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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德] 侯浚吉 著 侯浚吉 译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ISBN9787532778164
出版时间2018-06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22元
货号25289223
上书时间2024-12-18
少年维特爱上了一个名叫绿蒂的姑娘,而姑娘已同别人订婚。爱情上的挫折使维特悲痛欲绝。之后,维特又因同封建社会格格不入,感到前途无望而自杀。 《少年维特的烦恼》于一七*年问世,它的出版被认为是德国文学史上一件划时代的大事;它曾震撼了德国乃至欧洲整整一代青年的心。
约翰•沃尔夫冈•歌德(1749-1832)是欧洲文艺复兴以来后一位“在思维能力、热情和性格方面,在多才多艺和学识渊博方面的巨人”,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被称为与荷马、但丁、莎士比亚并列的四大文豪。
少年维特爱上了一个名叫绿蒂的姑娘,而姑娘已同别人订婚。爱情上的挫折使维特悲痛欲绝。之后,维特又因同封建社会格格不入,感到前途无望而自杀。 《少年维特的烦恼》于一七*年问世,它的出版被认为是德国文学史上一件划时代的大事;它曾震撼了德国乃至欧洲整整一代青年的心。
约翰•沃尔夫冈•歌德(1749-1832)是欧洲文艺复兴以来后一位“在思维能力、热情和性格方面,在多才多艺和学识渊博方面的巨人”,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被称为与荷马、但丁、莎士比亚并列的四大文豪。
有关可怜的维特的事迹,凡是我能够找到的,我已经尽力搜集,并把它呈献在你们面前,我知道你们会因此感谢我的。对于他的精神和品格,你们不可能抑制自己的钦佩和爱慕,对于他的遭遇,你们不可能吝惜自己的眼泪。
至于你,善良的灵魂呀,你正在感受像他那样的苦恼,从他的悲痛中汲取安慰吧,如果由于命运或者你自己的过错,无法找到一个更亲密的知己,那就让这本小书做你的朋友吧!篇一七七一年五月四日
我离开了,我是多么高兴!我的知友,人心是怎么回事!我那么爱你,曾和你形影不离,离开了你,偏偏会感到快活!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命运特别为我安排的其他瓜葛,难道不都是为了折磨我这样一颗心的?可怜的莱奥诺蕾!然而,我是无辜的。她妹妹非凡的妩媚给了我愉快的感受,她那可怜的心却孕育着对我的热恋,我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我就完全没有过错吗?难道我不曾培育她的感情?不曾拿她取笑?她那种天性的真诚流露,本来没有什么可笑,却往往引得我们忍俊不禁。难道我不曾……唉!人是怎么回事,竟会这样自怨自艾!我要,亲爱的朋友,我答应你,我要改正自己,我不会再像往常那样反复咀嚼命运赐给我们的点滴不幸了;我要享受眼前的欢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的确,你说得对,我的知友,要是人类不那么孜孜不倦地驰骋自己的想象力,追忆以往的不幸,而是漠然地对待眼前的境遇,他们的痛苦就会减少。——人类为什么这样,只有上帝知道。
