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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翟玉平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ISBN9787549632817
出版时间2020-09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5元
货号29158086
上书时间2024-12-18
后记
我一向爱好读书。文学是我童年的一个梦。
上学了,父亲从上海回家探亲,除了大白兔奶糖外,多了几本文学读物。父亲是善于讲故事的,他一回来,我总要缠着他讲。父亲这次没讲,只是把几本书放在我的手里,说里面的故事比他讲的好听。于是乎,我就埋头下去。果然,我被吸引住了,有时吃饭都不愿放下。读完了,盼着父亲回家,带更多更好看的书。后来边读边摘下妙言警句,成了我的业余爱好。也许,从那时起,文学之“梦”在我心间透出娇嫩的翠绿的细芽。
1977年恢复高考后,我离开了生活过的美丽而古老的江南小镇,开始了长达七八年(包括在职进修)的漫漫求学路。其间,读了一些中外名著,对文学有了更深的钟爱,与此同时,创作并发表了一些小说,比如《书架》《大忙人》《后的补充》《鞭炮声中的悲哀》等等,其中《鞭炮声中的悲哀》曾获得市里的文学三等奖。然而,成家后,家事公事挤压而来,空余时间日渐逼仄,文学之梦慢慢萎蔫下去。
人们都说旧梦难寻,但能否寻到旧梦,取决于旧梦的诱惑有多大。事实上,文学这个旧梦一直潜伏在我内心深处,从未远离。近年来闲了些,旧梦便从心底泛起,于是,我又开始了阅读与写作。
写作,我都是有感而发,灵感来了,就写上一篇。灵感无疑来源于阅读与生活,于我而言,更多的却来源于信息储备。那次女儿回来,递过一双簇新的紫色斜格中筒雨鞋,说是给我洗车用。接过来时,我竟皱起眉来,因为我想起了童年的雨鞋,于是,很快便把这灵感变成了作品——《永不失落的小雨鞋》。《记忆里的黑牛》也是这样,当我为街边一头待宰的黄牛感到无言悲哀时,自然想起了半个世纪前走过我生命里的那头黑牛,随后,又将这个灵感固定了。而《青柿子的滋味》中童晓琳的原型,则是我用全部余生在寻找的闺蜜——她的英年早逝,留给了我抹不去的伤痛。这伤痛,给了我灵感,而使灵感固定下来的过程,也是我对她深切缅怀的过程。
记得王安忆说过,时间像条河。这条河在我的身边默默流淌,一些落叶残荷,许多细石沙子流进了我心灵的河湾。把那些留下的,一点点地掏出来,过滤筛选,洗净晒干,分类固定,然后,将这些固定的,收藏起来保管好,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我想。问题是,先收藏哪些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头收藏起来。于是,便陆续把描写人生起点——青春少年时光的十篇小说以及两篇散文(其中部分已在省、市级报刊上发表过),整理结集为《心语》。
《心语》,是其中一篇小说的题目,它既是里面主人公的内心独白,也是所有文章中主人公的心路历程。
《心语》的背景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江南水乡。其中大部分作品,描述了一群少男少女相嬉相闹、相伴相长、相恋相爱的故事;其余部分则讲述了小主人公面对困难不屈不挠的精神,以及优良家风的传承等。《青春三部曲》——《燕归来》《心语》《马儿啊,你慢些走》,讲述了燕儿与阿龙曲折曼妙的情感历程。《心恋》讲述了女学生对老师充满敬仰与想象,由此产生的朦胧爱意,后却是爱之源头“错置”了,一往情深成了空无所依。《只缘同根生》描写了一对同胞姐妹的情感纠葛。《白色公主裙》是一曲不向困难低头,用辛劳与智慧赢得胜利的赞歌,为当下养尊处优的小公主们,树立了一个榜样。《永不失落的小雨鞋》讲述了“我”与小雨鞋的真切感人的故事,而终孙女拾起被她甩掉的小雨鞋,凸显了优良家风的传承。《话儿向谁说》讲述了特殊家庭里失却爱的孩子与无人搭理的空巢老人相互取暖的动人故事。《大哥牌菜泡饭》里的菜泡饭,不但伴随着“我们”度过了那段饥荒岁月,而且给了我们温馨,留下了隽永的生活情味。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石惠泉同学。他对文稿字斟句酌,纠正了里面的错别字和不妥的标点,还对每篇文章做了精到的点评,并一再予以充分肯定与热情鼓励,让我获益匪浅,信心倍增。还要感谢我家乡可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和淳朴的父老乡亲,是他们给了我创作源泉。然而,《心语》毕竟是文学作品,即便有原型,情节却都是虚构的,望勿对号入座。
