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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髓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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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梦野久作著;孟洁译

出版社万卷出版公司

ISBN9787547057827

出版时间2022-01

装帧精装

开本16开

定价78元

货号1203229483

上书时间2024-06-21

大智慧小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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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目录
第一章?卷头之歌/001
第二章?疯人地狱邪道祭文 《疯人的黑暗时代》 / 069
第三章?正木博士访谈录 《地球是一个大型的疯人解放治疗场》 / 095
第四章?绝对侦探小说 《人类的思考根本不是在脑髓中进行的》 / 101
第五章?论文《胎儿之梦》/131
第六章?史无前例的遗书/151
第七章?《心理遗传论》附录/199

内容摘要
一名年轻男子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醒来,从隔壁传来一个凄惨的声音,自称是他的未婚妻,一切都是那么诡异而令人绝望。那是九州帝国大学的精神病科。随后出现的若林镜太郎,声称将帮助他恢复记忆,并且完成已故的正木教授以这个年轻人为实验对象的“疯子解放治疗”,借此解开一桩杀人案的真相。但是,已死的正木教授却又现身,解开了潜藏在年轻男子身上来自盛唐祖先的记忆,并将之唤醒。

精彩内容
第一章卷头之歌肚子里的宝贝啊宝贝啊为什么动了呢?
是不是看穿了妈妈的心害怕了呢?
嗡……嗡……嗡……迷迷糊糊,双眼微睁之际,像是有蜜蜂在耳畔飞舞,那深邃的响动忽高忽低。
聆听,直觉告诉我,此刻应该是子夜时分。周围某个角落里,仿佛有摆钟在鸣。想着想着,睡意再次袭来,蜜蜂像是渐渐飞远了,消失了。四周又安静下来,如死后一般。
猛地,睁开双眼。
高高的天花板涂着白色的油漆,上面悬着一盏灯,浮着灰尘,孤孤单单。昏黄的光从玻璃球里射出来,一只苍蝇落在球上,纹丝不动,像是没了生气。正下方的地板是人造石材铺成的,又硬又冷,我摊开身体躺在上面,像一个“大”字。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我没有动,努力撑着眼皮,转动着眼珠,四下窥探。
这是一间面积在两间[1]左右的房间,四面是水泥墙,蓝黑色的。
其中三面墙上都各有一扇窗户,窗户是磨砂玻璃做的,本就有一层铁格子封着,然后再加了一层铁网,给人一种压迫感。剩下那面墙的角落放着一张铁床,床头对着门口,看起来很坚固。床单、被套、枕套都是纯白的,没有被人用过的痕迹。
这里真的有点诡异。
我微微直起身子,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只见我身上穿着两件僵硬的白色和服,外罩一件短纱衣。可是圆滚滚的双手双脚脏得不像话,这让我十分惊讶。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摸到了高高的鼻梁、深陷的眼窝、乱糟糟的头发以及邋遢的胡须……我心中一惊,猛地站了起来,再三确认自己的五官,还有周围所处的环境,我很确定我不认识这个人……这到底是哪里? 我感受到自己心跳如雷,呼吸频率也随着心跳越来越快,到后来只能大口喘气了,这让我有一种濒死之感。好在,心跳和呼吸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我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会这样? 我努力回想着自己的身份,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家乡在哪里。我记忆中只有刚才听到的仿佛是摆钟发出的声响。
但我头脑极其清醒,我知道在我身处的这个房间之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绝对不是一个梦。
我连忙翻身跑到了窗前,想借助磨砂玻璃的光滑面看一看自己的样子,试试能不能想起些什么。可我只看见一个发须凌乱,有如鬼魅的影子,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又跑到入口处,贴着那个只有一个钥匙孔的黄铜门锁,但这个孔太小了,我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只看到了一丝黄色的反射光。
我只能从屋里的那张床入手,我先把床单被褥都翻了过来,再把自己的衣服解开,查看内侧,可是这上面根本没有任何名字,甚至连字母的痕迹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孤立无援。这个想法出现后,我便感觉自己被拉着衣带坠入一个无尽空间。恐惧的情绪从心底蔓延至五脏六腑,我不受控制地大叫着。
可是我听到的是一种尖锐又带着金属感的声音,这个声音很快就被周围的墙体吸收了,快到我甚至还不能从中得到一丝和过去有关的启示。我又一次大叫着,这次的声音引起了强烈的波动,但最终还是被吸收了,我所做的依旧是无用功。当声音消失后,这些墙壁、窗户,还有那一扇门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我本来打算再叫一次的,可刚一张嘴我就放弃了,因为我害怕。大叫之后,这里会更加安静,静得让人发疯。
