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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金莲
出版社安徽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9641010
出版时间2020-06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45元
货号28993708
上书时间2024-12-18
青年作家马金莲*中短篇小说集,收录了五个优秀中短篇小说:《人妻》《我的母亲喜进花》《义诊》《底色》《冯家堡子》。
《我的母亲喜进花》从照片中的母亲喜进花,到迈出家门、走向小镇的《人妻》中的腊东梅,到《底色》里漂亮女人张桂香的爱恨情仇,再到《义诊》中那个令男人想入非非的气质女人陈墨梅,处处是马金莲个体生活的记忆,却铺陈描绘出一幅当代乡村众生百态图。温情的文字表达,再现了乡村社会生活中的超稳定文化结构和现代化浸染下的乡土嬗变。其艺术性和可读性,都为新世纪的民族文学提供了有意义的范例。
马金莲,女,回族,宁夏西吉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在《花城》《十月》《大家》《清明》等文学刊物上发表作品近400万字,部分作品被各种选刊选载或入选各种选本,有作品被译介到国外。出版小说集《父亲的雪》《碎媳妇》《长河》《1987年的浆水和酸菜》《绣鸳鸯》《难肠》《头戴刺玫花的男人》《河南女人》《伴暖》,长篇小说《马兰花开》《数星星的孩子》《小穆萨的飞翔》。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首届茅盾文学新人奖、第十一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第七届鲁迅文学奖、《民族文学》年度奖、《小说选刊》年度奖、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作家突出贡献奖”、《朔方》文学奖、《飞天》十年文学奖、《长江文艺》双年奖、郁达夫奖等奖项。
底色
冯家堡子
人妻
我的母亲喜进花
义诊
青年作家马金莲*中短篇小说集,收录了五个优秀中短篇小说:《人妻》《我的母亲喜进花》《义诊》《底色》《冯家堡子》。
《我的母亲喜进花》从照片中的母亲喜进花,到迈出家门、走向小镇的《人妻》中的腊东梅,到《底色》里漂亮女人张桂香的爱恨情仇,再到《义诊》中那个令男人想入非非的气质女人陈墨梅,处处是马金莲个体生活的记忆,却铺陈描绘出一幅当代乡村众生百态图。温情的文字表达,再现了乡村社会生活中的超稳定文化结构和现代化浸染下的乡土嬗变。其艺术性和可读性,都为新世纪的民族文学提供了有意义的范例。
马金莲,女,回族,宁夏西吉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在《花城》《十月》《大家》《清明》等文学刊物上发表作品近400万字,部分作品被各种选刊选载或入选各种选本,有作品被译介到国外。出版小说集《父亲的雪》《碎媳妇》《长河》《1987年的浆水和酸菜》《绣鸳鸯》《难肠》《头戴刺玫花的男人》《河南女人》《伴暖》,长篇小说《马兰花开》《数星星的孩子》《小穆萨的飞翔》。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首届茅盾文学新人奖、第十一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第七届鲁迅文学奖、《民族文学》年度奖、《小说选刊》年度奖、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作家突出贡献奖”、《朔方》文学奖、《飞天》十年文学奖、《长江文艺》双年奖、郁达夫奖等奖项。
那张裹在白布里的相片我已经看过,看得十分仔细,就差弄个放大镜来,像考古专家挖掘文物那样仔细观察研究了。观察的结果是,那是一张普通的相片,只能算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生活照。这样的相片,我家里就有,母亲和她的兄弟姐妹,父亲和爷爷奶奶大伯父小姑姑,都留下过这种记录一家人在某一时段里生命存在状态的相片。是那种用老式相机拍摄,然后将胶卷泡在水里洗出来的相片,四周有半齿轮状的剪痕。
