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货速发】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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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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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五月妖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2159529
出版时间2016-03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6元
货号23926433
上书时间2024-12-15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 商品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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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这是全景展现城市精致利己者人生的系列作品中的部。
2012年,一群年届不惑,过着在旁人看来锦衣玉食、夫复何求生活的社会精英,灰心于事业前途、沉醉于颓靡生活而迷失自我。
此时的中国社会,已悄然开启反贪倡廉、荡涤污浊之风的时段,而这些本身兼具权力潜规则受益与受害双重身份的精英,各自彷徨于人到中年的人生路口,努力迈向光明的远处。
当几位友人得知我正在为这样一部涉及金融罪案、职场权斗、以及情感纠葛N种花式的书稿选定书名时,他们竟不约而同地建议了“沽空”或“做空”。
“沽空”或“做空”或“卖空”,是金融市场的交易术语,通常指交易商预期未来交易标的(如股票、原油等等)的价格会持续走低,于是卖出所持有的交易标的,以期获得与未来低价之间的差价收益。
年届不惑,是能体会“趋空”的,明知与生机勃勃有关的一切,终将从此以各种速度竞相奔逃而走,生命已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看空,而脑力和体力却仍执拗地投入“毫无胜算”的多空相搏之中。
曾经,凭着青春无敌可以肆意押出的败一次、错一场、爱一个、拼一回,倏然间成了再也不敢买定离手的优柔。
童年时代的我,对于遥远的四十岁有着理所当然“不惑”想象,三十年后,当我白描曾经是祖辈传说、如今已近在眼前的“四十不惑”,那些波澜不惊的岁月、那些渐近风化的梦想、那些屡屡无果的爱情……却时刻提醒着我,不惑,依然在进退维谷中遥遥无期,而我们的有生之年,已经开始以倒计时呈现。
70后,有一枚人所共知的标签:“后一代理想主义者”。我们是中国在结束动乱、开启崭新时代之后的懵懂者、旁观者,却在终于晋身为时代的参与者之后,挣扎着,走在祭奠理想主义的平庸之路上。
我们常常自诩为“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因为我们喜欢以积极的态度面对困境;
我们常常自诩为“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因为我们习惯以踏实的方式追求梦想。
这是我们不愿意承认人到中年的年纪,这是我们不愿意束手就擒于岁月的年纪,我们还惦记着那些没有完成的流浪,却已在回望心底那回不去的原乡。
《沽空》的题义,也正是:“虽然就趋势而言,人生是一场必然的看空,但整个过程却绝不应该也绝不可以做空。”
谨以此书,致敬我们已在眉睫的中年,致谢仍然将我们紧紧拥在怀里的父母、亲友,以及时代。
导语摘要
一群年届不惑,过着在旁人看来锦衣玉食、夫复何求生活的社会精英,他们事业渐入佳境、财务轻度自由,而与此同时,他们的人生也危机四伏。工作的瓶颈、感情的摇摆、苍老将至的恐惧和突如其来的重大挫折……此时的中国社会,已悄然开启反贪倡廉、荡涤污浊之风的时段,而这些本身兼具权力潜规则受益与受害双重身份的精英,各自彷徨于人到中年的人生路口。在几乎被这一切压倒的中年时刻,他们茫然失措、进退失据,开始正视中年责任,在个人际遇与纷繁大时代的交叉路口,他们重塑人生信念,完成了又一个重要人生节点的蜕壳,向着深孚众望、成长为社会栋梁的方向,稳稳地站在了承载与传递责任的年轮上。
作者简介
