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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明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ISBN9787521208559
出版时间2020-07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29.8元
货号28984209
上书时间2024-12-14
《德吉的种子》描绘了青海格尔木生态移民村藏族孩子的群像,用朴质而明亮的笔触记录了当地藏族孩子的生活:德吉在秋天种下了芒果的种子,期待它们能生根、发芽、抽叶、开花、结果;曲吉多吉送给乔帆阿姨一份特殊的礼物——带着十万个祝福的小石头;嘎玛巴桑拒绝园丁剪下盛开的郁金香,直等到花儿枯萎,才把这世界上*美丽的花儿送给曲珍婶婶……这群率真、淳朴、真诚的高原孩子如同昆仑山巅洁白的积雪,明亮而闪耀。他们循着自己的心灵安安然然地生活在广阔的天地之间,自然、肆意、善良地成长着,这正是童年*原初的状态。当城市里的孩子童年慢慢消逝的时候,这群高原孩子却将童年的简单纯粹恣肆地舒展开来,还原了童年*本真的样子。
唐明,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青海省作家协会委员,格尔木市作家协会主席。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青年作家儿童文学高研班。作品散见于《文汇报》《后勤文艺》《青海湖》《延河》《十月少年文学》《少年文艺》等省内外各级杂志报刊,出版散文集《把家安在格尔木》,短篇小说集《心无杂念》,长篇小说《小妖一米》《我的爸爸在云端哨卡》《永不遗忘的草原》等。现任《格尔木》文学杂志执行主编一职。
《德吉的种子》描绘了青海格尔木生态移民村藏族孩子的群像,用朴质而明亮的笔触记录了当地藏族孩子的生活:德吉在秋天种下了芒果的种子,期待它们能生根、发芽、抽叶、开花、结果;曲吉多吉送给乔帆阿姨一份特殊的礼物——带着十万个祝福的小石头;嘎玛巴桑拒绝园丁剪下盛开的郁金香,直等到花儿枯萎,才把这世界上*美丽的花儿送给曲珍婶婶……这群率真、淳朴、真诚的高原孩子如同昆仑山巅洁白的积雪,明亮而闪耀。他们循着自己的心灵安安然然地生活在广阔的天地之间,自然、肆意、善良地成长着,这正是童年*原初的状态。当城市里的孩子童年慢慢消逝的时候,这群高原孩子却将童年的简单纯粹恣肆地舒展开来,还原了童年*本真的样子。
唐明,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青海省作家协会委员,格尔木市作家协会主席。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青年作家儿童文学高研班。作品散见于《文汇报》《后勤文艺》《青海湖》《延河》《十月少年文学》《少年文艺》等省内外各级杂志报刊,出版散文集《把家安在格尔木》,短篇小说集《心无杂念》,长篇小说《小妖一米》《我的爸爸在云端哨卡》《永不遗忘的草原》等。现任《格尔木》文学杂志执行主编一职。
尼玛文森的画
1
仁登师父交代,让大家吃完早饭先把小教室打扫一下,再去把手和脸洗干净。上周到寺院里来写生的画家韦大物先生,今天要来寺院里教小喇嘛们画画。
除了才仁图登,大家都没抓过画笔。但他们格外喜欢有人来寺院,就像平静的湖面总是盼望水鸟或者落叶来荡起一圈圈好看的涟漪。
吃了早饭,六个小喇嘛就很自觉地到洗漱间排队洗手洗脸,九岁的才仁图登和他好的朋友平措连头也洗了,显得比其他人更清爽些。
只有尼玛文森依然慢得像只打盹的蜗牛,看到大家都挤在洗漱间,他干脆在门外坐下来,等大家洗完了,他才起身进去,在水管底下搓了搓手心。
尼玛文森从来没有画过画。仁登师父教他们写字的时候,他往往是呆坐一整节课,连一个藏文字母也写不出来。仁登师父常常既无奈又慈爱地叹气:“唉,这小可怜,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才仁图登就会把师父的话再学一遍:“唉,这小可怜,该怎么办呢?”然后捏一把尼玛文森的大耳朵,很得意地加上一句,“大耳朵,没有用!”
