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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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余光中
出版社上海三联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ISBN9787542665751
出版时间2019-03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68元
货号1201863442
上书时间2024-06-22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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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余光中(1928—2017),著名作家、诗人、学者、翻译家,祖籍福建永春。
1952年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1959年获美国爱荷华大学艺术硕士。先后任教于台湾东吴大学、台湾师范大学、台湾大学、台湾政治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台湾中山大学。余光中一生从事诗歌、散文、评论、翻译,称四者为自己写作的“四度空间”。代表作品有《乡愁》《乡愁四韵》等,散文如《听听那冷雨》《我的四个假想敌》等广泛收录于语文课本。
目录
诗集序
楼高灯亦愁——序方娥真的《娥眉赋》
穿过一丛珊瑚礁——序敻虹的《红珊瑚》
拔河的绳索会呼痛吗?——序林彧的《梦要去旅行》
从冰湖到暖海——序钟玲的《芬芳的海》
征途未半念骅骝——序《温健骝卷》
从嫘祖到妈祖——序陈义芝的《新婚别》
一块彩石就能补天吗?——周梦蝶诗境初窥
被牵于一条艳丽的领带——序焦桐的《失眠曲》
不信九阍叫不应——序斯人的《蔷薇花事》
一桃成春——序王一桃的《诗的纪念册》
文集序
小梁挑大梁——序梁锡华的《挥袖话爱情》
龙在北欧——序保真的《孤独的旅人》
银匙勺海的世间女子——序陈幸蕙的《黎明心情》
他的噩梦是千山鸟飞绝——序陈煌的《人鸟之间》
一面小旗,满天风势——序董崇选的《心雕小品》
飙到离心力的边缘——序孙玮芒的《忧郁与狂热》
烹小鲜如治大国——序潘铭燊的《小鲜集》
译话艺谭——序金圣华的《桥畔闲眺》
尺牍虽短寸心长——序梁实秋的《雅舍尺牍》
落笔湘云楚雨——序李元洛的《凤凰游》
小说序
十二瓣的观音莲——序李永平的《吉陵春秋》
翻译序
观弈者言——序彭、夏译诗集《好诗大家读》
锈锁难开的金钥匙——序梁宗岱译《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画集序
腕底生大化——楚戈的艺术世界
黑白灰,入三昧——郑浩千画境初窥
造化弄人,我弄造化——论刘国松的玄学山水
十年看锋芒——序《锋美术会十周年特刊》
选集序
不老的缪思——序联副三十年文学大系·散文卷《提灯者》
星空无限蓝——序《蓝星诗选》
金灿灿的秋收——序《秋之颂》:梁实秋先生纪念文集
三百作家二十年——序《中华现代文学大系:台湾一九七○~一九八九》
当缪思清点她的孩子——序《新诗三百首》
词典序
《美语口语辞典》序言
《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序言
《朗文当代英汉双解辞典》序言
附录:受序著作出版概况
内容摘要
本书为余光中序文集,收录三十五篇序文。有诗集序、散文集序、画集序、翻译集序,甚至辞典序。余光中为人写序于人为略而于文为详,“用意无非以文本探人本,亦即艺术人格”。他的序采微观与宏观,兼有情趣与理趣,不止于“就文论文”,而是以序为引,于赏析之余,演为书评,是以“文本”探“人本”,分量颇重。
精彩内容
为人作序——写在《井然有序》之前一
龚自珍晚年得罪当道,辞官归里,重过扬州,慕名而求见者不绝:“郡之士皆知予至,则大欢。有以经义请质难者;有发史事见问者;有就询京师近事者;有呈所业若文、若诗、若笔、若长短言、若杂著、若丛书,乞为叙为题词者;有状其先世事行乞为铭者;有求书册子、书扇者……”真的是洋洋大观,不知龚自珍怎么应付得了。而最令我好奇的,是那些求序的人究竟得手没有:定庵是一概拒绝还是一概答应,是答应了却又终于未写,还是拖了很久才勉强交卷,而且是长是短,是谆谆还是泛泛?