曾雅杰,上海电视台财经频道新闻制片人。创设全国媒体中首个中小企业金融服务的特色周刊,并成为“小企业金融洽谈会”独家商业合作媒体。长期从事财经新闻报道,曾获得过全国行业好新闻一等奖,同时,坚持专栏写作,已发表财经杂谈系列百余篇。
内容摘要
一群年届不惑,过着在旁人看来锦衣玉食、夫复何求生活的社会精英,他们事业渐入佳境、财务轻度自由,而与此同时,他们的人生也危机四伏。工作的瓶颈、感情的摇摆、苍老将至的恐惧和突如其来的重大挫折……此时的中国社会,已悄然开启反贪倡廉、荡涤污浊之风的时段,而这些本身兼具权力潜规则受益与受害双重身份的精英,各自彷徨于人到中年的人生路口。在几乎被这一切压倒的中年时刻,他们茫然失措、进退失据,开始正视中年责任,在个人际遇与纷繁大时代的交叉路口,他们重塑人生信念,完成了又一个重要人生节点的蜕壳,向着深孚众望、成长为社会栋梁的方向,稳稳地站在了承载与传递责任的年轮上。
主编推荐
曾雅杰,上海电视台财经频道新闻制片人。创设全国媒体中首个中小企业金融服务的特色周刊,并成为“小企业金融洽谈会”独家商业合作媒体。长期从事财经新闻报道,曾获得过全国行业好新闻一等奖,同时,坚持专栏写作,已发表财经杂谈系列百余篇。
精彩内容
1月2日
新年假期第二天
龙潜·周三
元旦假期的第二天。
他起床的时候妞妞已经被表姨妈接走,跟远房表弟一起去科技馆玩,小静正虎着脸坐等他。
他估计是昨晚的烂醉又触动了她的神经,打算洗漱之后说几句好话哄一哄。
他错了,错得很离谱。
当他在小静身旁坐下的时候,还完全没有准备好迎来2013年的场疾风骤雨。
“老婆,我昨天又喝多了,我从今天就开始戒酒了,好吗?”他作出乖乖听话的样子。
小静没有按他预期的那样勃然大怒、尖酸刻薄、冷嘲热讽,或者是抄起手边任何能发泄愤怒的东西向自己扔过来。
她,嘤嘤而泣。
这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婆,什么事情不开心啦?”
“脱裤子!”她森然地命令道。
他浑身一阵寒颤,当然不会真的服从这个来历不明的命令啊。
追问:“什么事情啦?你别闹了好不好?”
小静直接动手拽开他的皮带,完全不顾忌自己一贯矜持的淑女形象以及这是一条很贵的西裤,生生把裤子扯开了。
他怎么可能受得了女人的这种挑衅和羞辱?不假思索地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暴怒地把她一下就推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呵斥道:“你发什么神经啊!”
小静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哭声,她甚至顾不上淑女形象,用粗俗的语言质问:“你在外面跟野女人轧姘头,还敢打我?”
他瞬间石化,昨晚自己酒后失言了吗?小静这话从何说起?
心虚加理亏,他竟不知所措地坐在了跟小静面对面的地板上,低声下气地欲盖弥彰:“老婆,你听说什么了呀?我喝醉了乱说的吧?”
小静已经哭累了,从鼻孔中鄙视地哼了一声:“你什么都不用说,我自己有眼睛看!你穿的是哪个女人给你买的内裤?”
什么?!
爱娃那里的内衣,都特意跟小静买的一模一样,怎么会穿帮?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立刻自己动手脱到只剩内裤,低头仔细查看,这一看,真如五雷轰顶,不知什么时候,爱娃在他的内裤裤脚边,很细致地绣上了一朵玫瑰和一颗心重叠的图案,真是不作不会死啊!
小静突然恶狠狠地起身,到厨房去拿了把能直接把一条胖头鱼咔嚓掉的巨大剪刀,冲着自己杀了过来,他浑身一凛,迅速爬将起来,飞跑着逃往卧室,顺手把卧室门死死关上,任由小静在外面把门拍得山响,恨不得要在门上撞出个洞来。
他趁着这个空隙,另找了裤子穿上,原本他还想着今天难得清闲,要跟小静一起出门逛逛,这下看来,今天这家务事不平息,是断断离开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着门外渐渐安静下来,试着跟小静讲话:“老婆,你把剪刀放下,听我慢慢给你说,好不好?”
小静不回话。
他继续:“我开门了哦,你别冲动,我仔细给你说,好不好?”
听听还是没有动静,他小心翼翼地把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嘭地一下,门外蓄力已久的小静用身体直接撞开了门,猝不及防的他一个趔趄,连退十几步跌倒在床上,眼看小静的剪刀到了,他连滚带爬地躲开,狼狈不堪地退到卧室的角落。
小静已然拼尽了体力,手里还紧紧握着剪刀,人便瘫坐在床沿,只够力气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忽然急中生智,挑出有说服力的重点大声说:“人家都要结婚了!”
