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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谢永芳 注评
出版社中州古籍出版社
ISBN9787534892714
出版时间2020-08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58元
货号29149499
上书时间2024-12-18
前言
词,在相当长的一个历史时期内,是一种与音乐有着密切关系的文学样式,与之匹配歌唱的音乐系统,有其独特性。〔沈括《梦溪笔谈》卷五:“自唐天宝十三载,始诏法曲与胡部合奏,自此乐奏全失古法。以先王之乐为雅乐,前世新声为清乐,合胡部者为宴乐。”隋唐燕乐,作为一种在全面搜集、整理魏晋以后音乐文化发展成果的基础上,熔铸古今、中外、南北、胡汉、雅俗等多元复杂的音乐成分而创造出的新型民族音乐,其与唐五代词的配合,是诗与乐以先乐后辞的崭新方式再度结合的产物。而雅乐属于周秦古乐系统,用于郊庙祭祀,跟配合俗乐的词关系不大。与汉魏乐府相配的清乐系统,曾行于中原,又与吴歌、西曲结合而在长江流域取得长足发展,复又随南北统一而成为隋唐七部、九部或十部乐中的一部,但到唐初已被看作古曲,渐受冷落,因此,严格来讲与词的关系也不大。〕词,同时也是一种抒情诗体,逐渐稳固下来的文体特质,与诗不尽相同,有着特殊的规定性。〔与近体诗相比,词在体制上的独特之处是:依曲调为词调,依乐段分片,依乐“均”押韵,依曲拍为句,依唱腔用字。跟这些具体的外部特征相关,词在取象、造境、抒情等方面展现出与诗相通而并不相同的内在特质。〕这些,都决定了它具有特定的审美价值和认知意义,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能够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一部词史,有着非常丰富复杂的样态,包括了作家、流派、理论探讨、律谱整理等多个方面,而且,不同的时代可以提出不同的问题。这部婉约词选,并不追求面面俱到,只是希望能够依托词史,以敦煌民间词为起点,以历代文人词为中心,尽可能勾勒出一条渐次展开的线索,使读者对婉约词,乃至整个中国词的发展有一个基本的印象。
唐五代是词的兴起时期。词兴起于初、盛唐,至晚唐与五代,经过一大批文人的探索和创造,逐步定型,趋于成熟。唐五代词的发展主要包括敦煌词、早期文人词、花间词和南唐词四个部分,出现了温庭筠、韦庄、冯延巳、李煜等杰出的词人,不仅体现了唐五代词的成就,而且为宋词的辉煌打下了重要的基础。
在敦煌曲子词中,《鹊踏枝》是比较值得注意的一首:
叵耐灵鹊多瞒语。送喜何曾有凭据。几度飞来活捉取。锁上金笼休共语。比拟好心来报喜。谁知锁我在金笼里。欲他征夫早归来,腾身却放我向青云里。
词写怨妇情愫,构思无理而有趣,情感纯真无比。其中,下半阕作鹊对语,很曲折地把那复杂变化的心理表达得恰到好处,朴拙如古乐府。即以“叵耐灵鹊多瞒语”二句而论,后来金人王庭筠曾写过一首《谒金门》:“双喜鹊。几报归期浑错。尽做旧愁都忘却。新愁何处着。瘦雪一痕墙角。青子已妆残萼。不道枝头无可落。东风犹作恶。”开篇即将闺中人的相思愁苦表现得细婉含蓄,凄凄楚楚,令人同情。与敦煌词相比,手法相同,思路相近,多用一“双”字反射,意蕴也较为丰富些。但初期作品的那种朴拙之美,后起者虽见增饰之能,艺术上实未易论其高下。
词从孕育、萌生到初步树立体式,经历了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到了中唐,随着张志和、韦应物、白居易、刘禹锡等文人依照一定曲调的曲拍,而不再按照诗的句法制作文辞,才真正建立起属于词的创作意识和操作规程。〔元稹《乐府古题序》指出,当时有“由乐以定词”与“选词以配乐”两大类韵文或辞乐配合方式,其中,前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正说明刘禹锡所谓“以曲拍为句”,也是对此类创作实践的描述或概括。因声度词、曲拍为句,同为格律化或者诗律化长短句,与后世不是依曲谱而是依词谱(文字谱)填词,不是一回事。〕晚唐时期,文人填词之风更为普遍。温庭筠专力为词,实现了从香奁诗向花间词的转变,成为花间词风的奠基者,直接影响到约半个世纪之后五代西蜀出现的一批词人。衍至南唐,以李煜、冯延巳为代表的词人努力开拓词境,所作气象较为阔大,情意相对深厚,与花间词一道,成为北宋前期词进一步发展的重要资源。
《花间集》基本上是西蜀文人词的总集,为应歌而选。尽管十八家之间不无差异,但总体风格缛采轻艳,是可以肯定的。当时的创作背景及其所表现的主要内容,欧阳炯后蜀广政三年(940)所作《花间集序》中有这样的描述:
镂玉雕琼,拟化工而迥巧;裁花剪叶,夺春艳以争鲜。是以唱《云谣》则金母词清,挹霞醴则穆王心醉。名高《白雪》,声声而自合鸾歌;响遏行云,字字而偏谐凤律。《杨柳》、《大堤》之句,乐府相传;“芙蓉”、“曲渚”之篇,豪家自制。莫不争高门下,三千玳瑁之簪;竞富尊前,数十珊瑚之树。则有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按拍香檀。不无清绝之词,用助妖娆之态。自南朝之宫体,扇北里之倡风。何止言之不文,所谓秀而不实。
