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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承志 著
出版社武汉大学出版社
ISBN9787307091801
出版时间2012-02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0元
货号22781650
上书时间2024-12-18
40多年前,中国的大地上发生了一场波澜壮阔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波澜壮阔”四个字,不是我特意选用的形容词,而是当年的习惯说法,广播里这么说,报纸的通栏大标题里这么写。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当年还是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是培养和造就千百万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的百年大计,千年大计,万年大计。这一说法,也不是我今天的特意强调,而是天天在我们耳边一再重复宣传的话,以至于老知青们今天聚在一起,讲起当年的话语,忆起当年的情形,唱起当年的歌,仍然会气氛热烈,情绪激烈,有说不完的话。说“波澜壮阔”,还因为就是在“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和召唤之下,1600多万大中城市毕业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奔赴农村,奔赴边疆,奔赴草原、渔村、山乡、海岛,在大山深处,在戈壁荒原,在兵团、北大荒和西双版纳,开始了这一代人艰辛、平凡而又非凡的人生。讲完这一段话,我还要作一番解释。首先,我们习惯上讲,中国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有1700万,我为什么用了1600万这个数字。其实,1700万这个数字,是国务院知青办的权威统计,应该没有错。但是这个统计,是从1955年有知青下乡这件事开始算起的。研究中国知青史的中外专家都知道,从1955年到1966年“文革”初始,十多年的时间里,全国有100多万知青下乡,全国人民所熟知的一些知青先行者,都在这个阶段涌现出来,宣传开去。而发展到“文革”期间,特别是1968年12月21日夜间,的指示发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掀起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那个年头,的话,一句顶一万句;的指示,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且落实的指示,要“不过夜”。于是乎全国城乡迅疾地行动起来,在随后的lO年时间里,有1600万知青上山下乡。而在此之前,知识青年下乡去,习惯的说法是下乡上山。我初到贵州山乡插队落户时,发给我们每个知青点集体户的那本小小的刊物,刊名也是《下乡上山》。在大规模的知青下乡形成波澜壮阔之势时,才逐渐规范成“上山下乡”的统一说法。我还要说明的是,1700万知青上山下乡的数字,是国务院知青办根据大中城市上山下乡的实际数字统计的,比较准确。但是这个数字仍然是有争议的。为什么呢?因为国务院知青办统计的是大中城市上山下乡知青的数字,没有统计千百万回乡知青的数字。回乡知青,也被叫作本乡本土的知青,他们在县城中学读书,或者在县城下面的区、城镇、公社的中学读书,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他们读到·初中毕业,照样可以考高中;他们读到高中毕业,照样可以报考全国各地所有的大学,就像今天的情形一样,不会因为他们毕业于区级中学、县级中学不允许他们报考北大、清华、复旦、交大、武大、南大。只要成绩好,名牌大学照样录取他们。但是在上山下乡“一片红”的大形势之下,大中城市的毕业生都要汇入上山下乡的洪流,本乡本土的毕业生理所当然地也要回到自己的乡村里去。他们的回归对政府和国家来说,比较简单,就是回到自己出生的村寨上去,回到父母身边去,那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家。学校和政府不需要为他们支付安置费,也不需要为他们安排交通,只要对他们说,大学停办了,你们毕业以后回到乡村,也像你们的父母一样参加农业劳动,自食其力。千千万万本乡本土的知青就这样回到了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乡村里。他们的名字叫“回乡知青”,也是名副其实的知青。而大中城市的上山下乡知青,和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要离开从小生活的城市,迁出城市户口,注销粮油关系,而学校、政府、国家还要负责把他们送到农村这一“广阔天地”中去。离开城市去往乡村,要坐火车,要坐长途公共汽车,要坐轮船,像北京、上海、天津、广州、武汉、长沙的知青,有的往北去到“反修前哨”的黑龙江、内蒙古、新疆,有的往南到海南、西双版纳,路途相当遥远,所有知青的交通费用,都由国家和政府负担。而每一个插队到村庄、寨子里去的知青,还要为他们拨付安置费,下乡年的粮食和生活补贴。