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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韩松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59425249
出版时间2018-10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78元
货号25579918
上书时间2024-12-18
本书为长篇科幻小说,韩松成名作。
这是一部史诗般的作品,在过去与未来纵贯上千年的时空交错中,反思我们文明的历史,想象我们文明的命运,故事图景壮阔,文字诡丽,既引人入胜,又发人深省。
“四大天王”之一。
总序:怀着感激地活着并写作
/
部 我们的现在
3
46
73
107
131
174
第二部 我们的过去
219
228
245
254
275
292
第三部 我们过去的过去
319
349
371
404
441
第四部 我们的未来
453
463
471
546
549
本书为长篇科幻小说,韩松成名作。
这是一部史诗般的作品,在过去与未来纵贯上千年的时空交错中,反思我们文明的历史,想象我们文明的命运,故事图景壮阔,文字诡丽,既引人入胜,又发人深省。
“四大天王”之一。
第二部 我们的过去
第六章 海底的太空英雄
一、骷髅守看的世界
那时候,海是适宜人生之海。海澹而静,漠而清,渊渊巍巍,似是合乎人的本性的。那时候,是没有国家的,也就没有海洋王,有的只是先知。这也与海的本性相符。因为,海是连续的,均匀的,不若大陆的崎岖坎坷。地势的凶险不平曾导致了人间的凶险不平,但这在益之而不加益、损之而不加损的水世界中不复存在。而海又是宽厚的,混沌的,已然浩瀚周遍,兼蓄包藏,空虚而充实,无处不终结,无处不开始。这使人的心胸也宽厚混沌并没有阻隔起来。海底的居民们,性情淳然如水,随和如水,无争而无不谐,无欲则毫不贪。他们不知道这水的圈层外面还有何物,是水还是陆,是天还是地,也从不想知道。他们永不会去向往海洋之外的世界,便没有了私欲,没有了野心。这些都是海的种种好处。
那时候,人类的亿万后裔就生活在这样的海洋中,他们以为这便是本初之海、永恒之海。密集的红色发光细菌使海成了艳丽明亮之广域,哪怕是深不见底的海沟渊谷,也如万里晴空一般爽朗怡情。千万个钛球城市都由差转隧道连通着,核火的力量把氢聚变为氦,使城市闪光并运转,这外表柔和而实质暴烈之力是先人传袭下来的,后人却不知其详,因他们已忘了历史,只懂得坐享其成,只知其美而不知其恶,并对一切需要用力的场合避而远之。防护城市的是巨大而无形的磁栅,阻止潮暴和水怪的进犯。人便生活在水的圈层之中。这是富足而丰饶之海。所有的,都从圈层中制造出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其时的人类不知劳累身形,这或可称作至乐。
但是,世上总是有意外发生。这一次,是一对兄妹,他们忽然为这海中的生活感到无比的喜悦,便兴致勃勃一起远游,企望阅尽天下之美。他们游着,无所用心地观赏和体味海的种种圆满,觉得有一天死在其中,也知足了。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离开城市太远,脱离了前辈庇护者设下的防卫屏障,遭遇了海底乱流的袭击。飞石击中他们,把他们打昏;旋涡又吸走他们,把他们送远。过了许久,他们醒来后,眼便看到了不同寻常的海。这仍然是海,却是冷淡凌厉之海,虽也是红色的,亮度却比他们生存的有效水圈黯淡了许多,仿佛比一切海都更加古老,虽曾孕育了一段秘史,而这里已没有了任何活的生物。他们顿然生出惧怕之心。而以前,他们还不知道什么叫作害怕。他们勉力继续游了一阵,便看到了废墟。
这是一处谁也没有来过的深深海沟。废墟是此地绵延着的破败城池。它狰狞着,一段连一段,一段又不连一段,形象模糊地困顿在海底,是一具蜷曲的巨大尸骨。看得出来,废墟也是金属的,如同他们自己的城池。但是,却没有人烟,没有光焰。这死城的真相被海底的淤泥覆盖了许久,因为海震,而显露出来,展示出海的另一面。
