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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法] 路易斯·德米兰达 著 钟一 译
出版社深圳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
ISBN9787550724396
出版时间2018-09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8元
货号25337987
上书时间2024-12-18
翻译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严格来说,《谁杀了诗人?》是我翻译的部文学作品,其中不时穿插的诗歌段落、蕴藏的文字游戏以及与莎士比亚作品的互文片段,都增加了表达译文的难度。但同时,也正因有了这些元素,整个故事不落俗套、闪烁灵光。
作者路易斯·德米兰达既是小说家,也是哲学家。他出生于葡萄牙,3岁移居法国巴黎,青少年时期独自周游世界,行至非洲、亚洲、欧洲及美国等地,后在纽约度过了两年时光。他在1997年出版了个人部小说《欢愉》。2012年至2013年之前,他一直用法语写作,近年则转向探索英语创作。
《谁杀了诗人?》首版于2011年,可以说是路易斯·德米兰达法语小说的封笔之作。随着2017年这部小说英译本的问世,他发起了一项“88种语言翻译”的世界文学计划,邀请不同国家的译者翻译这部小说,试图探索语言的可能性—作为一部具有永恒主题的小说,是否可能跨越语言的藩篱,抵达人类共通的某种情感。
包裹在“破案”动机外衣下的,是多层次的时空交叠、点缀全篇的诗意乐章,以及对情感、父权、自我与生死的不断追问。显然,《谁杀了诗人?》借鉴了《哈姆雷特》的要素,例如灵魂显形这类关键情节的设置,甚至直接挪用了女主人公的名字奥菲利亚等。但作为一个发生在当代语境下的故事,作者也赋予了它更丰富的时代声音—如果你留心的话,你会发现,对于被数字化信息技术包围的当代人类,他的叙述口吻往往会突然变得辛辣反讽。有意思的是,作者善于在小说中模糊虚实的界限,不仅仅是文中梦幻与现实情境的来回摆荡,更在于史实、真实存在过的人物与他虚构的角色和情节彼此交错,为读者的阅读体验带来别样的乐趣。这真的是一个关于孪生兄弟离奇死亡的追凶故事吗?抑或这一切只是自我与分身的对话,一场梦境的投影?
身为一名跨语言创作的作者,路易斯·德米兰达与《谁杀了诗人?》里的主人公(死去的诗人弟弟巴多)一样,都相信“词语的力量”。如果将小说比作一栋房子,那么《谁杀了诗人?》这座房子里有许多扇门,通往不同的可能。而命名(naming)以及文字游戏(jeu de mots)或许正是打开这些门的钥匙。从某种角度来看,这的确是一部挑战读者的小说。因为,如果对莎士比亚一无所知,或者对文学和艺术缺乏基本的概念,文中的某些隐喻便无法被识别,一些秘语也难以破译,那些本应蒙上“超现实光晕”的词句便丧失了它们的魔力。
时间与空间的不停转换,也是这部小说的特色之一。作者故意打乱叙事的连贯性,将过去时与现在时混杂。也许我们可以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为整个故事绘制一条时间线与坐标系。关于主人公踏足的那些欧洲地名,我不够时间过多深究,但有一种预感,作者不会只是随意地选取这些城市或海湾,那背后应该有更多的诠释可能,静待读者去发掘。
如同小说里提到的“偏差行动”,翻译也可以说是这样一个过程。身为译者,能做的是尽可能准确地捕捉、还原作者的初衷和用意,然而总不可避免地有一些信息的错失或添加,进而构成语言—这一产生共鸣与误解的形式—的巧合艺术。而文中时不时出现的诗歌段落,作为难翻译的文学形式,仿佛游离于世俗的情节,悬浮于小说文字之上,成为某种不可言说的精神力量本身。
从法文原作出版到如今,这几年间,数字科技与虚拟现实技术迅猛发展,其无疑正在深入地改变我们的认知与生活。科技提供的幻觉,人与人、人与物之间关系的“异化”正在发生。而《谁杀了诗人?》中反复出现的有关大自然的意象—树、森林、海角,以及直接点出的专属名词“Créel”(超感现实),都传达了拥有哲学家背景的路易斯·德米兰达的主张—回归本能,尊重感觉,真切地凝视对方的眼睛,听从生命之火的驱动,“不要坠入树的虚无主义”,相信空气中仍有一股无法定义、难以掌控的力量会左右我们的决定与未来。
译者
2018年6月
生活不是小说,你无法改正或修订正在经历的一切,只能躲在屏幕后面,在事后凭借经验和逻辑,将此前发生的每个环节相互关联。而2010年8月14日,在几分钟内,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结束了这场悲剧。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在这场人们称之为日常生活的集体幻觉中,每一个切片都变得如此不真实。
那一天,一个传闻在整个塔林市流传开来。
有人建议千万不要出门,有一片放射性云朵将飘至城市上空。数公里外的乌克兰切尔诺贝利遭遇热浪席卷,当地的森林大火已经燃烧了三天三夜,那里也曾是人类严重的核事故发生地。由于核污染地区的持续燃烧,大火将放射性核素释放到了空气、泥土和腐殖土里,风和雨水又携带着这些放射性元素来到几百公里外。而那一天,正是奥菲利亚和我相约马亚美纪念碑的海角见面的日子。