我所以这么好奇,是因为自己也一直被索序者所困,虽也勉力写了一些,却仍负债累累,虚诺频频,不知何时才能解脱。
迄今我写过的序言,应已超过百篇。其中当然包括为自己出书所写的序跋之类,约为四十多篇;为画家、画会所写的英文序言约为十篇;为夏菁、金兆、於梨华、何怀硕、张晓风、张系国等作家所写的中文序言,不但置于他们的卷首,而且纳入自己的书中,也有十篇上下。余下的三十多篇,短者数百字,长者逾万言,或为专书而写,或为选集而撰,或序文学创作,或序绘画与翻译,二十年来任其东零西散,迄未收成一集,乃令文甫与素芳频表关切,屡促成书。而今奇迹一般,这三十几个久客他乡、久寄他书的孩子,竟都全部召了回来,组成一个新家。
序之为文体,由来已久。古人惜别赠言,常以诗文出之,集帙而为之序者,谓之赠序;后来这种序言不再依附诗帙,成为独立文体,可以专为送人而作。至于介绍、评述一部书或一篇作品的文章,则是我们今日所称的序,又叫作叙。古人赠序,一定标明受者是谁:韩愈的《送孟东野序》《送董邵南游河北序》等几篇,都是名例。至于为某书某篇而作的序言,也都标出书名、篇名,例如《史记》中的《外戚世家序》《游侠列传序》;若是为他人作品写序,也会明白交代,例如欧阳修的《梅圣俞诗集序》,苏轼的《范文正公文集序》。
古人的赠序和一般序言虽然渐渐分成两体,但其间的关系仍然有迹可循。苏轼为前辈范仲淹的诗文集作序,整篇所述都在作者的功德人品,而对其作品几乎未加论析,只从根本着眼,引述孔子之语“有德者必有言”,并说“公之功德,盖不待文而显”。欧阳修为同辈梅尧臣的诗集作序,也差不多,只说作者“累举进士,辄抑于有司,困于州县,凡十余年。年今五十,犹从辟书,为人之佐。郁其所蓄,不得奋见于事业”;至于作者的文章,只说其“简古纯粹,不求苟说于世”,而作者的诗风,也不过一句“老不得志,而为穷者之诗,乃徒发于虫鱼物类,羁愁感叹之言”,便交代过去。这种风气一直传到桐城文章,例如刘大櫆写的《马湘灵诗集序》,就只述其人之慷慨,却一语不及其诗之得失。孟子对万章说:“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这种“知人论世”的文学观对后代影响至大,所以欲诵其诗,当知其人,也因此,古人为他人作品写序,必先述其人其事。在这方面,一般序言实在并未摆脱赠序的传统。
二古人为人出书作序,既与为人远行赠序有此渊源,所以写起序来,着眼多在人本。序人出书,不免述其人之往昔;赠人远行,不免励其人于来兹。而无论是回顾或前瞻,言志或载道,其精神在人本则一。苏轼论苏辙,说“其文如其为人”,毕丰在接受法兰西学院荣衔时也说“风格即人格”。其理东西相通。不过中国的传统似乎认为,只要把其人交代清楚,其文就宛在其中了,结果对其文反而着墨不多,不但少见分析,而且罕见举例,当然文章简洁浑成。
近三十年来,半推半就,我为人写了不少序言,其势愈演愈盛,终于欲罢不能。今日回顾,发现自己笔下这“无心插柳”的文类,重点却从中国传统序跋的“人本”移到西方书评的“文本”。收入这本序言集里的文章,尤其是为个别作家所写的序,往往是从作者其人引到其文,从人格的背景引到风格的核心,务求探到作者萦心的主题、着力的文体或诗风。
我不认为“文如其人”的“人”仅指作者的体态谈吐予人的外在印象。若仅指此,则不少作者其实“文非其人”。所谓“人”,更应是作者内心深处的自我,此一“另己”甚或“真己”往往和外在的“貌己”大异其趣,甚或相反。其实以作家而言,其人的真己倒是他内心渴望扮演的角色:这种渴望在现实生活中每受压抑,但是在想象中,亦即作品中却得以体现,成为一位作家的“艺术人格”。
这艺术人格,才是“文如其人”的“人”,也才是“风格即人格”的“人格”。
这艺术人格既源自作者的深心,无从自外窥探,唯一的途径就是经由作品,经由风格去追寻。所谓郊寒岛瘦,所谓元轻白俗,所谓韩潮苏海,甚至诗圣、诗仙,都是经由作品风格得来的观感,不必与其人的体态谈吐等量齐观。
我为人写序,于人为略而于文为详,用意也无非要就文本去探人本,亦即其艺术人格;自问与中国传统的序跋并不相悖,但手段毕竟不同了,不但着力分析,篇幅加长,而且斟酌举例,得失并陈,把拈花微笑的传统序言扩充为狮子搏兔的现代书评,更有意力戒时下泛述草评的简介文风。
