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货速发】生活至上

序 我是一棵草
亲爱的读者：
您好！
感谢生活的馈赠，它让我们相约在了这本书中。
《生活至上》已经是我出版的第三部长篇小说了，它尽管延续了我的前两部小说《阳光
一路成河》和《月光照着我》的温情写作的方向，但从某种程度上说它实际上已经渐渐打破
了我长久以来内心深处的重重壁垒，因为我有更多的话要倾诉，所以就毫不犹豫地另辟蹊径
开始了《生活至上》的写作。我们每天都奔波在生活的征途中，可究竟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真的太想探讨这个问题了。虽然小说还远不能展开丰富的生活画卷，多只能算是山涧的
一条小溪，但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开始吟唱生活的歌谣了，就像德国小说家托马斯·曼说
过的：“它终于完成了，它可能不好，但是完成了。只要能完成，它也就是好的。”
小说关注的是我们身边的平凡的小人物，我之所以把温情的目光投向他们，因为每天我
都能感受到他们生活的气息，他们在城市的角落或微笑、或感伤、或歌唱、或哭泣……，这
让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我要倾听和诉说他们的生活。我每次下班回家，站在阳台上
看着夜幕下的城市，车水马龙，灯火辉煌，想着有人已经回家，有人正在回家，有人却还在
忙碌着，心中总能升起无限的感慨。感慨城市的繁华，感慨人生的不易。在这个城市里，有
多少人离开故乡来到这里寻找自己的梦想，他们尽管处在城市的边缘，但实际上已经成了城
市不可缺少的一分子，因为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和汗水，他们正在为城市
的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在小说里，我重点塑造了苗育红这个角色，苗育红来自偏远山村，从小和爸爸苗善明相
依为命，苗善明拼尽全力把苗育红供到大学毕业，原本她想回到故乡工作的，但无心插柳柳
成荫，苗育红却成功应聘到省城的一所重点高中教书，从此成了新的省城人。身份的巨大转
变让她有些不适应，为此她时时心怀故乡，始终无法真正融入大城市。她仿佛是一棵小草，
思念的一直是故乡的山河。工作的几年里，苗育红经历了许多的人和事：好朋友尚静在民营
教育机构打工，漂泊在城市里，就算生活艰难，依然在坚持着自己的梦想；青年教师潘小桐
和乔敏年轻气盛，虽然看不惯单位的一些阴暗面，但依然在认认真真地教书；人到中年的白
子川老师勤勤恳恳工作却总是轮不上评高级教师职称，但他依然热爱自己的职业；房东江尤
天每天开着出租车拉客人，尽管辛苦却依然享受着生活的快乐；苗育红的邻居——河南小夫
妻田芳芳和王顺顺早出晚归卖胡辣汤，虽然挣钱不多，但他们却有一个城市的梦想；大学教
师陈天宇虽然不满足于大学的学术氛围，但依然对工作充满了激情；出版公司编辑蓝梅虽然
放弃了人人羡慕的公务员工作，但她却在编辑工作中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不良少年程飞飞虽
然误入歧途，但在苗育红的帮助下一步一个脚印正努力走向未来；从山村来到城市当保安的
郝小伟，在陈天宇和苗育红的鼓励下，不但努力工作，而且还参加了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决
心圆自己的大学梦。他们就像小草一样生活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只要有一点点阳光雨露就能
茁壮成长。他们尽管毫不起眼，但却异常热爱生活，城市正是有了他们的存在才变得更加生
机勃勃。
为了把这些平凡的人建立更广泛的联系，我把苗育红的生活作为一条主线。苗育红上大
学时，一直暗恋着大学师兄黄尧，却羞于表白，只能把这份爱深埋心中。她大学毕业参加工
作之后，经人介绍认识了大学教师陈天宇，两人还没有正式进入恋爱状态时，就被和陈天宇
一起长大的蓝梅给插了一杠子，蓝梅是发自内心地喜欢陈天宇，以至于三个人的生活都掀起
了不小的波澜。陈天宇的爸爸妈妈也竭力干涉陈天宇和苗育红，蓝梅的爸爸蓝政广为了女儿
的幸福亲自去求苗育红离开陈天宇，却意外得知苗育红的故乡苗村正是他二十多年前扶过贫
的村子。陈天宇想和苗育红好好谈谈，苗育红却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告别这段感情。为了打