喜万隆送来的就是这样一张黑白相片,像初的黑白影片一样散发着古意。所以,即便在这个早就数码相机当道,胶卷在当下的年轻人听来就是传说的时代,喜万隆这张带齿轮花边的黑白相片并没有让我惊讶。相片里有喜万隆的母亲,这一点其实我也早就想到了。我昨夜甚至还借着灯台细细地寻找过,辨认过,试图从外貌和五官以及气质上寻找出和喜万隆相像的那一位。
我没有找到答案,因为喜万隆长什么样,毫不夸张地说,我并没有看清楚。把一张年代久远的相片里的某位少女和一个有着一大蓬黑胡须的大汉联系起来,我失败了。
我看着喜万隆擦杯子。他不擦了,吹了吹杯子,开始倒水。茶是早泡好的,倒进杯内清澈碧绿,闻着有股茉莉花味。
一共六个女子,都是喜家湾的,用我们今天流行的那句话来讲,她们都是我母亲少女时代的闺密,喜万隆说。
我没笑,有什么好笑?称谓变了,本质没变。这么说来,那另外五个姑娘是喜家姑娘一起玩耍的好姐妹。但是喜万隆微微地笑了,指头轻轻敲着桌子一角:我妈叫喜进花。
我淡然地听着。我知道,一个人要是想讲故事,一定会毫无隐瞒地讲出来;要是不想讲,我就是追问也没用,况且,我真的不想再碰文学了。
我真是希望这个本姓王却随了母姓的男人不要绕了一圈子之后告诉我,喜进花从小双亲早逝,嫁进王家不久就坐寡,然后就是寡妇历尽艰辛拉扯培养儿子,今天儿子想通过一种叫文学的手段告诉世人,他的母亲当年是怎么样树立起了一个坚强女人的形象。
这类题材的文学作品我早年看多了,早就审美疲劳了。一种刚涨起来的情绪,迅速回落。我毫不客气地想,回请就免了,这个人的这碗面,是我们之间后的交往。一碗十二块钱的汆面,难道值得我巴巴地回请?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听到喜进花大义守寡、弘扬妇德的俗套桥段。
面上来了,喜万隆把其中的一碗双手推到我面前。我伸手拿筷子,他抢先拿了,用餐巾纸擦,像擦杯子一样擦了几个来回,掉个头,筷子尾巴向着我,递了过来。
谢谢,我听见自己木然但不失礼貌的客气声,忽然想起从前也曾马马虎虎交往过几个男友,对方自己找来的、同学介绍的,也有我反过去主动搭讪的。好像每次吃饭,都是我在张罗着擦餐具,还真没有谁这样细心地照顾过我,心里禁不住一酸,那也算恋爱啊?勉强算是吧,马马虎虎来往几次,都无疾而终了。好像没有什么过硬的原因,也好像细细碎碎的都是跨不过去的坎儿。要是遇上像喜万隆这样照顾我的,我会不会因为受宠般感激,进而怦然心动?嗨,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我想偏了,就这位大叔?嘿嘿,怎么可能?我无声地摇头,把瞬间涌上的无聊赶紧驱散。
你以前知道这冶家汆面吗?吃过吗?喜万隆问。我摇头,再摇头。我懒得说话,意思在两度摇头的动作里:没听过,没吃过。我们这个乡是回汉杂居,回族美食遍地都是。在著名的手抓羊羔肉、烩牛肉、蒸碗羊羔肉、油香蘸蜂蜜、清油葱花饼面前,我没有理由单单注意这家隐藏在杂乱市井里不起眼处的小面店。
可惜了,喜万隆说。他的筷子开始在碗里搅动。他揭开一个小白瓷罐子,挖一勺子油泼辣子调进饭里,随着搅动,一片红艳艳的油辣子铺了一碗,再配上碗口的绿色香菜末,顿时有红有绿,白面皮,黑木耳,牛肉丸子,真是相映成趣,让人顿生馋意。我也是个辣椒狂,我已经隔着空气闻出来这家的油泼辣子不错,用的是纯正胡麻油,辣椒也是当年的新鲜辣椒,不然泼不出这扑鼻的香味。但毕竟我们彼此不熟悉,就算再馋,姑娘家的矜持还是要保持的,我只挖了少半勺油泼辣子。
汆面的全称叫生汆面,他一边吃,一边说,不再看我,甩开腮帮子往嘴里扒拉饭,话却沿着和饭菜入口完全相反的方向一句一句冒出来:为啥叫生汆面呢?是因为做饭的肉完全不炒,生肉下锅,菜也不炒,也是生下。
我开始吃。我管他炒不炒,反正我用不着做饭,想吃出来吃一碗就是,何苦要知道那么多?但是,我心里的好奇已经蠢蠢欲动了。这都是多年写作落下的坏毛病,听到新鲜事儿就马上想听,想知道来龙去脉,因为见多识广是作家起码的素养之一,孤陋寡闻还妄想能写出好作品?就算下了决心放弃文学,但是坏习惯难改,我还是有些认真地听着。
选好生肉,牛羊肉都可以,瘦肉好,洗净控干,搅碎成末,然后将生姜、葱花、花椒、味精、盐放在一起搅拌,匀称以后倒一股子清油,得是生油,再搅拌,完全搅好以后放着备用。面粉好是高精粉,老家磨的白面也可以,盐水调面,和好后揉揉,分成剂子,扣起来醒醒。我边听喜万隆神侃,边懒懒地喝了一口汤。我顿时惊喜:这面不错啊!
