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门店谈判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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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勇田,牛旻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ISBN9787229112752
出版时间2016-06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68元
货号1202372790
上书时间2024-06-09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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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赵勇田(1925—):总参政治部文化部原副部长。河北安平人。1938年参加革命工作。1946年开始发表作品。1993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传记文学《名将孙胡子》、《小八路日记》,纪实文学《虎穴殊勋》、《百名将帅访谈录》,报告文学《板门店谈判》(合作)等二十余部。
目录
序??回顾抗美援朝,引发不尽追思1
前?言?站在朝鲜半岛板门店门口忆往1
第一章?止?战1
第一节 从五星上将到罪人2
第二节 礼拜攻势与第五次战役20
第三节 斯大林与金日成30
第四节 战争之王40
?第二章?和平的代价53
第一节 三八线的故事54
第二节 像猎狗般寻找线索59
第三节 开启和平的演讲66
第四节 集结号—开城74
第三章?开城密码85
第一节 红色特工之王87
第二节 局外人92
第三节 议程难产98
第四节 新闻自由105
第五节 风语者—战地翻译112
第四章?飞机大炮的辩论117
第一节 军警误入中立区118
第二节 真实的谎言—军警姚庆祥遇害126
第三节 范·弗里特弹药量137
第四节 满月里转机,板门店承诺143
第五章?重划军事分界线153
第一节 静默战争154
第二节 笔尖下的疆土166
第三节 雪国列车176
第四节 淳芬姑娘与《和平战士》182
第六章?冻土下的钢铁长城187
第一节 死不旋踵李克农188
第二节 制裁与干涉193
第三节 米格走廊和地下长城203
第四节 听风者—机要室的年轻人212
第七章?迷途—战俘归程220
第一节 香烟熏出的方案221
第二节 25秒会议240
第三节 最后的绊脚石246
第四节 全金属外壳250
第八章?巨济岛寒雾254
第一节 禁闭岛255
第二节 扣押杜德准将262
第三节 我们曾是战士275
第四节 空中监狱282
第九章?停火谈判与总统竞选289
第一节 再次中断谈判290
第二节 冷山294
第三节 暂别开城,筹建红会298
第四节 新总统的诺言300
第十章?和平生于荆棘310
第一节 巨头去世,谈判重启311
第二节 红色警戒318
第三节 就地释放327
第四节 划定分界线337
第十一章?无法遗忘的战争342
第一节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抢修签字大厅343
第二节 无声的签约现场346
第三节 最后的烟火353
第四节 战俘交换和战俘解释359
第十二章?尾?声368
第一节 永生的战士—遗体交接369
第二节 家园372
第三节 朝鲜战争与台海问题381
第四节 南与北384
附?录?《朝鲜停战协定》及其附件392
朝鲜停战协定392
中立国遣返委员会的职权范围407
关于停战协定的临时补充协议413
附?图
关于军事分界线附图的说明(附图一)415
《朝鲜停战协定》中关于汉江口水面的使用及敌方从我方后方沿海岛屿撤退问题的说明(附图二、三)418
《朝鲜停战协定》中关于后方口岸及主要交通线的地图附件的说明(附图四、五)421
板门店谈判大事记424
跋??英雄的黎明431
主要参考书目436
内容摘要
2021年,是朝鲜战争爆发71周年,也是板门店谈判开始的70周年。
朝鲜战争历时3年多,从1950年6月25日开始;而板门店谈判从1951年7月10日开始,到1953年7月27日结束,签订停战协定。谈判漫长曲折,打打谈谈,时断时续,经历了两年多,747天,是历史上最长的停战谈判。
以史为鉴,发生在朝鲜半岛的这场战争,应该能为热爱和平的人们提供启示。