请告诉我的母亲,说我将竭力办好她的事情,会把有关消息尽早通知她。我已经和婶母谈过话,发现她根本不像家里人说的,是个恶妇。她心肠挺好,是个快活的急性子女人。关于那份留着未分的遗产,我向她说明我母亲的忧虑;她向我说出了她的理由、原因和条件,在这些条件下,她准备交出一切,这就超过了我们的要求——一句话,关于这件事,我现在不写什么了,请告诉我母亲,一切都会顺利解决的。我亲爱的朋友,从这件小事,我又领悟到,在这世界上,误解和怠惰也许比狡诈和恶意还要误事。至少后面两种情况确实比较少见。
再说,我在这里十分称心如意。这个天堂般的地方,寂寞对我的心灵正是一帖珍贵的良药,这青春焕发的季节,将它全部温暖注入我时刻寒颤的心房。一棵棵树木,一排排树篱,都是花团锦簇,我愿变成一只金甲虫,在这芬芳的海洋中浮游,觅取全部养料。可怜的莱奥诺蕾: 这里歌德是在追述他不久前的一段经历。莱奥诺蕾真名吕森德,是个年轻的法国女郎,其父在施特拉斯堡教授舞蹈,歌德在她父亲处学跳舞,由她作为舞伴,因此相识,吕森德热恋着歌德,歌德却钟情于她的妹妹埃米莉,但埃米莉已经和别人订婚。吕森德既怨恨歌德无情,又怨恨埃米莉夺去了她心目中的情人,因此生病。歌德左右为难,后听从埃米莉的建议,永远离开这姐妹俩。
市镇本身并不宜人,周围却有一片难以形容的自然美景。已故的冯•M伯爵为之动心,在一个小丘上建起了一座花园。那儿群丘交汇,形成一道道十分诱人的峡谷,气象万千,景色绝美。花园朴实无华,一进园门,马上感到它不是出自园艺专家的设计,而是由于一位慧心人的匠心独运,他要在这儿享受它的乐趣。那危亭颓榭,曾是他心爱的场所,也是我留恋之地,我在那儿为长逝者洒下了不少眼泪。不久,我将是这座花园的主人;我在这儿的几天里,园丁对我已很热诚,因此他会同我相处得不坏的。
五月十日
一种奇妙无比的欢畅沁透我的整个灵魂,正如我全心全意欣赏的这甘美的春晨一样。我在这儿独享生命的欢乐,这个地方正是为我这样的灵魂创造的。我的知友,我真幸福,完全沉湎在幽静的情趣中,我的艺术也就无法施展。我现在没法画,一笔也画不出,然而,我从未比此时此刻体验到更伟大的画家生涯。当雾霭自秀丽的山峡冉冉升腾,太阳高悬在浓荫密布的森林上空,只有几缕阳光潜入林阴深处时,我便躺在涓涓溪流旁,倒卧在深草里,贴近地面,观赏千姿百态、形状迥异的细草;感到我的心更贴近草丛间熙熙攘攘的小天地,贴近无数形态各异的虫蚁蚊蚋,这时,我便感觉到全能的上帝的存在,他依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我们,我感觉到博爱众生的上帝的气息,他支撑我们在永恒的欢乐中翱翔。我的朋友!当我眼前暮色弥漫,天地渗入了我的灵魂,犹如映入情人的倩影时,我往往满怀渴望,潜心思忖: 哦,在我心中活动的景物是如此丰满,如此温暖,但愿你能挥洒自如,使它重现在纸上,它会成为你灵魂的镜子,犹如你的灵魂是永恒的上帝的镜子一样。我的朋友——但是我力不胜任,我慑服在这些景物的壮丽的神威之下了。
五月十二日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迷惑人的精灵在这一带出没,还是我心中热情的奇妙幻想把我周围的一切变成了天堂。城门外面便是一泓清泉,我像梅露茜梅露茜: 传说中的湖中仙女。和她的姐妹们一样,被这清泉迷住了。——你走下一座小山丘,来到一个穹隆前,往下再走二十级石阶,便有一股清澈的泉水从大理石岩里喷涌而出。泉上有矮墙护围,高耸的树木遍布四周,绿阴如盖,凉爽宜人。一切无不叫人赏心悦目,但又令人敬畏。我没有一天不去那儿坐上一个小时。年轻姑娘从镇上前来汲水,这种必要的日常家务,从前连国王的女儿也要操劳。我在那儿静坐时,族长制时代的情景栩栩如生地在我脑际浮现: 在泉水旁,祖先们敦睦友谊,订立姻盟,仁慈的精灵在清泉和井水周围飞翔。哦!谁要是在盛夏艰辛跋涉后从未体验过泉水的清凉,他便无法体味我的感受。