这小半年,食堂吃腻了,或者哪天厨师有事关门,我就要在外面解决。街面上的大小饭馆几乎吃遍了,连那些凉皮店、麻辣烫馆都没放过。清味苑饭馆也进去过,那里面菜不错,就是太贵,偶尔犒劳一下自己可以,常吃不现实;面却一般般,和外面小馆子里差不了多少。想不到这冶家汆面却让人眼前一亮。连着喝几口,噙住了汤汁,慢慢下咽,轻呼吸,深体会,一股清爽中裹着醇厚的美味沿着五脏六腑游走扩散。
生汆面要做好,是肉,第二是面,面好肉好,就可以开锅下面了。水开了,把切好的菜下进去,葱头、西红柿、蒜苗、大葱。别看饭馆里只放几样菜,其实好多菜都可以放,越多越香,水翻跟头的时候把肉汆进去。喜万隆说,腮帮子随着咀嚼蠕蠕地动,腮边两道咬肌明显鼓胀起来,一抖一抖地滚。
我默想“汆”这个字,入水,可不就是直接放入水中?什么人把这样一个生僻字搬到了一碗面上?生汆面,生,汆,独特,又形象。我含笑望着喜万隆,开始认真地听。
搅拌好的肉末腌制好了,不能直接倒进水里,要用三个指头捏。就这样,一抓一个疙瘩,丢进开水里,筋道要恰当,不然就散了,得让它熟了还是一个圆圆的丸子。喜万隆边说,边把筷子交到左手,右手的食指中指大拇指撮在一起,做出一个捏的姿势。
我夹起一个丸子入口,慢慢吃。清香满口,油而不腻,果然是少见的美味。一碗面上铺了十几枚丸子,我不得不暗暗赞叹,这家面馆实诚,没有偷工减料。
肉熟了再下面,出锅后撒上香菜末子。喜万隆说着,端起碗喝干了碗底后一口汤。
好吃吗?喜万隆问我。这亲昵的口气吓了我一跳,抬头看,一对亮闪闪的眼睛近在咫尺,正在一眨不眨地望定我。一般般吧。我极力压制心头的慌乱,故意口是心非。以后常陪你来吃,可以吗?喜万隆说。我往后退缩,木椅子在屁股下发出吱嘎一声呻吟。喜万隆没有继续追进,大胡子包围着的嘴角翘起微微的笑,他喊掌柜的出来结账。
出了冶家汆面馆,我告辞。我不想跟喜万隆一起走回政府大院,便撒谎说自己要买点零碎东西。他要是某位领导,或者一位帅男,我倒是十分愿意陪着他进出,也乐意让大院里那些眼睛看到这一幕,至少会给人们这样的印象:这姑娘和领导啥关系?看样子不错嘛,不熟悉能一起进出?有可能是亲戚。或者,这姑娘不错嘛,能和帅哥一起出入。不管如何,都能暂时满足我虚荣的小心脏,至于这位大叔嘛,我们还是分开走为好。
喜万隆的手又插在裤袋里,不置可否地目送我。我都走出去好几步了,他忽然追上来说,我妈喜进花,十八岁嫁给我大。一个下雪的早晨,我大和我妈出门,走到一个没人烟的豁口,我大把刀子从背后戳进去,戳碎了我妈的内脏。
空气骤然凝固。
有种错觉,恍然袭遍全身,分明有人将一把刀子戳进了我的后背。
初冬下午六点的街道,实在没什么景物可供观赏。风吹过,店铺、树木,偶然一个行人,冷清,萧瑟,凄凉,一切都笼罩在向晚的一种灰白混沌中。西北山区的小乡镇,冬景实在是单调至极,乏善可陈啊。
我仰头望了望天,不回头,只把声音留给身后那个人:喜进花的故事,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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