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货速发】老师,水缸破了! 精选版

在故事中重返童年
黄蓓佳（著名儿童文学作家） 

伊朗电影在全球闻名，我们熟知的，有充分关切当代人现状的《一次别离》，也有唤起人们儿时回忆的《小鞋子》。伊朗儿童电影的盛行，离不开伊朗儿童文学的土壤。可以说，伊朗儿童文学是伊朗儿童电影的源泉。曾被翻拍成电影的《老师，水缸破了！》就是例子。
此书是胡桑 · 莫拉迪 · 凯尔马尼知名的一部作品，曾入选伊朗、瑞士、奥地利年度童书，并获得蓝眼镜蛇奖在内的多国奖项。阅读时，这本书曾多次让我鼻酸，也多次使我潸然泪下。这并不是发达国家的作品，然而此处的“发达” 只是指经济。在文学世界中，美丽的花朵永远都不是金钱浇灌出来的。诚然，文学世界的繁盛与金钱尺度的繁华难以等价，但也因此，“困境中的花朵”所带来的震撼格外突出。
在贫困山区里有一所小学，年轻的萨马迪先生既是校长，又是全校五个年级的老师。冬日的一天，供师生饮水的一口旧水缸冻出了裂痕， 于是故事开场了，全体乡民也带着各自的笑料络绎登台表演，人情冷暖，众生百态，围绕一口破水缸，喧哗而蒸腾。
感动之余，细细品味，作品所处语境中的“贫瘠生活” 是有映射的，而文中所缺之“水”也带有隐喻色彩。作品中无论是校长，还是村民，物质生活都是贫瘠的，但更可怕的是村民精神上的贫瘠，或者可以说是精神之干涸。因为这种“干涸”，村民和校长之间才有了误解和矛盾。“裂缝的水缸”、“偏远乡村”中的人情交往， 让我们感悟：“贫瘠生活可以缺水， 而村民与师生的心里不能没有清泉。”而校长所坚持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让村民的下一代——孩子们不仅口中能喝上干净的水，心里也能有甘冽之水。
胡桑 · 莫拉迪 · 凯尔马尼的文笔轻松活波，简单又有趣，鲜活又温暖，非常值得一读。我一直认为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并无大人与孩子之界限。不同年龄段的读者均可以在儿童文学作品中有所收获， 有所感悟。这就是儿童文学的魅力——在故事中重返童年，也可以说是阅读的馈赠。

遥远的伊朗山区有一所小学，萨马迪先生既做校长又当老师，独自支撑着整座学校。冬日的一天，供全校师生饮水的水缸冻出裂痕，慢慢渗出水来。从此，为了这只破掉的水缸，学校和小小的村落里掀起阵阵纷争。因为遭人疑心，萨马迪老师甚至愤而想要离去……简单的故事慢慢展开，让渺小的人性绽放温暖，赚人热泪，也净化人心。
无论是行走在沙漠，还是安睡在宫殿，都千万别让我们心里的清泉枯竭啊。

胡桑·莫拉迪·凯尔马尼 
1944年生，伊朗儿童文学作家，作品风格清新温暖，极具画面感，多部作品被搬上电视和银幕，如《老师，水缸破了！》《妈妈的客人》《石榴开花》。2014年入选国际安徒生奖作家奖的六人决选名单。

第 一章　校舍
第二章　甘巴里的爸爸
第三章　去叫父亲
第四章　手工艺品 
第五章　蛋黄事件
第六章　带面包来
第七章　糟糕的意外 
第八章　穆罕默德·阿里的妈妈 
第九章　教育督导 
第十章　阿姆叔的水缸
第十一章 带只杯子来
第十二章　水蛭
第十三章　萨马迪先生不是石头做的
第十四章　卡尔·拉希姆的酒囊 
第十五章　阿巴斯回来了 
第十六章　阿姆叔生病了
第十七章　升 学考试 
译后记

遥远的伊朗山区有一所小学，萨马迪先生既做校长又当老师，独自支撑着整座学校。冬日的一天，供全校师生饮水的水缸冻出裂痕，慢慢渗出水来。从此，为了这只破掉的水缸，学校和小小的村落里掀起阵阵纷争。因为遭人疑心，萨马迪老师甚至愤而想要离去……简单的故事慢慢展开，让渺小的人性绽放温暖，赚人热泪，也净化人心。
无论是行走在沙漠，还是安睡在宫殿，都千万别让我们心里的清泉枯竭啊。

胡桑·莫拉迪·凯尔马尼 
1944年生，伊朗儿童文学作家，作品风格清新温暖，极具画面感，多部作品被搬上电视和银幕，如《老师，水缸破了！》《妈妈的客人》《石榴开花》。2014年入选国际安徒生奖作家奖的六人决选名单。