小静果然被他的话吸引了一些注意力,喘着粗气问:“谁要结婚了?”
“老婆,你听我慢慢说哦,”他定了定神,这次是真的被惊吓得不轻。然后,他从角落里慢慢往前走向小静,一边斟酌着词句,“我其实早想告诉你的,可是,那时候我们不是老吵架吗,我就没敢说。她其实是北京益哥的女人,我也就是偶然,极少,那么几次。”他停顿了一会儿,观察小静的反应。
小静的手已经放松了对剪刀的控制,暴躁地说:“说结婚,谁?你?要跟她结婚了?”
他忍不住笑了:“老婆,你别逗我,我正在严肃检讨呢,你来这么一句。我要跟她结婚,我敢告诉你?你还不把我阉了?”
“你不跟她结婚我也要把你阉了,你以为我不敢咯?”小静针锋相对地举起剪刀在他眼前比划了一下。
他察觉到自己的无赖策略轻微奏效,更进一步:“你敢~~知道你敢呐~~不然我怎么会跑得跟兔子似的?你赶紧把剪刀放下,我看着害怕,吓得我都不会说话了,赶紧放下,啊,求你了,老婆。”
小静默默把剪刀放到身后。
他又试探着向前靠近了些:“她真是益哥的女人,可是益哥把她甩了,给了笔青春损失费。她喜欢上海,就在这儿常住了。后来,她就爱上我了。你老公蛮招人喜欢的,从读书的时候就这样,这你是知道的。”说到这儿,他再次停顿,观察反应。
小静仍然纠缠着结婚的话题:“别啰嗦,那个女人要结婚了?”
“是啊,她找了个化学教授,说不定就是变身博士杀人狂魔那种,快结婚了。”
“你故事编得好嘞,她要结婚了,你昨天到她那里去做啥?特地穿条绣花内裤回来留作纪念啊?”小静开始流露出她特有的诙谐刻薄。
他此刻已经坐到小静对面的床沿了,他确信事态已经得到有效控制。
“这个我也不骗你,她是想要跟我结婚的,但是我一直都很坚决地跟她讲,我是爱我老婆小孩的,离婚是不可能的,格么她看看没希望了,才答应嫁给那个变身博士的,”他看了看老婆的反应,确定可以继续往下讲,“昨天晚上她打电话给我,说结婚前还想见一面,我就去了,后来,在那里喝了点酒,再后来你晓得了呀,没把持住。”
他再做停顿。
小静继续恶狠狠地看着他,没说话。
他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不敢轻易开口,继续停顿。
两人在内心里各自盘算较量。
又过了一会儿,他觉得她的情绪可能已经缓和不少了,便伸手去拉起她的手,果然,她没有激烈地反抗。
但是,她问:“你是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他反问,一边紧紧握起她的手,“我跟她本来也不是来真的,根本没有打算过什么,不过是以前我们两个人总吵架,我在她那里找点安慰,现在你都说了,我们俩以后要好好的,我肯定跟她一刀两断的。”
小静冷笑了一声:“你昨天晚上就是去一刀两断的吧?”
他很戏剧性地叹了口气:“我说‘你说对了’,你又以为我骗你,对伐?”他把小静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上,愈发戏剧性地表达:“我真的是去作个了断的,她现在能找到人结婚,是好事,就不会再纠缠我了,我本来是想,出于礼貌,要去祝福一下,对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重感情的,我要是真能对女人说甩就甩,那么薄情,你也看不上我,对伐?”
小静低下头,不再恶狠狠地直视他。
他了解女人,拿捏得住她们心里的柔软之处。
在动之以情初步奏效之后,他进入晓之以理的阶段。
他现在已经坐到小静的身边,把哭累了气软了的老婆温柔地搂在怀里,一边不露声色地把她身后的剪刀移到了远处她够不着的地方,一边柔声细语地给她讲道理:“小静,咱们以后不闹了,我保证再也不伤你的心了,真的。你想,妞妞都这么大了,你呢,好好地照顾着她,让她以后跟你一样漂亮,一样可爱,一样有好多好多男生追。我呢,好好地多赚钱,要让你过得开开心心的,还要给妞妞攒嫁妆了是伐?咱们给妞妞攒好多好多嫁妆,那种不是特别优秀的男孩儿根本都不敢动追她的念头,好不好?”