尼玛文森长着一对醒目的大耳朵,大概是常被才仁图登捏来捏去的缘故,仿佛越来越大了,像两只小手掌竖在脸蛋儿两侧,乍看去,有点儿滑稽。
小喇嘛们教室里的课桌是一个藏式的长条连体矮桌,地上铺着藏毯,他们平时上课都是围桌盘腿坐在毯子上。今天在矮桌那边放了一条长长的矮凳。六个小家伙则挤在靠门的这一溜儿墙边。
画家来了,一个又高又壮的大胡子。
跟着画家进来的还有噶陀活佛和仁登师父,噶陀活佛微笑着坐在了矮凳的正中间。仁登师父说:“老师会给每个人发一个画板,还有纸和铅笔,画家要画活佛的像,你们要认真跟着学。”
画家和他们打招呼,发画具。
“阿图,他比你阿爸还要高呀。”平措碰碰身边的才仁图登,小声地说。
“我阿爸比他瘦,好看多了!”阿图笑嘻嘻地用手比画着,好像他比画中的才是好看的。
“这么高这么胖,是个‘野牦牛’画家。”挤在里面的平时话多的索南坏坏地说,说完还“咯咯”笑起来,大家便跟着笑。
尼玛文森也轻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画家听不懂藏语,仍在挨个儿地发纸笔和画板。小家伙们见自己的话并没有让客人生气,似乎更放肆了些。他们一边嘲笑画家的模样,一边表达着对手里画具的喜欢,比来比去,抢来抢去,乱哄哄的一片。
活佛轻轻笑着摇头。仁登师父便对大家说:“安静点儿,安静点儿,要不然菩萨都要被你们惹生气了。”
大家互相做着鬼脸安静下来。
2
画家挤到小家伙们中间,正对着噶陀活佛。他拿着一支铅笔,仔细端详着活佛,而后在白纸上“哗哗哗”地刷了一小会儿,慈眉善目又不失威严的活佛就被搬到那纸上面了。
画家把刚画好的活佛肖像贴到墙上,然后在另一张纸上教小僧人们画画。虽然一点儿也不简单,但大家学得很认真,而且像才仁图登这样聪明的孩子,很快就画得有模有样了。
“阿图,你画得真好!”平措画了擦,擦了画,折腾半天,除了收获一张被他搞得皱巴巴的纸以外,就是满头的细汗。看到才仁图登的画,他羡慕地说。
“我以前跟阿爸的朋友学过一点点儿,可是画不好。”才仁图登话虽谦虚,其实心里万分得意。
“你阿爸真了不起,还有会画画的朋友。”话痨索南也凑上来,羡慕得直瞪眼睛。
才仁图登撇撇嘴,他可不赞同索南的话,对于阿爸,他从来没有觉得了不起,在他眼里阿爸除了被人说过长得俊美,几乎别无长处。
“你怎么不画呢?”画家瞧一眼那张空空的白纸,看着呆坐的尼玛文森。
尼玛文森也看着画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仿佛空无一物,他不说话,就像平常一样。
画家摸摸他的头,转脸去看仁登师父。
“他就是这样,随他去吧。”仁登师父看了看尼玛文森,无奈地对画家笑笑。
画家挨着尼玛文森坐在藏毯上,拿过尼玛文森的画板,很慢很慢地画起来。他画了一个小喇嘛:光光的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红棕色的袈裟和光溜溜的脚丫子,还有一对大大的耳朵。
尼玛文森看着画家用那些线条和黑白色块,一点儿一点儿画出了自己。他一咧嘴,指着画像说:“我!”
“是你!”画家摸着尼玛文森的小脑袋也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尼玛文森。”
“尼玛文森,嗯,是什么意思呢?”
尼玛文森看着仁登师父。
“尼玛就是太阳,文森就是光芒。”仁登师父说。
画家看着这孩子,努力把他和“太阳的光芒”联系在一起。多好的名字啊,他再次摸着尼玛文森的头感叹:“啊,阳光!”