也有一些特殊情况,如果不把作者的生平或思想交代清楚,就无法确论其人作品。例如温健骝前后作品的差异,就必须从他意识形态之突变来诠释,而我和他师生之情的变质,也不能仅从个人的文学观来说明,而必须从整个政治气候来分析。同样的,梁实秋的尺牍,也应探讨他晚年的处境,才能了解。遇到这种情况,写序人当然不能不兼顾人本与文本。
三为人写序,如果潦草成篇,既无卓见,又欠文采,那就只能视为应酬,对作者、读者、自己都没有益处,成了“三输”之局。反之,如果序言见解高超,文采出众,则不但有益于文学批评,更可当作好文章来欣赏,不但有助于该书的了解,更可促进对该文类或该主题的认识。一篇上乘的序言,因小见大,就近喻远,发人深省,举一反三,功用不必限于介绍一本书、一位作者。
我为人写序,前后往往历一周之久。先是将书细读一遍,眉批脚注,几乎每页都用红笔勾涂,也几乎每篇作品都品定等级。第二遍就只读重点,并把斑斑红批归纳成类,从中找出若干特色,例如萦心的主题、擅长的技巧、独树的风格,甚至常见的瑕疵等等。两遍既毕,当就可以动笔了。
至于举例印证论点,这时已经不成问题,只须循着红批去寻就可,何况许多篇目已品出等第,佳句或是败笔,一目了然。例证之为用,不可小觑,一则落实论点,避免空泛,二则可供读者先尝为快,以为诱引。举例是否妥帖,引证是否服人,是评家一大考验。常见写序人将庸句引作警语,不但令人失笑,甚至会将受荐之书一并抛开。
至于篇幅,正如其他文章一般,不必以多取胜。中国传统的序言大多短小精悍,本身就是一篇传世杰作。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原为东晋永和年间,一群文人在兰亭修禊咏诗而作。时隔千年,当时那些名士的诗篇多已湮没,这篇序言却一文独传。《兰亭集序》长约三百字;李白的《春夜宴桃李园序》也是为诗集作序,只有一百十七字,当日那些俊秀到底写了什么佳作,再也无人提起,只留下了这篇百字的神品,永远令人神驰。近人的序跋也有言简意长,好处收笔而余音难忘的:钱锺书的几篇自序,无论出以文言或白话,都精警可诵。当然,序言不必皆成小品,也有长篇大论,索性写成论文了的。萧伯纳正是近代的显例:他的不少剧本都有很长的自序,其篇幅甚至超过剧本自身,而且论题相当广泛。
序言长短,正如一切文章的篇幅,不能定其高下,关键仍在是否言之有物,持之有理,否则再短也是费词。当代学者写序,以长取胜者首推夏志清。夏先生渊博之中不失情趣,为人作序辄逾万言,而又人本文本并重,有约翰生博士之风。我这本序言集里的文章,长短颇为参差,逾万言者也有五篇,其尤长者为序《中华现代文学大系:台湾一九七○~一九八九》与《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两篇,都几达一万四千字,可谓“力序”了。
为一群作家的综合选集写序,既要照顾全局,理清来龙去脉,又要知所轻重,标出要角、主流,所以顾此失彼、挂一漏万,当然难免。《文心雕龙》序志第五十就说:“夫铨序一文为易,弥纶群言为难。”《三百作家二十年》与《当缪思清点她的孩子》两序,面对那么多作者,背景迥异,风格各殊,成就不一,实在难以下笔,更遑论轻重得体,评介周全。例如《三百作家二十年》一文,对于诗、散文、小说三者虽然勉力论析,但对于戏剧和评论却照顾不足,终是遗憾。
四序言既然是一种文章,就应该写得像一篇文章,有其结构与主题,气势与韵味,尽管旨在说理,也不妨加入情趣,尽管时有引证,也不可过于饾饤,令人难以卒读。序言既为文章,就得满足一般散文起码的要求。若是把它写成一篇实际的书评,它仍应是一篇文章,而非面无表情的读书报告,更不是资料的堆砌,理论的演习。
对我而言,为人作序不但是写书评,更是一大艺术。序言是一种被动的文章,应邀而写。受序人不外是一位作家,往往也是文友,对你颇为尊重,深具信心,相信你的序言对他有益,说得轻些,可以供他参考,说得重些,甚至为他定位。理论上说来,这种关系之下,受序人有点像新郎,新书有点像新娘,写序人当然就是证婚人了。喜筵当前,证婚人哪能不带笑祝福呢?但是贺客满堂,又有几个人记得他的陈腔客套呢?
