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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维格
出版社时代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8755336
出版时间2017-11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9.8元
货号25183405
上书时间2024-12-15
我的酒里装着很多故事,可是,所有的故事都不如你。
有些人,晚点遇到,余生无憾;有些人,相互羁绊,不如相忘于江湖。这里有11个终成眷属的故事,亦有11个相忘于江湖的故事。
我们爱上的,可能是良人,可能是渣,也可能只是幻象。但是,每一段感情,都会让我们成长。
我不知道你生活中遇到过什么,不清楚你当下正在经历什么,也不懂你现在有什么烦恼,但是就在这里,从进入这些故事开始,我希望你能短暂地忘记所有的不开心。“众生皆苦,而我只愿从你这里取一点儿甜”,生活里仍然有那么一点儿甜,就足够支撑我们继续走下去。这就是周维格的故事想要带给你的东西。
周维格
作家,活跃于微博、豆瓣、荔枝FM
渐渐老去的90后
在平凡的世界,遇见不平凡的故事
CHAPTER 1 晚点遇到你,余生都是你
|戏子出将/003
|亲爱的大丫头/015
|舒克/036
|代理爱人/048
|被我错过两次的穆念念/059
|天台爱情/070
|香水 /084
|卤鸭店/099
|雪莉,对不起/110
|黑色礼帽/122
|你要红灯酱面吗?/132
CHAPTER 2 相互羁绊,不如各奔天涯
|杀人手软/147
|爱情是一个江湖/162
|情人节/173
|回家过夜的男人/190
|爱的保质期/203
|落地请开手机/218
|爱情法则/232
|陈佳敏,你路痴/245
|一个人的爱情/267
|七年杀/281
|老文青的一生/296
我的酒里装着很多故事,可是,所有的故事都不如你。
有些人,晚点遇到,余生无憾;有些人,相互羁绊,不如相忘于江湖。这里有11个终成眷属的故事,亦有11个相忘于江湖的故事。
我们爱上的,可能是良人,可能是渣,也可能只是幻象。但是,每一段感情,都会让我们成长。
我不知道你生活中遇到过什么,不清楚你当下正在经历什么,也不懂你现在有什么烦恼,但是就在这里,从进入这些故事开始,我希望你能短暂地忘记所有的不开心。“众生皆苦,而我只愿从你这里取一点儿甜”,生活里仍然有那么一点儿甜,就足够支撑我们继续走下去。这就是周维格的故事想要带给你的东西。
周维格
作家,活跃于微博、豆瓣、荔枝FM
渐渐老去的90后
在平凡的世界,遇见不平凡的故事
戏子出将
江湖是圆的,总会有圆回来的一天。
·1·
苏立生是一个戏子,这件事是他成年之后才懂得的,打从唱了头一出长戏,便再也找不回自己了。
苏立生没什么朋友,童年的陪伴只有四面高墙和红缨花枪。和《红楼梦》里被困在大观园里的小姐一样,他五岁被父亲强行削了发,涂上一脸白,中间开道红,点了月牙,认了一个传道的胖师父,小小年纪跪在祠堂端茶敬酒拜师父,稚嫩的声音将他送上了一条戏子的路。
苏立生的父亲本是戏班子的台柱子,四十岁老来得子,自此便很少担马走花腔,一心经营起唱戏的行当。他年轻的时候红脸唱得好,莫说是豫东高调,就连一人担三角在整个豫剧行当里都有名,比过几场擂台赛连续夺魁,靠着年轻气盛吃了几碗青春饭。有了苏立生以后就再无心唱戏了,大家开始都不信,说一个唱戏戎马一生的人不可能放弃舞台,可是苏父真的一句未再唱,发誓此生不开腔。
苏立生出生的时候家里的戏班子正在舞台上唱着《打金枝》,驸马跪在万岁爷的脚下,眉头紧皱,满脸惊恐,身后立着黄龙大袍的万岁爷和青龙盘尾的郭千岁,两边站着手持弯刀的守卫,赤目圆浑,全靠额头上的那点红。后来锣鼓声密集,笙乐响起,随着千岁爷郭子仪的一声长腔:“侍——卫——”两边响起“有!”的阵势,将台下观众的心瞬间提了上来。
郭子仪怒目拍桌:“拖出去斩了!”半跪的驸马脸上惊恐加剧,似乎每一块肌肉都在动,驸马被侍卫拖到了门外要斩首,万岁爷长袖挥动:“说声亲翁郭子仪,为此事怎么够斩首级……”平缓有力的声音随着锣鼓点子娓娓道来,那声音穿透了观众的耳膜,掌声阵阵。
再后来万岁爷求了情,郭子仪消了气,还意外加封了官,夫妻重归于好,轮到驸马谢恩的时候,他头磕到一半就惊慌地跑下台去,留下一大片惊愕的观众,包括唱台上的万岁爷。听师兄说,当时跑下台的驸马就是苏立生的父亲,那天苏夫人临盆,难产大出血,上台的时候产婆刚进去,谁知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哭声,哭声很大,还打了雷,外面的戏班临时解散,才使得台上的尴尬得以化解。
苏立生是立着生的,害死了母亲。