朝鲜战争与此前世界上的诸多战争不同,自战争爆发后不久,就一直存在着战与和两条线上的战争,且两条战线相生相伴。本书着力在朝鲜战争和谈这条战线上,以军事战线的铺垫为辅,既从宏观层面描述了大国对谈判策略的制定、参战多方战与和的博弈、两大阵营明与暗的角力,也从局部和微观层面描述了谈判进程、谈判中的针锋相对、掌握主动的谈判技巧、谈判配合军事战线与战场配合谈判的细节等。
本书详细地描写了我方代表李克农、乔冠华等人剑胆琴心,与对手在谈判桌上唇枪舌剑、寸土必争的精彩故事;同时穿插了当年亲身参与这场谈判斗争的志愿军停战谈判代表团其他成员的回忆记述,从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侧面将这场军事外交斗争的具体情况展示在读者面前。。
本书没有采用单一的中方视角,还从几个参战大国各自的国家利益和领导层的决策入手,多角度多侧面地反映这场旷日持久的谈判的错综复杂、步履维艰。如幕后指挥、深谋远虑的斯大林,强硬圆熟的杜鲁门,独裁善变的李承晚等,增加了本书的历史厚度和可读性。
主编推荐
岁月静好,和平来之不易,纪念朝鲜半岛的和平之门开启70周年。
近期新解密档案的引用,众多亲历者的鲜活回忆,宏大客观的叙述视角
精彩内容
第一节 从五星上将到罪人我们一直在积极地考虑使用它。
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使用到它。
它是一种可怕的武器,不应该用来对付无辜的男人、妇女和儿童,他们和军事侵略无关。
可是原子弹一经使用,这种情况就无法避免了。
—哈里·S·杜鲁门1950年11月30日,在一次新闻记者招待会上,以铁腕手段闻名于世的美国总统杜鲁门语出惊人:美军可能在朝鲜战场上使用原子弹。
这番言论的公开,其震慑效果已无异于原子弹爆炸。顿时,核子乌云笼罩了欧亚大陆的天空,刚走出二战阴影的欧洲国家重新陷入巨大恐慌。
朝鲜战争已制造了太多震惊,先是麦克阿瑟的仁川登陆一举扭转战局,然后是中国志愿军的意外参战,可最令人无法想象的是,刚凭借在二战中的表现成为世界头号强国的美国,竟然被一支几乎毫无海、空作战能力的亚洲新军打得一路溃逃。
谁能预料,长津湖战役尚未结束,美国总统竟然置国际社会的谴责于不顾,毅然决然地发出了核威胁。
被中国志愿军击溃的美国,真的无法接受败局,从而要在朝鲜战场释放核子恶魔了吗?
作为美国历史上数一数二的“铁腕总统”,杜鲁门的名言“决断在我”家喻户晓。这位下令对日本使用原子弹、提前结束二战的政治强人,俨然已是西方世界的领袖,“原子弹”一词经他口中说出,所产生的强大辐射迅速波及全球。
事实上,不仅饱经战火的民众厌恶战争,美国的盟国也对新的战争充满反感—鉴于美苏两国已先后拥有核武器,无论哪方使用原子弹,无疑都将使全世界陷入核灾难。
所以,杜鲁门的威胁一经发出,英国下议院就爆发了1945年工党执政以来关于外交政策“最严重、最焦急、最负责”的一次激烈辩论—作为美国最亲密的盟友,英国的工业设施高度集中(尤以首都伦敦为甚),无疑是最惧怕核报复的国家之一,在许多议员和普通民众眼里,铁腕总统已与疯子无异。国内扬扬如沸的反核、反战情绪使英国政府顿时坐到了火山口上,1950年12月4日,英国首相克莱门特·艾德礼火速飞赴华盛顿。
一时间,全世界期盼的眼光都聚焦在艾德礼身上。阻止杜鲁门、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战、维护世界和平的希望,似乎被全部寄托于艾德礼的游说之行。
但事实上,杜鲁门、艾德礼这些操控着历史航向的政治巨头们却另有图谋。
在大洋彼岸,华盛顿已乱成一锅粥。由于深陷朝鲜泥潭,总统杜鲁门、国务卿艾奇逊等人正面临执政以来最严重的内外交困,在共和党矢志不渝的弹劾之下,民主党政府早已左右支绌,焦头烂额。尤其是艾奇逊,简直要被政敌们的口水淹死。
“在战后全新的世界里,美国两党斗争日渐升级。艾奇逊成为保守派最频繁的攻击目标……共和党人对他恨之入骨……艾奇逊和许多国会议员都交过恶,他觉得这些人已经被政治弄得臭气熏天。艾奇逊习惯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和他们说话,仿佛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小学老师,在为一群令他不胜其烦的六年级学生上课。”(《最寒冷的冬天》,大卫·哈伯斯塔姆,第146页)但这些精明的政客并不像在媒体镜头前那样出离愤怒、失去理智—杜鲁门政府绝不会真的发动核打击,将自己陷于万夫所指和两败俱伤。
杜鲁门精心策划了一系列演出。
他先是授权其新闻秘书查尔斯·罗斯在记者招待会后发表了“一项旨在澄清视听的声明”,用极其模棱两可的暧昧语言,反复强调美国一定会谨慎对待核武器,希望媒体不要误读政府的战略意图;但同时又十分露骨地暗示,美国总统绝对有可能使用核武器。
杜鲁门将自己发出的核打击意图归结为媒体的误读,却不断发出赤裸裸的威胁,这显然不是出自先礼后兵的军事礼仪。他和幕僚们当然十分明白,在苏联和中国这两个超级大国崛起后,社会主义阵营也拥有核武器,他们根本不怕美国的核打击。
因此,杜鲁门制造核恐慌,所触动的必然只有英国等盟国。美国刺激英国等国的目的何在?