寻梦。徐志摩的方式是,“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而我的寻梦,便是这本《心语》。当然,这只是个开端。
翟玉平
2020年7月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美丽而古老的江南小镇,
一群少男少女,相嬉相闹,相伴相长,相恋相爱;
曾经的少年时光,如此纯真,如此隽永,如此温馨……
翟玉平,女,参加工作以来,先后在乡镇和高等院校从事共青团及教师工作,后调入行政机关。工作之余,爱好读书写作。习作散见于南京、苏州等地各类报刊,曾获省、市级奖项。
青柿子的滋味
只缘同根生
燕归来
心语
马儿啊,你慢些走
白色公主裙
话儿向谁说
大哥牌菜泡饭
同桌
心恋
永不失落的小雨鞋
记忆里的黑牛
后记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美丽而古老的江南小镇,
一群少男少女,相嬉相闹,相伴相长,相恋相爱;
曾经的少年时光,如此纯真,如此隽永,如此温馨……
翟玉平,女,参加工作以来,先后在乡镇和高等院校从事共青团及教师工作,后调入行政机关。工作之余,爱好读书写作。习作散见于南京、苏州等地各类报刊,曾获省、市级奖项。
青柿子的滋味
星期一早晨,树叶的清香随着初秋的微风一阵阵飘来,晓琳站在教室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手捧英语课本,正迷惘地望着远方。今天,她提早做完了值日,想预习一下英语课文。
晓琳长得纤秀,白嫩,小小的脸上,一双月牙似的细眼,细得可爱,穿着一件雅致的淡黄色衬衫,这是妈妈为她转学特意做的——是件属于她自己的的确良衣服,妈妈赶了大半天到县城才买到的布料呢。她很喜欢这件挺括的淡黄色衬衫,因为,这件衣服总会带给她特别的感觉。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站在初秋的晨曦里,时不时有风将衬衫吹得一鼓一鼓的。此时,她心里慢慢地溢出一种似感伤又似快慰的情绪。她弄不清楚为什么,只是一味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站着一动不动。
这时,教学楼那边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还有几个男生的说笑声。
晓琳一边合上课本向教室走去,一边循声张望,看到教学楼拐弯处走过来一帮男生,他们是来晨跑的。晓琳一眼看见跟在后面的张忆东,他穿了件扎眼的红色运动背心,白衬衫搭在右肩。王丰和宋达走在他前面,他们都是晓琳一个班上的,与晓琳一样升入高三才一周。晓琳认识他们每一个人,特别是张忆东,是晓琳转学后认识的个男生。
高三开学的那天早上,张忆东在学校主要通道的醒目处出黑板报,陈洁领着晓琳走近张忆东时,欢快地说了声:“张忆东,好了吗?”陈洁是晓琳的邻居,也是副班长。她正领着转学过来的晓琳到班里上课呢。
“嗯,好了。”说着,张忆东放下粉笔盒,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然后转过身来。他是班长,是那种高大英俊、浑身散发着无穷魅力的男生,看着你时的眼睛沉沉稳稳的,就好像把你锁住了似的。
那一瞬间,晓琳感觉有两道格外强烈的光芒落在自己脸上。不知怎的,她的脸红了,且一阵阵热起来。她鬼使神差地抬起双眼,忍住怦怦的心跳,勇敢地回望张忆东的眼睛。四目交汇,一刹那,只是一刹那,他们已擦肩而过。可晓琳随即涌起一股股莫名的快感,尤其是那两道强烈的目光,啃进了她心里。
王丰和宋达向晓琳点了点头,蹦跳着进了教室,留下了张忆东。
这时,教室门口空无一人,晓琳又一次将目光投向张忆东,正像那天通道里初相遇时那样。在张忆东的注视下,晓琳再次涨红了小脸。她垂下眼帘,感受着他一步步地走近,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晓琳突然在心里狂热地期盼他能与自己说句话,哪怕一个字,对,只要一个字!可是,来不及了!汗湿衣背的张忆东急匆匆地走过去。晓琳就这么呆呆地站着,目送他慢慢坐到座位上,自己才缓缓走过去落座。幸好,上课铃响了,张忆东带着磁性的“起立”口令,及时抚慰了晓琳失落的心。
这天放晚学,刚走出教室的晓琳,便看到张忆东斜背着书包,正同吴倩倩说话。邻班的吴倩倩是陈洁的堂姐,也是校团总支副书记。谁都知道她是学生干部中的大哥大。
“张忆东!”陈洁嗲声嗲气地叫一声,便牵着晓琳的手略带生硬地走过去。陈洁是晓琳转学后位好朋友,每天她俩都挽手同行。
“还不回家?”倩倩问。
“就回去。”陈洁说,“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倩倩爽快地说:“你们先走吧,我和张忆东还要讨论点事。”
