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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种女性主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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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 萨拉·艾哈迈德著 ;范语晨译

出版社上海文艺

ISBN9787532188239

出版时间2023-10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78元

货号1203086477

上书时间2024-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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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作者萨拉?艾哈迈德(SaraAhmed,1969—),我们的时代至为重要的女性主义理论家。她关注性别、种族、阶层、年龄、身体能力等因素交叉而成的压迫,擅长以现象学的方式剖析日常生活中的身体与情感经验。主要著作有《情感的文化政治》(TheCulturalPoliticsofEmotion)、《酷儿现象学:方向、客体、他者》(QueerPhenomenology:Orientations,Objects,Others)、《幸福的承诺》(ThePromiseofHappiness)、《论被接纳:机构生活中的种族主义与多元化》(OnBeingIncluded:RacismandDiversityinInstitutionalLife)、《任性的主体》(WillfulSubjects)等。
2016年,萨拉?艾哈迈德辞去伦敦金史密斯学院的教职,以抗议学院对内部性骚扰问题的不作为,《过一种女性主义的生活》是她离开学术界后第一本面向大众的书。
译者范语晨,北京大学文艺学硕士,研究方向为女性主义批评理论。现为女性媒体记者,长期关注姐妹情谊与情感政治、日常生活中的性别文化等议题。

目录
导论  把女性主义理论带回家
第一部分  成为女性主义者 
第一章  女性主义是轰动的 
第二章  论被引导 
第三章  任性与女性主义者的主体性
第二部分  多元化工作 
第四章  尝试转变 
第五章  受到质疑 
第六章  砖墙
第三部分  承担后果 
第七章  脆弱的联系 
第八章  女性主义的断裂 
第九章  女同性恋女性主义 
结论一  扫兴鬼的生存工具包 
结论二  扫兴鬼宣言 
参考文献 
索引
致谢

内容摘要
本书呈现了在生活和工作中做一名女性主义者的种种微妙体验,进而编织出一种出自日常生活、指向日常生活的女性主义理论。女性主义者如何疏离她们所批判的世界?如何在努力改造世界的过程中理解世界?面对重重难关,如何建立自己的支持系统,在高墙环绕的压迫中幸存?萨拉?艾哈迈德以极富个性与诗意的语言拆解、重述了这些问题,为我们过一种女性主义的生活提供了实用工具,也让女性主义理论的创造和革新与滋养理论的女性主义生活之间的纽带变得更加紧密坚韧。
《过一种女性主义的生活》既毫不妥协地站在激进的立场上呼吁社会变革,又坦然承认,在一场看似没有尽头的斗争中,我们需要歇息片刻。艾哈迈德不传播虚妄的希望,她切实地宽慰我们:明智地选择自己的战斗,有时你能做的只有那么多,当事情实在太过分时,你可以退出,你可以离开,你可以悲伤。