我咬紧牙关,膝盖也不自觉地颤抖着,就算这样,我也想不起任何与我身份有关的事情。这种痛苦快要将我淹没了。
我站在这里,无法离开房间,也不能叫出声,整个人处于一股恐怖的氛围之中。我开始无意识地大口喘气。这到底是哪里?是精神病院还是监狱?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的呼吸就越来越快,如同飓风,在这安静的房间里都能听到它的回声。我的意识逐渐陷入混沌,周围的光线也逐渐暗淡下去。我整个人手脚僵硬,出了一身冷汗,连站都要站不稳。我下意识地闭了眼,打算不再挣扎。可是下一秒我又像个机器人一样立稳了脚跟,没有倒下去。我听到靠床那面墙后有声音,于是再度睁眼,死盯着它。
从那里传来的那个声音听音色应该是属于年轻女子,充满了悲伤之情,语调沙哑,不像人类的发出的声音。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你能再听我叫你一声吗……哥哥……哥哥!”我被这个声音吓住了,不禁回头看去。虽然我很肯定在这个房间中只有我一个人,可是那名女子的声音一直从墙后传出。我盯着那面墙,目光灼灼,望眼欲穿。
“哥哥,哥哥!哥哥,你是在隔壁吧,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哥哥,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是我啊!哥哥,你能说句话吗?我求求你,再让我听一听你的声音吧!哥哥……哥哥!”我震惊得闭不上嘴,极力睁大眼睛,眼眶都快裂开了。我似乎是被墙后的那个声音吸引住了,勉强往前走了几步。两只手捂着肚子,目光落在墙上,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里。
那个声音中的感情是那样纯粹,死死抓住了我的五脏六腑;那个声音中的绝望是那样沉重,让人觉得身陷黑暗的沼泽;那个声音是那样悲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呼唤我,也不知道还要呼唤我多久,好像接下来的一千年、一万年都会如此;那个声音就是从墙后面传来的,她呼唤的就是……我? “哥哥……哥哥,哥哥!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吗?是我呀,是我呀。你真的忘记你的未婚妻了吗?就在我们结婚的前一天,就在那一天的晚上,你杀了我。可我侥幸活了下来,我没有死呀……我从棺材里爬了出来,然后就来到了这里。你要相信我不是鬼……哥哥,哥哥,你说句话啊!你真的不记得这一切了吗?”这段话实在让人匪夷所思。我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又一次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目瞪口呆。
说话的姑娘不但和我是旧相识,而且还说是我的未婚妻。按照她的说法,她是在新婚前一晚死在我手上的,但是死里逃生,如今又被关在了我隔壁。她就这样一直喊着我,告诉我这些诡异的事情,想要让我回忆起过去。
她是不是疯了? 还是,她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不,绝对不可能是后者,她肯定就是一个疯了的女人。她说的那些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呢……这太可笑了。
想到这里,我有了笑意,但我根本笑不出来,我的唇角也无法上扬。那一声声痛苦又悲凉的呼唤穿过用钢筋水泥做成的墙体,一直在我耳边徘徊。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笑得出来。我从她诚恳的语气中知道她一定认识我。
“哥哥,哥哥,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说话吗?我真的很难受,你跟我说句话吧,哪怕就一句也好,求求你了。”我仍然默不作声。
“你就说句话吧,只要一句……只要你说了,这个医院的医生们就会知道我没有疯,也会明白你是认得我的……这样……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这家医院了……哥哥,哥哥,哥哥,你怎么这么沉默?”我依旧一言不发。
“你真的不明白我有多痛苦吗?每时每刻都在祈求能再次听到你的声音,你都不知道吗?……哥哥,哥哥!你这样真的有些欺人太甚了,你太过分了……我……我的声音……就快……”话音未落,她那边便发出了新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用手或者拳头拍打墙面发出的声音。她是那样执着,就算把掌心磨破,就算皮肤裂开鲜血直流,她也没有放弃。那样一个柔弱可怜的姑娘就这样靠着自己的毅力坚持着。我隔着墙也能想象到她的手血肉模糊的样子,也能想象到她咬紧牙关,目眦欲裂的样子。“哥哥,哥哥……从你手下死里逃生的我回来了呀。在这世界上,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可现在我被关在这里,孤立无援……你的记忆里就真的没有我了吗?”我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哥哥,在这世上你也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了。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已经疯了,把我们分开关在这家医院里。现在只要你愿意跟我说说话,就能说明我没有说谎。只要你能回想起和我有关的事情,我也能确定你没有疯……所以你回应我一声吧……一句话就行……哪怕是叫我的名字真代子呢……哥哥,哥哥,哥哥……我声音就快……我的视线也开始模糊,我已经失明了……”我下意识地跳回床上,然后把耳朵贴近这个蓝黑色的墙面。我心里涌上一股无法控制的情绪,我想立刻回应她、想要让她摆脱那些苦难、想要确定自己的身份,但是话到嘴边,我只能咽下去,极力压制住这份情绪。
