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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廖舒波 等 著 博峰文化 出品
出版社中航出版传媒有限责任公司
ISBN9787516526934
出版时间2021-08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8元
货号29291711
上书时间2024-11-24
序
未来属于她们
人们大概已经忘了,公认的篇现代科幻小说出自一位女性之手——玛丽·雪莱。那年,她才18岁。
近200年来,作家们一直有意识地使用科幻小说来戏剧化当代女性所面临的复杂问题。比如,早在一个世纪以前,美国作家夏洛蒂·吉尔曼的科幻小说《她乡》便通过塑造单性繁殖的女性乌托邦来深入探讨人类社会存在的各种议题:社会结构、经济、教育、宗教、生育,甚至环保。
然而长久以来,科幻都被视为“大男孩”的逃避主义文学,甚至许多读者会对科幻产生性别的刻板印象。20世纪的欧美科幻文坛长期因为“老”(老年)“白”(白人)“男”(男性)作者占据主导地位饱受诟病,科幻杂志及出版社甚至一度拒绝女性作者,女性作者需要化名男性才能得到发表作品的机会。直到近50年,女性主义运动与平权运动的不断兴起,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变。
“二战”以后,越来越多的女性作者转向科幻小说创作,因为这种兼具“颠覆性”与“思想扩展性”的类型文学为她们提供了更多的社会参与和美学创新的机会。她们的主要关切之一是将女性纳入科幻小说的未来,创造出活跃的、真实可信的女性角色,而不是过去的科
幻小说中经常出现的那些可有可无的女性角色。
正如厄休拉·勒古恩在《American SF and the Other》(1975年11月)中所指出的那样:
“妇女运动使我们大多数人意识到,科幻要么完全无视女性,要么把她们当成是受到怪物强暴的尖叫娃娃……好的情况,也不过是才华横溢的主人公身边忠诚的妻子或情妇”。
而这种女性思潮所带来的,是科幻领域中对于社会学想象力的解放。
“银河郊区”这个词是女性主义科幻小说家乔安娜·罗斯(Joanna Russ)创造的,许多科幻故事在想象狂野的未来新科技方面做得非常出色,但却完全无法展现新科技如何改变社会结构。因此,能在太空定居的未来世界,拥有各种新奇科技元素和上层建筑,但每个人仍然生活在异性恋家庭中,每家都有两三个孩子,看起来就像是1950年代的美国郊区,而且性别和性别关系一点也没变……这是不合理的。因为每当科学技术发生变化,社会必然会随之改变。
厄休拉·勒古恩、奥克塔维娅·E.巴特勒、查理简·安德斯、N.K. 杰米辛……这一系列不同时代的杰出女性作家通过自己的想象性叙事,不断探索性别与权力的边界,以此反思现实世界中的女性权利与地位,从观念与行动上去推动社会性别平等与尊重的变革。
而这其中怎么能少得了中国女性科幻作者的声音?
新中国成立以来,妇女解放运动的伟大进步和成就举世瞩目,但到了21世纪的今天,无论在现实层面还是文本层面,仍然存在着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制度性的性别歧视与不平等、大众文化中的男性凝视与刻板印象,甚至是物化符号化女性的媒介消费主义……都让我
们觉得,这一切还都任重道远。
回顾过去的一百年中,科幻小说和女性主义科幻小说的作者采取了不同的方法来批评性别和性别社会,成为西方女性主义运动的重要力量。科幻小说为作者与读者提供了想象世界和未来的机会,在这些或然世界和未来中,女性不受现实中存在的标准、规则和角色的束缚。
相反,这种体裁创造了一个空间,在该空间中性别二元论可能会受到质疑,读者得以探索完全不同的性认知、性别定义与性权力运作的方式,并得到鼓舞与力量。
中国科幻的这一波浪潮兴起也不过短短20年,我们需要听到更多女性的声音,需要看
到更多关于性别议题的书写以及从想象性叙事映射到现实生活的文化影响。
因此,有了这样一套丛书,记住这24个名字(按首字母排列顺序):程婧波、迟卉、陈虹羽、陈茜、曹曙婷、段子期、顾适、郝景芳、凌晨、靓灵、廖舒波、孟槿、念语、彭柳蓉、彭思萌、苏民、王侃瑜、王诺诺、吴霜、夏笳、修新羽、亦落芩、赵海虹、昼温等,以及她们所带来的48篇精彩杰作。
在我看来,她们的作品并不需要我这样一位男性以所谓的“主编”之名,去挑选和评判,她们的文字与想象自足完满,如一颗颗生机盎然的星球兀自旋转,折射出宇宙至真、至善、至美的光彩。
之所以勉力草就此文,只因为其中有许多与我相识超过10年以上的老朋友,当然也有素未谋面的新星,以此表达敬意。挂一漏万,她们肯定不是中国女性科幻作者群体的全部,但希望借由她们的声音,传递出一种信号:我们的未来需要更多女性的力量。无论是在想象中还是现实里,这样的力量能够互相激发,联结成更强大的整体,引领我们上升。
未来属于她们,她们也属于未来。
是以为序。
陈楸帆
2020-10-31晨
北京首钢产业园·2020中国科幻大会
《金属的心事》
当我意识到我是“我”的时候,悲伤呼啸而过。那些冰冷的金属,都有炙热的心啊!