他们没有想到,海洋中竟还有这样的可怖存在,妹妹吓坏了,想立即游出这幅地狱图画,做哥哥的却平生次感到忧患。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因这忽如其来的忧患,他觉得早已安排好的人生之中,竟有种种的不妥当,竟有种种的不周详,便想探看一个究竟。
这时,他们已完全在废墟中迷了路。他们胡乱游着,经过一个像是广场的地方,来到一座爬满周丛植物和底栖动物的古堡前,它似在废墟的中心区,实是一个半球,或者说一个过分隆起的龟背,比起那些残破的建筑,它还保持着相对完整。奇怪的是,它的穹形屋顶上高耸着一根粗大的金属圆柱,向着上方的水体延伸出去,一眼看不到头。这是这建筑与众不同之处。
有一道残破之门通入半球状建筑。兄妹俩迟疑一下,便游进去,见这古堡的内壁也是金属的墙,有许多坚硬的突起和凹进,又看到骷髅,完完整整的一个人,坐在金属的椅上。那是个无鳍骨的人,指骨接缝处也没有连接软骨。他生前可能没有蹼。他的头和身均比兄妹俩小一号。在他洞开的嘴中,彩色的鱼儿进进出出;在他的骨盆处,独步蟹搭起房屋。死人的面部朝向一个与屋顶立柱相连的金属圆筒,黑洞洞的眼眶注视那里。
这引起哥哥的好奇。他把髅骷移开一些,自己凑到那圆筒边去看,吓了一跳。他看到,圆筒底部有一个孔洞,嵌着一块玻璃,其后显示出一幅景象,是一片仿佛十分遥远的蓝白色光,又若有气流隐隐紊动,有絮状的柔物翻滚,却没有海水的波诡。他便颤抖着捉住妹妹的手,让她也去看。她惊叫起来:
“这骷髅守看的世界,是什么呢?”
是呀,透过孔洞映射出来的究竟是什么呢?他们生活在海底,习惯了这红色的水,因此,其他任何色彩的出现,都是一种冲击。他们震颤不已,整个吓坏了,便赶快游出古堡。回头再看,那金属的柱子仍然笔立,在波涛间阴森冷峻,巍然不倒,是海里的真正怪物。他们刚才从孔洞里看到的成像,大约正是这立柱存在的直接结果,是这管道导引来的世界另一端的景致。想到骷髅也这么痴痴看了许久,他们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这时,搜寻他们的救生船来了。他们看着这熟悉的船儿,像是见到陌生的丑物。哥哥竟然昏死过去。
二、混乱的前夕
他们获救后,便把遇到的这事向别人述说。大家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尤其是,废墟,古堡,立柱,奇怪的尸骨,还有圆筒中的世界,这一切怎么可能存在!他们还说看到了一处没有水的天地,白茫茫,蓝兮兮,恐怕是从那立柱中透下来的光影,来自不可知的远处,由圆筒来接收。别人一说不信,他们便不服气地要带人去看。但是,人家都说那是幻觉。他们有时也便想这大概真是幻觉。只是,静下来时,却为那发射蓝白光的世界而怦怦心跳,这时,再去看海,海已不是海了。
“闲者”的朋友去了。这回他们坐着喷水艇去,是瞒着众人偷偷去的。他们自己也心惊胆战,觉着这样做违反了海洋里的不成文规则,心中便充满就要告别既定生活似的深刻惧怕。
死城当然还在那里,像是无限光明之海中的一个毒瘤,只是以前被大海私下偷偷藏匿和掩饰了。他们又想细看,又怕细看,驾着喷水艇,环绕废墟游了两周,这回看清了它的规模,那是极大的。于是,心中满是凄凉,也感悟到他们无欲无争生活之虚假,觉得这才是一切繁华梦的真正结局。随后,他们便进入古堡。那具骷髅仍在,仿佛笑眯眯的,欢迎不速之客。
他们心悸着把眼睛凑上嵌有玻璃的圆筒,又看见了海外之世界。
这一次,他们来得是个时候,那世界出现了改变,不再是蓝白色的,而是玄黑的背景上缀有无数闪耀的小小亮点,珍珠一般,其间又衬有一道银光闪闪的柔曼大道。这又是海底世界不可能得见的惊惧景象。此时,闲者无意中转动圆筒边上的一个金属手轮,却见珍珠被放大,是一个个散射不同光色的小圆球,有的幻化成珊瑚似的花蕾,有的耀动着奇形的云霞,那闪射银光的大道,竟也是由无数小亮点组成的。此前,他们仅仅熟悉红色的单调水世界,却没有见过这非人间的五彩缤纷,顿然惊呆。
之后,他便和闲者常去。他们被那世界迷住,乱了水栖人的本性。