精彩内容
女性主义意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把这些碎片拼起来的?也许在你把碎片拼起来的时候,你就是在重新拼合自我。我们组装着一些东西。女性主义是DIY:一种自我组装的形式。难怪女性主义工作往往关乎时机:有时我们太脆弱了,无法做这项工作;我们不能冒着被打碎的危险,因为我们还没有准备好把自己重新拼起来。一切就绪,往往意味着做好了一败涂地的准备。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工作的进行,事情开始变得更有意义。你开始认识到暴力是如何被引导的:被认作一个女孩意味着承受这种压力,这种对感官的无情攻击;意味着身体开始害怕世界的触摸。也许你会从中——从那种不断重复发生之事的效用中——有所领悟;你回过头来意识到你是如何缩减自身占据的空间的。人们让女性为针对她们的暴力负责,对此,你可能会表达女性主义的愤怒。女性主义帮助你理解到某些事情是错误的。认清一个错误,就是意识到你并没有犯错。
成为女性主义者:我们如何重新描述我们置身的世界。我们开始辨识出,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是怎么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我们开始辨识出模式和规律性。“开始辨识出”:这听起来未免太过顺畅。这不是一个简单或直接的过程,因为我们不得不被归入错误的阵营。想想那种感觉:把你的注意力导向被错待的经历,这意味着再一次感到被错待。
我们需要关注颠簸;它是颠簸的。你已经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也许起初那是一种不安的感觉。正如艾利森?贾加尔(AlisonJaggar)所描述的:“只有当我们反思我们最初那种令人费解的烦躁、反感、愤怒或恐惧时,我们才可能将我们‘本能的’(gut-level)意识——我们正处于一个胁迫、残酷、不公正或危险的情况中——带入观念。”(1996,181;另见Spelman1989)本能有它自己的智慧。一个女性主义者的本能可能会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你必须更接近这种感觉,但一旦你试图思考一种感觉,它又会无比迅速地退去。也许它起初是一种背景性的焦虑,就像这样一种嗡嗡声,它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大,直到有一天,它开始充斥在你耳中,抵消了其他声音。然后突然间(尽管这也许并不突然),似乎那些你尽力忽略的东西就是你能听到的全部声音了。一种刚开始在你脑海背景中的感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随着事情的发生,它渐渐走到台前;然后,当你试图理解这些事情时,当你试图不顾一切去理解这些事情时,它又退去了。你可能甚至都不想拥有这种感觉;感觉到错误会把错误带回家。关注这种感觉可能是种奢求:它要求你放弃那些似乎能给你带来点什么的东西;关系、梦想;关于你是谁的想法,关于你能成为谁的想法。你甚至会让自己不去注意某些事情,因为注意到它们会改变你与世界的关系,改变与你相连的世界。我们必须与那些我们可能希望打消掉的感觉待在一起;这些感觉会时刻提醒你发生过的事情,这些事情会使你对存在的一切充满警惕。
也许你能注意到的东西就那么多。也许你接受一些东西是为了不去注意其他东西。当我把一块海绵放在我自身的女性主义历史中时,我想起了另一次谈话。那是和我大学里的一位老师,罗斯玛丽?穆尔(RosemaryMoore),我的第一门女性主义课程就是她教授的:1988年上的“19世纪女性写作”和1989年上的“20世纪女性写作”。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过这次谈话了,不过我也并不能说我已经忘记了。我问她,我为这门课写的论文是否必须涉及女性或性别。她说,不是非涉及不可,但如果真的不提的话也挺令人惊讶的。我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我当初很想在大学学习哲学。我对我所谓的“怀疑论”尤其感兴趣,这种哲学通过质疑“是什么”,从而去追问“是什么”这一问题本身能否成立。可悲的是,阿德莱德大学(AdelaideUniversity)的哲学几乎都是规规矩矩的分析哲学,在“哲学101”的第一课上,怀疑论就被驳为一种自我反驳(self-refuting)。为了研究我感兴趣的那类著作,我最终选择了英国文学系,因为那里教授如前所述的“理论”。我选修女性写作课程,不是因为我对女性主义理论感兴趣(尽管我对女性主义满怀热情),而是因为我对批判理论感兴趣。我对我们如何认识事物感兴趣,对真理相关的问题感兴趣,对视角和感知感兴趣,对经验和主观性感兴趣。我想问,我怎么知道你眼中的绿色与我眼中的绿色是同一个绿色?这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
是的:我选择女性写作是因为我想做批判理论。我们的老师为拉康的精神分析所吸引,并投入对此的研究。如果我当初的研究轨迹是从这里开始的,那么我恐怕无法保持对批判理论的兴趣;吸引我的是20世纪80年代的女性主义文学理论,以及从那里延伸出去的女性主义科学哲学和女性主义认识论。在那门课结课时,我写了我的第一篇女性主义论文。那么,既然我认为自己是一个女性主义者,并且认为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一个直言不讳的女性主义者,可为什么我的学术轨迹会绕个圈子,从批判理论到女性主义理论呢?我想,这是因为当时我只能接受那么多的女性主义。我一度认为,具备哲学思维或对现实之本质提出质疑都不是在做女性主义:女性主义关乎特殊之物而非一般之物,相对之物而非普遍之物,女性主义关乎质疑并挑战性暴力、不平等和不公正,而不是质疑现实的本质。那时我尚不明白,女性主义是一种挑战普遍性的方式。我尚不理解,质疑性别歧视何以成为攻破我们眼中的被给定属性,并因此让我们明白“这种被给定属性是如何被给定的”的最深刻的方式之一。女性主义理论告诉我,普遍性是需要被破除的观念。女性主义理论告诉我,现实通常只是别人的陈旧解释。因此,如果我在这本书的“导论”中提出,女性主义理论将你带到了那里,带进了教室,那么我们也会注意到,女性主义理论如何将你带离那里。我的意思是:我本以为我想上理论课;女性主义理论却告诉我,那不是适合我的课堂。女性主义才是我的理论课。