倩倩落落大方,没有丝毫遮遮掩掩。这个女孩水灵灵的,增一分太胖减一分太瘦,着一件粉底白花的衬衫,再配上米色长裤,优雅又靓丽。
晓琳不禁被她吸引,尤其是她和张忆东坦然相处的样子。晓琳总觉得自己毫无出众之点,既没有陈洁的泼辣劲儿,也不能像倩倩那样跟男生坦然地说话。望着倩倩和张忆东并肩而立,真像一对“天仙配”,不知为什么,晓琳心里涌起了一丝嫉妒,甚至有点沮丧,纤细的身子仿佛被柔和的阳光化了似的,一点点小下去。就在今天早上,晓琳还热切地期盼张忆东能同自己说句话,可现在,她把头压得低低的,竟然不敢抬眼迎接他明亮的目光。
“我们先走了,你们聊。”陈洁挽起晓琳的胳膊就走,刚走几步又回头说,“喂,听说你马上要参加西桥片(大约六个公社的中学为一个片)运动会了?”陈洁抬高嗓门询问张忆东。
张忆东耸耸肩,反问一句:“你知道啊?”就把陈洁堵回去了。
陈洁有点失望,撅起嘴巴,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哼!不说拉倒!”陈洁挽着晓琳继续走,可没走两步,又回头撂了一句,“到时,可别忘了告诉我,还有晓琳,我们可要来为你加油的。”
一个多月过去了,为期三天的西桥片中学生田径运动会,如期在晓琳所在的西桥中学举行。
晓琳知道张忆东有三个项目,今天上午要跑1500米。昨天女生们就嚷嚷着要去为他加油呢。
跑道离司令台很近,晓琳刚把自己撰写的关于张忆东勤学苦练的报道交给现场的广播员,就匆匆赶到司令台,她是本次运动会的“特邀记者”。
晓琳朝跑道东张西望,跑道两侧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陈洁和班上的同学聚在一块儿,为张忆东加油助威。昨天,晓琳就看到,陈洁和几个同学做了写着“忆东,加油!”的条幅。稍停,发令枪一声响起,加油的呐喊声更激烈了。慌乱中的晓琳,还没看清张忆东是如何起跑的,就见他已迎风奔跑起来,额前的乌发有趣地高高竖起,一副轻巧矫健的帅样。
这时,晓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司令台,倩倩正站在司令台的一角看比赛。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这时的倩倩,偏偏与平常落落大方的模样判若两人:她时不时心虚地东瞅瞅西瞧瞧,在确定没人注意她时,就把脖子伸向跑道方向,要是热切的目光触及张忆东,就会忘情地握拳抬臂,不迭呼喊:“忆东加油!忆东加油!……”周围同学莫名其妙地看着倩倩直摇头。因为,尽管整个赛场热闹非凡,司令台上却还比较安静。大约从别人的眼神里觉得了自己的失态,她的脸上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飘忽的红色,甚至还有点失魂落魄。
此时此刻,倩倩的那点小心思晓琳已心知肚明。身为校学生干部的倩倩,关注的倒不是全校的运动员,而仅仅是穿着5号蓝色运动服的张忆东。或许,在倩倩眼里,张忆东是那种好得不能再好的男生了。晓琳之所以如此注意倩倩对张忆东的关注,也许不能再用简单的“好奇心”三个字来解释了,说白了就是:晓琳和倩倩一样,喜欢的男生同是完美的张忆东。
当天中午,因为晓琳采访一位“轻伤不下火线”的运动员而误了午餐时间。她饿着肚子,有气无力地走进食堂,一看饭菜已卖得精光,只得拖拉着离开这里,打算到学校附近的小店去买两根油条充饥。没想刚踏进小店,猛然发现张忆东也坐在那里。晓琳的目光和他对视了一两秒后,就像触电似的赶紧避开,移到穿了白围裙做油条的师傅身上。
晓琳和张忆东仿佛有默契似的,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师傅做油条。师傅在大案板上和好面团,将它切成长条子,再将长条切成许多小块,然后,用筷子在小块面团按一下,再拉伸成细长的面条,接着,把细长的面条丢进油锅。师傅用铁夹将油条坯子轮流翻滚,那油条坯子在“吱啦”声中渐渐发胖、变黄,哪根火候到了,师傅就用长长的筷子将它夹起,放进铁丝筐里滤干油。
“来啦!”师傅喊着。几根金灿灿的油条正被送到他们面前。
张忆东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毛五分钱递给师傅,然后,用废纸包了五根油条,将其中两根递给晓琳,三根留给自己。
晓琳抿嘴一笑,接了过来,并没说客套话,好像老熟人一样,但她白嫩的脸上却泛起了红晕。她一脸红,被他看见了,她的脸就愈发红了,不由垂下头去。他显然是很快乐,把油条啃得很快,仿佛今天的油条特别香脆。偶尔抬头,她发现他的蓝色运动服上几乎没有一处干爽的,衣衫一块一块地黏在皮肤上。
“快去换衣服,受凉的。”晓琳背过脸去,细声说。刚说完,晓琳立刻呆住了,他是谁啊?我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呢?