女孩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异星人。下午的阳光依旧灿烂,楼房、电线和白杨树的影子交错地铺在她长睫毛上,像一幅美的画卷。她等了一会儿,又上了一辆公共汽车,车上的人依旧很多,她缩进一个角落,开始哀悼她永远得不到的爱情。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心之所爱者,总有求之不能得的!对异星人来说,也是一样。
陈楸帆(主编)
科幻作家、编剧、翻译,深港城市双年展策展人,九三学社成员。世界科幻作家协会(SFWA)成员,Xprize基金会科幻顾问委员会(SFAC)成员。多次获得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银河奖、世界奇幻科幻翻译奖等,作品被广泛翻译为多国语言,代表作《荒潮》《人生算法》《未来病史》等。
廖舒波
科幻作家,银河奖得主。刊登作品约200万字,文风引人入胜,作品涵盖科幻、推理、悬疑等类型。代表作《您好,异星人陪聊》《宠爱计划》等。
《您好,异星人陪聊》—廖舒波
《量产超人》—陈茜
《亲爱的,不过是仪式》—廖舒波
《浮生四记》—廖舒波
《待我迟暮之年》—凌晨
《嵌合体》—顾适
《莉莉安无处不在》—念语
《万物生》—修新羽
《我们无法恋爱的理由》—亦落芩
《后意识时代》—苏民
《金属的心事》
当我意识到我是“我”的时候,悲伤呼啸而过。那些冰冷的金属,都有炙热的心啊!
女孩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异星人。下午的阳光依旧灿烂,楼房、电线和白杨树的影子交错地铺在她长睫毛上,像一幅美的画卷。她等了一会儿,又上了一辆公共汽车,车上的人依旧很多,她缩进一个角落,开始哀悼她永远得不到的爱情。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心之所爱者,总有求之不能得的!对异星人来说,也是一样。
陈楸帆(主编)
科幻作家、编剧、翻译,深港城市双年展策展人,九三学社成员。世界科幻作家协会(SFWA)成员,Xprize基金会科幻顾问委员会(SFAC)成员。多次获得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银河奖、世界奇幻科幻翻译奖等,作品被广泛翻译为多国语言,代表作《荒潮》《人生算法》《未来病史》等。
廖舒波
科幻作家,银河奖得主。刊登作品约200万字,文风引人入胜,作品涵盖科幻、推理、悬疑等类型。代表作《您好,异星人陪聊》《宠爱计划》等。
您好,异星人陪聊
SHE·廖舒波
生
这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对面大楼的玻璃墙反射着炫目的光芒。坐在窗口边上的孕妇拽住窗帘,皱了好几下眉头后,艰难地起身,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您好,异星人陪聊。”
“好。”孕妇突然失控了,“好——好——好——,好什么好啊!我都快被累死了,竟然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
话筒那边静静地等她喊叫完,才缓慢地说道:“看来,你似乎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她生下来呢?”孕妇开始泣不成声,“要知道……她,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我!”
“是你?我有些不明白。”
“一个……副本,一个快速克隆体。”孕妇压低声音。
“价钱应该不便宜吧。”异星人似乎明白了,毫不惊讶,“胚胎培养,后期的激素注射还有记忆蛋白质和神经元移植,应该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还好。”孕妇说,“我曾经是个部门经理,有些积蓄,而且……我选的是五年型。”
“五年型,就是婴儿出生后五年就长到二十二岁水平的技术吧。”
“不,是三十岁。”孕妇说,“我在黑市里买来的技术,可以……稍微做些修改。”
在孕妇说完这句话后,电话那边久久地没有了声音。很久之后,她才听见异星人一声轻微的叹息:“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这么信任我的人了。”
“那是自然。”孕妇不知不觉恢复了经理的强势,“用人不疑。”
“既然如此,你一定非常想跟我说说——”异星人说道,“一些故事,一些原因吧!”