所有这一切必须要核对准确,做出计划和安排,国务院知青办统计离开大中城市上山下乡知青的人数,还是有其依据的。其实我郑重其事写下的这一切,每一个回乡知青当年都是十分明白的。在我插队落户的公社里,我就经常遇到县中、区中毕业的回乡知青,他们和远方来的贵阳知青、上海知青的关系也都很好。但是现在他们有想法了,他们说:我们也是知青呀!回乡知青怎么就不能算知青呢?不少人觉得他们的想法有道理。于是乎,关于中国知青总人数的说法,又有了新的版本,有的说是2000万,有的说是2400万,也有说3000万的。看看,对于我们这些过来人来说,一个十分简单的统计数字,就要结合当年的时代背景、具体政策,费好多笔墨才能讲明白。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中,还有多多少少类似的情形啊,诸如兵团知青、国营农场知青、插队知青、病退、顶替、老三届、工农兵大学生,等等等等,对于这些显而易见的字眼,今天的年轻一代,已经看不甚明白了。我就经常会碰到今天的中学生向我提出的种种问题:凭啥你们上山下乡一代人要称“老三届”?比你们早读书的人还多着呢,他们不是比你们更老吗?嗳,你们怎么那样笨,让你们下乡,你们完全可以不去啊,还非要争着去,那是你们活该……有的问题我还能解答,有的问题我除了苦笑,一时间都无从答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武汉大学出版社推出反映知青生活的“黄土地之歌”、“红土地之歌”和“黑土地之歌”系列作品这一大型项目.实在是一件大好事。既利于经历过那一时代的知青们回顾以往,理清脉络;又利于今天的年轻一代,懂得和理解他们的上一代人经历了一段什么样的岁月;还给历史留下了一份真切的记忆。对于知青来说,无论你当年下放在哪个地方,无论你在乡间待过多长时间,无论你如今是取得了很大业绩还是默默无闻,从那一时期起,我们就有了一个共同的称呼:知青。这是时代给我们留下的抹不去的印记。历史的巨轮带着我们来到了2012年,转眼间,距离那段已逝的岁月已40多年了。40多年啊,遗憾也好,感慨也罢,青春无悔也好,不堪回首也罢,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我们所拥有的只是我们人生的过程,40多年里的某年、某月、某一天,或将永久地铭记在我们的心中。 风雨如磐见真情, 岁月蹉跎志犹存。正如出版者所言:1700万知青平凡而又非凡的人生,虽谈不上“感天动地”,但也是共和国同时代人的成长史。事是史之体,人是史之魂。1700万知青的成长史也是新中国历史的一部分,不可遗忘,不可断裂,亟求正确定位,给生者或者死者以安慰,给昨天、今天和明天一个交待。是为序。
《金牧场》穿插叙述几条线索的故事:红卫兵重走长征路、牧民重返家园的大迁徙、在日本做学术交流等。这是几个都以主人公或主人公所代表的群体的追求失败为结局的故事。金牧场——阿勒坦·努特格——是主人公所在的牧民大队人的故乡,但是,当他们在一场生死拼搏的大迁徙之后回到故乡,这个故乡却永远不属于他们了。因此,金牧场在历史的变迁之中成了一个不能再返回的家园,一个只能在回忆中叙述的梦。《金牧场》结构独特,字里行间饱含作者张承志的创作激情,不可不读。
张承志,原籍山东济南,穆斯林。1948年出生于北京。1968年到内蒙古东乌珠穆沁旗插队。1972年考入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毕业后到中国历史博物馆考古部工作。1978年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毕业后在社科院民族研究所从事北方民族史和蒙古史研究。1987年任海军创作室专业作家,1989年退职。现为自由作家。
198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
1978年以来,曾获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第二届及第三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及若干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1995年获首届爱文文学奖。
迄今出版著作(单行本)约60部,主要有《黑骏马》《金牧场》《心灵史》《一册山河》《北方的河》《文明的入门》等。
《金牧场》穿插叙述几条线索的故事:红卫兵重走长征路、牧民重返家园的大迁徙、在日本做学术交流等。这是几个都以主人公或主人公所代表的群体的追求失败为结局的故事。金牧场——阿勒坦·努特格——是主人公所在的牧民大队人的故乡,但是,当他们在一场生死拼搏的大迁徙之后回到故乡,这个故乡却永远不属于他们了。因此,金牧场在历史的变迁之中成了一个不能再返回的家园,一个只能在回忆中叙述的梦。
《金牧场》结构独特,字里行间饱含作者张承志的创作激情,不可不读。