所述或不尽为晚唐五代的情形,也可以视为一种氛围。温庭筠被奉为“花间鼻祖”(王士禛《花草蒙拾》)。其内容,以反映女性生活和恋情为主,“类不出乎绮怨”(刘熙载《艺概》卷四),如此首《菩萨蛮》即是: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温作此调本二十首,今存十四首,〔至于《尊前集》所收《菩萨蛮》(玉纤弹处真珠落),前人对之多所存疑,鲜与十四首相提并论,可不论。〕都是以闺人因思念久别之人成梦为题,所以,梦前、梦后、梦中情事略可贯通意脉。此首写梦醒时分情事,不是直白地表现情思,而是通过诉诸感官直觉,以密集、艳丽的词藻、意象去描写动作、衣饰、器物,含蓄隐晦地暗示出一种空虚孤独之感。又如第四首,则是追叙昔日欢会的情景:“翠翘金缕双鸂鶒。水纹细起春池碧。池上海棠梨。雨晴红满枝。绣衫遮笑靥。烟草粘飞蝶。青琐对芳菲。玉关音信稀。”上片,以鲜亮的景物描写衬出人情欢欣。下片,先虚写往日幽会,再实写今日孤寂,后揭出本旨。在章法上,确是“字字有脉络”(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
本书选取历代婉约词九十七人一百七十二首,凡四编,其中唐五代十一家二十二首,两宋三十七家八十四首,金元明十七家二十二首,清代三十二家四十四首。为避免简单两分豪放、婉约及单纯地以正(婉约)、变(豪放)论断高、下所可能带来的弊病,有意识地选择一些公认的传统豪放词家的婉约词,尤其是摧刚为柔之作,并注重在评析部分加以对照比较和适度延展。此外,给予女性词人,特别是明清女性词人更多的关注。全书兼顾词人词作的文学价值和文学史价值,相对集中而全面地展示历代婉约词的概貌。
谢永芳,男,1969年生,湖北天门人,南京大学文学博士,广西科技师范学院文化与传播学院教授。中国词学研究会、湖北省古代文学学会理事。参与国家“985规划”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基地子项目,参与国家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重大项目《全清词》的编纂,参与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清代文人事迹编年汇考”,主持完成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项目3项;在上海古籍等出版社出版《广东近世词坛研究》《纳兰性德词》《叶衍兰集》等10余部专(编)著;发表学术论文70余篇,30余篇被《人大复印资料》、学科年鉴全文、索引或摘要转载。
编 唐五代词
菩萨蛮(枕前发尽千般愿)
鹊踏枝(叵耐灵鹊多瞒语)
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
忆江南(江南好)
长相思(汴水流)
忆江南(春去也)
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
更漏子(玉炉香)
梦江南(梳洗罢)
菩萨蛮(人人尽说江南好)
思帝乡(春日游)
女冠子(四月十七)
谒金门(留不得)
鹊踏枝(谁道闲情抛掷久)
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
谒金门(风乍起)
南乡子(细雨湿流光)
摊破浣溪沙(菡萏香销翠叶残)
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
乌夜啼(林花谢了春红)
浪淘沙(帘外雨潺潺)
乌夜啼(无言独上西楼)
第二编 宋词
第三编 金元明词
第四编 清词
本书选取历代婉约词九十七人一百七十二首,凡四编,其中唐五代十一家二十二首,两宋三十七家八十四首,金元明十七家二十二首,清代三十二家四十四首。为避免简单两分豪放、婉约及单纯地以正(婉约)、变(豪放)论断高、下所可能带来的弊病,有意识地选择一些公认的传统豪放词家的婉约词,尤其是摧刚为柔之作,并注重在评析部分加以对照比较和适度延展。此外,给予女性词人,特别是明清女性词人更多的关注。全书兼顾词人词作的文学价值和文学史价值,相对集中而全面地展示历代婉约词的概貌。
谢永芳,男,1969年生,湖北天门人,南京大学文学博士,广西科技师范学院文化与传播学院教授。中国词学研究会、湖北省古代文学学会理事。参与国家“985规划”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基地子项目,参与国家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重大项目《全清词》的编纂,参与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清代文人事迹编年汇考”,主持完成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项目3项;在上海古籍等出版社出版《广东近世词坛研究》《纳兰性德词》《叶衍兰集》等10余部专(编)著;发表学术论文70余篇,30余篇被《人大复印资料》、学科年鉴全文、索引或摘要转载。