答案只有两个字:停火。
哈里·杜鲁门是美国历史上著名的“铁腕总统”。1884年5月8日,杜鲁门生于密苏里州南部的拉玛尔乡下。在青少年时期,他爱读历史、战史和历届总统的政绩实录。高中毕业以后,当过银行的职员,也经营过农场。
第1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当过炮兵连长;大战结束,获得陆军少校军衔,复员后主持过一个县的政府工作。
1935年当选为参议员,1944年成为民主党副总统的候选人。当年4月12日,罗斯福总统去世,按照美国宪法规定,他继承罗斯福成为美国第33任总统。
哈里·杜鲁门担任总统期间,美国是世界上经济实力最雄厚、从未遭受战火破坏的头号强国。他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块“决断在我”的座右铭,象征着世界头号强国领袖的绝对权威。
杜鲁门是一位极端的实用主义政治家。当1941年6月苏德战争爆发的时候,作为参议员的杜鲁门曾经这样主张:美国应该观望,如果希特勒胜利了,就帮助俄国;反之,如果俄国胜利了,就帮助德国;让它们两败俱伤,美国坐收渔利。
从某种意义上说,政治家就是出色的表演艺术家,他们恰到好处地做出各种表演,精巧地拨动着民众的情感之弦,由此赚到巨额票房—即国家利益。
杜鲁门和艾奇逊没有疯,他们比谁都清楚形势。
志愿军的入朝作战,以及在前两次战役中痛击美军,使美国从仁川登陆的巨大成就感中幡然醒悟。杜鲁门和参谋长联席会议终于意识到一个异常严峻的问题,即:美军已不可能在这场已几乎彻底失控的“有限战争”里获胜,“美军越过三八线本身已经铸成大错—引起中国出兵介入战争,而允许麦克阿瑟自行其是更使得这一错误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但是北朝鲜军队溃败得如此彻底,致使我们不能罢手……很清楚,我们没有就在平壤以北附近的狭窄地带这条线上停下来,这是个悲剧性错误。”(《哈里曼回忆录》,威·艾·哈里曼,第58页)原本希望一举两得,借朝鲜战争的良机巩固远东势力,并获得更多军费支持,以恢复、增强二战之后日益萎缩的美国军力,用以对抗以苏联为核心的社会主义阵营,结果却遭到中国军队意外的迎头痛击。这样一来,这场原本被设计好的“有限战争”彻底破产,美国面前只有一片无尽的泥沼:他们很可能就此在朝鲜长期耗下去。
在巨大的国内外压力之下,杜鲁门政府不得不紧急止损,他们果断决定寻求停火。
此时,美国政府最头疼的问题就是,如果由他们先提出停火,则无异于自戕,不但成为共和党的笑料和话柄,也根本无法对国内民众、世界各国交代。进退维谷的杜鲁门和国务卿艾奇逊索性以进为退,悍然发出了“核威胁”。
英国的决策者当然读懂了杜鲁门的潜台词,这才有了艾德礼的及时到访。艾德礼明白,杜鲁门的剧本中还缺两个角色:调停者和罪人。万事俱备,他要扮演美国所需要的那个“调停者”,和杜鲁门、艾奇逊一起演一出戏,使美国政府能体面地对中国说出“停火”二字。
事实上,美、英两国就像被硬拉进同一剧组的两位影帝级演员,为了争夺“在华利益”这一金杯,将前嫌搁置一边,珠联璧合地上演了一场精彩大戏。
丘吉尔有一段名言,深刻诠释了国家关系的本质:“大英帝国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英国政府而言盼望停火谈判的心情异常迫切,甚至超过美国。
迫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带来了严重的战后萧条,西欧各国普遍期盼美国早日结束朝鲜战争,唯此,美国才会将部队和物资用于欧洲的重建,而不是白白消耗在远东。正是基于这个重要原因,越来越多的欧洲国家开始主张以“最低限度的条件尽快地结束谈判”。
英国正是这种主张的典型代表。
由于经历了战后严重的经济危机,急于脱困的英国一直寄希望于在对中国的贸易中寻找新的生机。如果美国继续对中国施加经济压力,则英国在香港的一切利益都将变得岌岌可危。
看起来,英国与美国的对华政策截然相反,分歧似乎无法协调。
早在1950年1月6日,英国就正式承认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地位,并与之建立了通商关系,视中国共产党的新政权为永久、合法的政权。