小静不说话,但在他怀里的身体渐渐从强硬地姿态变成了软软的依偎。
他真是由衷地佩服自己,化险为夷的高手啊!他了解自己的老婆,她早就不是十几年前嫁给自己时那么文艺那么理想主义了。在升级当了妈妈之后,她已经是一个非常实际的女人,她心里很清楚,维持自己和孩子的优渥物质生活,是需要仰仗他的,她更清楚自己年龄比老公大,已经是42岁的中年妇女了,社交圈又很窄,在完全没有转嫁更好男人机会的情况下,真的撕破脸提离婚,她不敢。当然自己也绝不可能真正动起跟她离婚的念头,毕竟自己这些年打拼出来的事业地位、积攒下来的财产,一旦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很可能因为小静不计后果的大闹或是举报而人财两空,这一点,相信小静也心知肚明。所以,这事儿在家里这一头,基本就算安全地过去了。令他真正头疼的,是爱娃究竟有什么打算?
他此刻搂着小静,心里已经开始揣摩爱娃的意图。爱娃跟小静不一样,生活把她历练成了拿捏男人的高手,她不会随便做出这么容易让自己穿帮的事情,他不信她在内裤上绣花这事不是有所图谋。真正对自己构成巨大威胁的,是爱娃。
他一边想着,一边提醒:“老婆,去洗洗脸,看你哭的。”
小静顺从地往浴室走去,他则在这个空档迅速微信爱娃:“内裤绣花是怎么回事?”
小静可能对自己蓬头垢面的形象实在太不好意思,躲到浴室里梳妆打扮了很久,他则在厨房开着排油烟机抽烟,刚才那场架吵得太凶,以他们房间的隔音效果,他觉得如果和往常一样去阳台抽烟,肯定会被各种躲在窗后的邻居指指点点,所以还是在厨房凑合一下算了。
他手里还攥着手机,等爱娃回复。
爱娃很快就有回复:“你发现啦?”一个微笑,“人家在家安胎,想你,又不能联系你,你也没空来看我,我就绣花解闷儿呗。我把你的每一条内裤都绣过了,绣得好看吧?”又一个微笑。
他恼怒,却隐忍不发:“手巧,心不灵。”
爱娃立马惶恐地回复道:“啊?被她发现了吗?不会那么倒霉吧?给你添麻烦了吗?”
“回头说。”他听见小静从浴室开门出来的声音,匆匆回复后,删除了上述对话记录。
梳洗后焕然一新的小静关心了一下他早饭要吃什么,他表示没兴趣,决定还是按原计划带小静出门逛街。小静似乎觉得可行,但还没忘记提条件:“你把那个女人买的内裤换掉,不然我不跟你去!”
