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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湖夜雨 著
出版社浙江大学出版社
ISBN9787308117401
出版时间2013-07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35元
货号23302423
上书时间2024-12-18
一、安邑鬼宅
二、四大丑女
三、隆庆池畔
四、终南别业
五、五兵神窟
六、十二金人
七、玉版团扇
八、大唐西市
九、平康坊巷
十、黄泉地肺
十二、垂拱前殿
十三、崇义鬼宅
十四、关中大饥
十五、黔南秘闻
十六、阴山鬼兵
十七、婕妤春怨
十八、勾陈绝域
十九、山雨欲来
二十、壬午宫变
二十一、冰封铁棺
二十二、天星如雨
二十三、雪池温汤
二十四、百丈神梯
二十五、十世之盟
1、安邑鬼宅
大唐中宗年间,秋风里的长安黄叶潇潇,阴雨绵绵。
从寒到暑走了九个多月,西域少年李煊终于来到了长安城。这是个从小时候起,父辈们就在他耳边不时说起的遥远城市。似乎,在他这一生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使命,就是要来到这座远隔万里,充满神秘色彩的城市。
记得父亲临终时,曾经把一个白玉老虎,放在他的心中,叮嘱道:“长大后,一定要回到中原,回到长安,那里是你的,是你的家……”如今,七年过去了,他已从懵然无知的孩童,长成了十九岁的俊朗少年,然而,他却还是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意。
而且,李煊感觉,长安似乎不欢迎他这个来自葱岭西边的少年。刚到此处,就下起了绵绵的秋雨。这雨幕就像这里的贵家女子们出行时戴的羃蘺一样,给长安城蒙上了一层水珠织成的面纱。
水,是大漠和草原上珍贵的东西,李煊从没想过,也能带来这许多的不便和麻烦。
还没有见到那雄壮巍峨的宫阙,李煊和老仆人尔朱陀先来到了这座名为“绿猗馆”的客栈。这客栈建在长安西市的南面,名字应该是取自《诗经》中的“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走进去,只见此处倒称得上是名符其实,不但屋子是竹梁、竹瓦,连地板和墙壁也是厚厚的竹片编成或铺就。走进去,但觉一片清幽净洁,若是炎夏之时,更是绝佳的好住处。只不过此时秋雨绵绵,西风冷冷,不免让人陡生寒意。
李煊从小就居住在西域,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竹子,更没有见过这种竹制房屋,他啧啧称奇,看来看去,觉得十分新鲜,直到半夜,才得安眠。
睡到四更时分,李煊只觉得窗纸忽喇喇地作响,破了一个大洞,外面的凉风吹着几滴冷雨淋在脸上,猛然警醒的他,轻声呼唤睡在对面的老仆人尔朱陀,却始终没有听到回答,也没有听到往日尔朱陀那熟悉的鼾声,只觉得一股焦臭的气味在空中弥漫。
摸到几案上的铜烛台,点亮后,摇曳的青光中,他惊讶地发现老仆人的身躯竟然变成了一堆伴着灰烬的碎骨!缕缕青烟依旧在生腾飘散,尔朱陀的衣袍烧的只剩下小半截,一只瘦骨棱棱的手居然还握在那把镔铁陌刀的柄上。这是梦魇吗?正当李煊一边大声呼喊,一边想再仔细察看时,整个屋子四处都窜出火苗来,一切都化为灰烬,包括李煊的行囊。
行囊里有他们万里迢迢从西域波斯贩来的“婆律膏”、“龙脑香”和“干陀啰树香”,这些东西,拿到长安西市上货卖,价过珠玉。然而,比起这些来,老仆人尔朱陀的死去更令李煊痛心疾首,这个老仆自小就陪伴着他,虽名为主仆,却情同父子。他此刻的心中,一直回映着童年时的情景:
开满野花的草茵上,老仆人尔朱陀把他搂在怀中,望着东方高耸的雪山和辽阔的云天,用粗犷的嗓音在唱:
本是蕃家将,年年在草头,夏月披毡帐,冬天挂皮裘。语即令人难会,朝朝牧马在荒丘。若不为抛沙塞,无因拜玉楼。……
弃毡帐与弓剑,不归边土,学唐化,礼仪同,沐恩深……生死大唐好,喜难任。齐拍手,奏乡音……
李煊哭道:这是你日夜盼着的长安吗?你不时给我讲长安有多好,不远万里带我前来,难道就是这样一个结局吗?