“嗯。”
“那你就说说选择这项技术,还有放弃孩子以及她是另一个你的原因。”
“这样做,是因为一个很可笑的理由……我累了,我太累了,每天起床,我都感到一阵烦躁,今天又要重复昨天的生活——骂下属,跟客户赔笑脸,对上司的任何意见都要点头称是。真奇怪,我已经工作快十年了,可前段时间,次觉得,对工作从未有过的讨厌。”
“很多人都这样。”
“有一天应酬完,尽管我喝多了酒,脑袋昏昏沉沉的,但心情丝毫没有好转。于是,我拨通了短信里的一个陌生号码,我以为是骗钱的,电话那边是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原本,我只想逗逗这些骗子,然而在跟他通完话后,我的酒突然间就全醒了!”
“他说的就是快速克隆技术吧?”
“虽然很久没有关注过科技方面的内容了,但我并不是个科盲。”孕妇说道,“即使在那样的精神状态下,我也听得出,他没有说谎,他说的一切,都是有科学理论依据的!只是实行……只是以前没人敢实行而已!”
“不得不说,您是位勇敢的女性。”
“你是指我尝试这项技术吗?”孕妇说,“实话告诉你,我原本也不打算做的,可那个低沉嗓音的男人说的一句话实在是太诱人了——他说,‘你不想让这个孩子代替你去做那些枯燥乏味的工作,而自己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吗?’。”
“乍听起来是不错。”异星人说,“可是有很多问题啊。”
“那时的我也是这样,问了一串问题‘她跟我总有不同之处吧?’‘她愿意这么做吗?’‘她会不会有一天突发奇想,把我整个都代替了呢?’……”孕妇说,“那人笑了笑,把我引到一个房间里,我看到了一个静静躺在激素注射罐里的男孩子。他在静静地沉睡,样子和那人一模一样。低沉嗓音的男人把手伸向男孩头,拨开男孩浓密的头发,在他光亮的头皮上,我看见一串号码!”
“号码?”
“是的,号码。男人似笑非笑地对我说,快速克隆体身上,都有这样一个号码,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用这串号码就能分辨出哪是本体,哪是克隆体了。‘当然了,’他说,‘这件事你必须对克隆体保密’。”
“然后你就接受了?”
“为什么不接受呢?”孕妇高声反问,“你不知道,我那工作是多么的无聊,多么的烦,简直就要把人活活憋死!”
“可为什么又想放弃呢?”
“你不这么觉得吗?有一天……不是现在,可能是十年后,可能更久,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这个孩子也会像我一样,感到厌倦,不想工作,然后她也会拨通那个电话,也会找到那个男人,也会怀孕……也会生下一个新的我!就像是链条!”
“也不一定。”
“谁能保证不会呢?依据呢?”
“这……”异星人语塞。
“我真的好矛盾啊!”孕妇又一次大喊起来,用力撕扯身边的窗帘,“生还是不生呢?不用工作当然挺好,可一想到在我这里,那条链条也会一直延续下去,我……我就……”
异星人只能柔声安慰她。
他不知道,也无法看到,就在那里——玻璃幕墙上,映出了孕妇的头顶。
在那里,有一串号码。
老
“抓住他!”“不要跑!”
异星人浅淡的梦被一阵喧哗打破,之后他又听见几声粗哑的嘶喊,其中还夹杂一个尖细的哭声,听上去稚嫩又可怜。异星人知道,通往小区里的这条路上是有些年轻人,专门以欺负上学的小孩子为乐。
“他们父母不管吗?”异星人嘟囔。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错了。那些人随身携带的X设备,能随心所欲地生成面部各部分的皮肤。换句话说,孩子看见的,监控器拍到的,可能和本人的样貌相差十万八千里,这样一来,即使消耗了很大的人力、物力,警察们也是有心无力,无法找到肇事者。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您好,异星人陪聊。”
“您,您好!异星人……叔叔。”
异星人笑了:“啊,早上你没事吧?”
“早上?嗯,已经没事了,咦,叔叔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住在附近。”异星人说道,“你没事我很高兴,小朋友,请问你也需要聊天吗?”
“是啊,我想和叔叔讲讲我的……爷爷。”
“好的,叔叔非常乐意听。”
异星人笑了,他还是次有这样的经历,像个幼儿园老师,被人百分百地信任着。
“我爷爷……很老了,多少岁我不知道,反正是很老很老了,老到头发白了,脸已经是皱皱脏脏的了。可是啊,他不喜欢别人说他老,如果有人叫他‘老人家’‘老先生’什么的,他会马上瞪起眼睛来骂人,太可怕了!”
