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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敬梓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ISBN9787521203028
出版时间2018-12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2元
货号26445429
上书时间2024-12-18
《儒林外史》,是一部描绘知识分子群像的长篇讽刺小说。作品描写了深受八股毒害的儒生的种种荒诞与虚伪行为。贬抑、讽刺了假儒士和假名士,批判了当时败坏的世俗风气;塑造了少数远离功名、追求自由的真儒士和真名士形象,其中寄寓了作者的理想。《儒林外史》是中国古代讽刺文学的典范,开以小说直接评价现实生活之先河。可与薄伽丘、塞万提斯、巴尔扎克、狄更斯等人的作品相提并论,对世界现代文学也有深远影响,堪称世界文学名著。
1701-1754),汉族,安徽全椒人,清代伟大的小说家之一。生活于“康乾盛世”时期,自幼聪慧好学。23岁时,考取秀才,当年其父吴霖起失官、病故。此后,他科场不顺,并经历了近亲掠夺祖产的事情,目睹了官场斗争的残酷。他开始挥金如土、纵情享乐,终致家财散尽。33岁时移居南京,生活清贫,喜交高雅之士,对热衷功名者嗤之以鼻。35岁时,决定放弃科考,并开始创作《儒林外史》。历13年书成,后坚持修改,直至54岁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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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754),汉族,安徽全椒人,清代伟大的小说家之一。生活于“康乾盛世”时期,自幼聪慧好学。23岁时,考取秀才,当年其父吴霖起失官、病故。此后,他科场不顺,并经历了近亲掠夺祖产的事情,目睹了官场斗争的残酷。他开始挥金如土、纵情享乐,终致家财散尽。33岁时移居南京,生活清贫,喜交高雅之士,对热衷功名者嗤之以鼻。35岁时,决定放弃科考,并开始创作《儒林外史》。历13年书成,后坚持修改,直至54岁病逝。
一 回
“儿啊!不是我有心要耽误你,只因你父亲亡后,我一个寡妇人家,只有出去的,没有进来的;年岁不好,柴米又贵,这几件旧衣服和些旧家伙,当的当了,卖的卖了,只靠着我替人家做些针指生活寻来的钱,如何供得你读书?如今没奈何,把你雇在间壁人家放牛,每月可以得他几钱银子,你又有现成饭吃,只在明日就要去了。”王冕道:“娘说得是。我在学堂里坐着,心里也闷;不如往他家放牛,倒快活些。假如我要读书,依旧可以带几本去读。”当夜商议定了。
“就在我这大门过去两箭之地,便是七泖湖,湖边一带绿草,各家的牛都在那里打睡。又有几十棵合抱的垂杨树,十分阴凉。牛要渴了,就在湖边上饮水。小哥,你只在这一带玩耍,不必远去。我老汉每日两餐小菜饭是不少的,每日早上,还折两个钱与你买点心吃。只是百事勤谨些,休嫌怠慢。”他母亲谢了扰,要回家去。王冕送出门来,母亲替他理理衣服,口里说道:“你在此须要小心,休惹人说不是;早出晚归,免我悬望。”王冕应诺,母亲含着两眼眼泪去了。
“古人说‘人在图画中’,其实不错!可惜我这里没有一个画工,把这荷花画他几枝,也觉有趣!”又心里想道:“天下那有个学不会的事?我何不自画他几枝?”
“危老先生回来了。新买了住宅,比京里钟楼街的房子还大些,值得二千两银子。因老先生要买,房主人让了几十两银卖了,图个名望体面。前月初十搬家,太尊、县父母都亲自到门来贺,留着吃酒到二三更天。街上的人那一个不敬!”那瘦子道:“县尊是壬午举人,乃危老先生门生,这是该来贺的。”那胖子道:“敝亲家也是危老先生门生,而今在河南做知县。前日小婿来家,带二斤干鹿肉来见惠,这一盘就是了。这一回小婿再去,托敝亲家写一封字来,去晋谒①”那瘦子道:“危老先生要算一个学者了。”那胡子说道:“听见前日出京时,皇上亲自送出城外,携着手走了十几步,危老先生再三打躬辞了,方才上轿回去。看这光景,莫不是就要做官?”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了。