清平调①
李 白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②若非群玉山头现③,会向瑶台月下逢④。
[注释]
①清平调:唐大曲名。指清商乐中的清调、平调。王灼《碧鸡漫志》卷五:“清平调辞,乃于‘清调’、‘平调’制词也。”近人或疑其说。后用为词牌,盖因旧曲名,另创新声。黄昇《唐宋诸贤绝妙词选》卷一调作《清平调辞》,题作“沉香亭应制”。②“春风”句:《楚辞·招魂》:“坐堂伏槛,临曲池些。”③群玉山:《穆天子传》卷二:“癸巳,至于群玉之山。”郭璞注:“即《西山经》玉山,西王母所居者。”④瑶台:王嘉《拾遗记》卷一○:“第九层山形渐小狭,下有芝田蕙圃,皆数百顷,群仙种耨焉。傍有瑶台十二,各广千步,皆五色玉为台基。”
[评析]
李白(701~762)所作《清平调》共三首,时在长安供奉翰林。另外两首为: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家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得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此三首,宋乐史《杨太真外传》、林正大《风雅遗音》卷下及今传各本李白集皆著录。今人有疑其非词者,亦有疑为伪作者(参葛景春《近六十年来李白词真伪讨论综述》),迄无定论。兹依曾昭岷等编《全唐五代词》从《尊前集》、《唐宋诸贤绝妙词选》选录作词。又,据始见这三首词的唐李濬《松窗杂录》记载,当作于天宝二年(743)春的这组词有本事:
开元中,禁中初重木芍药,即今牡丹也。得四本:红、紫、浅红、通白者,上因移植于兴庆池东沉香亭前。会花方繁开,上乘月夜召太真妃以步辇从。诏特选梨园弟子中尤者,得乐十六色。李龟年以歌擅一时之名,手捧檀板,押众乐前,欲歌之。上曰:“赏名花,对妃子,焉用旧乐词为?”遂命龟年持金花笺宣赐翰林学士李白,进《清平调词》三章。白欣承诏旨,犹苦宿酲未解,因援笔赋之。……龟年遽以词进,上命梨园弟子约略调抚丝竹,遂促龟年以歌。太真妃持颇梨七宝杯,酌西凉州蒲萄酒,笑领,意甚厚。上因调玉笛以倚曲,每曲遍将换,则迟其声以媚之。太真饮罢,饰绣巾重拜上意。……上自是顾李翰林尤异于他学士。〔按:这一记载有两点与事实不符:故事不是发生在开元年间,因为当时李白尚未待诏翰林;杨贵妃亦不应称贵妃,因其天宝四载始册封为贵妃。〕
李白的这三首应制词,辞谀而调不滥,共同点在于人花合写,浑融交织,言此意彼,交相辉映,所以,本来就应该合起来理解,正如沈德潜所评说的那样:“三章合花与人言之,风流旖旎,绝世丰神。或谓首章咏妃子,次章咏花,三章合咏,殊近执滞。”(《唐诗别裁集》卷二○)此首起句是新颖奇妙,不说妃子的衣裳像云彩、容貌像鲜花,却反过来更深一层地说,云彩因倾慕而想成为妃子的衣裳,牡丹花因艳羡而想成为妃子的容貌。末二句则又把妃子比作下凡的神仙,更进一层地描写妃子超绝人寰的容貌,给读者留下了无穷想象的空间。
从词史演进的角度看,词体在民间兴起后,盛唐和中唐的一些诗人开始进行尝试。他们的作品虽然格调未开,疆域不阔,但完成了从民间词到文人词的过渡,直接开启了晚唐五代词创作的局面。从内容上来看,早期文人词在表现社会生活上尚未囿于一端,取向较为广泛,如上述带有娱乐性质的三首词,以及同样题为李白所作的《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和《忆秦娥》(箫声咽)二词,即是如此。后面的这两首词,至少在北宋就已经开始流传,而且宋人对其著作权也无所怀疑,南宋的黄昇甚至还从词史发展的高度,家藏文库婉约词推崇为“百代词曲之祖”(《唐宋诸贤绝妙词选》卷一),但从明代开始,就有了不同的声音:“今诗余,《望江南》外,《菩萨蛮》、《忆秦娥》古,以《草堂》二词出太白也,近世文人学士或以实然。余谓太白在当时直以风雅自任,即近体盛行七言律,鄙不肯为,宁屑事此?且二词虽工丽而气衰竭,于太白超然之致不啻穹壤,藉令真出青莲,必不作如是语。详其语调,绝类温方城辈,盖晚唐人词嫁名太白者。”(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卷四一)至今仍然未有止息。可以指出的是,对题为李白的这另外两首词的宣扬,是在北宋尊体意识渐渐兴起的大背景中展开的,特别是北宋末年,词坛的尊体已经渐成气候,开始得到了人们的重视。所以,这时树立起李白这位典范,自然有着非常重要的文学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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