我们还明白了:我们在此处意识到性别歧视或种族主义,往往也会让我们以为,性别歧视或种族主义就存在于此处,与别处无关。定位即意味着还原。成为女性主义者包含这样一个过程,在此过程中,你认识到你所反对的东西不能被定位或还原为一个对象或事物(这些对象或事物可以被丢弃,因而我们也就能重新开始)。意识到性别歧视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或自动发生的。我有过许多次错误的开端,因为有太多为我所抗拒的事物:我只能一点一点地接受女性主义。也许那时我只能接受这么多,因为接受意味着我开始意识到自己曾一度“上当受骗”。你会觉得自己以前太傻了,没能把事情看得更清楚。你必须放弃旧版的自我以及一些事件的既有版本。也许我们得记住,这件事情有多么困难:承认这个世界因你所拥有的身体而不接纳你。我不希望女性主义无处不在,因为我并不想处处受限;我希望存在一些地方,在那里我可以将我的身体抛诸脑后。
如果成为女性主义者不是一个顺利的过程,如果我们因为太难接受而抗拒我们所遭遇的东西,那么索性放过自己也不是不行。但当你开始把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时,你会觉得很神奇:那是奇妙的顿悟瞬间,以前被掩盖的事情的意义开始显现,事情置于合理境地。你一眨眼,世界重现了:清晰的感觉是如此神奇。对我来说,阅读女性主义理论是一系列连续的醒悟。后来,教授女性研究成了一大乐事,因为你可以参与其他人的顿悟瞬间:这些瞬间发出了多棒的声音啊;而这种声音可以被他人听到又是多么重要啊。
找到女性主义可以增强力量,因为它是一种重新栖居于过去的方式。它是个人的。毫无疑问:它是个人的。而个人的就是结构性的。我了解到,你可以被一个结构所打击;你可以被一个结构所伤害。一个侵犯你的人得到了默许:这就是结构。他的暴力被证明是正常的、不可避免的:这就是结构。一个女孩被要求对他的暴力负责:这就是结构。一个警察因为报警电话讲的是“家务事”而转身离开:这就是结构。一个法官谈论她(当时)的穿着:这就是结构。结构是一种安排,一种秩序,一幢建筑——一种组合方式。
我们需要结构来提供结构的证据。对暴力事件进行编目,就是创建一个女性主义目录。我认为,“日常生活中的性别歧视”(EverydaySexism)项目如此重要、如此令人信服的原因之一在于,它表明了对性别歧视案例的编目必然是一个集体项目。该项目创建了一个虚拟空间,我们可以在其中添加自己遭受性别歧视、性暴力或性骚扰的个人经历,由此,我们便可展示我们所知道的事情:这个或那个事件不是孤立的,而是一系列事件的一部分——这个系列就是结构。最近这些女性主义策略复兴了第二波女性主义运动中的一些关键方面;我们正处于一段复兴时期,因为一些东西尚未结束。意识唤醒(consciousness-raising)也出于这一考虑:设立一份女性主义账本,一份让某人与他人一起、通过他人将自身经历与他人的经历联系起来的账本。我们需要一个展示性别歧视之规模的储蓄系统。当这些经历有了去处——女性主义就是为女性提供去处——账目便会涌现出来:滴答水珠汇成了洪流。这就像一个被拧松了的水龙头,原本受到阻塞的东西得以流淌出来。女性主义:释放压力阀。
女性主义不仅让你重新栖居于自己的过去,而且让你重新栖居于自己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意识到你是如何缩减自己的空间的,然后你可能会允许自己去占据更大的空间;扩展你的活动范围。我们允许自己这样做不一定意味着我们真的能将其付诸实践。这确实需要时间——重新在身体里栖居,不再过分警惕,获得自信。女性主义关系到寻找另一种生活在你身体里的方式的过程。我们可能会学会让自己与事情迎面碰撞;而不是在预感到暴力时退缩。当然,我是在描述一个困难;我是在描述,解决问题的方式为何反倒成了我们试图解决的问题。我们知道,解决暴力问题不是我们的责任;改变我们与世界的关系并不能改变世界。然而,我们拒绝退出、拒绝缩减我们所占用的空间、坚持占用空间,由此,我们不去接收外界已经发出的信号。为了把这些碎片拼凑起来,你不得不将这些信号判为是错误的,因为这些信号把错误之事建构为正确之事。难怪,正如我在后文探讨的那样,成为一名女性主义者就是被人认为你是有错的。
当我们启动这个把自己重新组合起来的过程,我们就会发现比自我更多的东西。女性主义在给你提供去处的同时,也让你重新审视你曾经去过的地方。在这个意识到不公正的过程中,我们可以对这个世界更加敏锐,因为人们曾教导我们要忽略很多事情。一旦我们打开了我们自己的抗拒之门,世界就会如潮水般涌入。女性主义也可以成为一种洪流般的经历:一本读过的书会牵扯出另一本,一条线索会让你找到越来越多的女性主义思想,新的词语、概念、论点、模式——父权制、阴茎中心主义、强奸文化、性—性别系统……在寻找女性主义的过程中,你发现,在你拥有那些经历之前,女性主义者们便已经试图用许多方式来说明你所拥有的那些经历了;那些让你感到十分孤独的经历带你找到了其他经历。我们仍然需要进行挑选:因为一些理解方式对你来说比其他方式更有意义。但我将永远记得这种感觉;即那里有像你一样的人,你不是孤身一人,你也不曾孤身一人。原来你自己的艰难历史早已被写成了文字,传递了出去。我经常认为阅读女性主义书籍就像交朋友一样,你意识到别人也曾经来过这里。
即使你仍然感到痛苦、沮丧和愤怒,即使你因为更加注意它们而更多地拥有了这些感觉,但这些感觉此时被引向了不同的方向。知识就是这种导向的成就。你的感觉既不指向(或不仅指向)某个你碰上的匿名陌生人,也不指向(或不仅指向)你自己——因为你让某些事发生了——而是指向一个通过阐释而再生产了这种暴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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