中显而易见的含义。我依旧经常去找先生,一来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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