悲愤之中,李煊揪住客栈中那个黄胡子矮胖掌柜,向他讨要说法。结果那掌柜却一口咬定说,是李煊他们从西域来此地的路上,中了邪祟的恶咒而致,还连累得客栈也烧坏了两间屋子,这帐还没算哪。
让他这么一说,李煊倒也不禁疑心起来:老仆人尔朱陀虽然年纪大了,但仍然神力过人,机警无比。李煊会用石块打下低飞的兀鹰,这一手绝技就是他亲手教的。从西域到长安的途中,也不知遇到过多少伙贼人,明抢暗盗,要谋取他们的财物,都被尔朱陀轻松制服。他怎么会在无声无息中就遭人暗算?怎么会一下子就变成灰烬中的碎骨呢?
李煊突然记起,昨天黄昏时,没想到那样快眼前就出现了日夜昐望的长安城。他们喜笑颜开,走在落阳斜照里的渭水桥上,却看到桥头的石栏边,坐着一个麻衣白发的邋遢道人,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看着他们,接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白布,冲着他们缓缓展开。
只见这布上用朱砂画着一个狰狞凶恶的天神,披着甲胄、戴着宝冠,右手持棒,左手擎塔。说来奇怪,这天神的面容,李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此时老仆尔朱陀的脸色,却刷地一下变得惨白,眼中像是看到了生平可怕的事情,流露出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
李煊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尔朱陀的神色如此可怖过,当时他刚想开口询问,却被尔朱陀迅速用手掩住嘴,逃命般地拉着他的手匆匆离开。他们在草原上遇到狼群时,都没有这样惧怕过。
难道这个道人,就是蛊惑人心,害人性命的邪祟吗?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不知从哪儿聚来一大群人,在客栈门口七嘴八舌地谈论起长安这一年来发生的种种奇异和诡秘的事情:
一个客商打扮的中年汉子说:“前几个月,百里外的凤翔下了一场血雨,其中夹着不少鸟兽尸体,并且还有人头和断肢。更奇怪的是,还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千斤重的大石狮子,好家伙,一下子砸在张老汉的院子里,将家里的泥坯房震塌了三间。”然后,此人压低了声音说:“官府忌讳这场灾异,让众人不得相传,并匆匆用土掩埋……”
另一个长须老者说:“我小儿子是宫里的金吾卫士,听说大明宫的麟德殿,地上铺的水磨青砖的缝里,天天清晨时分就会渗出腥红的血液,前几天深夜里,长安城南面十几个坊宅都听到有鬼在高声吟诗,一个嘶哑的声音吟道:‘六街鼓歇行人绝,九衢茫茫室有月’,接着,又有另一个鬼在应答:‘九衢生人何劳劳,长安土尽槐根高’,那声音别提有多碜人了,有人说,还看见两个身高一丈的白袍鬼带着一股阴风从屋顶上飞过。听人说,这长安城下,住着很多妖魔,为首的是个女怪,叫做地母夫人,天天要喝活人的新鲜脑浆,手下有一千多鬼卒……”
一个算卦先生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盅说:“依我看来,为可怕的还是今年夜空中,经常出现彗星和流星侵扰紫微宫垣,怕是要有一场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啊!”