苏父看着她走,一滴泪都没掉,说走了一个来了一个,不赚不赔。毕竟这不是做买卖,送夫人出葬的时候,苏父把唢呐和锣鼓全都给埋了。等众人走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一整夜,班里的兄弟在门外等,直至深夜,苏父才开始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大,几乎用整个生命在哭,院子里灯光通明,众人依旧在等。苏父悲喊:“湘沁,是我害了你,不该在你临盆的那天去唱戏,你说得对,我是一个戏子,我是一个戏子,我是一个戏子……”
第二天早晨出来后,苏父头发半白,整个人瞬间苍老,看上去像六十岁的老头,所以苏立生的出生不是喜事,而是丧事。
苏立生有一个奶娘,是帮戏班子做饭洗衣服的,喊作鲁姨。鲁姨四十岁,没结婚,年轻的时候还是十里八村的大美女,听说鲁姨会唱戏,但是自从来了戏班子之后就一直做着做饭洗衣的活,没人听她唱过一句。她看着苏立生长大,苏立生从小无母,也知道鲁姨不是自己的生母,但是感情深厚,苏父说:“鲁姨以后就是你的母亲,以后生老病死都是你的债,得还。”苏立生点头,也明白。
·2·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诱人。苏立生没上过学,所学的道理都是班里的师兄们所教,所以苏立生从小就染上了一股江湖气,可这种江湖气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讲:“义字当头,杀身成仁。”八岁的苏立生就反驳:“情字当头,先情后义才是人间正道。”师兄拍桌子:“情乃身外之物,在外面混,先讲一个义,保家卫国,情能杀人怎的?”
“情不能杀人,但是能救人。”
苏立生说完这句话,师兄沉默了。这句话的后续苏立生说了一半,就没再说下去了。他后来举例养母鲁姨,问师兄:“养母养我一命,你说是为情还是为义?”
师兄沉默。
既然不是为义,那就是为情了。
当时戏班子里有一个规矩,从小入班学艺的要在过了十岁的年纪的时候选一个角色,苏立生选了苏父熟的红脸,苏父说:“红脸好,能激能平,能屈能伸,还能随心所欲。”苏父对苏立生的要求极为严格,开始立章法,树家教,开嗓、基本功、化妆一样不少,要是少一样或者偷了懒都是耳光伺候。
苏立生有一次偷偷跑出去玩,晚上才回来,家里找遍了每个角落,鲁姨在一旁哭,苏父准备好了耳光,那顿打苏立生一辈子也忘不了,屁股都开了花。后来他不仅没有改,反而一有机会就往外跑,有时候被打,打完还笑,整个人像傻了一样。
后来戏班子搬迁,要离开这个小城,苏立生去求父亲留下来,可是唱戏就是流浪的活儿,哪里有生意就往哪里去,要不然待在这里饿死啊。苏立生差点跪下,说:“台下每天也有很多人在听啊。”
师兄说:“没有一个唱戏的能在一个地方待很久。”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戏子。老祖宗说,有三行当贱,看林的,刻墓的,唱戏的。所以不能留太久,人家也不愿留。”苏立生次听到这句话,特别伤心,跑出去很久才回来。
后来在山东的一个小县城落了脚,扎了一个台子,四十平不到。父亲给当地的地头龙和地头蛇送了礼,这是多年来的规矩,出来混,讲义气,收了礼就要帮到底。当然也碰到过不讲义气的地头蛇,砸了戏台子还打伤了人。
在山东漂泊了六年,苏立生过了十六岁生日,父亲问他:“你后悔吗?”苏立生次登台,苏父在下面坐着,看着台上的苏立生的扮相,笑了半天,脸上的月牙白画在了眉毛中间,三道青花杠开错了方向,还好苏立生生得白皙,面容姣好,如若换上一身女装,真以为是唱青衣的。苏父在苏立生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青涩的面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似青衣。
苏立生说不后悔。
其实还有一个秘密苏立生不知道,青衣是鲁姨的名字,至于为什么改名,什么时候改的名,估计只有苏父知道了,反正苏父和湘沁结婚后,青衣就改了名。
苏父十八岁登台,比苏立生晚两年,当时还是一个武生,舞台上各种翻跟头,台词少,很少有出彩的机会。当时戏班子捧了两朵金花,湘沁和青衣,打着她们的名号在全国捞了不少银子,场场爆满。湘沁扮相好,青衣长得漂亮,所以追求者众多,其中不乏名家公子,不过大都是出钱买一笑,或者只是想共度良宵,哪敢想真爱,要是真娶一个戏子还不被逐出家门。所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苏父在苦学红脸之后,慢慢成了戏班的顶梁柱,还得到了两位美人的青睐,换到现在来说就是三角恋,还是两女恋一男。
苏父和湘沁搭戏的次数多,所以日久生情,成了被人祝福的那一对。不过多出来的那个人便是悲剧了。据说当年结婚的时候青衣还不死心,众客离场后还跑到门口站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从戏班消失了,去了哪里不知道,总之消失了好几年。