噶陀活佛起身离开了小教室。大家看到画家给尼玛文森画的像,都争着也要一张。
画家一边答应着一边对尼玛文森说:“加油,你也可以画出来。”
“嗬,尼玛要是能画出画来,我就用十块钱买下它,像唐卡一样贴到墙上去。”索南听到画家的话,头也没抬,一边用铅笔在纸上刷着线,一边轻声地说。
“哈哈哈!”索南说得漫不经心,但旁边的小伙伴们却像是听到一个世界上好笑的笑话,都“哈哈”地笑起来。
尼玛文森无动于衷,也没有被其他小伙伴的笑声感染,他仍那样专心地欣赏着自己的肖像画。
“那我就出三十块!”小胖子嘎玛巴桑调皮地喊道。
“我出五十。”平措也来凑热闹,就好像真的在竞买世界名画。
“伟大的尼玛文森,还是卖给我吧,我出一百块买你的画!”才仁图登故意说得很夸张。
尼玛文森只是看着画像,抿着嘴浅笑,不理会小伙伴们的嘲笑。跟他亲厚的多吉也凑上来看尼玛文森的画像,说:“啊,尼玛,画得真的是很像你啊!”
画家在寺院里待了一整天,天擦黑了才走。
仁登师父带着大家念了晚经。
小家伙们都上了床,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僧房,照在尼玛文森的脸上,他还在执着地端详着那张白纸上的自己。美丽的月光,也照着同屋的多吉。此时,多吉从自己的小佛龛上取下那七只精致的小铜碗,用一块干净而柔软的棉布擦拭着,这是他每晚睡前都要做的事。
那年,姨妈央吉玛到寺院里找到他的时候,多吉已经五岁了。央吉玛抱着多吉哭了很久,后把一幅绿度母①的唐卡②和七只铜碗交给他,说:“这是你阿爸阿妈留给你的东西。”之后姨妈央吉玛便常来看他,带一些奶酪、酥油③、羊肉,每次还会背来一木桶山里的清水。每天早晨太阳出来之前多吉都会给绿度母供上净水,太阳落山之前倒空,而夜幕深沉的时候,要仔细地擦拭铜碗。
3
东方的天空露出一丝隐约的亮光,噶陀寺在晨光之中显得格外肃穆安详。还有二十分钟,仁登师父就会敲响唤醒大家的钟声。
多吉已经穿衣起床了。
每天早晨,绿度母头戴五佛宝冠,身佩彩色珠宝,着七色天衣和重裙,坐于莲花月轮之上,慈爱地看着多吉。这个在灾难中幸存的孩子,把一颗明亮而善意的心灵盛放在清水里。
多吉跪在唐卡下的方毯上,恭恭敬敬地给绿度母磕了三个头;然后拿起旁边的铜水壶,给七只小碗里倒上姨妈央吉玛从山里背来的清水,嘴里念诵着经文,默默祷祝。
多吉做这一切的时候,尼玛文森一直在看。每天他都会和多吉一起醒来,多吉供佛,他从不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切。
“念绿度母心咒了吗?”看到多吉供奉诵念结束,尼玛文森总是要问这一句。而多吉也总是会用同一句话来回答他:“念了!”
多吉诵念了一遍心咒,尼玛文森也跟着念诵了一遍。尼玛文森出神地看着那七只盛满清水的碗,突然从床上起身,将僧裙随便地往身上一套,径直来到隔壁的房间。他推开房门,看着正在穿衣的才仁图登,说:“阿图,你说话算话吗?”
才仁图登稍愣了一下:“什么?”
“真的要买我的画吗?一百块?”尼玛文森轻轻地说。
同屋的平措和索南都忙着穿衣起床,本来还有些睡意,但一听尼玛文森的话,一下子都清醒了,“哈哈”地笑起来。这个滑稽的笨家伙,一大早就送来笑果子。
那个玩笑已经过去很久了,才仁图登没有想到反应迟钝的尼玛文森这个时候还会想起来。他沉默了一下,马上促狭地笑着说:“对啊,我买。你画吗?”
“我画。”尼玛文森说完就走了,倒是才仁图登留在原地有点儿发愣。
尼玛文森回到屋里对同屋的多吉说:“我要画一幅画,卖给阿图。得到的钱,买你那样的七只铜碗。”
4
晚饭之后的两个小时,是小喇嘛们一天里面自由的时间,他们喜欢到寺院后门外的经幡旁边玩耍,因为村子里的小孩也爱在这里玩。虽然大家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带着反应迟钝的尼玛文森玩,但尼玛文森在旁边看着他们游戏,也很满足。可今天,尼玛文森丢下碗筷就去找师父要白纸。仁登师父指指昨天没有用完的白纸,让他自己去拿。尼玛文森拿了一张,便拉着多吉回到屋里,然后安排多吉坐在床沿上,自己则拿着画板,坐到多吉的对面。
尼玛文森把要来的纸夹到画板上,但过了好半天也没有画出一个点或者一条线。
“尼玛,你需要我教你用铅笔吗?”多吉问尼玛文森。
尼玛文森望着多吉,然后说:“你教我,这幅画就不是我一个人画的了吧?”