校 舍
这不是那种装有龙头的水缸。他们用麻绳拴了一只锡杯，系在水缸上，这样，孩子们可以把杯子放进水缸里。杯子里装满水，就可以取出饮用—就像用水桶从井里打水一样。
个子高的孩子会帮个子矮的同学舀满水。课间休息时，水缸周围通常乱成一团。孩子们叠罗汉似的往上爬，一个个大呼小叫，笑声一片。大家都想抢杯子，结果水溢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有人衣服都湿透了。年龄小的孩子于是喊着向老师告状 ：“先生！先生！伊斯马利把水浇到我衬衫上了！”或者 ：“先生！阿马迪不让我喝水！”或者 ：“先生！他在拽绳子！他快把绳子拽断了！”或者 ：“我以我妈妈的生命起誓，他在撒谎，先生！我连水缸的边儿都没挨到！” 
萨马迪先生挥舞着教鞭，想让孩子们分散开。“很好，孩子们，今 天的水喝够了，你们也闹够了。回教室去！” 
“先生！我可以发言吗？我口渴，我还没有喝到一口水呢。” 
“先生！我也没有喝到。” 
“很好，凡是没有喝到水的同学，要非常安静地站成一行。一年级学生先喝。” 
伊斯马利站在水缸旁，为其他孩子一杯接一杯地舀水。那些没耐心排队喝水的，趁萨马迪先生不注意，悄悄溜出了操场。他们想去校舍后面的小溪边，两只手扒住岩石或者地面—双臂像两根立柱一样撑起身体—跪在溪边，把嘴伸到水面，尽情地喝个痛快。纯净清冽的溪水在野薄荷和药草中汩汩流过。他们喝完便用衣袖擦擦嘴唇、下巴和还在滴水的鼻子，匆匆跑回学校。萨马迪先生在校门口拦住了他们。 
“你们去哪儿了？” 
“我们去喝水了，先生。” 
“很好。下不为例。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擅自离校，我就不会让你们回来上学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先生！” 
“现在回教室去！” 
孩子们得自己把水缸灌满。每天早晨，他们轮流拎一只空的小锡桶去溪边，打水，再回学校倒进水缸里。他们拿一根绳子系在水缸的脖子上，把水缸拴在学校 操场角落里一棵梧桐树的树干上。孩子们嬉笑着说 ：“我们已经拴住这个水缸了，它再也不会逃跑了。” 
一 天早晨，孩子们到校后，发现水缸裂了一道大口子，里面的水一滴不剩。渗出的水汇成了一条小径，蜿蜒流进花园。
水缸看起来像一个矮墩墩的胖绅士晕倒在树边。绳子紧紧绕着水缸的脖子，勒得它喘不过气来，或者更像是拉住它，防止它摔倒。那道裂缝从水缸的脖子一直延伸到肚子，再一直裂到缸底。水还在慢慢地渗出，滴在 水缸底部石板的一侧，渐渐汇成一条细流，穿过学校操场，流进花园。 
孩子们围在水缸边，个个“妙语连珠”。有个孩子打趣道 ：“可怜的水缸受尽了折磨，它那颗小小的心都碎了！”另一个孩子说 ：“昨晚水缸独自待着，结果来了一只狼，把它吓着了。”又有一个孩子说道 ：“呸，才不是呢！是水缸喝了太多的水，自己裂开了。” 
“让一让，让一让，发生什么事了？”萨马迪先生来了。 
哈桑?·?卡齐米先朝水缸扫了一眼，然后用眼角瞟了一下萨马迪先生。接着，他把一只手插进口袋里，后退了几步。他惊慌失措地看着萨马迪先生，拔腿向学校大门 
跑去。 
阿卜杜拉希突然跳起来，追到校门口，一把抓住了卡齐米的手腕。“往哪儿跑？你想往哪儿跑？” 阿卜杜拉希把卡齐米拽回萨马迪先生的面前。“先生，他想逃跑，我把他抓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逃跑？你打算跑到哪儿去？” 
卡齐米死死护着他的口袋，辩解说 ：“先生，我害怕。” 
“害怕？你害怕什么？你害怕水缸？” 
孩子们大笑起来。卡齐米几乎要哭出来了。 
“先生，先生！我发誓我没有打破水缸。我只是害怕你会责怪我。” 
“你干吗紧紧护着口袋？”萨马迪先生问，“你口袋里藏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弹弓，先生。” 
萨马迪先生从卡齐米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弹弓和七八粒鹅卵石。这些鹅卵石比核桃小，但比榛子大。 
“年轻人，你真该为自己感到羞耻！就是你用这些东西打破了水缸，所以你才逃跑的，是不是？” 
“不是的，先生！我以我母亲的生命起誓，我没有打破水缸。我只是用弹弓打了只麻雀。”他边哭边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一只死麻雀，“有这只死麻雀可以做证。” 
“那么，如果你没有用鹅卵石打破水缸，你干吗要逃跑？” 
“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什么东西破了，他们都会怪到我头上。你走近水缸时，阿卜杜拉希和贾拉利就一脸责备地看着我，他们那种表情把我吓坏了。” 
阿卜杜拉希说：“先生，说实话，我并没有亲眼看见他用鹅卵石打水缸，但是他无时无刻不带着弹弓。连麻雀都认识他，远远看到他走过来，就会像子弹一样，嗖的一下飞走。” 
“先生，他百 发百 中！” 
