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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鲁敏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ISBN9787544778169
出版时间2019-08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39元
货号27927921
上书时间2024-12-18
本书收录“重度阅读症患者”鲁敏多年间的文学阅读笔记以及她为“同道中人”开列的一份杂食书单,是世界文学漫谈,是功能阅读导览,是文学写作课堂。分为“时间秤”辑和“维生素”辑。前者是作者私慕的作家和作品,包括山多尔、卡波特、奈保尔、冯内古特等。后者是为读者开列的广谱性书单,兼顾阅读需求和读书场景,从*难读的书到*好笑的书,从*热门之书到冷书闲书,从厚重砖头书到轻薄行旅之书,映照作者二十多年的私我趣味和阅读轨迹。“经典之作的产出与出现,毫无规律可言,这正是它华美不可方物的地方。”鲁敏如是说。
鲁敏,江苏东台人,历经营业员、劳资员、企宣、记者、秘书等职。25岁起决意写作,欲以小说之虚妄抵抗生活之虚妄。已出版《奔月》《六人晚餐》《九种忧伤》《荷尔蒙夜谈》《墙上的父亲》《取景器》《惹尘埃》《伴宴》《回忆的深渊》等三十余部作品。曾获鲁迅文学奖、庄重文文学奖、冯牧文学奖、人民文学奖、郁达夫文学奖、中国小说双年奖、《小说选刊》读者喜爱小说奖、《小说月报》百花奖原创奖、入选“年度青年作家奖”“未来大家TOP20”、台湾联合文学华文小说界「20 under 40」等。有作品译为德、法、日、俄、英、西班牙、意大利、阿拉伯文等。
辑一 时间秤
5 卡波特啊,为什么总觉得你像孩子
15 他用慢动作停留在敏感和阴柔里
27 奈保尔的旧房子
41 真羡慕你还没有读过他
49 使女盲刺客 别名格蕾斯
59 表白冯先生:他去往特拉法玛星球了
69 来自纽芬兰岛的极寒秘讯
79 我替你把这本“难读”的书读了
89 时间秤
辑二 维生素
97 一把维生素
120 幸或不幸的根源
125 要不要大笑一下
132 对不起:那些永远没有看完的书
139 冷读闲读
144 那些超过500页的砖头书
154 轻薄之魅:适合随身行旅的书
165 这不是字纸,是梦境
171 散淡或决绝:日式私小说
本书收录“重度阅读症患者”鲁敏多年间的文学阅读笔记以及她为“同道中人”开列的一份杂食书单,是世界文学漫谈,是功能阅读导览,是文学写作课堂。分为“时间秤”辑和“维生素”辑。前者是作者私慕的作家和作品,包括山多尔、卡波特、奈保尔、冯内古特等。后者是为读者开列的广谱性书单,兼顾阅读需求和读书场景,从*难读的书到*好笑的书,从*热门之书到冷书闲书,从厚重砖头书到轻薄行旅之书,映照作者二十多年的私我趣味和阅读轨迹。“经典之作的产出与出现,毫无规律可言,这正是它华美不可方物的地方。”鲁敏如是说。
鲁敏,江苏东台人,历经营业员、劳资员、企宣、记者、秘书等职。25岁起决意写作,欲以小说之虚妄抵抗生活之虚妄。已出版《奔月》《六人晚餐》《九种忧伤》《荷尔蒙夜谈》《墙上的父亲》《取景器》《惹尘埃》《伴宴》《回忆的深渊》等三十余部作品。曾获鲁迅文学奖、庄重文文学奖、冯牧文学奖、人民文学奖、郁达夫文学奖、中国小说双年奖、《小说选刊》读者喜爱小说奖、《小说月报》百花奖原创奖、入选“年度青年作家奖”“未来大家TOP20”、台湾联合文学华文小说界「20 under 40」等。有作品译为德、法、日、俄、英、西班牙、意大利、阿拉伯文等。
奈保尔的旧房子
大师们在青年时代,如同美人初长,气韵丰沛、动作认真,对自己的影响力,尚无乔张做致的顾盼感。相对于声名响亮的“印度三部曲”、《河湾》、《抵达之谜》,我更 偏爱奈保尔的早期作品《毕司沃斯先生的房子》。此书出版于1961年,十年后,他获得布克奖,四十年后,获得诺奖。