“遵命,马上就换!”张忆东调皮地说。
“嗯。”晓琳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随意而平静。
油条吃完了,张忆东起身要走,因为下午还有跳高比赛。晓琳迎前,把刚才他为自己付的油条钱塞在他手里。
“哎呀,太见外了。”他边说边把钱塞进晓琳的口袋里,然后,一把捏住晓琳欲从口袋里掏钱的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晓琳受宠若惊,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他的手湿湿的,热热的,好像又是有力的,柔和的。这种幸福将长长久久地属于我吗?晓琳惊喜的目光里夹杂着难以置信的疑问。因为,她想起了倩倩出众的身姿、热切的眼神。
张忆东在这次片区运动会上取得了骄人的成绩,自然成了县中学生运动会的种子选手。他每天早晚都在操场训练。晓琳悄悄去了很多次。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正好把她纤细的身影完全挡住。晓琳把书包垫在屁股下,背靠着树干坐着,扭过脸看他训练。她爱看他练习起跑和跳高的样子,特别喜欢他跳高时潇洒的摔垫姿态,每天要看好长时间,还尽量不让他发现自己。
有一次,陈洁无意中撞见晓琳,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你是不喜欢跑啊跳啊的呀。”
晓琳起身佯装打个哈欠,然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转过身去,因为,面对陈洁的诘问,也许自己无法做到神态自如。陈洁一向敏感,又爱管闲事,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问晓琳:“你是不是也喜欢张忆东?”
“就他?怎么可能呢?”晓琳言不由衷。
陈洁疑惑地看了看晓琳,说道:“其实,你喜欢他也没什么,我也喜欢他,没有谁不喜欢他啊。只是,他跟我堂姐倩倩更般配。”
晓琳敷衍地“嗯”了一下,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期中考试刚过,县运会就开始了,张忆东去县城参赛,陈洁也去参加球赛了。那是一周很可怕的日子,家里、食堂、教室三点一线,晓琳独来独往,整天觉得心里有吐不出的苦恼。照说,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然而,“他跟我堂姐倩倩更般配”,陈洁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她就放在了心上。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成天辗转,辗转烦恼着,在拥挤的教室,在黄昏的窗前,在夜半的小床,在寂寥的黎明。哦,那双明亮的眼睛,在眼前晃动,晃动……
就这么折腾着,晓琳精疲力竭了,以至于,有天上课时趴在桌上睡着了。戴了黑框眼镜的英语老师,夹着土音朗读一篇英语课文时,晓琳却梦见和张忆东浪漫的小店奇遇——亮亮的目光、温暖而有力的手,脸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没想到老师念完后,兴致勃勃地让学习委员王丰来翻译课文。王丰却说自己不太懂,强烈建议让童晓琳同学来翻译。然后,所有的同学都欣赏到了晓琳同学流着口水的“优美”睡姿。待同桌把晓琳推醒,终于弄清楚情况的晓琳一下傻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定了定神,略带忸怩地说:“这篇课文我也不太懂。”同时,抽眼瞪了一眼王丰,咕噜一句:“多管闲事!”
