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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少华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ISBN9787506394932
出版时间2017-06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42元
货号25091050
上书时间2024-12-02
“喜欢孤独的人不是野兽便是神灵。”神灵是否孤独,不是神灵的我们自然无从知晓。而就野兽来说,看电视荧屏上的“动物世界”,老虎的确是孤独的。或独步于荒原,或独啸于林海,或独眠于月下。除了短暂的发情期,连公母都不在一起。但人不是老虎。住则小区,行则组团,吃则餐厅,玩则球场,学则校园。节假日西子湖畔人山人海固然烦人,而若山海之间只剩你一人,你肯定巴不得有人来烦你,哪怕那个人是当年活活撬走你女朋友或给你戴“绿帽子”的坏小子。
2000“我知道牛的喜怒哀乐,懂得牛的表情,知道它们心里想什么。在那样一片在一个孩子眼里几乎是无边无际的原野里,只有我和几头牛在一起。牛安详地吃草,眼睛蓝得好像大海里的海水。我想跟牛谈谈,但牛只顾吃草,根本不理我。我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缓慢地移动,好像它们是一些懒洋洋的大汉。我想跟白云说话,白云也不理我。天上有许多鸟儿,有云雀,有百灵,还有一些我认识它们但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它们叫得实在是太动人了。我经常被鸟儿的叫声感动得热泪盈眶。我想与鸟儿们交流,但是它们也很忙,它们也不理睬我。”在学校老师不理,在家里父亲不理,放牛时狗理不理不知道,但牛不理鸟不理白云不理则是事实。够孤独的吧?但莫言到底是莫言:哼,让你们都不理俺,俺拿个诺贝尔文学奖看你们理还是不理!星移斗转,夏去秋来,2012127“我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引发了一些争议。……我如同一个看戏人,看着众人的表演。我看到那个得奖人身上落满了花朵,也被掷上了石块、泼上了污水。”
——莫言本人都未必认为——有没有人理不重要,重要的是,孤独的时候是否仍会为什么“感动得热泪盈眶”,亦即是否怀有激情,是否具有感动与被感动的能力。有,孤独便是财富;没有,孤独则可能导致无聊。
——如何孤独绝非诺奖得主的专利——莫言没念完小学,小五都没念完;我没念完初中,只念到初一就因文革而“停课闹革命”。闹了一阵子就回乡干农活了。薅地、锄地、割地,日出日落,风里雨里,累得都不知什么叫累了。说实话,当时我很羡慕放牛的同伴。你想,骑在牛背上吹着柳笛或举着“红宝书”(《语录》),那岂不美上天了?也正因为放牛是这样的轻巧活儿,所以轮不到我。我只能跟几十个大人们一起“修理地球”。而我又与人寡合,上下工基本独来独往。孤独得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孤独了。或者莫如说孤独都已经是一种奢侈。就在那样的环境与心境中,收工回来路上不知有多少次独自爬上路过的小山冈,坐在冈顶上遥望西方天际或气势磅礴或一缕横陈的火烧云。有时豪情满怀,有时黯然神伤。而后扛起锄头,迈动打补钉的裤管沿着下行的山路走向自家那座茅草房。几年后,我放下锄头,迈动没打补钉的裤管奔赴省城一所高等学府。在某种意义上,是孤独中的感动拯救了我。或者说和莫言同样,即使在孤独中也没有失去感动或被感动的能力。也许,只有在这个意义上,孤独才会成为一种财富。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全国了解自己的人一个也没有,何其孤独!