他嬉皮笑脸地满足了她的要求,并且很麻利地把那条内裤团作一团扔进垃圾袋。
于是两人便一起出门,下楼之前,他先去楼上跟爸妈问了早安,爸妈显然听见了他们在楼下的激烈争吵,但了解他的脾气,也不多问,只是妈妈关照了一声“有事两个人好好商量,孩子都那么大了,不要吵来吵去让人听了笑话,孩子知道了也不好。”他胡乱应了一下,便回身跟小静一起走,顺手,把连那条原本可能被小静留作罪证的内裤在内的整袋垃圾一起扔到了小区的巨大垃圾桶里。
逛街时,小静在他的推荐下试了几双鞋,又看中几套衣服,因为翻来覆去拿不定主意,他就说都买了吧,女人听到这话开心不过,尔后又一起吃饭,下午茶,老婆显然渐渐开心起来了,他的心里却还是有些惶惶不安。爱娃仍然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1月4日
新年个工作日
龙潜?周五
他早早就到了公司,毕竟是2013年的个工作日。
李秘书进来问例会是仍到下周一开,还是今天就开?拜假日办的调休安排所赐,在经历了三天的新年休假之后,从今天开始,大家要捱过漫长的8个工作日,直到下一个周六到来。
他想了想,说:“例会还是星期一再开吧,等下让几个副总安排一下,我们一起到各部门走一圈,鼓舞一下士气。”
很快,几位副总便聚到他的办公室,于是在他的率领下,各个部门去慰问了一圈,每到一处都要说些振奋人心的话,这对他虽然是信手拈来,但就内心而言,他实在不愿意用这种在他看来近乎欺哄的方式,让那些非常优秀的青年人对这个行业抱有过高的期待。就他个人判断而言,今年内,私募股权投资领域仍然很难有较大的起色,那些拿着尖端简历一心投身光彩照人的金融业的年轻人,消磨在这个行业,实在有些可惜。
在很多人看来光鲜亮丽的金融业,说到底,也同样有着任何一个销售员的“乙方”困扰,以自己所在的行业为例,如果挖到好项目想参与,要么你有益哥那种搞得定的靠山,说参股谁家,人家都要给几分面子;要么,你就得从项目所在地的上级主管部门开始,一路求告下来,光喝酒一件事就可以喝到你生不如死。而有了好项目,如何解决资金来源则又是一场恶战。这个行业,只要是有对外接触需要的业务岗位,谁不是这么一路喝过来的?而且酒精这东西,不仅会伤身,还真的会上瘾,很多人喝到后来,非烈酒不足以安神。一面知道对身体不好,一面还自己找酒喝找理由喝,不隔三差五喝到不省人事就会心神不宁烦躁不安,其实,就是酒瘾!连他这样自恃自控力很强的人,目前也只敢说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存在酒瘾这个问题,但不敢肯定能很快克服或是真的克服。
现在有好多亲戚朋友托他帮小孩找工作,要做金融,进证券,进基金。他都不好意思说,金融业看着好看,真进来也就是个金融民工,人精云集、等级森严,要混到出人头地不是一般的惨烈。
光是酒瘾还不够,更让人担心的,还有赌。年纪轻轻、没经过几年历练的年轻人,突然之间面对千万、过亿的资产,有的,是必须给人管好、管赚钱了;有的,是必须给公司投准、投出巨大回报了,那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呀!一般人都以为有钱感觉好,可他们不了解有钱还会感觉慌啊!尤其是那些钱的数额巨大到你一辈子没想过,并且,它们不是你的,却还归你管。这个行业好多人靠赌来释放压力,有时随便一个晚上输赢好几万。而且他们还必须非常擅长行为合理化:“赌博?拜托,我们混金融的好吗?扑克经济学听过没?华尔街文化懂不懂?富贵险中求晓得伐?现在做银行都不敢只讲稳健了,何况做投行?没点魄力怎么赢啊?没点赌性怎么博啊?”
率领几位副总到各部门慰问完毕,他关上门,颓然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忽然间,非常想念汤勺同学描述的那个月光下抱着吉他悠然吟唱的少年,那,是他已经很久都不敢回望的青春。
百无聊赖中,他点开“高中群”,这个跟他的高中全无瓜葛的微信群,竟然越来越让他有些留恋。他并没有在意群里今天在热烈讨论的是什么话题,只是打开它,让自己觉得仿佛回到从前,置身于那个曾经激荡过“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强大荷尔蒙的少年时代,尔后,忽然有人聊起初中时代的老师,这让他的记忆微微刺痛了一下,然后,这个偶然的话题开始与他全面正相关。
与他相熟的初中同学开始讲述他当年被迫离场的往事,而很多同学出于事不关己又或是时过境迁,纷纷表态同情支持他,甚至有人出于现在已经身为家长的角度上纲上线道:“学校的做法这么简单粗暴,弄不好就会毁掉一个人了!”
立刻,马上,他好像出于本能地伸手要退出这个群,以便重新堵住了眼看就要汹涌而来的尘封已久的记忆。
就在退出前的刹那,汤勺说了一句:“话倒不能这么说,每个人的成长都或早或晚要碰到挫折,毁不毁掉,在我们自己,不在外力。”然后,他火速退群了。
瞬间,好几个私聊闪出红点,一一点开之前,他就料到是各种关切他为什么退群的疑问,他给了一个统一的答复:“我要换手机了,等换了新号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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