同属早期的《米格尔大街》已被太多的蜜汁与撒花淹没,这里且不费口舌。相较而言,更早一些的长篇处女作 《灵异推拿师》少人赞赏。写作此书时,奈保尔刚从牛津大学毕业三年,连续应征二十六份工作皆遭拒,寄居在伦敦某个穷亲戚的地下室里,这听上去是有点儿辛苦的吧。 但此书行文宽裕,节奏极为自信,戏谑化的田野生存哲学,弄拙成巧的灵异事件,有如多幕轻型喜剧,滚滚烟尘中自有一股生猛。稍许有点儿轻飘,年轻人特有的,值得原谅甚至值得羡慕的轻飘。他到底才二十五岁呀,指缝里处处透出熠熠光华。并且,从这部处女作开始,奈保尔即大致划定了他的自留地:殖民文化与原住民、印度移民与新世界。以致后获得诺奖时,人们很直接地,像给水果贴上标签:移民写作。我估摸着他老人家并不喜欢。
但地缘交错的写作背景,确乎总有异样之处,他们在作家身上铸成一种动荡而开阔、混浊河水般的基因—比如纳博科夫,其繁复的气韵、纯正的邪念与哀伤的幽默感,俄式、法式还是美式?实已辨不出真正的产地。或许每居一处,便会像刷油画一样,使得他更加地层叠缤纷。近年大热的石黑一雄,日式的慎终追远,格调清冷又现代派,与鲁西迪、奈保尔被并称为“英国移民作家三杰” (还是像水果论堆儿。他们三个,实在太不一样!)。再比 如诺奖得主赫塔 · 米勒,前几年大红的《恶童日记》三部 曲、畅销到近乎俗气的《追风筝的人》等,他们的“锁扣”也都在于种族等级、殖民压迫、战乱、流亡等。尤其是《恶童日记》,其独特处还在于其文辞中特有的童稚笨朴之魅,这等神奇从何而来?出生于匈牙利的雅歌塔承认,她用非母语写作时,语言上尚无力达到文学性与复杂化。更年轻一代里,孟加拉裔的裘帕 · 拉希莉(代表作 《疾病解说者》《不适之地》)在美国当代文坛颇受注目,写作主题仍然是对移民身份的抗争与重建……
太多了,像一张偏执者的购物单,能拉出很长的一串来。鲁西迪本人对此也说过,“我们是一种不完全的存在,我们就是偏见本身”。是啊,殖民文化、革命迫害、种族式迁徙等,多么当下,多么全球,多么政治正确!读者、评论界、媒体、影视、翻译,都会扑上去的。
讲远了,回到奈保尔的房子。相对于处女作《灵异推拿师》的飘动感,《毕司沃斯先生的房子》则“压得住秤”了。
这是一个男人与房子的故事。幼时的毕司沃斯因父亲突然亡故,家中房屋被出售,他从此开始在不同亲戚家辗转寄居。成年后入赘到女方大家庭,众多的长辈,女人们、孩子们、家具与饭食、进项与用度,使他日夜愤怒、疲惫不堪。他雄心勃勃试图另立门户、自己造屋,却处处上当乃至终被人纵火。经过一次精神崩溃后的离家出走,他似乎走出了阴沉的运气,奇迹般地谋得一份差事,并终于替晚年的自己买得一幢房子,算是拥有了头顶上的一小片屋顶。事情就此完了吗?奈保尔可绝不会饶过主人公的。他分派给毕司沃斯先生的,是一幢破绽百出、能把人折磨至死的旧房子。新一轮的、更为深重的噩梦就此拉开伴有刺耳噪声的序幕……
索引派认为此书是以奈保尔父亲为原型。因小说的主人公也是特立尼达的印度移民,也做过小报记者,也动笔写点东西,也有一个瞧不起这个家庭的儿子—简直与奈保尔父亲形成镜像对位。父子关系,确实对奈保尔影响深远。从《奈保尔家书》里起码就可以瞧出这种带点励志与重托式的“家传之风”。奈保尔成名后,位置上升很高,越来越傲慢,并开始俯瞰山河,出过一本随笔集《作家看人》,以英式幽默刻薄掐捏若干名人与同行,比如甘地、福楼拜,包括他青年时代仰慕不已、对他亦有提携之恩的作家鲍威尔。其中,他也给父亲以相当的篇幅,定性后者为加勒比海地区一个不被世人所认知的失意作家,言辞间投射出复杂的孤岛式亲情与接力跑者的体恤。