我拖着疲倦的身子慢慢离开床,看着墙面的某一处,慢慢退到墙对面的窗户旁边,想要离那个声音远一些,再远一些。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应她,也不能回应她。
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的未婚妻。她的每一声呼唤都是那样深沉、哀切又单纯,可我根本想不起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情。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之前听到的嗡嗡的摆钟声,或许我是得了什么罕见的痴呆病? 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用未婚夫的身份来回应她?哪怕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我只要回答她就能得到自由,可我怎么来确认她所说的关于我的信息就是真的呢?而且我根本不能确认她是一个精神病人还是一个正常人啊! 还有,假如她真的是一个疯子,那么她现在撕心裂肺呼唤的人不过是她想象出来的罢了,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谁能确定我回应她后不会有更严重的后果?如果她心心念念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可这个人不是我,那我回应之后又会发生什么?我岂不是在一时冲动之下霸占了别人的未婚妻?伤害了别人的心上人?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心,不由得双手握拳,喉结滚动。可就在这时候,那个姑娘又开始呼唤我。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你真的欺人太甚了,真的是欺人太甚……”这个声音一声又一声地呼唤,就像一直徘徊在夜晚的幽灵,可怜又哀怨。
我抱紧自己的头,十根手指深深地插入头发中,头皮都快被抓出血了。
“哥哥,哥哥!我是你的呀,就是你的人呀!你快……快伸出双手抱着我呀,你抱抱我啊。”我听着这话,将脸埋入了手心。
我真的很想告诉她,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啊,真的不是……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可是我无法开口。因为以我现在的状态而言,我根本不确定自己想的是否正确。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是人还是鬼;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不知道自己生于哪里、长于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亲人故友,所以我根本不能去否认她说的一切。
我不停摩擦着自己的耳后,可这并没有让我想起任何事。
而那个姑娘还在深切地呼唤着。我听得出她呼吸越来越快,整个人就像是被痛苦扼住了咽喉,说的话也逐渐模糊。
“哥哥……哥哥……我求求你了……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这些话排山倒海般地压了过来,让我又生出了逃跑之心。我不由得看向周围,将那些墙、那些窗户,还有那道门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我抬腿想跑,可又停了下来。
真希望可以到一个没有声音的地方啊……我刚有这个想法,浑身便泛起了鸡皮疙瘩。于是我跑到了门前,这扇蓝色的门看上去应该是铁做的。我奋力撞去,想要撞开它,但没有成功,我只好去摆弄那个钥匙孔。耳边仍然萦绕着那连续不断却又逐渐虚弱的声音,它像一把悬在后颈的刀,让我不寒而栗。我伸出手拼尽全力摇晃着那扇窗户上的铁格子,但也只是将它拉歪了一点点,凭我的能力想要对这扇窗户造成更大的损害是不可能的。
挫败感顿时涌上心头,我只能重新退回到房子正中间,看着这里的景象,我浑身开始发抖。
我脚下站立的地方真的还是人间吗?还是说我已经入了地狱,在承受某些刑罚? 自从我在这个房间醒来之后,就没有一时半刻的放松,我被丢入了失忆的沼泽之中,快要被淹没。而我唯一能听到的只有那嘀嘀嗒嗒的摆钟声音。而下一刻我又身陷痛苦,被一个不知身份的姑娘的叫喊声所折磨,几乎无路可逃。我似乎已经不在人世而是坠入了无间道中,没有人能救我,我也无法自救,只能继续忍受着这种痛苦。
我狂躁地跺脚,跺得脚踝生疼,又无力地坐在地上缓缓倒下,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我就这样躺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继续打量着周围。我刻意让自己去忽视隔壁传来的愈发虚弱、时断时续的声音。我希望可以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摆脱这样的痛苦,也可以回应隔壁的那个姑娘。