我把序言写成了书评,贺客的身份就变成了诤友:文章仍然为受序人而写,却不再是应酬的祝福了,更非免费的广告,而是真心诚意,在善颂善祷之余要说些实话,提些忠告。必须如此,这篇序言才真正对得起受序人,对得起读者,也才对得起写序人自己。为人写序,却无意把它纳入自己的书中,就是敷衍,也是浪费。
作序多年,经历的索序人真是形形色色,一言难尽,如果写成一篇散文,必有可观。我说“索序人”,因为索序人比受序人多。曾有不少已诺之序,当时或因太忙,或因他故,而终于未能兑现,迄今对那些索序人我一直感到歉疚。更有一次,索序人得到我的序言,认为对他不够肯定,出书之时竟不纳入。足见他对我的人品文品毫无认识,更不尊重,平白耗去我一周的宝贵光阴,难道只因为要利用我的名气吗?然而那篇被索又被弃之序,讲的都是真话,“拒序人”不听,读者未必不愿意听,后来我仍然当作书评,拿去单独发表了。
为人写序,不但耗神耗时,而且难免意外。但是倒过来呢,求人写序,似乎轻松许多,只需一封恳切的信,甚至一通电话,就算挂了号了。从此索序人就成了债主,以逸待劳,无本生利,只消每隔一阵催债一次就行。另一方面,欠债人的罪恶感乃与日俱增。等到事急,催债人更是理直气壮,说是出版社已经不能再等,而印刷厂简直快要关门。这时,不要说什么文坛重镇了,就算你是魏晋名士,只怕也被逼得走投无路,唯有摒开杂务,沉下气来,好好为人写序还债了。
因此在离境的前夕,我往往放下行李不整,却在灯下大赶其序。有时实在来不及写,只好把待序之稿带出去,但又往往原封不动,带回台湾来,让那篇乌有之序徒然周游了列国。不过也有幸运的时候,例如为李永平所写的那篇《十二瓣的观音莲》,就是小驻香港,在胡玲达高楼小窗的书房里写成。而为潘铭燊作序的那篇《烹小鲜如治大国》,也是休假之年去联合书院客座,在大学宾馆寂寞的斗室里,三夕挥笔之功。至于序王一桃的《诗的纪念册》,则是在温哥华雅洁的敞轩里,坐对贝克雪峰而得。旅途而能偿债,可谓闲里偷忙,无中生有,回台湾的心情为之一宽。
此地所收的序言三十多篇,当日伏案耗时,短则三数日,长则逾旬。如果每篇平均以一周计数,则所耗光阴约为八月,至少也有半年。人生原就苦短,能有多少个半年呢?当日之苦,日后果真能回甘吗?如果受序人后来竟就搁笔,我的序言不幸就成了古人的赠别之序,送那位告别文坛的受序人从此远行。这,也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吧,思之令人黯然。不过当日之苦,也尽多成为日后之甘的,那就是见到受序人层楼更上,自成一家,而我为其所写之序在众多评论之中,起了定位作用,甚至更进一步,成了文学史的一个注脚、一处坐标。
做了过河卒子,只有认命写序。想到抽屉里还有四篇序要写,不如就此打住。
余光中一九九六年初夏于西子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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