五月十三日
你问,要不要寄书给我?——亲爱的,求你看在上帝分上,别拿书籍来打扰我吧。我不愿再听凭别人给我指导、鼓舞和激励,我这颗心已经折腾够了。我需要催眠曲,我已经在《荷马诗集》中找到无数。多少次我曼声低吟,催促我激昂的热血入眠,因为这颗心是如此变幻莫测,捉摸不定,你是从未见过的。亲爱的!你目睹我从悲哀转为狂欢,从淡淡的忧郁转为恣肆的激情,时常为我担惊受怕,我是否还需要向你细说呢?我对待我的心如同对待一个病孩,随它为所欲为。此事不足为外人道,有人会见怪我的。
五月十五日
此地的贫贱百姓已认识我,他们喜欢我,尤其是孩子。我和他们相识之初,曾友好地向他们问这问那。有些人以为我要嘲弄他们,非常粗鲁地把我打发了事。我并不因此感到愤慨,我只是对以往常见的现象有了生动的体会: 凡是地位较高的人对平民百姓总是采取冷冰冰的疏远态度,仿佛一接近他们就会丧失身份;至于一些漫不经心、举止轻浮之徒,却故意装出纡尊降贵的神气,使贫苦百姓更觉得他们傲慢。
我明知世人不平等,也不可能平等;但是,我总觉得那些自以为为了保持身份必须和所谓下等人疏远的人,如同害怕被敌人击败而躲藏起来的胆小鬼一样,应该受到谴责。
不久前,我来到泉水旁,看见一个年轻女仆把水罐搁在一级的台阶上,左顾右盼,看看有没有女伴走来帮她把水罐放上头顶。我走下台阶,望着她说:“姑娘,我来帮你好吗?”她脸涨得通红。“噢,不,先生!”她说。“别客气了。”她把垫环摆摆正,我帮助了她。她道谢后一级级走了上去。
五月十七日
我结识了各式各样人物,但是至今尚未找到一个同道。我不知道我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竟然有很多人喜欢我,爱慕我;我感到悲痛的是,我们仅仅一起同行了短短一段路程罢了。如果你问我此地的人怎样,我只能回答:“到处都一样!”人类真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多数人为了谋生,大部分时光用来干活,余暇无多,却为了这一点儿时间苦恼,千方百计设法消磨。唉,人类的命运呀!
不过,他们都是些挺好的人呀!我常常忘记自己,和他们待在一起,共享人间尚存的乐趣,坐在布置精致的桌子旁,坦率真挚地互开玩笑,逢到良辰佳日,往往结伴出游,参加舞会,如此等等,对我大有裨益;只是我难忘心中蛰伏的其他种种力量,它们全都未经使用,日渐枯萎,不得不小心地埋藏在心底。唉,这揪紧了我的心——然而,被人误解,竟是我们这类人的命运!
唉,我青年时代的女友已离开人间!唉,恨不当初未曾和她相识!——我要说:“你是个傻瓜!你是在追求尘世中并不存在的东西。”但是她曾经是我的。我感到过那颗心,那个伟大的灵魂,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高明了许多,因为我达到了我所能达到的极境。仁慈的上帝!是不是我灵魂中还有点滴力量尚未使用?是不是在她面前无法施展我全部奇妙的感觉?我的心就是怀着这种感觉拥抱大自然的。难道我们的交往不是由精致的情操和隽永的机智不断地交织而成?这种种妙趣横生的机智,即使异想天开,无不带有天才的烙印。如今呢!——她仅仅比我稍长几岁,竟已先进入坟墓。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永远不会忘记她坚定的信念和天神般的毅力。