“当然是你自己完成的,我只是教你怎么用笔,并没有帮你画画。”多吉认真地说。
“那你就教我吧。”尼玛文森把手里的铅笔递给多吉。多吉耐心地告诉他用拇指、食指把笔夹住,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并拢抵住笔的下端。
铅笔是不听话的,尼玛文森费了很大的劲儿也没有把笔拿稳,多吉很有耐心,一遍一遍地帮助他。
尼玛文森终还是没有学会用多吉教给他的方法握笔,但他用自己的办法握住了画笔,就像拿起一根树枝,又像握着一截赶牛的鞭子。他准备给多吉画像,他让多吉坐在他面前一动也不要动。可是多吉很不习惯当模特,在尼玛文森看着他的时候,他会害羞地动来动去,手脚不知应该放到哪里,简直像个小姑娘。
多吉坐了一会儿,忍不住探过头去,看到白纸上画了一个线条曲折的扁扁的圆。
“这是你的脸。”尼玛文森指着画纸说。
“好吧,尼玛,你要加油。不过,我可以换个姿势吗?”
“可以。”
多吉又坐了半天,尼玛文森的画纸上还是只有一个扁扁的圆。
尼玛文森记得,在那天来的画家笔下,脸是半个圆。可是自己的纸上却是扁扁的一个整圆,这怎么办呢?重新换一张纸吧!尼玛文森拿着这张废纸去找仁登师父,想要换一张新纸。
仁登师父接过那张纸,看了看那个涂改得面目全非的扁圆,轻轻地笑了。他问尼玛文森:“这是你画上去的?”
尼玛文森点点头,说:“我还要一张纸。”
“你看,这一面是干净的,还可以用。”仁登师父把手里的纸翻一个面,递给尼玛文森。
尼玛文森看了看,拿回那张纸,又跑回房间。仁登师父跟过来,送给他一块橡皮。
多吉开始时还坐得端正,但没过一会儿,身体便斜靠在被子上了,后来身体越来越歪斜,后,居然躺平睡着了。看着睡熟的多吉,尼玛文森觉得这样子也挺好,可是躺着的人怎么画呢?
尼玛文森看着他那安静的模特,半天也画不出一笔。
尼玛文森只得丢下画笔,爬上床,很快也睡着了。
一连两天,无论中午还是晚上,只要有一点点儿空,尼玛文森都在认真地画画,可依旧没什么进展。他已经丢弃了好几张画坏的纸,但每张白纸上都只有一些黑乎乎的扁圆而已。
尼玛文森一有空就藏在屋子里专心作画的事,很快小伙伴们就都知道了。
小胖墩儿嘎玛巴桑是个来察探的,他用胖乎乎的小手悄悄地把尼玛文森的屋门推开一条缝,眯着一只小眼睛去看尼玛文森在纸上的涂抹。回去后,他对大家说:“他哪里是在画画,他只不过是用铅笔和橡皮手忙脚乱地在纸上涂黑坨坨。”
“真的吗?我去看看。”平措说着也朝尼玛文森的房间走去。平措轻轻地推开了门,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对尼玛文森说:“小可怜,你画得怎么样了?”
尼玛文森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平措从尼玛文森屋里出来后,表情严肃地对大家说:“伟大的画家尼玛文森真的在作画,”但他接着就变了一个脸,大笑着说,“只不过,他画了一坨黑牛屎。”
大家被平措的话惹得笑成一团,然后争先恐后地去看尼玛文森的“黑牛屎”。
接下来的几天,平措、索南和小胖墩儿嘎玛巴桑轮流着到尼玛文森的屋子里来过几次,每次看到那一坨坨被丢弃的“黑牛屎”,都会心满意足地离开。
而他们每次离开不久,才仁图登就会来一趟,然后也满意地离开。走的时候,他还要捏捏尼玛文森的大耳朵,说:“了不起的艺术家尼玛文森,我的画呢?加油吧!”
尼玛文森不理他们,仍然在努力地画着“画”。
看着尼玛文森那气定神闲又胸有成竹的样子,才仁图登暗自嘀咕:“难道这个小傻瓜真能画出一幅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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