“先生，我们都喊他猎人哈桑。” 
卡齐米边哭边说 ：“先生，我没有打破水缸。而且，就算我用弹弓打了一下，水缸就那么容易破吗？先生，我也为这个破裂的水缸感到难过，但是我发誓，不是我打破的。他们想诬赖我。” 
孩子们又笑了起来。萨马迪先生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割断了弹弓的橡皮筋，然后把弹弓架子掰成两半扔掉。那只死麻雀被扔到学校围墙外边拉玛赞家的花园里。“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玩弹弓。” 
“是，先生。但是我没有打破水缸。我认为是昨夜水缸里的水结了冰，水缸才冻裂了。” 
阿马迪说 ：“先生，它是自己裂开的。有时候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家去年有个大罐子。有天夜里我们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那个大罐子裂开了，是它自己破裂的。” 
萨马迪先生仔细查看了一下水缸上的裂缝。他想了一会儿，转身问孩子们 ：“村里有谁能修补这个水缸吗？” 
“先生，我可以回答吗？” 
“先生，我可以回答吗？” 
“好的，卡齐米，你来回答。你认识谁吗？” 
“先生，阿迈德?·?甘巴里的爸爸戈拉姆?·?侯赛因会修水缸。去年我们家有个装醋的坛子破了，就是甘巴里的爸爸修好的。” 
萨马迪先生于是吩咐甘巴里 ：“回家看看你爸爸在不在。请他立刻来学校一趟。” 
“先生，如果他不在家呢？” 
“快去吧，他说不定在家呢。” 
甘巴里把书和笔记本交给易卜拉希米，离开了学校。 
萨马迪先生给一年级的学生做了听写练习。四年级的学生在操场活动，他们的班长守在校门口，以防有人逃学。快到中午的时候，甘巴里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先生，我爸爸不在家。” 
“那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萨马迪先生恼火地问。 
“先生，我家离得很远，在村子另一头。” 
“你爸爸去哪里了？” 
“他今 天去村子北边的亚杜拉家帮忙弄花园了。我告诉他，我们校长需要他帮忙，但是他说，今 天活太多来不了，但是过几天可以来。我对他说，学校的水缸破了，校长要他去修。他说今 天事情太多了，过几天来修。我对他说了，水缸坏了，校长要他去修。他说现在不行，我说……” 
“很好！非常好，大概情况我知道了。现在你回教室吧，其他同学正在上数学课。” 
“先生，他爸爸不会来的。”有个孩子说。 
“他为什么不会来？” 
“他不干免费的活，他要收钱的。” 
甘巴里正要走出教室，无意间听到这句话，非常生气，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转身说道 ：“我爸爸不在乎钱！他只是今 天很忙，不然他会来的。明天早上他就会来的。
“我们倒要看看他来不来！” 
萨马迪先生说 ：“现在都去上课。”然后，他走到背后议论甘巴里爸爸的那个学生旁边，批评道 ：“在背后议论别人是不好的，你明白吗？” 
这时，四年级的班长来了。“先生，同学们想出去。” 
“他们想出去干什么？” 
“他们想去小溪边喝水。他们渴了。” 
“好的，让他们有秩序地去小溪边喝水。看好他们，不要吵闹，不要互相推搡，以免落水，也不要打水仗。 
喝完水就赶快回来。” 
“好的，先生。” 
班长回到操场，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院子里只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在地上啄着什么。“先生，先生！他们跑啦！同学们都跑啦！” 
“快跑！快追上他们！别让他们闯祸，别让他们推搡下水。” 
班长飞奔出操场。校长和四年级的班长说话的同时，正在听写的孩子们便趁机偷看彼此的答案，交头接耳。
“嘿！你们在干什么？不准偷看！阿萨杜拉希，我在说你哩！孩子们！现在开始听写！蝙蝠、在、猫咪、爸爸、不好、出租车……”

胡桑·莫拉迪·凯尔马尼的文笔轻松活泼，简单又有趣，鲜活又温暖，非常值得一读。
——儿童学学作家 黄蓓佳
个人为付出引起的种种猜忌和不甘心等等，也是单纯而小，小得非常可爱。 
——导演、作家 吴念真
这本书反映了乡村老师的真实情况，有些情景里有我的影子，每件事都渗透着乡村老师对孩子的付出和爱。
——“马云乡村教师奖”获得者 倪金喜
在萨马迪老师身上，我们可以看到无数乡村教师的身影，看到他们的爱与无私，看到梦想带给他们的巨大力量。 平凡中也能见伟大，微末中亦闪着人性的光芒。
——专栏作家 连岳
于微末中见生活重负与人性光芒的作品，在平实和细小中写出了深邃与非凡，正是无数普通人看似平凡的坚持和良善，才构成了人类连绵起伏的历史。
——明天出版社总编辑 徐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