00几天前,我遇见一位年轻人V,他是个襟怀坦白的青年,长着一副讨人喜欢的脸容。他刚离开大学,并不怎么狂妄自大,但自以为比别人懂得多。我从各方面看出,他很勤奋,一句话,他的学识比较渊博。他听说我擅长绘画,又懂希腊文(这是这地区里的两件稀罕事物),便来看我,把一肚子学问都掏了出来,从巴妥巴妥(1713—1780): 法国美学家。谈到伍德伍德(1716—1771): 英国荷马学家。,从德皮勒德皮勒(1635—1709): 法国文学家、画家。扯到温克尔曼温克尔曼(1717—1768): 德国考古学家兼艺术评论家。,还向我保证,他已读完祖尔策祖尔策(1720—1779): 瑞士美学家。的《原理》指祖尔策所著《美学原理总论》,这是祖尔策的主要著作。部,并拥有海聂海聂(1729—1812): 德国文献学家。一部关于古代文物的手稿。我听任他自吹自擂。
我还结识了一位很高尚的人,侯爵的管事指本篇女主人公夏绿蒂的父亲。,一位坦率正直的人物。有人说,看到他和他的孩子们待在一起叫人从心里感到愉快。他共有子女九人,大家对他的长女尤其赞美不止。他邀请我上他家去,我打算近期内前去访问,他住在侯爵的一座猎庄上,离此一个半小时路程,他是在他的夫人去世后获准迁居那儿的,因为再在城里和他的管事宅邸里居住使他太痛苦了。
此外,我还碰见几个怪人,俗不可耐,那种殷勤亲热模样尤其叫人受不了。
再谈!这封信会合你心意的,它写的全是史实。
五月二十二日
人生如梦,前人多已有此感触,近来这种感触常在我的心头盘旋。我看到,人类的活动能力和探索能力受到束缚,受到限制;我又看到,为了满足种种需要,我们耗尽精力,仅仅企求延长自己可怜的生存,此外别无他求,而且,我们要对某些事物进行探索,只能通过消极的顺从才能达到,正像囚禁在牢房里,只能在墙上画些五彩缤纷的形象和明媚的景色一样——这一切,威廉呀,使我哑口无言。我回过头来探索自己,竟发现了一个世界!但这世界里也多的是梦想和模糊的渴望,缺少鲜明的生气勃勃的力量。一切东西在我的感官前面浮动,我带着梦幻般的微笑,在这世界上继续走自己的道路。
凡是有学问的教师和学者,他们一致公认,小孩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要那样,但大人也同小孩一样,在这块土地上到处踉跄,不知自己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他们也缺少真正的目标,同样受到饼干、糕点和鞭子的支配: 此中道理虽无人愿意相信,在我看来却浅显易懂。
我乐意向你直说,因为我知道你将怎样回答我: 每天像孩子一样过活的人是幸福的,耍弄布娃娃,给它们脱下衣服又穿上衣服,一股劲儿在妈妈藏甜面包的抽屉周围打转,等到把满心渴望的东西攫到手时,塞进嘴里,两颊都鼓了起来,嚷着“我还要!”——这真是些幸福的人儿哪!还有一种人也是幸福的,他们把自己一文不值的成就甚至一时的狂热都加上富丽堂皇的标签,自称对人类的安宁和幸福作出巨大的贡献。——能够这样做的人是幸福的!但是,也有人谦逊地认清这一切会引向什么结局,看到每个知足的市民如何灵巧地把自己的小花园布置成一个乐园,也看到那些不幸的人如何不屈不挠地负着重担喘息地向前迈进,大家全都盼望多看一分钟太阳的光芒——唷,这样的人是心地宁静的,是从自己心中创造他的世界,并且因为自己是一个人而感到幸福。他不管受到怎样束缚,心中始终蕴藏着甜滋滋的自由感觉,知道他随时都能脱离这个牢笼。
五月二十六日
你熟知我的脾性,喜欢找个惬意的地方造一座小屋栖居,不管那儿有多么不便。我在这里又找到一个吸引我的去处。