“只位①”秦老道:“便是了。亲家,你怎得知道?”翟买办道:“县里人那个不晓得?因前日本县老爷分付,要画二十四副花卉册页送上司,此事交在我身上。我闻有王相公的大名,故此一径来寻亲家。今日有缘,遇着王相公,是必费心大笔画一画。在下半个月后下乡来取。老爷少不得还有几两润笔的银子,一并送来。”秦老在旁,着实撺掇。王冕屈不过秦老的情,只得应诺了。回家用心用意画了二十四副花卉,都题了诗在上面。翟头役禀过了本官,那知县时仁发出二十四两银子来,翟买办扣克了十二两,只拿十二两银子送与王冕,将册页取去。时知县又办了几样礼物,送与危素,作候问之
“前日承老父台所惠册页花卉,还是古人的呢,还是现在人画的?”时知县不敢隐瞒,便道:“这就是门生治下一个乡下农民,叫做王冕,年纪也不甚大。想是才学画几笔,难入老师的法眼。”危素叹道:“我学生出门久了,故乡有如此贤士,竟然不知,可为惭愧。此兄不但才高,胸中见识大是不同,将来名位不在你我之下,不知老父台可以约他来此相会一会么?”时知“这个何难?门生出去,即遣人相约。他听见老师相爱,自然喜出望外了。”说罢,辞了危素,回到衙门,差翟买办持个侍生帖子去约王冕。
“却是起动头翁,上覆县主老爷,说王冕乃一介农夫,不敢求见;这尊帖也不敢领。”翟买办变了脸道:“老爷将帖请人,谁敢不去!况这件事原是我照顾你的,不然老爷如何得知你会画花?论理,见过老爷,还该重重的谢我一谢才是!如何走到这里,茶也不见你一杯,却是推三阻四不肯去见,是何道理!叫我如何去回覆老爷?难道老爷一县之主,叫不动一个百姓么?”王冕道:“头翁,你有所不知。假如我为了事,老爷拿票子传我,我怎敢不去?如今将帖来请,原是不逼迫我的意思了,我不愿去,老爷也可以相谅。”翟买办道:“你这说的都是甚么话!票子传着倒要去,帖子请着倒不去,这不是不识抬举了?”秦老劝道:“王相公,也罢,老爷拿帖子请你,自然是好意,你同亲家去走一回罢。自古道:‘灭门的知县。’你和他拗些甚么?”王冕道:“秦老爹,头翁不知,你是听见我说过的,不见那段干木、泄柳①”翟买办道:“你这是难题目与我做,叫我拿甚么话去回老爷?”秦老道:“这个果然也是两难。若要去时,王相公又不肯;若要不去,亲家又难回话。我如今倒有一法:亲家回县里,不要说王相公不肯,只说他抱病在家,不能就来。一两日间好了就到。”翟买办道:“害病,就要取四邻的甘结②”彼此争论一番,秦老整治晚饭与他吃了,又暗叫了王冕出去问母亲要了三钱二分银子,送与翟买办做差钱,方才应诺去了,回覆知县。
“这小厮那里害甚么病!想是翟家这奴才,走下乡狐假虎威,着实恐吓了他一场;他从来不曾见过官府的人,害怕不敢来了。老师既把这个人托我,我若不把他就叫了来见老师,也惹得老师笑我做事疲软。我不如竟自己下乡去拜他,他看见赏他脸面,断不是难为他的意思,自然大着胆见我。我就便带了他来见老师,却不是办事勤敏?”又想道:“堂堂一个县令,屈尊去拜一个乡民,惹得衙役们笑话。”又想道:“老师前日口气,甚是敬他;老师敬他十分,我就该敬他一百分。况且屈尊敬贤,将来志书上少不得称赞一篇,这是万古千年不朽的勾当,有甚么做不得?”当下定了主意。
“不在家了。从清早里牵牛出去饮水,尚未回来。”翟买办道:“老爷亲自在这里传你家儿子说话,怎的慢条斯理,快快说在那里,我好去传!”那婆婆道:“其实不在家了,不知在那里。”说毕,关着门进去了。说话之间,知县轿子已到。翟买办跪在轿前禀道:“小的传王冕,不在家里,请老爷龙驾到公馆里略坐一坐,小的再去传。”扶着轿子,过王冕屋后来。
“秦小二汉,你看见你隔壁的王老大牵了牛在那里饮水哩?”小二道:“王大叔么?他在二十里路外王家集亲家家吃酒去了。这牛就是他的,央及我替他赶了来家。”翟买办如此这般禀了知县。知县变着脸道:“既然如此,不必进公馆了!即回衙门去罢。”时知县此时心中十分恼怒,本要立即差人拿了王冕来责惩一番,又想恐怕危老师说他暴躁,且忍口气回去,慢慢向老师说明此人不中抬举,再处治他也不迟。知县去了。
“你方才也太执意了。他是一县之主,你怎的这样怠慢他?”王冕道:“老爹请坐,我告诉你。时知县倚着危素的势,要在这里酷虐小民,无所不为;这样的人,我为甚么要相与他?但他这一番回去,必定向危素说;危素老羞变怒,恐要和我计较起来。我如今辞别老爹,收拾行李,到别处去躲避几时。只是母亲在家,放心不下。”母亲道:“我儿,你历年卖诗卖画,我也积聚下三五十两银”秦老道:“这也说得有理。况你埋没在这乡村镇上,虽有才学,谁人是识得你的?此番到大邦去处,或者走出些遇合来也不可知,你尊堂家下大小事故,一切都在我老汉身上替你扶持便了。”王冕拜谢了秦老。秦老又走回家去,取了些酒肴来替王冕送行,吃了半夜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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