探自己昔日的恋人金凤的下落，蓝政广回到苗村，后在苗育红爸爸苗善明那里才知道金凤
已死，苗育红就是他和金凤的女儿。蓝梅知道苗育红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时，痛苦而又坚
决地离开了陈天宇。面对两个善良姑娘的相继离开，为了疗伤，陈天宇选择远走上海去读博
士后。苗育红带着相依为命的爸爸来到省城，决心一刻也不离开含辛茹苦把她养大的爸爸，
就在这时，她接到了黄尧师兄的来电，黄尧师兄博士毕业放弃了去北京工作的机会决定回到
省城工作，更主要是为了回到她的身边。面对生活的挑战，苗育红感慨万千：无论怎么生活，
都是一种人生，就算是一棵小草，也要努力绿化自己的人生。
小说描写的每个人的生活都没有固定标准，但他们又都有各自活着的理由，这些平凡的
人用行动正诠释着生活的意义。从早上缕阳光还没有照进城市开始，他们就开始了一天
的工作，直到万家灯火渐渐熄灭，城市进入了睡眠，他们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自己的家，
第二天依然精神百倍地投入到生活的大熔炉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为城市的发展流
着汗、流着泪，甚至流着血，却毫无怨言，因为他们爱这个城市。
亲爱的人，当我们每天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出发，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吃着煎饼，走向前
方的公交车或地铁时，你有没有回头看看身后的风景？当我们一边整理衣襟，一边放下背包，
踏上工作岗位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窗外城市的色彩？当我们一边紧盯电脑，一边敲击键
盘的时候，你有没有静下心来喝杯水？
不管你有没有时间享受生活的馈赠，我们都要一如既往地前行，哪怕迎接你的不一定是
阳光，我们也要心平气和地去拥抱生活的每一个瞬间。
感谢生活！
李焕道
2021年4月2日午后于大同

来自偏远山村的姑娘苗育红从小和爸爸苗善明相依为命，苗善
明拼尽全力把苗育红供到大学毕业，一个偶然的机会，苗育红应聘
到省城的一所重点高中教书，从此成了新的省城人，但她时时心怀
故乡，始终无法融入大城市，仿佛是一棵野草，思念的一直是故乡
的山河。工作的几年里，苗育红经历了许多的人和事：好朋友尚静
在民营教育机构打工，漂泊在城市里，就算生活艰难，依然在坚持
着自己的梦想；青年教师潘小彤和乔敏年轻气盛，虽然看不惯单位
的一些阴暗面，但依然在认认真真地教书；人到中年的白子川老师
勤勤恳恳工作却总是轮不上评高级教师职称，但他依然热爱自己的
职业；房东江尤天每天开着出租车拉客人，尽管辛苦却依然享受着
生活的快乐；租房的邻居——河南小夫妻田芳芳和王顺顺早出晚归
卖胡辣汤，虽然挣钱不多，但他们却有一个城市的梦想；大学教师
陈天宇虽然不满足于大学的学术氛围，但依然对工作充满了激情；
出版公司编辑蓝梅虽然放弃了人人羡慕的公务员工作，但她却在编
辑工作中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不良少年程飞飞虽然误入歧途，但在
苗育红的帮助下一步一个脚印正努力走向未来；从山村来到城市当
保安的郝小伟，在陈天宇和苗育红的鼓励下，不但努力工作，而且
还报考了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决心圆自己的大学梦。他们就像小草
一样生活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只要有一点点阳光雨露就能茁壮成
长。虽然毫不起眼，但都异常热爱生活，为城市的未来贡献着自己
的力量。

李焕道，河南卫辉人，现供职于山西省大同市，2008年毕业
于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获文学硕士学位。曾出版长篇小说《阳光
一路成河》（天津人民出版社2020年6月版），《月光照着我》
（天津人民出版社2021年1月版），曾创作电视电影创意《五高
剩女》荣获第16届上海电视节电视电影创意大赛创意奖，曾
创作微电影剧本《礼物》和《献爱心》在福建电视台少儿频道播出。
电影文学剧本《我是月亮》获2010年夏衍杯电影剧本征集现实题
材推介作品。曾在《中国作家》《飞天》《延河》《三角洲》《大