离城约一小时路程,有一个地方名叫瓦尔海姆读者不必费力去寻找这里提到的地方,我认为有必要把原信中的真名改换了。——作者原注。它坐落在一个小丘上,景色十分诱人,当你走上出入村子的山路时,整座溪谷立刻呈现眼底。一位善良的女店主,已经上了年纪,和蔼可亲,供应美酒、啤酒和咖啡;美妙的是两棵菩提树,枝叶茂盛,覆盖着教堂前的小小场地,周围有农舍、谷仓和场院环绕。我难得找到像这样惬意、僻静的去处,我从旅店里把小桌和椅子搬到那儿,喝着咖啡,诵读我的荷马。次,我是在一个明媚的下午偶然来到菩提树下,发现这儿十分幽静。人都下田去了,只有一个四岁左右的男孩坐在地上,他的两膝之间坐着另一个半岁光景的婴儿,两臂把婴儿搂在胸前,给他当一张靠背椅似的,黑眼珠左顾右盼,水灵灵的,坐在那儿纹丝不动。我被这景象逗乐了,在他们对面的一张犁上坐下,兴致勃勃地画下这幅兄弟友爱的形象。我还添上近旁的篱笆、谷仓门和几只破车轮,统统按照它们前后远近的位置画出,经过一个小时,完成一幅层次分明、趣味盎然的图画,丝毫不搀入个人想象。这加强了我的决心,今后一切都要听从大自然的安排。只有大自然才是瑰丽多彩、永不枯竭的,只有大自然才能造就伟大的艺术家。对于规章法则,人们尽可以交口赞誉,正像对于市民社会也可以作这样那样的赞美一样。的确,主张墨守成规的人决不会画出趣味低下的拙劣作品,正像奉公守法、循规蹈矩的人决不会成为一个讨厌的邻居和臭名昭著的无赖一样;但是,另一方面,不管人们怎么说,一切规章法则破坏了自然界真实的感情和真正的表现!也许你会说:“这个说法太过分了!它们只是起约束的作用,把多余的枝蔓剪去罢了,”等等——我的好友,要不要给你说个譬喻?它和恋爱相似。小伙子爱上个姑娘,整天在姑娘身边磨蹭,把全部精力和财产花在她的身上,企图时时刻刻向她表示钟情。于是有个俗人,一个衙门中人,来对他说:“可爱的年轻人,恋爱是人之常情,你必须像平常人那样爱她才行!把你的时间分一部分放在工作上,把休息的时间献给你的姑娘。好好计算一下你的财产,必要的用途以外,如有宽裕,我也不反对你送点礼物给她,只是别太频繁了,在她的生日和命名日送点礼就够了,”等等。——如果他听从了,他会成为一个有用的青年,我可以向任何一位君侯推荐,给他个职位;只是他的爱情算完了,如果他是艺术家,他的艺术也算完了。唉,我的朋友!天才的潮流为什么如此难得涌现,如此难得汹涌奔腾,汇成洪流,震撼你们吃惊的灵魂?——亲爱的朋友,因为河岸两旁住着一些冷静的先生,他们担心洪水会淹没他们的亭园、郁金香花坛和菜圃,所以及时筑堤修渠,提防来临的危险。
五月二十七日
我发觉我走了神,只顾说比喻,发议论,唠唠叨叨,竟然忘记把那些孩子的后来的情况告诉你了。我在犁上足足坐了两个小时,完全陶醉在画景里,关于当时的情景,我在昨天的信上已写了些片断。傍晚,一位年轻妇女,臂弯里挂着一只篮子,向这两个一直没有走动的孩子奔来,老远就喊道:“菲利普,你真是个好孩子!”——她向我行礼,我谢了她,站起来,走到她跟前,问她是不是孩子们的妈妈。她说是的,一面给大孩子半块面包,把小的抱起来,亲了亲他,洋溢着慈母的温情。——“我把小的孩子交给菲利普照管,”她说,“我自己同的孩子到镇上去买白面包、糖和一只煮麦片粥的沙锅。”——我从盖子开着的篮子里看见这些东西。“今晚我要给我的汉斯(这是那小的孩子的名字)熬锅粥,我那的淘气鬼,昨天跟菲利普争吃剩粥,把沙锅打破了。”——我问起她的大孩子,她说正在草场上赶拢两只鹅,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蹦蹦跳跳地跑来了,把一根榛树嫩枝给了第二个孩子。我跟这位妇女又谈了一会,才知道她是一位教师的女儿,她丈夫为了去取他堂兄留给他的遗产,到瑞士去了。——“他们要欺骗他,”她说,“不给他回信;所以他亲自去那儿了。我一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但愿没有遇到不幸才好。”——我一时很难离开这位妇女,给了每个孩子一枚克罗采克罗采,一种铜币名。,给婴儿的钱交给了妈妈,等她进城时给他买块伴汤吃的小白面包,然后我们分别了。