这些也都是题外话了。人物原型、灵感出处、写作动机、作家心理活动等,从单纯阅读角度而言,可算作身外之物,或也不必纳入“阅读契约”的范围,又瞎又聋一无所知的阅读是客观、鲜美的。回到书本身。前后数数,我读过三遍。这对我而言,算是比较高的记录。倒也不是因为多么的出色,是一流的杰作。这些形容词,都是太大的帽子,不适合轻易戴到哪本小说头上。一再重返现场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对它的一种惦记,对初读时那种心境的回顾之想。
引人重读的小说,与其是否华美、是否智性,并不构成正比例相关,关键在于性格魅力,像结交一个富有个性的人。《船讯》(安妮 · 普鲁)是笨拙的天真汉,《拉格泰姆时代》(多克特罗)乃十足浪荡子,《五号屠场》(冯内古特)是旖旎的神经质,《我们的小镇》(桑顿 · 怀尔德)是垂眉菩萨,《谁带回了杜伦迪娜》(卡达莱)则是人间灵媒。它们都以其独特的调性而令我常年系怀。这大概也正是理想小说的独有境界。
奈保尔的这幢破房子,所吸引到我的,又是什么呢。率直地说,是一种满目疮痍、处处遭殃的倒霉蛋气息。我的口味向来不大上台面,对卑贱的、困厄的、辛酸的东西总有天然的亲近感。毕司沃斯先生从出生到死亡都是如此,每一粒细胞、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无可弥合的悲剧与失败感,他那么努力、谨慎,动用心机,却处处跌跤、满嘴泥巴。就算偶尔看上去小有胜算,读者也会毫无同情心地等待着:看着吧,这里准有个绊子,他下一步就要四仰八叉了。奈保尔以一种特别的耐心,像连环套一样地反复勾勒,残忍地一刀又一刀,把毕司沃斯先生割得遍体是伤,却又滴血不出。起码他脸上都好好的,他总还是带着尴尬、轻蔑甚至有几分飘逸的笑,即便要骂人,也只会借着刷牙的时机,满嘴的漱口水,没有人能听得清。
中外小说里,有各样的畸零者、不识时务者、被损害与被污辱者,有时能看出来作家是爱这个人的,是怜惜和维护的。奈保尔却未必,或者说,他的态度,是严厉的,不赞同的,毫无原宥,这是男人对男人的,是移民者对移民者的,是替代式的儿子审看替代式的父亲的—这种审看,淋漓纷披,毕司沃斯先生身上一直没有暴露出的伤口、一直没有流出的败血,可能一点儿不少的,反转到奈保尔身上。我觉得,他写作此书,伴随着泣血无情的疼痛,近乎与他的整个青年时代,进行义无反顾的道别。这道别的力量,连绵不绝,反复地击打读者,反复践踏自己,反复质问人间。
还不止于此。
与这样一个几乎不愿与他目光对视的落拓男人相比, 整部小说的环境,或所谓的“典型环境”,更是不堪到令人愤怒。奈保尔看起来既醉心于此,亦擅长于此。他用一种病态的、沉湎式的、自虐式的精细笔调,去描写毕先生各个阶段所置身的周边境况。
出产欠丰的土地。烂泥道路。房屋上威胁性的裂痕。他亲手豢养的家畜与软弱不忠的狗。儿子的订制校服,价格昂贵,又被弄坏。妻子至为重视但总是空空如也一无所有的装饰柜。对付慢性病的各种药片,无效的。不断捣乱的下等雇工……虱子般的琐碎,一波波涌上来,充溢着每一个白天夜晚,形成黏糊糊的、尘灰满面的生之压迫。
能看出来,这是奈保尔着意为之。他写得夸张,写得畅意。他或也清楚地知道,这会形成独特的质地,自会吸引到白白胖胖的优裕阶层,闲置的脂肪里挤压出苦涩但愉悦的文学汁水。推而广之地说,这也是移民小说中常用的一个技术性标配:衰败的低层情调。
低层与情调似乎不宜搭配。但从早已中产化了的审美来看,确乎又是一种蔚然成风的情调。与此类似的,还有绝症情调、失败者情调、自杀情调、背世者情调、亚文化情调等我不知该如何命名和归类的趋向。譬如我们总会看到,一到时间点,过节般的,人们就会抡圆了膀子拼命纪念梵高、卡夫卡、三岛由纪夫、茨维塔耶娃、海子、萧红、顾城、王小波……艺术家本身是孤美的,所遭逢的境遇是合乎时代情理、近乎必然的,但被后世者以一唱三叹、小合唱、大合唱的方式来反复传诵、抚摩把玩,便会面目全异了。实在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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