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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文志
出版社台海出版社
ISBN9787516827369
出版时间2020-09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9元
货号29144496
上书时间2024-12-14
自 序
贾梦玮老师在一次讲课时说到一句话:“人一边被俗世同化,一边又与俗世斗争。”这真的是说到我的心坎。我诚实地承认我是世俗的人,享受俗世的快乐,也承担俗世的烦恼。但是我的内心又不甘心于世俗,总是渴望世俗之上的快乐,并能借其消除我俗世的烦恼。
于是我信奉受海德格尔启发的荷尔德林的诗句,“人,诗意地栖居于大地之上”。在年轻的时候就对此奉如至理名言,以一次次的远行来寻找平淡、琐屑中的诗意。可是这些诗意又是如昙花一现,只在我青春的浪花里浮了一层白沫,却并不能在我日渐增长的年岁里增添多少抵御的气力。它们更如我的一场滋味美妙的梦,梦醒时却发现自己已然坠入“数米计薪,日以挫其志气,仰视天而不知其高,俯视地而不知其厚,虽觉如梦,虽视如盲,虽勤动其四体而心不灵”的尴尬之中。
再回首荷尔德林,才悟得“诗意”之前,尚有“劬劳功烈”,尚有“当生命充满艰辛,人或许会仰天倾诉,我就欲如此这般”。我当然不愿 “如此这般”,禁锢的灵魂比束缚的四肢更急于逃脱。我亦想如从前年轻时一般逃离罢,逃到诗和远方。可是一阵狼奔豕突之后,狼狈地发现,当初可以拥有的“远方”,是因为有人替你在负重前行,而现在自己也已成为那个替人负重的人,才深悟生活远比想象更加苟且。
这种苟且在日积月累的苦闷和艰难中,让人日益感觉需要对远方的好奇与向往来消解。但更令人痛苦的是,我是如此寻常、平庸的人,我需要那“五斗米”养家糊口,供房供车,赡老养小。诗和远方撑不起这个担子,时长日久,对其的渴望,甚至也变成了心里沉甸甸的担子。
怀着恐惧和不安在这个世界行走,不愿完全屈服于世俗,又无力摆脱世俗,既付不起为了世俗的成功而须付出的自尊代价,又承担不了脱离世俗的沉重后果。即使寻求“诗和远方”,我也离不了柴米油盐的日常捆绑。
我思考如何在夹缝中寻找一种平衡,寻找自己的远方,在“劳绩”之余仍拥有清新的诗意。荷尔德林亦说,“我们的双眼总会在生命中发现”,那么在刻板和碎片的生活中,我能发现什么?他说:“花是美的,因为花在阳光下绽放。”
我看窗前的文竹,它从几寸高的嫩枝,在我忽略的时光里长到两尺有余,开枝散叶,葱茏蓬勃,在风里招摇。我根本不知道它是何时长成这般,在我的窗前日夜舞蹈。但我诧异并欢喜它的舞蹈,它在我充满油烟气息的房子外添了一分清新。走出家门,灰扑扑的水泥路上,积水盛装了雨后初霁的蓝天白云的倒影,蓝和白里带了泥土的色彩和气息。仰头,天蓝得纯正,云白得无瑕,天和地之间用水相连,用泥土区分。远方的山影,越过小区重重叠叠的房子,把自己送到你眼前。虽是一小块的剪影,却丝毫不难想象它连绵的气势,以及它包纳的四季颜色,它就在这么狭窄的一溜里,呈现春的娇嫩、夏的稳重、秋的斑斓、冬的简洁。
只要我愿意,稍稍地多瞥一眼,就还能发现小区道旁郁郁葱葱的樟树在春雨里撒下满地红叶和黑籽,杜英亦如是,它们仿佛一对难兄难弟,把其他树木秋天的故事在春天里讲述。只要我能稍稍地放慢脚步,就能发现树梢机警的鹩哥、灌木底下潜伏的鸫鸟、小区门口从容的麻雀。如果我的脚步惊动了它们,鹩哥会毫不犹豫地展翅飞到屋顶的边角,居高临下环顾四周;鸫鸟会贴着地面窜入灌木深处;麻雀则不声不响飞到一旁。我还见到过久违的蝙蝠,像精灵似的在黑暗中飞过。
“诗意”开始在枯竭的日常中复活,像一滴水滴入沙漠,复活草就可以起死回生般重展枝叶。生命机械的存在开始萌发出阳光、雨露和不可阻挡的鲜红与翠绿。
当然,我也去远方,在积累起能够支撑一场旅行的物质资本后,奔赴向往的地方。远方的陌生感,能让人保持一点鲜活的好奇与敏锐的感知。可是在远方的人流中,在接触地域特色的新奇山水和独特风物之后,更多的仍是对这一方水土里的人的触摸。他们和我又有什么不同呢?他们在生活中的摸爬滚打,他们对周遭的习惯与对远方的向往,与我又有什么不同呢?