同学们不由得捂着嘴哧哧笑了起来,老师干咳一声说道:“算啦!也许这篇课文有点难度。”
县运会上,学校分别获得男女团体田径第二名,张忆东的三个单项都闯入前三,另外球类比赛也有不俗表现。皆大欢喜。同学们嚷嚷着要好好庆贺一番。学校终决定搞一个庆祝活动,让高中毕业班的同学为大家表演几个节目。
一天放学后,高三的主要班干部集中到乒乓室讨论庆祝活动的方案,老师指定会议由倩倩主持。
张忆东跨出教室门,才发现天空正下着小雨,他没带伞,站在教室门口犹豫,是否冲过去呢?
这时,晓琳在他身旁撒喇一声打开了雨伞。晓琳也要去开会,她现在是文艺委员。
晓琳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张忆东。
可他二话没说,兴兴头头钻进了她伞下,靠近她,慢吞吞地说着走着,隔着浅黄色的油布伞,无数粒雨珠闪着光,像满天的繁星。满天的繁星一路跟着他俩。
恰巧陈洁撑着伞从他俩身边走过去,可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细细打量,好像不认识他俩似的。
晓琳他们刚进乒乓室的门,就见倩倩从不远处款款而来。倩倩看上去很迷人——气质高贵、穿着得体,长溜溜的辫梢上打了银灰色的蝴蝶结。倩倩一进门,就令在场的几位女生黯然失色。大家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聚焦在倩倩身上。
歇了一会,人来得差不多了,大家有点按捺不住,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来。
“晓琳,坐这边来。”张忆东趁乱回头招呼晓琳。
晓琳带了点星光下的恍惚,独自坐在后面的角落。她先是怔了怔,待弄清了他的意思,便搬了凳,拖拖拉拉走向他,同时感受到了陈洁和倩倩灼热而滚烫的目光。可是晓琳并不太在意,只管低头端坐在他附近。
不料,张忆东又指了指身旁的空地说:“晓琳,过来,靠近点,便于讨论。”
晓琳羞涩地看了他一眼,象征性地挪了挪凳子。
同学们顿时中断了议论,挤眉弄眼地笑了起来,张忆东也撑不住笑了,大家笑成一片,忽听倩倩大声说:“开会了!”不觉收住了笑,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前方的倩倩。
倩倩天生是个组织者,经过一番七嘴八舌的争论后,她综合大家意见,定夺节目内容,同时也把角色分配到人,尤其对压轴戏——英文短剧的主要角色做了重点安排。因为这个剧目将在下学期参加县里文艺汇演,老师早已把剧本编好。当然,张忆东无可争议地当主角——一位外国友人,晓琳扮演他的翻译,陈洁跑跑龙套。
这时,大家的目光不禁又移向“外国友人”张忆东和他的“翻译”晓琳身上。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谁也没想到。
张忆东忽然站起来,面含诚恳之色径直朝端坐在前面的倩倩微笑着走过去。这一瞬间,竟让晓琳有点莫名其妙。
大概倩倩也不曾料到眼前的情景,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孩在众目下笑盈盈地一步步逼近自己,大方的倩倩也尴尬起来。但很快,一向善于掩饰情绪的倩倩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与坦然。她放低声音问:“张忆东,你想说什么?”倩倩的声音温婉动听,语气好像两人事先商量好的,而弥漫在其中的温情,却让晓琳感觉难以忍受。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晓琳只能那么忧伤地看着他,只能在心里愤愤不平。
张忆东走到倩倩身边,看了看她手里的节目单,抬眼望着她,说:“倩倩,翻译你来扮演吧。我俩才是搭档。”那声音低沉而温和,还带点磁性,曾经多少次令晓琳魂牵梦绕,失魂落魄。说完,他用亮亮的目光扫视全场,也包括晓琳。
女生们为之心神一漾,微微涨红了脸,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晓琳感到往日令她神魂颠倒的目光今日却像利刀般刺入自己的心穴,他的寥寥数语,就像一盆冰水倏地浇灭了她跟他初相遇后就一直燃烧在内心的烈烈火焰。晓琳沮丧地盯着张忆东,希望他能回想起一些什么,他却毫无反应。
而此刻的倩倩,正以浅浅的微笑遮掩着她内心的洋洋得意。
末了,晓琳在恍惚中隐隐听到张忆东对倩倩补充了一句:“我只信你!”说完,张忆东安静地回到座位。
“好吧,我试试。”倩倩含笑点头。
他竟当众换掉我的翻译角色!这是为什么?晓琳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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