众文艺》《广西民族大学报》《职工文艺》发表中短篇小说和剧本
若干。

目 录
MuLu
序我是一棵草001
卷一你好，城市001
卷二走在边缘065
卷三有一种声音215
卷四远没有结束308
跋城市的天空317

来自偏远山村的姑娘苗育红从小和爸爸苗善明相依为命，苗善
明拼尽全力把苗育红供到大学毕业，一个偶然的机会，苗育红应聘
到省城的一所重点高中教书，从此成了新的省城人，但她时时心怀
故乡，始终无法融入大城市，仿佛是一棵野草，思念的一直是故乡
的山河。工作的几年里，苗育红经历了许多的人和事：好朋友尚静
在民营教育机构打工，漂泊在城市里，就算生活艰难，依然在坚持
着自己的梦想；青年教师潘小彤和乔敏年轻气盛，虽然看不惯单位
的一些阴暗面，但依然在认认真真地教书；人到中年的白子川老师
勤勤恳恳工作却总是轮不上评高级教师职称，但他依然热爱自己的
职业；房东江尤天每天开着出租车拉客人，尽管辛苦却依然享受着
生活的快乐；租房的邻居——河南小夫妻田芳芳和王顺顺早出晚归
卖胡辣汤，虽然挣钱不多，但他们却有一个城市的梦想；大学教师
陈天宇虽然不满足于大学的学术氛围，但依然对工作充满了激情；
出版公司编辑蓝梅虽然放弃了人人羡慕的公务员工作，但她却在编
辑工作中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不良少年程飞飞虽然误入歧途，但在
苗育红的帮助下一步一个脚印正努力走向未来；从山村来到城市当
保安的郝小伟，在陈天宇和苗育红的鼓励下，不但努力工作，而且
还报考了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决心圆自己的大学梦。他们就像小草
一样生活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只要有一点点阳光雨露就能茁壮成
长。虽然毫不起眼，但都异常热爱生活，为城市的未来贡献着自己
的力量。

李焕道，河南卫辉人，现供职于山西省大同市，2008年毕业
于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获文学硕士学位。曾出版长篇小说《阳光
一路成河》（天津人民出版社2020年6月版），《月光照着我》
（天津人民出版社2021年1月版），曾创作电视电影创意《五高
剩女》荣获第16届上海电视节电视电影创意大赛创意奖，曾
创作微电影剧本《礼物》和《献爱心》在福建电视台少儿频道播出。
电影文学剧本《我是月亮》获2010年夏衍杯电影剧本征集现实题
材推介作品。曾在《中国作家》《飞天》《延河》《三角洲》《大
众文艺》《广西民族大学报》《职工文艺》发表中短篇小说和剧本
若干。

卷一 你好，城市
1
再有两天，苗育红就迎来了自己二十五岁的生日，自从来到省城，生日对她来说，就仅
仅成了一个记录年龄的符号了，在她的记忆里，再没有了可以回味与憧憬的时刻。相反，每
当生日来临的时候，她就有种惶惶不安感。倒不是感叹自己渐渐跨入大龄青年的行列，而是
她有种沉重的孤独感，她再也找不到小时候过生日的那种快乐了。七年前她来到了省城，四
年的大学时光，还有三年的工作经历，这七年她始终就像一片叶子一样飘荡在这个城市里，
城市的繁华与她没有任何关系，远离了故乡和亲人的滋味，让她常常在半夜里突然醒来，眼
泪会情不自禁地顺着脸颊淌下。
回忆是惆怅的，苗育红想忘掉过去，但对她来说真的很难。她十八岁从故乡考入省师范
大学中文系来到了省城，大学时光一晃而过，她没有选择考研究生就直接应聘到了省城一所
重点高中——省第三中学教书。她的很多同学都觉得她是幸运的，但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表现
出太多的兴奋，在她的意识里，省城就是一个概念，仅仅是比她的故乡——卫原县城大一点
儿，人多一点儿，楼高一点儿。每天还不照样挤在集体办公室里备课、批改作业，然后走上
讲台，面对五十多个学生？如果是在县城教书，无非也是这样的生活。
苗育红一直无法融入这个城市，因为她想念爸爸，想念他们的村子——一个叫苗村的美
丽而又宁静的小山村，更想念村前的天门山和山脚下的艾拉河。“天门山”和“艾拉河”的
名字，听爸爸说来源于一个动人的传说：据说从前天门山上有扇通往天上的门，老百姓称之
为“天门”，天门山的名字就是由此得来的。那扇门平时是不开的，只有到了每年的农历三
月初三这天才会打开，这天，山下村里的老百姓都会爬到山顶聚集在天门前，等到天门打开
的时候，他们能看到天神显灵，于是就会祈求天神保佑他们的村子风调雨顺，平平安安。村
子里有个采“艾草”药的姑娘，大家都叫她“艾姑”，艾姑心地善良，把采来的草药都用来