我有5年多的时间没见过她了。距离我弟弟去世也有3个月了。原先我认为是她间接造成了这场悲剧,因而心生仇恨,可如今这股仇恨已有一部分消散在芬兰湾。现在我更多地感到对小贝纳尔多有一种责任;就像我弟弟嘱咐的那样,我必须担起照顾这个5岁陌生男孩以及他母亲的职责,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在一场可能带着核辐射的细雨中,我沿着港口慢慢踱步。口袋里,是巴多没有机会交给自己儿子的那支木质万花筒。
我大概花了三四十分钟登上这座纪念碑。天色渐渐打开。我穿过长长的混凝土斜坡,来到纪念碑的中心。那儿只有我一个人。身处这巨型石剑的脚下,仍然被一股巨大的荒芜感包裹,和一周前来这探路时的感觉如出一辙。
晚上9点,我在这儿独自等待。此时,美丽的晚霞正照耀着塔林湾。
似乎是接替太阳,奥菲利亚幽幽现身。
身材修长的她,牵着神秘的贝纳尔多。看着她缓缓靠近,我终于理解了弟弟对她的感受:一种混合了同情与爱慕的感情。当他们俩距离我仅有10米远时,我发现那个男孩无所畏惧的样子,散发着神一般的灵光。
她尴尬地伸出手,又看了看贝纳尔多,说:
“你们两个应该已经认识,我想。”
贝纳尔多默不作声,可他深邃有力的目光正与我对视。他看起来和灵魂显现时并无二致,尽管今晚的他有骨有肉,却似乎更显空灵飘逸。一股强烈的欲望油然而生,我想更多地了解他、更好地爱他,把他视为一个普通孩子那样去感受,越过他不真实的一面,看着他玩耍、学习,看着他日复一日逐渐成长。他和我30年前认识的巴多是如此酷似。
我感到自己是多么愚蠢,过去的我也总习惯把自己和弟弟做比较。我对奥菲利亚说:
“为什么选择在这里见面?”
“贝纳尔多非常喜欢这个地方,总爱在士兵墓地走来走去。”
向左远眺,是塔林老城房子的侧影。我建议一起慢慢走回去,趁天色还不太晚。可就在这时,奥菲利亚望着我的身后,发出一声惊叫:
“威廉!”
我转过身,依稀看见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独自从树林间的铺石大道中间向我们走来。刹那间,我认出这正是克雷斯警官监控录像里的那个嫌疑人球迷。
威廉的手里好像还拎着一件令他不自然的东西,而他身后的斜坡上,一个步伐僵硬的身影渐渐浮现,那个人正是彼得·洛夫莱斯。
他们越走越近,我终于看清威廉手里拿的是一把手枪。
彼得·洛夫莱斯露出讽刺的神情,说:
“我讨厌旅行。一年里,又是汉堡,又是塔林,我快受不了了。”
我难掩怒色,回头质问奥菲利亚:
“是你告诉他我们会在这儿的吗?”
教授紧盯着我的脸:
“见鬼,你果真和他一模一样。待会儿威廉不得不杀同一个人两次。”
他拍拍贝纳尔多的头,小男孩一言不发,始终保持庄严的沉默。洛夫莱斯迅速收回手。
“多亏了这个小家伙,我们才能在这儿。这指引太棒了,方式如此特别。他会现身告诉你去哪里,几天之后再去下一个地方。如果没有他,我永远不可能追踪奥菲利亚到汉堡。”
我看着小男孩,不寒而栗。奥菲利亚使劲摇头,满眼是泪。贝纳尔多只是平静地看着我们,用坚定的声音和超越他年龄的清晰口齿,说:
“监控录像里有一些事情,是你们从来没有发现的。我看到了思腾舒兹堡地铁站事件的全过程。那天,威廉并没有彻底失去平衡,但巴多必须死。为了重生。总之,在后一刻,是我鼓励他跳下去的,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也就是说,是儿子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我大喊道:
“为什么?”
这孩子—这真的是个孩子吗?—他仍不为所动:
“那样他才能够回来,变得更加坚强。很快就会回来。”
威廉并不很清楚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正危险地把弄手里的武器。彼得·洛夫莱斯从他手中夺过了那把枪:
“结束这场混乱吧。”
贝纳尔多看着他:
“你是个懦夫。”
“你看看这个!”
“只有懦夫才需要动用武器,一个超感诗人只会运用他的精神力量。”
教授恼羞成怒,不耐烦地问:
“一个什么?奥菲利亚,我们就要一起回家了。和这个诗人的化身还有你这个堕落的儿子永别吧。”
“你疯了!”我怒不可遏地厉声喊道。
“真正的男人会平等地决斗,外公,”小男孩始终心平气和,“你可以选择武器。”
“我已经有一把枪了,小蠢货。他比他父亲更不可理喻。”
“那就让我来选择武器吧。”
彼得·洛夫莱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的武器是什么?你的小拳头吗?”
“我的眼睛。”
“眼睛?”
“我提议来一场决斗。在888次呼吸的时间里。”
“一派胡言!莎士比亚从没写过这个。”
“那就更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你之后有的是时间来干掉我们。”
“可是小东西,你这个提议真是无聊透了。”
“如果你还有一点荣誉感,你就应该接受。”
“啊,你是在拖延时间吗?你自以为是能一眼看清一切的精美吗?只要我还活着,孩子们就要尊重他们的父亲。威廉,好好拿着这件武器。如果他们想把它抢走,打算活着开溜,你就开枪。但别对准你姐姐,听懂了吗?”
威廉发出了可笑的哼哼声:
“杀!— 没有更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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