圆筒中的世界确在时时变化,其情其形总是出人意料。一忽儿,白色又出现了,但更多时候是以蓝色为主调的空旷。有时,则是一片灰蒙蒙,什么也看不清。某一刻是霞光万道,另一刻是雷电齐鸣。有一次,出现了七彩的一道弧弓。另一次竟跳出一个火光四射的圆盘,刺得海底人的眼睛一下疼了、黑了,好在闪躲得快,如此也要半天才能恢复过来。他们以后总是小心避开那亮物。有时,也有另一圆盘,是黄色的,能够肉眼直视,上面堆积着密密的阴影。但这东西也会变成弯弯的,后就消失了,但消失之后,过一段时间又会重现。他们还曾见一个红色的球体和一个套着光环的圆物,在漆黑的背景上孤独浮动。还有拖着庞大光鲜尾巴的客人,从圆筒的视界中一掠而过。
对于习惯在深海中安安静静度过一生的生物来说,这些,是不同寻常的。闲者把事情传开了。这样就慢慢引起了严肃的对待。
很快,便有别的人来了。他们先是远远躲在废墟外面偷窥,害怕进入,而后,壮着胆子游入城中,进到古堡。他们只要凑在圆筒上看上一眼,便会浑身一颤,被电鳗击中似的,露出可怜的表情。来看的人越来越多,看后都变了脸色,默默离去。只有先知,叹息着发表了一句话的议论:
“天下将不安定了。”
听了这话,滑稽,也就是个发现古堡的男人,悲戚地一指废墟,反问先知:
“那么,天下本来是安定的么?”
他提的问题在海底世界中前所未闻,连先知也害怕了。人们在看过那落入古堡的异域光影后,看过这惨淡荒凉的死城后,沉着一颗心,通通退行回了原先的海洋中,藏身于他们的古老圈层,躲入他们习以为常的小宇宙,才安心一些。这就像婴儿出生之后,又缩回子宫。他们也都觉得这海洋里要出点什么反常事,忐忑不安。
但滑稽心中却有一样感觉在苏醒:人终是要往那里去的。他已被那孔洞中的异世界吸引,恰如服食了毒藻一般。或者,这让人亢奋的毒素本来就是体内固有的。
而他的妹妹只是冷笑。女人的直觉,使她看透了一切。女人的实际,使她准备好了应对一切。哥哥感到,妹妹心中似也有一种东西在醒来,让人不寒而栗。
三、喋血海洋
争论开始了。海洋中还从来没有过争论,但现在,争论却产生了,是非也出现了。先知们希望能为那圆筒中的奇怪景象提供一个解释,但所有说法却都注定不会得出确切的答案。
“这是凶兆。这是超出本体的多余,扰乱了我们对世界的正确看法。五色使我们昏聩,争论产生了,战争将爆发,海洋要流血。”
“不,这是吉兆。它使我们可以真正认识世界了。”
“笑话。千里的遥远,不足以称述海洋的大;千仞的高旷,不足以探究海洋的深。它不因为时间的短长而有所改变,不因为潮水的多少而有所增减。海洋便已是世界的极致了。为什么要通过一根管子去窥视那幻觉般的存在呢?”
“说什么幻觉,那恐怕是比海更加幽深玄妙之境、广阔贯通之域呀。”
“你们说得都不错,但是,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水栖人的确是次感到不安,那种感觉便仿佛是一个大同时代忽然就要失去,一种大智慧顷刻就要湮灭,一样浑朴而精纯的状态瞬间就要沉沦,一段平常心立即就要遗落。这种可怕的不安蔓延着、积聚着,终于有一天,到了爆发点,大家产生了对生活的厌倦,觉得先知的存在,在这种情况下,是一种可笑,是一种嘈杂,是一种多余,便把先知统统杀死了。
这是海底世界中的次谋杀。人们目睹了事件的过程,却难以置信它竟会发生。他们怎么会是做这种事的人呢?先知做错了什么呢?他们似乎是在半梦半醒间杀的人。他们搞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就好像是他们远古陆上的先祖在睡梦中饮酒作乐,醒来后便要心碎欲裂;又如同醒来后逐围打猎,在睡梦中却痛哭饮泣。
这恰好印证了先知的预言。因为看到鲜血,滑稽受了刺激,心中升腾起从未有过的亢奋。他看妹妹的眼光,也开始迷乱。他感到对那古堡需要更加认真。而他的朋友闲者则感到愧怍,认为杀人是因自己而起的,因此,有责任对海底世界做出一个交代。
没有了先知,海洋显现了初的混乱。这时,水圈中忽然出现了许多自称为哲学家的怪人,夸口说要来拯救世界。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叫哲学家,而世界为什么又需要拯救呢?闲者便找到哲学家,希望他们能够对奇异现象给予解释。
“那到底是什么呢?”他问。
“是另一个世界。”哲学家平静回答。
“另一个世界?”