等到再见面的时候,苏父的红脸夺魁,青衣那晚来访,整个人已经看不出当年的气质,不过风韵犹在,她说这辈子不再登台,不为什么,就为自己,不想回到过去,只想重新开始。
果然,是为情。
·3·
苏立生台风渐稳,有了自己的拿手曲目,也在十八岁时喜欢上一个女孩。
女孩是看客,苏立生唱《界牌关》,跟头翻得好,花枪耍得好,两人一见钟情。一个台上,一个台下,自始至终隔着空气看到底,当时苏立生后一个跟头翻过了半个身子,一声闷响栽在舞台上,胸口突然闷了一下,板子上激起了一层灰,随即打了一个回旋腿站起来,当时看起来挺酷的。可下台之后就觉得喘不过气,师兄送他去了医院,一连三天都是女孩陪的。女孩是护士,多高雅的工作,又有充足的理由为荒唐的故事作开端。那年苏立生十八,生日奔在了前头,比女孩大两个月,次拥有想为一个人放弃所有的冲动,这一点和苏父不同,一个是想到了放弃,一个是想到了拥有。
这件事被师兄压了下来,每次来医院送饭,看到护士和苏立生交流的眼神,傻子都能看出猫腻。师兄劝他了断要趁早,免得夜长梦多。苏立生问:“为什么?”师兄说:“我们是戏子,过两天就搬家了,离开这儿,走的时候啥都能留,别留情。”苏立生坚决地答道:“我不管,我要留在这儿。”师兄瞪大了眼睛,苏立生这种事显然是司空见惯的,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看到的说到的听到的,人总要放弃些东西,叫舍得,仿佛这就是江湖吧,谁也逃不了。
苏立生骨子里随父亲,执着。认定的事会用一辈子来坚持,后一次唱《界牌关》,苏立生本着人生后一次去唱的,女孩坐在下面,看着两侧的曲牌问:“你明天要走了吗?”
“我还会回来的,父亲说,江湖是圆的,总会有圆回来的一天。”
可这一天圆了十年,戏班子走到河北廊坊的时候苏立生已经成了正宗的老红脸,怒目真的是怒目,神色真的是神色,苏父说他“像是有团火聚在眉头间”。这是豫剧的精髓,当年就靠这红脸吃开了场子,可是豫剧越来越火,台下的观众却越来越少。再也没有当初十八岁的小姑娘,如今喜欢看戏的已经随着他们的流浪而成长为六十岁的老头了。
后来,戏班子换了一批人,师兄也不再唱了,成了宣传跑腿的市场专员。以前跑场子是挣钱,现在跑场子也是挣钱,只是现在挣的钱有了铜臭味,少了那份纯粹的喜欢。
苏立生的声音已经没当初那般稚嫩,红脸讲究的就是雄厚,奸臣有奸臣的狡诈,忠臣有忠臣的厚实,每天六点起床的练声已经成了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师兄问:“你后悔过吗?”苏立生叹气加摇头:“后悔过。还记得我十岁的时候经常往外跑吗?我遇到一个漂亮的女孩,我们待在一起就很开心,分开就很难过,戏班搬迁,我才告诉她我是唱戏的,她沉默了一会,问我:‘戏子?’我说:‘戏子。’
“她没再跟我做朋友,她家里做官,从小喜欢听戏,在她的思想里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们是艺人,卖艺的人和卖身的差不多。比如现在,哪个店开门,哪家大户结婚,甚至哪家死了人,都是我们接的活,过起了无饭不吃的生活,父亲也明白,可是不接活,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苏立生十八岁那年想过接触新生活,不再登台,可是在临近搬家的那几天,苏立生想到了父亲的坚持,虽然早已经不再开腔,可是这并不能阻碍他对戏剧的忠诚。那时他想,一定要让父亲开腔,唱一辈子,唱给母亲听。
·4·
鲁姨五十八岁病逝,苏立生哭了一星期,父亲没心思安慰他。师兄说:“鲁姨不容易,常年奔波染上一身疾,为情为义都说得过去。”鲁姨有情有义,可父亲无情无义,鲁姨临终的那一天,只有父亲和鲁姨在房间里,其他人在外侯着。鲁姨问他:“当年你为什么不等我?”可苏父始终没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等着她闭眼,鲁姨后说了一句:“我明白了。”然后撒手西去。
后来听师兄说,鲁姨本是苏父的未婚妻,那年鲁姨去了苏北学艺,一去三年,听说鲁姨结了婚又离了,所以苏父才娶了湘沁。但是这条消息是师兄从外界传来的,不可靠。总之,苏父对湘沁是情,对鲁姨是义。
鲁姨出殡的那天,苏父以丈夫的身份举行了丧礼。在二里外的土地上,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雨,苏父拖着鞋,鞋上沾满了泥,苏立生穿着白衣趴在坟前,哭到后唱起了曲子,师兄们也吹起了唢呐,锣鼓声在空旷的地里回荡悠扬。苏父立在中央,背后燃烧着花轿和鲁姨生前的布衣,嘴唇微动,喉咙哽咽。
那是苏父十年里次开腔,为湘沁不再唱戏,为鲁姨再度开腔,用这十年来弄明白一个自己认为对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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