其他可信手拈来的,如陈子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如李白:“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如杜甫:“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杆涕泗流”/“江汉思归客,乾坤一腐儒。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如辛弃疾:“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谁都知道,这是鲁迅《秋夜》里的话。表面上描写的固然是后园风景,但我宁愿解读为心境、心中的风景:除了自己,还是自己;除了鲁迅,还是鲁迅。一代史学大师陈寅恪的孤独也格外令人动容:“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 “家国旧情迷纸上,兴亡遗恨照灯前。”
“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孤独——这样的孤独不妨称之为大孤独。甚至不同于莫言那种特殊社会环境或特殊个人语境中的不大不小的孤独。相比之下,我们的孤独、尤其大多数城里人的孤独似可称之为“小孤独”。它或许来自汹涌澎湃的科技浪潮对个人存在感的稀释,或许来自各种监控摄像镜头对个人主体性的质疑,或许来自物质主义消费主义对诗意栖居的消解,或许来自城镇化的快速推进对赖以寄托乡愁的田园风光的颠覆,或许来自西方强势文化对民族文化血脉和精神家园的冲击,或许来自碾平崇高的喧哗众声对理想之光的揶揄,甚至来自身边亲人对手机的全神贯注如醉如痴……。这样的孤独,似乎虚无缥缈又总是挥之不去,似乎无关紧要又时而刻骨铭心,似乎不无矫情又那样实实在在。说些,这样的小孤独正在钝化以至剥离我们对一声鸟鸣、一缕夕晖的感动,正在扭曲以至拒绝我们拥有感动或被感动的权利和能力。
……
“小孤独”麾下。这让我倏然记起村上就《没有女人的男人们》说过的话:“感谢过往人生中有幸遇上的许多静谧的翠柳、绵软的猫们和美丽的女性。如果没有那种温存那种鼓励,我基本不可能写出这样一本书。”
O一七年三月三日于窥海斋
“较之家国情怀的大孤独,小孤独大约是我们的宿命。”林少华先生以村上文学中特有的“小孤独”为切入点,首次条分缕析他的“翻译之道”和“文学之道”。在徐徐展开美丽的文学风景中,本书直击当下年轻人不羁的自由灵魂——真实面对深植心中的那份“小孤独”——享受孤独并且从中获得力量!诚如村上春树所言:“在这里,孤独不需要慰藉,因为孤独本身即是慰藉。”
著名文学翻译家,学者,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兼任中国日本文学研究会副会长、青岛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35年》。译有《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奇鸟行状录》等村上春树系列作品,以及《心》《罗生门》《雪国》《金阁寺》《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等日本名家作品凡七十余部,广为流布,影响深远。
“较之家国情怀的大孤独,小孤独大约是我们的宿命。”林少华先生以村上文学中特有的“小孤独”为切入点,首次条分缕析他的“翻译之道”和“文学之道”。在徐徐展开美丽的文学风景中,本书直击当下年轻人不羁的自由灵魂——真实面对深植心中的那份“小孤独”——享受孤独并且从中获得力量!诚如村上春树所言:“在这里,孤独不需要慰藉,因为孤独本身即是慰藉。”
著名文学翻译家,学者,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兼任中国日本文学研究会副会长、青岛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35年》。译有《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奇鸟行状录》等村上春树系列作品,以及《心》《罗生门》《雪国》《金阁寺》《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等日本名家作品凡七十余部,广为流布,影响深远。