“是与我们的海洋世界平行着的世界,简单来说,是另一个海。你看见了吗,那里也有珍珠在闪光,也有珊瑚在生长,也有鱼群在死亡。一切犹如我们海洋中的生死荣枯。不同的只是颜色。白光与蓝光的交替来临,把一切淹没,犹如统一的红色将我们的海洋吞噬。”
“但它毕竟与我们的海洋有着那么多的不同。会有与海洋不同的海洋吗?海洋难道不是仅此的存在么?”
“不,有无数的大千世界,无数的海。”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来自陆地的古人流传下来的说法。”
想到浑然一体的世界已经消亡,而分别出现了,闲者陷入哀伤。
“这世道忽然叫人不明白了……那么,我会是那新世界的主宰么?”这话一出口,闲者也很吃惊。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做什么的主宰。但自从看到那圆筒中的世界后,他脑海中产生了连自己也难以理喻的想法。
“不能。因为那世界是我们永远无法理解的。”
闲者不满意这样的解释,便拔出剑,把哲学家杀死了。他杀了人,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做了这件事。他是来寻求答案的,却怎么会把提供答案的人给杀死呢?但哲学家流出的血,分明把海水染得更红了。先知的预言再次得到应验。
随后,科学家被请来了。科学家是海洋发生混乱之后,出现的另一种新人类。来之前,科学家已听说了哲学家的悲惨结局。他心里清楚,对待闲者的提问,一定要小心谨慎。
“那并非是另外的世界。哪里会有另外的世界呢?世界只有一个,那便是我们身处的海洋啊。”科学家讨好地说。
“可是,你怎么解释我们从圆筒中看到的呢?”
“那是‘道’。”
“‘道’?”
“是的,在我们的海洋中,你可以看到,当那光芒变幻时,鱼群会开始迁移;当那珍珠移行时,水面会冷暖交替;当那圆盘盛衰时,潮水会澎湃不休,此时,男人体内的神秘的腺体将分泌出异味。‘道’就是支配这一切变化的根本。”
“那么,我们对此能做什么呢?”
“观察。”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那圆筒,那立柱,便是先古的圣人——批下到海底的人类,用来观察‘道’之运行的工具啊。我们当仿效前贤。”
“观察之后又做什么呢?”
观察之后?科学家紧张起来。他没有想到闲者会这么发问。在这个世界上,难道,除了观察,还会有更多的事可做?科学家从来没有这么思虑过。但他看到闲者的眼睛发红了,便畏惧地说:
“也许,还会有更多的事可做?这只是我们以前没有好好思考过罢。让我想想。是的,当那光芒变幻时,鱼群会开始迁移,我们就会知道去哪里捕捉;当那珍珠移行时,水面会冷暖交替,我们就会随之上浮或下潜;当那圆盘盛衰时,潮水会澎湃不休,男人体内的神秘腺体将分泌出异味,我们便会及时调整情绪,小心应对女人。这些,都是古人做过的啊。或许,他们不仅观察到了‘道’,还掌握了‘道’?而我们如今只能看见‘道’。果真如此的话,那大概便可称为不幸──或者,不幸中的万幸。”
“我们也能掌握‘道’么?”
“让我再想想。”科学家提心吊胆又看了看闲者那空茫的眼神,“噢,会的。那样,我们便能成为海洋的真正主宰,这不幸的世界也就可以被拯救了。”
“那要等多久呢?”
“三百代人。”科学家心算一下,如实回答。
这个回答引起闲者极大的不满。科学家又被杀掉。
下一位被请来的是巫师,海洋中新兴的活跃分子。
“透过圆筒,大家看见的是时间哪。”
“时间?时间是什么?”