当我在禾木,这块被称为神的自留地的地方,看到牵马小姑娘的早熟与老练,听到租马人对自己的租金被克扣的不满时,我看到的是一个在案前伏首忙碌的自己。劳作的形式并不一样,但其本质又有何差别?
我在享受远方带给我的萌动诗意之外,也体味了远方的日常、远方的烟火。人的劳绩,在这大地之上,并无不同。
回来,再看窗前的文竹、路旁的树木、门前的风景,也染上远方的色调。我非常清楚它们不是远方,但是苍穹之下,云亦是四处飘游,风依然是空气的流淌,树是绿的,花是多彩的,鸟在飞翔或鸣叫,却又是相似的。远方是我内心预设的诗境,明知它烟火的气息深厚,我仍对它拥有渴望的诗意,而生活的周遭,是我无法逃避的俗境,但我亦在其中酝酿着诗心。
我徜徉在熟悉的一切之中,季节交替,日月轮换,俯仰之间,窥察到万物不动声色的生长变迁。在时空里,生命的产生和消亡,是一首诗歌的吟唱和终止,拥有一条河流的长度,一片土地的方圆。它们在阳光和风雨里,呈现无人企及的光辉。
我读到荷尔德林的另一句话:“只要良善纯真尚与心灵同在,人就会不再尤怨地用神性度测自身。”我开始尝试伸出双手,去触及熟悉的和陌生的一切,去触及诗性和智慧,诉求其照耀我新的人生。
在这本散文中,有受伤的树,还有被扫帚驱赶着盲目乱撞的蝙蝠,更有那种养不活的麻雀,那声声的尖叫,那撞墙的惨烈,充满震撼的力量。还有高山的巍峨,草原的无垠,大海的辽阔,云空的深邃,花朵的芬芳,草木的葳蕤,风雨的萧疏,鸟雀的欢歌……文字悠然透着缕缕柔情与欢愉。
张文志,女,台州人,现供职于台州市文联《台州文学》编辑部,浙江省作协会员,入选浙江省第三批“新荷计划”人才库。著有评论集《美的相遇》。
目录
辑 远方的烟火
云南:次的远方 / 002
在那遥远的地方 / 014
我们的东北 / 023
在三亚,面朝大海 / 032
味道重庆 / 037
倾听草原 / 047
井冈红旗 / 057
黄山的雨 / 059
我在桥上看上海 / 063
西塘的夜 / 066
风在塘栖 / 069
冬日洞头 / 076
旅门 / 081
第二辑 门前的风景
088 / 皤滩:繁华与苍凉只隔一墙
093 / 国清寺的阳光
100 / 塔院有声
105 / 楚门风情
110 / 杜桥:游走在新与旧之间
116 / 浦坝港的风
123 / 流水的青瓷
127 / 雅俗小芝
131 / 冰里兰田
134 / 别有硐天在长屿
137 / 秋色满茶辽
140 / 山野枧头
144 / 田野
147 / 野村
151 / 露营牛尾塘
155 / 本色岭根
157 / 八月十五夜观潮
160 / 半山晨昏
163 / 湖上的时间
第三辑 万物的光辉
倔强的麻雀 / 168
我家养过的那些猫 / 175
好狗贝贝 / 184
亲爱的“夜游” / 202
两只春天的鸟 / 205
鸟群 / 207
牛·人 / 210
桃开三两枝 / 213
约会春天 / 217
春风里,一棵受伤的树 / 220
春暖 / 223
江南花开 / 225
温暖的黄雨伞 / 227
梧桐·草 / 230
乡下的夜 / 232
江边啖月 / 236
行道树 / 239
每一块石头都有自己的语言 / 244
大雨过境 / 247
