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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哲珠 著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ISBN9787559807458
出版时间2018-07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0元
货号25301857
上书时间2024-12-19
尘间的独舞者(自序)
巨大的舞台,四周或暗黑,或有极亮的灯,暗色或亮光都将舞台与周围隔开,舞台像漂浮于世界之外的孤舟。一个人在台上舞着,独舞,或舒缓或热烈,或悲伤或欢乐,或沉重或轻灵。舞随心而起,旋律从意识里流淌出来,没有任何编排与计划,舞台下或许万众瞩目,或许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关系,舞者只在舞中,舞只属于舞者自己,忘我,痴迷,近于疯狂。
很多小说动笔之前,我脑中总会浮现这样一个舞者,我的文字迷恋这个舞者,想方设法接近他,观察他,与之对话,甚至将之当成迷人的空间,走进他,以科学家的冷静探究,又以崇拜者的狂热投入。
舞者下台时,一切回归凡常,凡常的打扮,凡常的举动,凡常的想法,凡常的生活,一个人走着所有人的路。舞者走上舞台,周围一切退开,世界渐渐变得透明,融化成虚空的背景,只剩下舞,属于自己的舞,凡常皱缩为死掉的皮,脱落于脚下。舞者不再是现实生活者,但从某种意义上说更接近人本身,舞者四周变得虚幻,但又更接近真相。
这是尘间的独舞者。
·威尔逊说过: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让世界更为丰盛地存在,记得你是来丰富这个世界的。我相信,独舞那一刻,独舞者丰富了这个世界。
这给人的存在赋予了某种意义么?我不知道,但我将之珍视为意义。这样的独舞能带来什么?可能什么都没有,甚至更忧伤更迷茫,然而人的高贵性或许就在这里,在混沌中记得悲伤,带着希望走向绝望的尽头,美艳的悲剧。
“语言”“结构”“节奏”“风格”这些词构建他们的故事,让他们走进故事又走出故事。这些词语和所谓的方式或许又生硬又可笑,但足够好奇,足够固执,我不知这是残忍的兴趣还是动人的真诚。
这部小说集都在叙述独舞者独舞的瞬间,他们旋转起来了,这一刻,世界变得虚假了,也变得真实了;人间更简单了,也更丰满了。
本书为中国当代原创文学作品之一,一部收录《少年少年》《失控》《琴声落地》《延续》《参与者》《那世那人》共六篇小说的集子。作者以自身熟知的乡村生活为题材,用细腻的手法表现故事情节、塑造人物形象、挖掘人物心理。这些故事或是少年的成长,或是青年的抉择,或是中年的回忆;有一个人的追求,也有一群人的碰撞。
2012
001 少年少年
045 失 控
079 琴声落地
128 延 续
178 参与者
225 那世那人
本书为中国当代原创文学作品之一,一部收录《少年少年》《失控》《琴声落地》《延续》《参与者》《那世那人》共六篇小说的集子。作者以自身熟知的乡村生活为题材,用细腻的手法表现故事情节、塑造人物形象、挖掘人物心理。这些故事或是少年的成长,或是青年的抉择,或是中年的回忆;有一个人的追求,也有一群人的碰撞。
2012
近,金河寨有人半夜听见扬琴声,从远远的田间传来,淡得像夜色。日间说起,被人多问几次,又犹疑了,不知是不是自己胡想,或是做梦,近年来乡寨很少请人演潮剧了,有也不会在半夜。然而,接连几夜感觉到这烟一样的声音,耳朵不能用力捉,一捉就没了,半睡半醒之间,那声音反而真切起来。隐隐听到琴声的人有好几个了,人们很快发现,这些人大都住在寨子外围,一点点犹疑的碎片凑一起,愈来愈近事实。
老独的扬琴修好后仍搬回老屋,但没听见弹了,甚至很少见他去老屋了,他仍然下田,去烟叶地,或侍弄几棵老橄榄树,人们不知该不该怀疑他。