“我爷爷也是这样的。”异星人说,“很多老人都是这样。”
“他现在可好了,不用上班,也不用写作业,整天只需要看电视就好了,只是他看电视也不好好看,看上那么一会儿,就站起来去找遥控器,其实遥控器就在他手上,要不就是到处找眼镜,其实眼镜就架在他鼻子上。对了,他还不能出门,一出门就找不到家了。”
“老年痴呆症吧?”异星人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病吗?”孩子说,“妈妈不喜欢他,爸爸也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他们,他只喜欢我。他给我买了很多好看的衣服,还有好吃的东西,都是爸爸妈妈不给我买的!”
“这样不好吗?”
“不好!我是很喜欢他给我买的东西,可我不喜欢跟他说话!因为啊,他每次说的都是那些东西,他是怎么当兵的,又是怎么在几个城市来回跑学散打,还有怎么当上教练,又怎么管那些学生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他还要讲了又讲,要是我要跟他讲什么啊,他只会‘哦,哦’的,什么也不懂!”
“再正常不过了。”异星人安慰她。
“一个月前,我上学时被几个人欺负哭了,他们抢我的书包,还把我的发带摘下来,丢到地上,踩得脏脏的。他们全身都包着铁一样黑色的皮,我看不清他们的脸是什么样的。那天我没上学,我哭着回去了,告诉爷爷,他气极了,全身都在抖。他握紧拳头,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
“哦,他买回好东西安慰你了吧?”异星人说,“也应该,我也恨欺负弱小的人。”
“不!跟平常不一样,他碰都不让我碰,而是整个塞到床底下。趁他不注意,我偷偷钻到下面看了,可床底下黑黑的,又有老鼠,我赶快又跑出来了。我只看见那个盒子上,有个大大的叉号,像是老师批的错一样。”
“是X吧。”异星人说,“X设备。”
“过了几天吧,我又碰上了那些黑黑的人,他们叫我交出零用钱来。就在这时,一个很年轻的大哥哥从旁边路过,他一下子跳过来,三下两下就把他们打跑了。我想跑过去谢谢他时,他却自己就倒在地上了,我吓死了,问他要不要叫救护车,他只是摆摆手,慢慢地扶着墙走了。”孩子顿了顿,“我一直看着他上了公共汽车,谁知道他刚上车,就大声骂起来‘你们这些人,怎么没一个给我让座的!’,可他差不多是车厢里年轻的一个。”
“我大概猜到了,那个人是你爷爷吧?!”异星人说道,“他用X设备改变了样貌……”
“又说对了,叔叔。”
“孩子,我得告诉你,老人和孩子,简直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生命,你不能要求他做的每件事都让你满意。”异星人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对你爷爷很失望。”
“我不难过,一点也不。”孩子仿佛在电话那边拼命地摇着头,“我只是想问叔叔一件事,嗯,这件事我连爸爸妈妈都不敢说……”
“尽管讲吧,我听着。”
“就在那天之后吧,黑铁人们再也没在这条路上出现过,大概,是爷爷把他们全部赶跑了吧。问题是,在上个星期五,另外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也在欺负人的家伙出现了!”
“哦?谁那么大胆子,快告诉你爷爷。”
“不是别人……就是我爷爷啊!”
“怎么回事?”
“他……忘记自己原来到底是谁了!”
“啊,可以理解。”异星人叹口气,“X设备这种东西,模仿生成的假皮实在是太逼真了,一不小心,还真容易把自己当成另外的人——特别是老人,更容易陷进去。”
“不是这样,你错了,叔叔!”
“哦?”
“原来的那些黑铁人都逃了以后,爷爷变得很不开心。”
“当然,他不能再做你的英雄了啊!”异星人接口,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你爷爷开始又当英雄,又当肇事者?”
“就像今天早上,他化装成坏人,抢走我的零用钱,应该是明天,他就会以另一幅面孔出现在这里,和蔼地对我说‘小姑娘,你的钱我帮你拿回来了’,这几天都是这样。”孩子声音低下去,“可这几天爷爷他非常开心,有事干,让他非常开心。”
“那么……”
“每天都要装成被欺负的样子,真的好难受啊。”孩子说,“我该不该跟爷爷说清楚,还是继续装下去呢?异星人叔叔,能告诉我,哪个答案是对的吗?”
异星人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个回答。
“哪个对——只有等你老了,才能知道啊。”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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