“开放的社会不缺的东西,或许就是语言了……语言太多了,好语言太少了”。不妨认为,中国小说之所以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鲜有小说文本进入经典化殿堂,除了意识形态等政治因素,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文体或语言缺乏个性和诗性,尤其缺乏个人化诗性。而村上的小说之所以到处攻城略地并开始显露经典化倾向,依照村上本人的说法,一是因为故事有趣,二是因为“文体具有普世性渗透力”。而他的志向就是“想用节奏好的文体创造抵达人们心灵的作品”。至于“普世性渗透力”究竟指的是什么,一下子很难说清,但至少离不开诗性因素——没有诗性,没有“润物细无声”般的诗性渗透力,所谓普世性渗透力也好,本土性、地域性渗透力也好,恐怕都无从谈起。而这样的语言或文体,其本身即可叩击读者的审美穴位、心灵穴位而不屑于依赖故事性。
1、双耳又宽又大,俨然荒郊野外的信号接收装置。
2、“喜欢手动档。”她用冷淡的语声说。简直就像铁杆素食主义者被问及能否吃生菜一样。
3、相邻车道的拖车如巨大的宿命阴影一样或前或后伴着萨博。
4、两人久久地相互对视。并且在对方的眸子里发现了遥远的恒星般的光点。
5、自己的太太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的场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总是去而复来。就好像失去归宿的魂灵始终贴在天花板一角监视自己。
6、走廊空无人影,四周鸦雀无声,如深海的底。
7、餐桌变得惨不忍睹。就好像一大群乌鸦从大敞四开的窗口飞扑进来,争先恐后把那里的东西啄食得一塌糊涂,而后就势飞去了哪里。当他大吃特吃后好歹喘过一口气时,桌上的东西几乎荡然无存。没有动过的只有花瓶里的百合花。
8、羽绒被中煦暖如春,简直像钻进蛋壳里一样舒心惬意。
9、女孩以令人联想起熄掉的柴火般麻木的声音说。
10、(女孩)兴味索然地把嘴唇扭成中国刀一般遒劲而冷静的形状……
“比喻是天才的一块试金石。(看)这个作家是不是天才,就是要看他如何用比喻。”那么,村上是如何用比喻的呢?仅就这里的例子来说,至少有一点不难看出,村上用来比喻的东西起码有一半是超验性的,因而同被比喻的经验性的人或物之间有一种奇妙的距离,而诗性恰恰蕴含在距离中。如拖车同宿命阴影、眸子同遥远的恒星、妻子跟人上床的场景同失去归宿的魂灵、走廊同深海的底、声音同熄掉的柴火,以及嘴唇同遒劲而冷静的中国刀……后者有谁实际见过、感受过、经验过呢?也就是说,从经验性、常识性看来,二者之间几乎毫无关联。而村上硬是让二者套上近乎,缩短其距离,从中拽出一丝陌生美,一缕诗性。在小说中,诗性有时候也可理解为意境和机趣、情趣、风趣。必须说,这正是村上文体或语言风格的一大特色。
“赤红的太阳……好像一个慈祥的红脸膛大娘”;村上则说“新的太阳好像从母亲腋下出生的佛陀一样从山端蓦然探出脸来”。同样比喻月亮,莫言说“那天晚上的月亮……像颜色消退的剪纸一样,凄凄凉凉地挂在天上”;村上则说“可怜巴巴的月亮像用旧了的肾脏一样干瘪瘪地挂在东方天空的一角”。
“红脸膛大娘”和“剪纸”,“佛陀”和“用旧了的肾脏”显然是超验性的,非日常性的。有一种大跨度想像力生成的新颖而睿智的诗性和机趣。
2015.5.23
幸也罢不幸也罢情愿也罢不情愿也罢,我这辈子算是同那个名叫村上春树的人捆在一起了。这不,“夜光杯”开场杯就是“人家村上可是从没说过你的好哟!”我略一沉思,辩解道至少见面时他亲口对我说“翻译了我这么多书,辛苦了,谢谢!”这位漂亮得直晃眼睛的读者再次提醒“那可是礼节性寒暄话哟!又是日本人的寒喧话?……”说得我一时无语。脸上的笑容不知暂且收起来好还是就那样挂着好。得得!不过我今天想说他的不好,倒不是出于赌气或意气用事。说的堂皇些,是出于学者的责任:在大多数人不以为然的时候,要强调他的好,烧把火升温;而当大家已经趋之若鹜,就要指出他的不好,泼冷水降温。以求取某种平衡。或者借用村上的说法,把世界的钟摆调到适当位置。