“时间,就是与我们的命运融为一体的东西,在不知生死的无为之海中,时间在以前并不曾存在,但是,瞧,它现在终于产生了。时间一旦产生,便要代表一种流逝。它十分遥远,又近在咫尺,看不见,摸不着,在海洋之中,又在海洋之外。我们看到的圆筒世界中的每一处闪亮,每一处变幻,都代表着不同的时间。是陈旧腐烂的过去,是难以掌握的现在,也是未来的神秘宿命。”
在海底,一切处于无动静的状态,因此没有时间的概念,所以,巫师的这种说法,愈加使人心慌。次得知自己的生命竟然存在于时间的流逝之中,闲者感到巨大的恐惧。
“那么,我能主宰时间么?”他急切问。
“你能的。”巫师说。
“如何才能?”
“如果你能进入那世界。”
“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的身段这么肥,根本钻不进那个圆筒中去。呔,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闲者已经陷于疯狂。他又杀死了巫师。而滑稽一直在旁边仔细聆听哲学家、科学家和巫师宣讲,牢记了他们所言。
滑稽的妹妹则只是冷冷看视这场面,觉出这世界忽然变得有趣了。海底要大乱了,这才好呢。而闲者浑身沾染鲜血的形象,则使她兴奋。比较起来,哥哥缺乏男人气概。
“这新的发现使我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使我获得新生,但我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因为世界并没有向我展示新的道路。”
他对身处的不变海洋,感到十分的厌烦。奇思异想捉住了他。他目光如炬地直视滑稽的妹妹,浑身鳗鱼一样乱抖。
这时,滑稽预感到危险,便悄悄离开闲者和妹妹,藏身在了深渊。
闲者带着滑稽的妹妹来到那古堡中。
他指着金属圆筒上的孔洞对女人说:
“你从中看见了什么新东西吗?”
“我……什么新东西也没看到。”
“你再仔细看看!”
她哆嗦着凑上去看,脸色变了。
“说话呀,你看见了什么?”
她不敢言语,因为除了那个遥远的陌生世界,她的确什么也没有看见。
“笨蛋。连我都看见了。那里面是我呀。是我的脸,我的嘴巴、鼻子和眼睛,不是很清楚么?”
女人重新认真打量这个男人,看到他的脸庞扭曲,泛着迥异于普通水栖人的可怕紫光。
“我要做海洋王了。喂,美丽的姑娘,请嫁给我吧,做我的王后!”
她感动了,一个埋藏千年的意识也在苏醒,便朗声答应了他。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海底世界。
“我要让所有人都来古堡中看看!那圆筒中的景象其实便是我的化身呀──凶兆与吉兆均不能奈何的人,亦是海洋的支配者和世界的拯救者,以及悠悠时间的主宰!”
“我的大王,这样不好。也许,不同的人,会看到不同的物象呢。”
“不会的。他们从此将服从于我,听命于我,我问什么他们便答什么,再不敢像那三个家伙一样欺骗我了。”
于是,古堡向整个海洋开放。人们被勒令前来接受热爱海洋王的教育。但大家来是来了,却怀着各异的心情和目的,而海洋王对此浑然不觉,只是沉浸在了狂妄的自得之中。
不久,暴动便在海洋各处发生。这是自然不过的事情。既已参观了古堡,观望了圆筒,人人觉得自己才应该是海洋王。
叛军打入宫廷,杀死海洋王。王后却失踪了。胜利者成群结队游进古堡,都想在那圆筒中一睹自己的脸,却谁也没有看到。他们互不服气,又打起来。他们先在古堡中打,但很快觉得那地方太小,便来到城外。
战争在海岭下爆发,在海沟中展开,在大陆架上延伸。水栖人把整个水圈打得稀烂,打成废墟,打得尸骨遍地。不久,战场又转移到更为遥远的海底世界。他们这时反而把古堡忘记了。
——北岛(著名作家)
韩松与别人确实不同,他的感觉比我们多一维,因而他的科幻也比我们多一维。如果说中国科幻是一个金字塔,二维科幻是下面的塔基,三维科幻则是塔尖。
——刘慈欣(著名科幻作家)
——阿来(著名作家)
——吴岩(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
从某种意义上说,韩松处在从鲁迅到上世纪八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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