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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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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伊斯玛依尔·卡达莱

出版社上海译文

ISBN9787532794577

出版时间2024-04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49元

货号1203245780

上书时间2024-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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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IsmailKadare伊斯玛依尔·卡达莱(1936-)小说家、诗人。出生于阿尔巴尼亚南部靠近希腊边界的山城吉罗卡斯特,先后求学于地拉那大学和莫斯科高尔基世界文学学院。1950年代开始文学写作,2005年获得首届布克国际文学奖,2009年获得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奖,2015年获得耶路撒冷奖。代表作有《亡军的将领》《梦宫》《破碎的四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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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
\"【内容简介】:传说奥斯曼帝国有一个机构,由执政的苏丹亲手创立,主管睡眠和梦,专门征集民众的梦,进行归类、筛选、解析、审查并处理,一旦发现任何对君主统治构成威胁的迹象,就立即采取一切措施,打击镇压。这个机构被称为“梦宫”。 梦宫的可怕之处在于它的荒谬,在于它的任意,最最盲目,最最致命。为了权力,为了统治,有些梦甚至可以被制造出来。
故事从一个显赫家族的年轻人马克-阿莱姆进入梦宫任职开始讲起,他的家族曾经出过五任阿尔巴尼亚宰相,还有无数将领和重臣。因为梦宫的重要意义,所以他被安排进入梦宫工作,而且直接进入了重要的筛选部,很快就调入了解析部。他每天要处理各种各样的梦,竟然有两次读到了同一个梦:桥边的一片荒地上,在垃圾和废物里,有个奇怪的乐器在自动演奏,一头公牛不知道是不是被乐声逼疯了,站在桥边怒吼。结果他对这个梦的处理使得他的家族几乎覆灭,而他却意外地升迁,成了梦宫的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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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
\"【精彩书摘】:这是星期二下午。再过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马克-阿莱姆从案卷中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他上班已一个星期,但还没完全适应如此繁重的阅读。右手那位同事一直坐立不安,却始终没有停止阅读。从长桌的尽头传来了翻动纸页的整齐的沙沙声。所有职员的眼睛都牢牢地粘着自己的案卷。
正是十一月。案卷越来越厚。每年这个时候,梦流量就会趋于增长。这是马克-阿莱姆第一个星期上班注意到的主要事情之一。人们永远都在做梦,永远都在将梦送进来,但随着季节的更替,它们在数量上也会有所变化。这是最最忙碌的时期之一。成千上万个梦从整个帝国抵达,并且按照同一速度继续抵达,源源不断,一直持续到年底。天气渐渐变冷,案卷也会日益膨胀。等到新年之后,春天之前,才会减缓速度。
马克-阿莱姆再次偷偷瞥了瞥右手那位同事,接着又飞速扫了左边那位一眼。他们真的在阅读吗?还是仅仅装装样子?他手托住头,望着面前的纸页,但没有看到字母,似乎只看到灰色的背景上那些蜘蛛似的鬼画符。不,他实在无法再读下去了。不少同事,看上去在伏案钻研,兴许仅仅在摆摆假动作。这真是份可怕的差事。
他坐在那里,手掌托着眉头,记起了筛选部那些老手们那个星期对他讲的事情,有关梦的涨落和梦的数量,季节,降雨,温度,气压,湿度等等都会引发梦的数量的波动。部里那些老将们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们十分清楚雪、风和雷电对梦的数量的影响,更不用说地震、彗星和月食的作用了。有几位兴许真是分析梦的行家里手,名副其实的科学家,能在幻象中发现奇怪的、隐藏的含义,而这些幻想在普通人的眼里,就像些毫无意义的精神错乱。在塔比尔?萨拉伊的其他部门,你再也找不到什么人比得上筛选部的那些老手了,他们能轻而易举地预测出梦的数量,就像普通的白胡子能依据自己的风湿病预报坏天气那样。