言归正传。那么村上如何不好呢?不妨先听听陈希我的说法。八月中旬我去广州在南国书香节老生常谈,继续谈村上如何好。谈罢对谈时陈希我在礼节性表明村上是它读得比较早和比较喜欢的作家之后,迫不及待地讲起村上的不好。概而言之就是:村上作品通俗性强于文学性,修辞好过思想,长篇不如中短篇。尤其缺乏驾驭思想性强的长篇的能力。除了《奇鸟行状录》,长篇基本都有一种“空的感觉”。这位在大学教比较文学的中年作家认为,村上出色的能力是“灰色感受力”,即对灰色地带、中间地带的感受能力,村上小说经常采用回忆式。回想当年怎么样当初怎么样,把过去统统打去灰色地带,让过去成为美好回忆。村上是比较懂得营造这种气氛和韵味的作家。这
我赞同陈希我的说法。尤其欣赏“灰色感受力”这一个性表达方式。这有可能来自一个作家对另一个作家的 “高墙与鸡蛋”之间摆出一张对话的圆桌。挪用陈希我的修辞方式,没有在“墙”“蛋”之间开辟出足够广阔的灰色地带。更没有在这一地带竖起理想主义座标。甚至没有提供现实性出口。在“坚固的高墙与撞墙破碎的鸡蛋”之间选择站在鸡蛋一边,作为政治态度固然无可厚非
应该说,村上有其局限性也很正常。任何人、任何作家一一无论多么风流倜傥才华出众一一也都有其局限性。除了宇宙,我一时还找不出没有局限性的存在。
也是因为直接相关,主持人后问正在一唱一和的我俩:村上今“雪云散尽、阳光普照、海盗称臣、美人鱼歌唱”那美妙的场景,岂不太不公正了?别人还活不活了?陈希我说的更逗儿:如果村上得诺奖,那肯定是因为诺奖评委会“神经搭错弦了”。
也快,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又要出炉了。是不是“太不公正了”,谁“神经搭错弦了”,不妨拭目以待。
(2015.8.31)
“微调查”:作为理想的婚恋对象,《挪威的森林》中你选谁?选项有直子、绿子、玲子、初美和渡边、木月、永泽、“敢死队”。
“评论”很快达
“简直就像迎着春天的晨光跳到世界上的一头小鹿”。再如,“活泼可爱能干,关键是还很漂亮”
——全然没有——问我喜欢哪个女孩,没人问我喜欢绿子还是直子。现在却有人问了。这不,在上面这则微博“评论”中,有一位反问我:“其实我更想知道您会选谁?”我选谁?说起来,翻译《挪威的森林》时还多少拖着一小截青春的尾巴。可是即使那时候我也没考虑过选谁的问题,毕竟有远为现实而严峻的问题要我考虑。至少要考虑怎样把这本书尽快译出来好多少填充不到月底就见底了的钱包。
“文革”进入第三年,我名义上初中毕业,回乡务农。由于年小体弱,不能和男劳动力一起出工,便被派到妇女堆里,和她们一起蹲在垄间薅地,薅谷苗中的杂草。妇女中有七八个女孩。其中有一个是我上小学时操场旁边一家农户的女儿,小我两岁,足够漂亮。红扑扑的脸蛋,水汪汪的眼睛,清亮亮的声音。唱歌尤其唱得好,“六一”演节目的时候听过她的独唱,歌声像上下课摇响的一串串铜铃声似的在山谷间的沙土操场上回荡。干活也手脚麻利,薅草总是薅在前头。好几次薅到垄头后回头帮我——四五十人里边只我一个男孩,也只我远远落在后边——我往前薅,她往后薅,四只薅草的手快碰上的时候,她看我一眼,我看她一眼:红扑扑的脸蛋在草帽下更红了,挂满晶莹的汗珠。我们都还十几岁,都没说话,默默对视一下,抹一把汗,直腰站起,一起走去垄头大家说说笑笑歇息的树阴下。
——是的,一个全新的水晶般的世界忽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连毛巾也没带,一丝不挂。小舞女!望着她那双腿如小桐树一般笔直的白皙裸体,我觉得仿佛有一股清泉从心头流过”——就在这一瞬间,心间倏然闪出当年裸腿过河的那个女孩、那个夏日场景。不错,正是这种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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