李煊走到这个算卦的先生跟前,急切地说道:“渭水桥上,那个麻衣白发的邋遢道人,你可知道他的踪迹?”那算卦先生白眼一翻:“他住安邑鬼宅,你敢去?”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这个老宅子是传说中长安城的三大鬼宅之一,相传这座老宅里,原来住着一位姓房的开国功臣,后来子孙不贤,有不轨之心,被朝廷下旨满门抄斩。宅子也抄没后赏赐给他人。然而,后来住进这个宅子的人,都是没多久就都遭到了厄运,或染怪病身亡,或被构陷下狱暴死。所以这个地方,就成了一座冷寂无人的空宅。
而这里被称为鬼宅,是从某一年的冬天开始的:
一群孩子在这位宅子旁踢球玩,一不小心,这球就飞进了这座大门紧闭着的废宅。孩童们翻墙进去找球,偶然间就走进大堂的正厅。然而,他们却看到了让人不可思议情景。只见正厅的地上,居然一瞬间浮现出一张非常巨大的怪脸,这张脸十分可怖,泛着蓝荧荧的光,还对着他们翻着白眼。孩子们尖叫着逃出这里,不久就都生了一场大病,人们从此把这里叫做鬼宅。
后来,此处又发生了很多更加耸人听闻的怪事,这些传闻能足足说上几个时辰,李煊听说近的事情发生在五年前的冬天:
有一个杀猪的屠夫,平素胆子就极大,又非常有力气,能一下子扛起两头宰好的大肥猪。那天喝醉了酒,和人打赌,说是倘若他敢在这鬼宅里睡一晚,大家就凑一千个铜钱给他。那一天,大雪纷飞,星月无光,这个身材魁梧的屠夫由着性子一去之后,居然就没再出来。
几个人壮着胆子,在白日高悬的中午进去一看,只见大堂中的房梁上,一条沾着陈旧血迹的麻绳吊在这个屠夫的脖子上,他披发吐舌,面容似笑非笑,好生吓人。为奇诡的是,这间屋子虽然宽阔,但空无一物,这人的脚离地面足足有半个人高,他是怎么上吊的?而且,雪后的院子里,只有他自己留下的脚印,并无他人的半点踪迹。事情还没有就此结束,后来进了这座宅子的三个人,七天之内,竟然全都死了。死法和那个屠夫一模一样,都是自缢而死。只不过有的吊死在家里的房梁上,有的吊死在城外的槐树上。
此后,这座房氏老宅,更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再也没进去过人。
虽然听大伙讲了这一切可怖的事情,但是傍晚时,徬徨无措的李煊牵着他的雪山白驼,还是站在了安邑坊的房氏老宅前。
长安的雨一直在下,让李煊十分心烦意乱,在西域,蓝天总是那么蓝,白云总是那么白,让人胸怀开阔,清爽无比。而此时,如乱绪飞丝般的雨幕将他的整个身心都打得冰凉粘湿。
终于,一阵阵冷风吹过后,绵延几天的雨忽然停了,一钩新月在云端显现。房氏老宅的门额上仍然嵌着—块青石,上书:“敕建梁国公房氏宅”,看来这还是当年皇上御赐的府第。虽然饱经岁月风霜,有的字迹有些漫漶不清,但仍然透着劲拔隽秀。
朱门上,厚厚的红漆早已斑驳脱落,门缝处交叉贴着残缺零散的纸条,也不知是官府的封条还是庙观的符箓,这些原本是红色的纸条,被长时间的雨水洗刷成了惨白色,看起竟像是出丧时的灵签。
李煊手中牵着的“雪山白驼”,不知为何突然恐惧地往回倒退,发出“喔喔”的叫声,李煊心中一紧: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古怪?拉住他心爱的雪山白驼,李煊用手轻轻地抚弄它颈下的软毛,让它安静下来。可是,房氏老宅必须要进,因为他听人说,那个麻衣白发的邋遢道人就经常走进这位宅子。
这是破解他心中谜团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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