它们在这里 / 250
在这本散文中,有受伤的树,还有被扫帚驱赶着盲目乱撞的蝙蝠,更有那种养不活的麻雀,那声声的尖叫,那撞墙的惨烈,充满震撼的力量。还有高山的巍峨,草原的无垠,大海的辽阔,云空的深邃,花朵的芬芳,草木的葳蕤,风雨的萧疏,鸟雀的欢歌……文字悠然透着缕缕柔情与欢愉。
张文志,女,台州人,现供职于台州市文联《台州文学》编辑部,浙江省作协会员,入选浙江省第三批“新荷计划”人才库。著有评论集《美的相遇》。
我们的东北
哈牡高速
也许九月并不是去东北的时节。北国,总是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时候去才够味。但是去了才发现秋日的东北也别有一番豪情风味。相较之下,江南的田野就实在太过精致了,甚至都显得有点小气了。
车奔驰在哈牡高速上,视野毫无遮拦,两旁的稻田在秋日的阳光里被烧成丰收的海,无边无际,稻浪滔天,冲击人的眼球,激荡人的心神。
到处是庄稼,到处是丰收的气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架式的辽阔、广袤,还有开天辟地的豪迈,吓得习惯了豆腐块水田的江南人一声惊呼。
没有密密麻麻的房子,村庄淹没在道路的远方,红色、蓝色顶的铁皮屋在金色里开成娇艳的花。炊烟升起,飘散在原野上,再远处,碧绿起伏的群山映着天际,像一幅色彩鲜明的写意风景画。每户人家或大或小的院落里挂满了苞米——是的,东北人管它叫苞米,我们是叫玉米。前者粗犷,后者雅致。一串一溜的,洋溢着富足,这富足里大概也正在酝酿着许许多多的“乡村爱情故事”吧。这么大的地盘,这么多的稻子、苞米,怎么收得完呢?看稻子沉甸甸地低着头,盼着呢——真叫人着急。小时候,我家的一亩三分田就让全家忙得够呛了。更糟的是,万一来了场雨,一年的收成就要到泥水里找了。
东北的朋友听着,然后善意地笑了,说九月的东北几乎不下雨;又用手指指车的另一边:人在忙,收割机也正忙着呢。可我还是觉得东北的人对收获太漫不经心了,一路走来,有几块地上有人或机器在忙?
趴在车窗上,好不容易又看到有人在路边一片瓜地里走动,听不见声音,只见他们三三两两地坐着,谈笑着,然后手不紧不慢地动着,把熟透的瓜果拢成一堆,朋友说这是做种用的才留到现在。还有一个男人躺在边上玉米地的阴影里,眯着眼吸口烟,然后睁眼看着烟雾缓缓飘起,消散在玉米秸秆轻轻晃动的影子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悠闲自得,像他们的日子。在这广袤天地生长、生活的人们,也许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从容自若吧。春播秋收,我们没能看到他们辛勤的耕耘,但大地慷慨的回报应是他们坚实的底气吧。
这片神奇的黑土地啊!
车过了,我看不见他们了。午后的阳光仍冒着热气,天空很高很蓝,托着丝丝的云。远处山色的变化刚刚起步,近处的庄稼在风的轻抚下泛着微浪。画面定格在这里:空旷、宁静、祥和,有一种人与自然合一的自在。
我突然为自己刚才的忧心忡忡感到好笑了:从没听过东北有苞米、稻子烂在田地里呀!