张承志,原籍山东济南,穆斯林。1948年出生于北京。1968年到内蒙古东乌珠穆沁旗插队。1972年考入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毕业后到中国历史博物馆考古部工作。1978年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毕业后在社科院民族研究所从事北方民族史和蒙古史研究。1987年任海军创作室专业作家,1989年退职。现为自由作家。198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1978年以来,曾获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第二届及第三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及若干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1995年获首届爱文文学奖。迄今出版著作(单行本)约60部,主要有《黑骏马》《金牧场》《心灵史》《一册山河》《北方的河》《文明的入门》等。
那是在十年里的次进入天山。背包里掖着一本哈萨克语教本,脚上穿着那双穿旧了的马靴。天山人没有发觉这双马靴的式样个别。汽车在疾驶的时候,一道苍郁的绿色明亮的山脉顶着透明的冰雪,在路左千姿百态地一字摆开。那是眼睛的盛宴。那时双眼应接不暇地对着神美的天山饱览秀色,眼睫贪婪地眨闪着吞下晶莹的冰顶、暗蓝的阴坡松林和阳光满洒的嫩绿明亮的山麓草原。那是语言的海洋;夏台河旁的那个用圆松木砌成的小村庄里有九个民族,每走一百米可以听到四五种语言。但是那里气候酷热;双颊上被阳光中的紫外线灼得结下了两块紫红色的疤。有几天只能啃些干馕,喝些没有颜色的陈茶水。但是那峰峦上的冰雪千年不融,雪白中幻射着醉人的蔚蓝。阳光照得透亮的山前草坡上满生着野葡萄、黑醋栗、碧绿的荨麻叶和水汪汪的骆驼尾草。次踩着湿漉漉的草地走向天山峡谷的时候,心里兴奋得想唱一支歌。可是每一支歌都刚刚唱了半句就被抛弃了,因为在那么美好的山地里不能唱不伦不类的歌。谁在那样的草地上朝着幽密的蓝色松林走上一程,谁就会知道应当为自己也为天山寻找一支真正美好的歌o,出口的巨型玻璃门外挤满了迎接亲友的人。他看见一个面色黝黑的年轻人举着一块白色的纸牌。那面色黝黑的人神情和善而文静,他觉得那人正默默地望着自己。接着他就发现那块白硬纸牌上写着他的名字。他松开小车的把手,费劲地用日语介绍了自己。“我叫平田英男”,他依然觉得听觉微弱。“欢迎您,欢迎您来到日本!”他高兴地觉得自己全都听懂了。居然听懂了,他想。他握住平田英男的手。平田稳重地微笑着,黝黑的面庞中流着一股英俊的神情。他紧握住平田的手,他觉得这手温厚又结实。开始啦,他有些不安地想,我就要和他在一起度过一年研究生涯。新生活开始啦。出租汽车在高速公路上无声地疾驰。耳鸣不知什么时候减轻了,但听觉还没有恢复。远近闪烁着黑黝黝的楼房巨影和摇晃的灯火,高速公路在大地上画着流畅的巨弧。蓝色的路标被仰射的日光灯照着,醒目地把方位、规定速度、公路设施迎面送来。平田英男话语很少,只是偶尔投给他一个和善的眼神,像是在安慰他。夜幕低低罩着原野,寂静中只有汽车发动机轻微的突突声。他感到困倦。他想对平田讲些什么可是觉得力不从心。其实我们俩都懂得点中亚出土的回鹘语文献,他想道,可是不单是我,恐怕平田也很难用回鹘语当交谈的口语。哦,语言,他突然感到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有些恐怖,他觉得隔膜难以突破,觉得自己已经莽撞地闯入了异国他乡。他闭上了眼睛,疲惫立即抓紧了他,他沉沉地坠人了一片混沌的思绪之中。兴奋的神经像信号灯一样闪灭在混浊的海里,他想用日语解释自己的兴奋,解释他的一切往事和心情,可是他觉得浑身无力。紧箍着肉体的西服和领带,还有被高速的疾驰建立起一个秩序的高速公路正在挟带着他顺流而下,他感到一个宿命的神正在黑暗中凝视着他。唉,他心里呻吟着,任自己热烈的兴奋和不安的担忧都直直地朝着那神的黑黑怀抱扑去。他信步走进了会客厅。平田英男走了以后,他并没有去洗澡。在会客厅里有一个瘦肩膀的小伙子在看电视,他向他打过招呼后发现这是一个中国人。咱们会馆一共有二十三个中国人,小伙子说话很活泼,一口北京京腔。加上您已经有二十四个中国人。您是留学?讲学?访问学者?每月多少万日元生活费?您会打乒乓球吗?要不咱俩玩一会儿?……日本真他妈怪,什么货都又漂亮又地道,只是乒乓球案子造得软囊囊,不起球。您得使劲抽它,那拍子也不起球。慢点慢点,在这种案子上使这种拍子玩用不着那么快反应。反应太快反而抽不着球。我带您参观会馆。这是食堂,自我服务——自己取饭洗餐具,每顿饭四百七十日元。这是复制角。复印资料一页十五日元,复制磁带不用花钱,用这种快速键。在这儿买邮票。电话其实是受话器,能接不能打。向外线打电话去那儿,喏,那是投币电话。对,这是硬币换钱机。洗衣机和熨斗在五楼。好啦。明儿见。我在赤坂银行实习,明儿一早就走。休息吧,再见,您不用急,几天您就熟啦。啊,我叫张小星。再见,明儿见。他独自在空荡荡的会客厅里踱着。就这样开始啦,他默默地想着,吸着一支香烟。一切都会习惯的,一切都会顺利地运转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如何,我终于来了。我,像我这样的一个人,也终于获得了这一切,这是一件含义深长的事情。他踱着,朝一个穿过会客厅的东南亚人味道的女孩子礼貌地点了点头。日语和英语在今天轮番折磨着摧毁着他,他觉得一丝苏醒此时正从被压迫得麻木的自尊心中蔓延。但是你调查过整个北中国,他咬着烟嘴想。在讲突厥语言的新疆,在黄土覆盖的伊斯兰教中心地带,在一切游牧民生活的草原上,都有着为你敞开的门。关键在于你终于来了。这一年里你将获得的学科知识和资料会是一团有魔力的火。你已经清楚地看到了未来:那时你拥有的一切将会升华飞跃,你将拥有一片炫人眼目的新世界。P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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