我告诉你,我的好友,每逢我心神不宁,一看到这样的人儿,混乱的心绪便会平静下来,他们待在狭小的天地里,一天天张罗自己的生活,却过得愉快安宁,看到树叶落下,只想到冬天来了,再也没有别的想法扰乱他们的心境。
那次以后,我经常上那儿去。孩子们和我搞熟了,我喝咖啡的时候,把糖给了他们,晚上,他们分享我的黄油面包和酸牛奶。星期天,他们总会得到我的克罗采,如果我祷告后不去那儿,便托女店主代给。
他们跟我很亲热,什么话都对我说,村里有更多的孩子聚拢来的时候,他们那种天真地流露出来的热情和愿望,尤其使我高兴。
那位妈妈生怕他们打扰我这个上等人,为了消除她的忧虑,我倒费了不少力气。
五月三十日
前几天我谈到绘画的那番话,对诗歌艺术也同样适用,只是要懂得此中三昧,大胆说出,要言简而意赅。今天我见到一个景象,如果惟妙惟肖地描写出来,倒是世界上一首美的田园诗;可是为什么要谈到诗歌、美景和田园诗?难道必须把它精雕细刻,才能体会大自然的风光?
如果你从这段开场白里期待我有什么宏论、高见,那你是再次上了大当;引起我这么浓厚兴趣的,不过是个年轻的庄稼汉罢了。——我要照常直说,我想你也照常会说我言过其实,这件稀罕事儿又发生在瓦尔海姆,总是在瓦尔海姆。
有一伙人聚在外边菩提树下喝咖啡。他们不合我的口味,所以我托词避开了。
一个年轻的庄稼汉从邻近的一所屋子里出来,动手修理我近描绘过的那张耕犁。我欢喜他的模样,跟他闲聊,询问他的境况,我们立刻相识了,和我平时和这类人的交往一样,很快便亲热起来。他告诉我,他是在一位寡妇家里帮工,她待他挺好。他谈起她很多的事,对她赞不绝口,我立刻看出他的整个身心都放在她的身上了。“她年纪已经不小了,”他说,“她的个丈夫虐待她,她不想再结婚了。”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她在他眼里是多么美丽,多么娇艳,他是多么希望她会选中他,来消除她对个丈夫的过失的记忆。我必须逐字逐句向你重复他的说话,才能具体说明这个人的纯洁的钟情、爱情和忠诚。唉,我必须具备大诗人的天赋,才能向你活龙活现地描写他生动的姿态,和谐的声音和眼里隐藏的火焰。不,任何言词都无法表达他的柔情,它处处存在于他的言语表情之中,我能够复述的,只是些粗枝大叶罢了。尤其使我感动的是,他怕我会以为他和她的关系不正常,会怀疑她良好的品德。她的容貌,她的体态,已失去青春的魅力,但强有力地吸引着他,把他羁绊住了,他谈起它们时是那样神采飞扬,我只能在我灵魂的深处把它重复。他的激情和热恋竟是如此纯洁,我生平还从未见过,唉,我还可以说: 这样的纯洁,我没有想到过,也没有梦见过。让我告诉你吧,一想起这么纯朴和真诚,我灵魂的深处便着了火,这幅忠诚和柔情的景象到处都追随着我,我自己也好似燃起了渴望和慕恋的烈焰,你可不要责怪我呀。
我想去看看她,越早越好,再一想,还是不去看她的好。我还是通过她情人的眼睛来看她比较妥当;也许在我自己的眼里她不是像我现在想象的模样,我为什么要破坏这美丽的形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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