老独的扬琴在老橄榄树下,老橄榄树长在靠田的斜坡上。夜深,风凉,日间的灰尘重归地上,烟火气被叶子吸收干净,月光极其清澈,老独坐在扬琴前。掂起琴竹,老独觉得身子透明了,月光一样又清凉又洁净。
琴音起,在风里弹跳,闪烁着低调的亮色。
月光在她的身段和水袖上流动,成了舞。老独弹新谱的曲子,她听了一小段,点点头,两只蓄满月光的眼睛漾起一层纹,启了唇,与曲子相配的唱腔出来了,老独听着,若有词若无词,他点头,就是这样。身段与水袖随着配起来,月光一样自然,风一样柔软。像早已配过无数次,他们的曲子与唱腔总是这样随心而出,有时,是花旦映婵唱腔先起,轻轻哼几句,水袖甩出去,老独的琴音就起了。
弹完一曲,老独总要呆坐一段,他常常无法确定自己在哪段岁月,月光下的她是真是幻。他们白天配戏里的唱曲,但更喜欢自主配曲配唱腔身段,只能在夜里,远离所有目光,因为他们无法向任何目光解释他们的痴迷。
老独说过,他只是自己弹扬琴,但那种时候,他为自己弹,也为她,或者说为她那样的人。她也是,为自己唱和舞,也为他,或者说为他那样的人。当那个年轻的华侨随到她家,指出日子的另一种可能性,她突然梳理起原先的日子,后剩下的东西是:自己的唱腔,戏台上的水袖,他的扬琴声。
日子有了两种可能,花旦映婵当天就离开县城,对年轻的华侨说,她去证明一种日子,再决定另一种日子。她住在金东寨女戏迷家,和金河寨隔着一片田和两个池塘。
那几夜,月一起,花旦映婵就走过田间小路,走过池堤,在金河寨外那片田间长久站立,她相信王扬琴会来,她有水袖的味道,他有扬琴的味道,这两种味道是认得的。他出寨走走那天晚上,花旦映婵已经站了四夜,她几乎习惯了默站到天半亮,一无所获地离开,当他惊讶地走近她时,她几乎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来了?乡里请戏?”
“走,一起走,你弹扬琴我唱曲……”
看见他的表情,她突然想,琴音和唱腔配得或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她知道该解释的,但不想解释,如果需要解释,她的唱腔身段和他的扬琴还彼此需要么?有一瞬间,她胸口极痛,以前的日子正从身上撕离,她得接受另一种未知的日子。
她原先想好了,只要他点头,她就唱戏,一辈子在故事里唱,在故事里舞,带着他的琴声,把这辈子唱成一个故事。他们走,只是唱戏和弹琴,这本身已经是一个故事,她会对年轻的华侨摇头,说她要故事,不要日子。若他摇头,她便随年轻的华侨走,将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把故事丢个干干净净,远离所有的唱腔、身段和琴音。
他发愣,听不明白么?如果他摇头,她还知道他明白了。
她背过身。
……与几十年前一样,故事或细节丰富,或框架模糊,或离奇或悠长,与几十年前又不一样,现今主角只剩下王扬琴一个,几十年前的故事与几十年后的故事碰撞、互补、交织,变成一出漫长的戏。
听见老独出门的声音,惜霞起身在床沿默坐,老独的琴音变成丝状,带了黏性,整夜在她周身缠绕,缠得她喘不过气,缠在身上的每一丝都喳喳作响,说着某个故事,没有一个故事是相同的。她抱住头,决定和老独好好谈一次,让他把真正的故事说出来,这事拖了几十年,她觉得再拖不下去。
秋红醒了,作为媳妇,能不能问关于扬琴的故事?这个家的日子已经在那团乱麻样的故事里磕磕碰碰了。
老独已经分不清楚,哪些故事是真实的,不管是几十年前的还是几十年后的,他甚至无法确定是否真有过故事,或者算不算故事。
那晚,天大亮,老独还未回,他一直没再回。找他的人看见了扬琴,端放在橄榄树下,他们找遍四乡八寨,找到镇上、县上,贴寻人启事,在县电视台发布告,一直没找到。
据说,现在那架扬琴还在老独家的橄榄树下,他的家人还在四处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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