大美长白山
长白山景区门口书有“大美长白山”,字体雄壮有力。其大其美一语概之,这对我很有吸引力。进山,一路的参天大树,坐车就像游一条树的长河。清晨的阳光偶尔透过枝叶滚落下来,觉得自己成了一只穿梭在丛林中的蚂蚁。
不知不觉,路边的树由绿而黄,从阔叶到针叶,从挺拔的白桦到弯曲的岳桦,后只剩下黑灰的山体矗立在蓝天碧穹下,无语的苍凉。
同行很多人把岳桦当成了白桦,但我知道它不是:长白山凌厉的山风早把它吹成了永远挺身向上的模样。
车在山道上蜿蜒,单一的灰褐一直伴着我们上山。不是春夏,看不到山花烂漫的盛景。只有这沉默的色彩和灰蓝的天际,还有山下凝重的绿色,在视野中延伸,在远处浑然一体。站在山顶,情不自禁张开双臂,宁愿此刻是一只苍鹰,融入这一片无边的广阔中。眼是空的,心是满的。
天池在无数人的围观中,淡然安详,纷纷扰扰的水怪传闻和成千上万道目光都没有打破它的宁静。是因为水总能以的力量容纳一切吗?你碧绿的水里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呢?天上竟然还存留了一弯冷月,阳光正酣,它却徘徊不肯离去。透着一股凉意,冷冷地看着山顶热闹来回的人。千百年里,有多少个“我”来,又有多少个“我”去了?在时间的荒野里,变者“曾不能以一瞬”,不变者却无穷尽也。
车沿原路下来,心还停在山顶和那轮冷月静默对视。晚上,就住在山脚下的温泉宾馆。一帮人饭后顺路溜达,没有路灯,月光照着,不是很明朗。周围黑黢黢的,山比白日里看起来还要高大,边上林子像蛰伏的怪兽,不时传出些轻轻的沙沙的声响,人的脚步清晰可闻。
夜色也掩藏了身份和年龄,大家随意地开着玩笑,都一把年纪了还搞着恶作剧。后有人玩了一把大的,突然吼了一声:“那边有老虎——”惹得大家一阵惊叫。胆小的撒腿就跑,胆大的在后面起哄。一会儿回过神来,不由全都哈哈大笑。
这时人和这天地一般自由。
枕着翻滚的流水,一夜好眠。
早上,在长白山瀑布的轰鸣声中醒来。推开窗,在两旁灰褐的山体中间,一条白帘垂直正下。走近,它气势汹汹地冲下,声如雷鸣,汇成一条不大却水流湍急的溪流,翻着滚滚白浪雄赳赳、气昂昂,大步流星地向远方走去,连头也不曾一回。
半路,边上的岩石被硫黄熏得色彩斑斓,温泉翻腾的热气在阳光下迷蒙如仙境,把溪流衬得像天河一样雄壮。
到了谷底森林,它却又在层层密密的树林中穿行,一路狂欢,汇成洞天瀑布,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岩石裂缝中呼啸而下,水流撞击着脚下黑色的岩石,有壮士杀身成仁般的决绝气势。
可是,小天池却静坐在长白山脚,掩在五彩树丛中,如闺中女子一般娴静温婉。还有,绿渊潭,是费了一些曲折才见到的,突然如一颗明珠一样出现在你下方,环抱在翠山绿树中,潭底沉浮的游鱼、枯枝、淤泥都清楚可见,越发显得它明艳清澈。边上瀑布从几块巨石上飞泻下来,平添了一分英气,与小天池相得益彰,如《雪山飞狐》里的苗若兰和袁紫衣。
或者,自然深谙刚柔相济的法则,在粗犷的白水河边,配上秀丽的小天池和绿渊潭,如英雄、美人相知相惜,怎么看都是一部精彩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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