医治乡亲们的疾病。突然有一天，村子里开始传播一种可怕的瘟疫，艾姑用尽一切办法来拯
救乡亲，却收效甚微，痛苦的艾姑想到了天神，她爬上天门山，要敲响天门，她想请求天神
来拯救老百姓。因为还不到农历三月初三，天门是不会打开的，如果谁敲响了天门，就会触
怒天神，是要受到惩罚的。艾姑冒着生命危险勇敢地敲响了天门，天神显灵之时，艾姑向天
神请愿，希望天神能拯救山下的老百姓。天神拒不答应，艾姑哭着祈求天神，天神说除非她
的眼泪能流成河才可以答应她。明知道眼泪流成河是不可能的，但艾姑还是不停地哭，没想
到奇迹出现了，艾姑的一滴滴眼泪渐渐汇成了一条小河，顺着山涧流向远方，天神被感动了，
老百姓才得以解救，然而艾姑却泪尽而亡。乡亲们的生命是被艾姑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为
了纪念她，人们就把这条由艾姑的眼泪流成的河叫“艾拉河”。
每到暑假，苗育红都会回到故乡，那是她快乐的日子。她和爸爸一起蹚过艾拉河，走
过天门山弯曲的山道，进山劳动。有时候，爸爸会赶着驴车，她坐在车帮上，每隔一会儿，
爸爸就会扭过头嘱咐：“红，你坐好，扶好车帮。”苗育红一边答应着一边紧紧抓住车帮，她
知道，在爸爸眼里，她永远都是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从她懂事起，她就和爸爸相依为命，从
来没有妈妈的概念，在她小时候看到同村的孩子都有妈妈，她问爸爸，妈妈哪里去了，爸爸
笑着告诉她，妈妈到天上去了，之后爸爸就沉默了。等她渐渐长大了，也就不再问了。
苗育红的爸爸叫苗善明，因为家里穷，苗善明小时候没有念过多少书，但却一直咬牙供
苗育红上学。当年，苗育红在他们西岭乡中学念完初中后，同村的孩子都回家劳动了，苗育
红也想回家帮爸爸劳动，但苗善明坚持要她继续考高中，她没有辜负爸爸的期望，一直念到
大学毕业。原本大学毕业，她是打算回到故乡教书的，那时候，她高中的母校——卫原县一
中已经联系她了，正在征求她的意见。可是，省第三中学正好也来省师范大学招聘，她的同
班同学兼好朋友尚静前去应聘，也鼓励她去应聘，她考虑再三还是去试了试，结果，无心插
柳柳成荫，她被录取了，尚静却被淘汰了。后来，她想放弃，仍旧是在尚静的鼓励下进了省
第三中学。尚静由于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又不肯委屈自己回到她的故乡，所以就一直漂在
省城，毕业的三年里，尚静不断跳槽，做过很多工作，在一个单位通常干不到半年就会辞职，
去年在苗育红的帮助下进了一家叫“求索教育”的民营教育机构当老师，算是暂时稳定了下
来。
苗育红想着这些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单位大门前，今天她没有坐公交车，而是骑电动
车来上班的。早上从出租屋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天气很好，就想骑电动车去上班，赶公交车
有时候还不如骑电动车，公交车上人太多了，她上车的地方又不是始发站，通常是没有空位
子的。况且骑电动车也不用担心堵车的问题，省城太容易堵车了，尤其上下班的高峰期。有
好几次坐公交，堵车让她痛苦不堪，回到出租屋已经很晚了。
苗育红骑着电动车慢慢进了学校，身边有很多老师开着车从她身边经过，驶向办公楼后
面的停车场，偶尔也有像她一样骑着电动车或自行车的老师和她一前一后进了自行车棚，这
是省第三中学早上上班时一道特有的风景。因为很多老师是开车来上班的，所以学校的停车
场停满了车。这几年，大家纷纷在省城新开的楼盘买房，而新楼盘大多在市郊，离学校较远，
开车的人也就多了。苗育红也有买房的打算，只是暂时她还买不起，但她已经开始努力攒钱
了，除了自己的日常开销和每月按时给爸爸寄的生活费外，剩下的工资基本上都攒了下来。
她想等过几年，她买了房就把爸爸从故乡接到省城来生活，她不想让爸爸一个人留在那个小
山村里。
“早啊！育红！”
苗育红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回头看时，历史教研组的高凯老师推着电动车进了车棚。
苗育红朝高凯笑了笑，说：“早啊！高老师！”
他们支好车，相跟着出了车棚，朝办公楼走去。
高凯说：“育红，前两天我跟你说的那个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听高凯这么一说，苗育红这才想起了高凯前几天说过要给她介绍对象的事，她还以为高
凯只是随口一说，因为平常也有很多同事这么说，她就没当回事，想不到高凯是认真的，于