我的暴躁状态维持了几十分钟,或者十几个小时。我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无论是和这个姑娘相关的事情还是我自己的过往,于我而言皆是一片空白。而我就像是一张白纸,上面没有任何痕迹。我听见那个姑娘在痛苦地呼唤着,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呼唤声越来越小,女孩的声音也细若游丝,到后来只有时断时续的哭泣。没过多久房间又静了下来,就和我刚醒来的时候一样。
之前的狂躁和回忆耗光了我的精力,我已经很疲惫了。我的这个房间应该是位于走廊的尽头处,房间外应该有一个巨大的摆钟,钟表上的秒针一直在走动,发出的声音清脆响亮。我在这嘀嘀嗒嗒的声音中又一次陷入茫然,就像最初那样,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坐着还是站着,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又是怎样的光景。
突然传来的咚咚声响将我从茫然的状态中拉了回来,我赶紧将自己的背贴在大门对面的墙角处,眼观鼻,鼻观口,将目光锁定在地板上的一个点。我留心看去,地板、墙壁和窗户已经从暗变亮了,映衬出白色的光。不远处传来麻雀的叫声,还有电车由近及远的声响,我这才发现天花板上的灯早就关了。原来,黎明已经到来了。
我揉了揉眼睛,想着自己或许睡得太久了。我也忘记了深夜发生的那些奇奇怪怪、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是伸了一个懒腰,缓解了四肢的僵硬。我想打一个哈欠,可嘴刚张开就被迫闭上。
我看到前方的门边多出了一个小门,小门外有人放了一个银色的托盘进来。而那个托盘上放着白色的餐具和食物。不知是否因为深夜中发生的那些事情让我心生怀疑,我居然在餐盘出现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我下意识站起来,踮起脚尖,跑到小门旁一把抓住了那只送餐盘的手。这只手白白胖胖的,应该是一个女人。女人被我抓住后松开了托盘,托盘里装的蔬菜沙拉、吐司面包和牛奶散落了一地。这时,我喉咙非常沙哑,但还是用最大的声音说道:“求求你了,能不能让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我双手用力握着那只从白色衣袖中伸出来的手,只见那原本红润透亮的手臂逐渐被我捏出瘀青。我继续追问道:“我究竟叫什么?我难道真的是一个精神病吗?……应该不会吧……”门外的年轻女子终于叫出了声,然后开始极力想摆脱我的桎梏,抽回她自己的手。只听她叫道:“快过来些人呀!七号病房的病人发疯了!快来人帮忙啊!”我连忙安抚道:“嘘,请你不要喊。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谁,想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会立刻放开你的。”门外的女子一下子哭了出来,我不由松了力道。她立刻抽回了手臂,也停止了哭泣。随后我听到从走廊另一边传来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而那个女人抽出手后,我由于惯性向后跌坐在地。这地面实在是太硬了,好在我及时用手撑在身体两侧控制住了平衡才没让自己向后仰去,摔个四脚朝天。一时间我自己也不知所措,只能无助地看着周围。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又出现了。
当我摔坐在地上之后,我原本已经崩到极限的情绪居然慢慢放松了下来,我突然控制不住想要大笑出来。而我确实也笑了。只是那个笑声并非是愉悦的,而是一种荒唐滑稽让人无法接受的声音。我放声大笑,全身上下包括头发都跟着笑声起伏。那个声音好像是从我内心深处发出的,它源源不断,似乎不死不休。
我真的是太傻了,哈哈哈。我为什么要纠结自己究竟姓什么叫什么呢? 就算不记得这些,我还是我自己啊,哈哈哈哈哈哈……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笑得更加放肆,整个人倒在地上,蜷缩成团。然后又抱头捶胸,捶胸顿足,放声大笑。我就这样笑着,直到泪水夺眶而出,也没能让自己停下来。
你看,我是不是已经傻到极限了,哈哈哈哈哈……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谁都不知道我从哪里来,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直到现在我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之前又做过什么,我也不知道之后要做些什么。这些就像是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我这辈子可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啊,这难道不值得一笑吗?哈哈哈哈……你看这是多么荒唐可笑啊,怎么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呢?哈哈哈哈哈哈!
这真的太折磨人了,我居然这么可笑,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这样一直笑着,整个人在这用人造石做成的地板上滚来滚去,直到精疲力竭,才不想再笑了。我赶紧站了起来,凝神看着自己脚边的一片狼藉。那是之前掉落的三片面包、一把叉子、一个盘子和密封的牛奶瓶。
我看着它们,突然莫名地有些汗颜,也觉得腹中饥渴难耐。于是我不管散落的衣带,直接伸手抓起了地上那瓶牛奶和涂着奶油的面包,然后趁着这奶还有些温度,大快朵颐。吃完面包后,我又拿叉子把地上的蔬菜沙拉叉起来塞进了嘴里,配着几口牛奶,囫囵吞枣般咽下。在吃得心满意足后,我躺回了床上,在这洁白如新的床具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就这样睡去。