忽然,马克-阿莱姆想到了头一天上班时遇见的那个人。他在哪里?一连好几天,在休息喝咖啡时,马克-阿莱姆都在人群中寻找着他,但哪儿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兴许他病了,他想。要么可能到某个遥远的省份出差去了。他或许是塔比尔?萨拉伊的一个审查员,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执行公务。要么他就是个普通的信使。
马克-阿莱姆想象着塔比尔-萨拉伊分布在全国各地的上千个办事处——那些临时建筑,有时仅仅是些棚屋,就是它们和它们更为简朴的职员的用房了。通常,每个办事处就由两三个职员组成,他们吃苦耐劳,但收入菲薄,哪怕见到塔比尔派来征梦的最最卑贱的使者,都会匍匐在地,对他鞠躬行礼,说话结结巴巴的,前言不搭后语,就因为他代表着中央。在一些偏僻的地区,县里的居民天没亮就得动身,冒着风雨,踏着泥泞的小路,长途跋涉,到这些阴沉的小办事处讲述他们的梦。站在外面,他们一般懒得敲门,而是大声喊道:“哈吉,开门了吗?”他们中绝大多数目不识丁,更不用说写了。因此,他们早早地就来了,生怕忘了自己的梦,甚至都没在附近的小酒馆歇歇脚,喝一口。每一位都会对着一个睡眼惺忪的抄写员讲述自己的故事。抄写员一边写,一边在心里诅咒着梦和做梦者。“但愿这回撞上好运!”一些人在讲完时,会这么说。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讲的是一个可怜的穷人,住在一条荒芜的小路旁,正是他的梦为国家免除了一场可怕的灾难。作为奖赏,君主将他召到京城,在皇宫接见了他,让他随意挑选些皇家珠宝,甚至还将一位侄女许配给了他。如此等等。“但愿……”当他们动身,重新踏上泥泞的小路时,他们会再说一遍。大多数人兴许直奔小酒馆了。抄写员会用嘲讽的目光望着他们,没等他们从小路的拐弯处消失,就在他们的梦上标上“无用”两个字。
按照严格指示,他们判断梦时,必须公正无私,不带任何偏见。尽管如此,这些职员就是这样进行初选的。对于他们,当地居民就是一本摊开的书:甚至还没跨过办事处的门槛,他们就知道来人是恶魔、酒鬼、流浪汉,还是溃疡患者。这种态度常常导致问题。几年前,就决定不再授权地方办事处进行初选。然而,汇集到中央筛选部的梦的洪流,纷至沓来,源源不断,数量如此巨大,以至于那决定不得不被撤回,而由于缺乏更好的解决办法,初选继续由地方负责办理。
自然,对于所有这一切,做梦者毫不知情。不时地,他们会来到办事处门口,问:“咳,哈吉,我那梦有什么信吗?”“没有,还没有呢,”哈吉回答,“耐心点,阿卜杜?卡达尔!帝国那么大,又有那么多梦送上去,就是白天黑夜不停地干,中央部门也难以处理完所有的梦啊。”“那是当然。你说得对,”询问者会说,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地平线方向。在他们的想象中,中央就该在那里。“国家的事情,我们又怎么弄得懂呢?”说完,他便趿拉着木底鞋朝小旅店走去。
所有这些,都是马克-阿莱姆前一天上午和塔比尔一位审查员喝咖啡时,从他那里听来的。审查员刚从一个遥远的亚洲省份回来,马上又要去帝国位于欧洲的那部分地区了。他所说的让马克-阿莱姆大吃一惊。难道一切真的就以如此卑微的方式开始的?审查员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失望,连忙解释说,并非所有地方都是这样的:有些地方分部设在亚洲和欧洲大城市里,拥有像模像样的房子,那些来送梦的人也不是可怜的乡巴佬,而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满载着荣誉勋章、各类头衔和大学学位——一些智慧的人,聪明的人,有抱负的人。审查员就此详细讲述了一番,渐渐地,在马克-阿莱姆心目中,塔比尔?萨拉伊的形象才重新获得了它原先的光泽。审查员正要讲述旅行中一些其他故事时,铃声打断了他。而此刻,马克-阿莱姆正竭力为自己想象余下的部分。他想到那些生活在帝国左边和帝国右边的人,那些梦得很多和梦得很少的人,那些随时乐意讲述自己的梦和不太愿意讲述自己的梦的人,比如阿尔巴尼亚人(马克-阿莱姆十分重视自己的阿尔巴尼亚血统,任何与阿尔巴尼亚有关的事,他都在无意中记住了)。他还想到各种各样的梦:反叛状态下人们做的梦,遭遇过残酷屠杀的人们做的梦,周期性失眠症患者做的梦。后者是国家特别担忧的根源,因为在一段潜伏期之后,一种突然的复活极有可能来临。因此,事先就得采取特别的措施加以应对。
当审查员说到全体人民都在遭受失眠的痛苦时,马克-阿莱姆望着他,无比惊讶。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奇怪,”审查员说,“但这一问题我们必须相对地理解。一个民族,当它的睡眠总量明显下降到标准以下时,肯定在遭受失眠的痛苦。还有什么地方比塔比尔?萨拉伊能让我们更好地认识到这一差异呢?”“那当然,”马克-阿莱姆同意。他不由得想起最近自己那些不眠之夜,但很快就提醒自己,民族的失眠肯定与个人的失眠截然不同。
他又一次偷偷看了看右边和左边。所有其他职员看上去都好像深深沉浸在自己的案卷之中,完全出神的样子,仿佛眼前的案卷,并非仅仅是些写满字的纸页,而是些散发出毒气的火盆。兴许,我也会慢慢地屈从于那种痴迷,并最终彻底忘记尘世和人类的一切,马克-阿莱姆郁郁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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