是，就说：“不好意思啊！高老师，我都忘了这件事了。”
高凯说：“你要是觉得可以考虑，你就考虑一下，毕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苗育红点点头，说：“是啊！只是我是从农村来的，恐怕人家看不上我。”
高凯说：“这有什么？关键看你们有没有缘分，明天给我个信儿，天宇还等你回话呢！
刚才还问我你的态度如何。”
高凯向苗育红介绍的这个小伙子是高凯以前的一个学生，叫陈天宇，原先是在省第三中
学毕业的，一直在四川大学从本科念到博士，获得文学博士学位之后，就来到了省师范大学
中文系教书，比苗育红大五岁。只不过苗育红上大学时，陈天宇还在读博士，等到陈天宇博
士毕业来到省师范大学工作，苗育红已经毕业一年了，他们并不认识。
说话间，苗育红和高凯就进了办公楼，苗育红的办公室在二楼，高凯的办公室在一楼，
他们在楼梯口分了手。苗育红上了二楼，掏出钥匙打开了语文教研组的办公室，心事重重地
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直盯着电脑发呆。
苗育红前几天听高凯说起陈天宇时，她真的没太在意，她觉得陈天宇是博士，自己是个
普通本科毕业生，差距有些大，根本不可能的。现在好多人把学历看得很重要，像陈天宇这
样做学问的，估计也不例外。不要说大学老师了，就是中学老师有时候也会把学历当作找对
象的一个标准，他们办公室的潘小桐就是个典型例子。潘小桐是个硕士，他就要求未来的女
朋友一定至少得本科学历，前一阵子他们语文教研组长崔世芳给他介绍过一个专科学历的女
孩，潘小桐当场就拉起了脸，弄得崔世芳尴尬极了。后来办公室里的人都知道潘小桐把学历
看得很重要，再加上他的其他要求也颇高，比如身高、外貌、性格等，所以二十八岁了还没
有女朋友。
教学楼的铃声响了，办公楼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苗育红这才意识到已经下节课了，
第三节课是她的课，中间还有一节课的时间，她拿出教材，想再看看已经备好的课。这时，
潘小桐夹着书进了办公室，进门看到苗育红，就说：“育红，你没课？”
苗育红说：“我是第三节的课，你上完了？”
潘小桐放下书，喝了一口水，说：“我上完了，也被气坏了。”
苗育红说：“怎么了？”
潘小桐说：“我今天讲李商隐的诗歌，有个学生竟然不知道李商隐是哪朝的诗人。”
苗育红笑了，说：“现在这些孩子，基本功是越来越差了。”
潘小桐说：“谁说不是呢？感觉一届比一届差。”
他们正说着话的时候，崔世芳进来了，问：“你们聊什么呢？上楼梯时我就听到你们说
话的声音了。”
潘小桐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崔世芳笑了，说：“这也正常，我上课的时候见得太多
了。”
苗育红没说话，低下头看起书来，其实，她哪有心思看书呢？依然想着刚才高凯跟她说
的陈天宇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她有些犹豫不决，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就站起身，
准备到办公楼外走走，刚移了一下椅子，潘小桐就问：“育红，你要出去啊？”
苗育红说：“是啊！我出去一会儿。”
潘小桐说：“学校的杏花开了，很漂亮的，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吧！”
苗育红不想拍照，但又不好意思拒绝潘小桐，毕竟在一个办公室工作，只好说：“好啊！”
于是，潘小桐和苗育红就出了办公室，来到了校园里，他们在北教学楼前的小花园里，
欣赏着满树的杏花。苗育红这才注意到春天真的来了。在省城的这几年，她几乎没了季节的
概念了，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没有心情关注季节的更替。这时，她突然想起了故乡的春天，
杏花、梨花、桃花相继在春天开放的时候，满山遍野一片花的海洋。小时候，每到春天，她
都会和伙伴们一块儿走过艾拉河，去山坳里看花，他们徜徉在花海里，还会从树上摘下几朵
来，插到头发里，或者摘几枝，回到家插到装满水的花瓶里，可以开放好多天，那种快乐的
滋味在省城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你想什么呢？快点儿站好，我给你拍照。”
潘小桐的催促把苗育红从回忆中惊醒，她赶紧站在一棵杏花树下，潘小桐掏出手机就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