我这一觉应该睡了一刻钟吧。也许是由于食欲得到了满足,身上虽没有什么力气,但手脚十分暖和,头脑也慢慢变得迷糊。恍惚间我听到了许多属于清晨的声音,它们或近或远,时隐时现,让我有些疲惫,又有些烦躁。
公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自行车车铃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有某个人挥动鸡毛掸子的声音;有人们急忙赶路的脚步声;也有木屐发出的声音……停在较远较高处的乌鸦正在嘎嘎叫着;不远处的厨房里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动静;窗外突然响起了女子的尖叫声。
“哎呀,哎呀,太讨厌了,这猛地听到可吓着人家了……嘿嘿嘿嘿……”我听到了自己肚子发出的声响,它跟着这些声音出现,似乎是一种愉悦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逐渐交融,而后又渐行渐远,去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便在这些声音的交织下缓缓进入梦乡……真的是一件幸福又美好的事情。
逐渐只剩下了一种很奇妙的声响,这似乎是从远方传来的,但又是那样清晰。它像一个大哨子发出的声响,这大概是汽车鸣笛的声音吧……嘀……嘀嘀……嘀嘀嘀嘀……这个声音很高昂,让我有种紧迫感,似乎有一件急事扑面而来。这个声音划破了之前所有声音汇聚成的安宁,穿梭在街道的每个角落中,或向着左边而去,或往着右边驶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我的枕边,贴着我的发丝而过,似乎要进我的头皮,却又临阵一拐,绕道而行。它放慢了速度,走了约有一町[1]的距离,再次转变了方向,然后变成了一个刺耳的尖叫声,猛地向我冲过来,又突然刹了车。于是,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全世界都静了下来,我终于进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中。
我这才放松了不到五分钟,枕边的门孔便发出了齿轮转动的声音,紧接着大门被推开,似乎有外物走了进来。我下意识地弹坐起来,转头看去。待看清眼前之物后,我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大门又被慢慢关上,门前放了一把小小的藤椅,藤椅前则站着一个快和屋顶一样高的人,而他此时正低头看着我。
这个六尺高的大汉有一张长脸,整个人白得就跟瓷器一样。他的眉毛极长,眉色却很淡,一双眼睛小小的,跟鲸鱼眼一样,眼球混浊,就像一个将死之人或者是年事已高的长者。他的鼻梁倒是像欧美人那样高挺,还有高光。鼻下的嘴唇抿成了一字形,没有一点血色,十分苍白,难道他身染重病?他的额头很高很宽,就像是军舰舰艏的下颚那样,让人不寒而栗。他梳着中分头,穿着一件昂贵的深褐色皮衣,衣领前挂着一个白金相间的怀表表链。他手指纤长,毛发浓密,站在那把小藤椅旁,宛如被魔法师召唤出来的西方妖精。我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断定他一定不是个普通人。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敛声屏气,如刚被孵化出来的小鸡一样,眨着眼睛看着他,口中的舌头也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应该是刚刚坐车过来的吧。想到这里,我不禁正襟危坐面对着他。
不一会儿,这个彪形大汉就用他那双混浊的小眼睛冷冷地看着我,散发出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气息。他略微低头,目光从脚到头,细细地打量着我。我莫名地低下头,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但他好像并不在意我的这些行为,而是以一种极为冷静的情绪仔细观察了我一番。随后又抬头开始打量这个房间。他的目光掠过房间的各个角落。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今天早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了如指掌,我只能紧紧地缩成一团,心中又是害怕又是不解。这个人让人不寒而栗,他为什么要来找我? 与此同时,那个人似乎是被威胁了,上身向前弯屈,然后整个人缩成一团。只见他仓皇失措地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条白色的手帕,然后用手帕捂住嘴。随后他便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咳嗽了起来,他一咳嗽整个庞大的身体都在抖动,可他的咳嗽声听起来十分虚弱。他咳了许久才逐渐稳住呼吸,这才又转身对我行礼道:“对不起,我身子不太好,不能脱了外衣和您说话。请您谅解。”他的声音并非像他的外表那样粗犷,而是和女子一样温柔。在听到他的话后,我也放松了许多。眼前这个人,看起来人高马大,但内心应当十分柔软又温和。我之前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原地,于是我不再低着头。这时,他彬彬有礼地拿出一张名片送到我眼前,并且说道:“我是……”话未说完他又咳了起来,“咳咳咳……抱……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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