但与之相反的是,美国由于和蒋介石政权一直保持紧密关系,并将台湾看做其构想中的远东岛链的重要一环,所以绝无可能在当时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地位。
除此之外,美国虽然认同英国在远东的经济优势,但也将日不落帝国的颓势看在眼里,美国政府正在步步为营,意图取代英国,掌控远东地区的经济大权。因此,美国依然将欧洲看做其战略重镇,但也绝不会如英国所希望的那样,对欧洲一边倒。
在这些利益关系的制衡之下,原子弹问题甚至根本不是艾德礼来访的重点。英国首相开门见山,直接谈到停火问题:“共产党可能要在什么价钱之下才肯停火?”杜鲁门的智囊团早已精确估算过对方的价码,他们断定,中国共产党会要求联合国承认他们的政府,要求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的席位,要求解决台湾问题。正在为中苏结盟头疼、懊悔不已的美国政府还处于“谁丢掉了中国”的互相指责中,并不愿意看到红色中国在社会主义阵营里继续突飞猛进,因此,杜鲁门和艾奇逊在停火谈判的姿态上显得万分谨慎:“从军事上着眼,尽快得到停战对我们似乎是有利的。但是,对我们有利的,自然就意味着对中国人不利,因此他们很可能不愿意接受……有这么一种危险,如果我们表示妥协,价钱就可能上涨。”但这并不是英国政府想考虑的问题。为了尽快撑过艰难的战后重建期,英国政府最大的愿望只有停火二字,他们绝不愿好胜的美国就此陷入战争泥潭,导致欧洲复兴计划搁浅,进而使英国复兴化为泡影。艾德礼委婉地提醒美国政府:“不管我们达成什么样的决议,总不免不合一些人的口味,但是我们应该记住,西方是不能弃置不顾的,西方仍然是我们反对共产主义阵线的主要据点。”艾德礼切中了问题的要害。在英美双方看来,真正的威胁一直在西线,就是那个幕后的苏联,从来都是。
国务卿艾奇逊反复强调了苏联威胁论。在他看来,“必须记住我们的主要敌人不是中国而是苏联。朝鲜的行动完全出自莫斯科的唆使。”杜鲁门与他的国务卿意见一致:“依我看,中国共产党就是俄国的卫星。”美国总统的话,确实提醒了在场所有人。
是的,在遥远的莫斯科,仿佛神话中终年冰封的克里姆林宫内,深谙国际政治规律的斯大林始终居于神秘的幕后,看似不发一兵一卒,却通过默许、援助金日成打击南朝鲜,将最大的对手美国引向了狭长、遥远的朝鲜半岛,且极有可能陷入无休无止的战争泥潭。这种战略上的被动,无疑使美国急于像跳出弹坑一样从朝战脱身。
同时,参谋长联席会的布雷德雷等人认为,战场东面的滩头堡极可能失陷,而西面以仁川和釜山为根据地的滩头堡则还有望坚守一段时间—换言之,朝鲜战场的局势已是大厦将倾,联合国军随时可能被“赶下海”。
美国此时的处境,就像一个捕风捉影的绝望骑士,已陷入崩溃边缘,却连自己期待的真正敌人都没见到;更糟糕的是,一个他们绝对意料不到的对手却在此时杀了出来,将他们打得焦头烂额;而这个快要对美国造成致命伤的对手,根本就不是美国愿意与之消耗的那个敌人。
“我们是在和一个错误的敌人打仗,我们打的是乙级队,而真正的敌人是苏联”,艾奇逊这样回忆。在国内外的巨大压力之下,停战是不可避免了,但至少在姿态上,杜鲁门政府急需避免被贴上失败者、侵略者、穷兵黩武等标签。
就在内外交困之时,英国说客终于及时赶到。杜鲁门政府如释重负,他们终于等到了那个来劝他们停战的人。
体面的停火马上变得近在眼前了。
当天,杜鲁门就迫不及待地向艾德礼宣读了备忘录。这份由国务院起草,经参谋长联席会议修改和签署,并由杜鲁门批准的美国政府立场备忘录提出:“只要条件不是难以接受,在目前情况下设法停火在军事上是有利的……停火的安排不得附带危害联合国部队安全的条件,也不得以在其它问题上达成协议为条件,诸如福摩萨(台湾)问题,中国在联合国的席位问题等。”杜鲁门在回忆录中记录了宣读的场景。“念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再一次着重地指出我们自动撤出将不成问题。所有被我们撇下、曾经效忠于联合国的朝鲜人将面对死亡。共产党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把这一点讲清楚了,我又继续念下去:“如果出现前面一段所说的情况(中国共产党拒绝停火),联合国应立即采取行动宣布共产党中国为侵略者,并运用一切可用的政治和经济措施对北平施加压力……此外,还可能采取不断骚扰中国共产党的军事行动,也可能下点工夫,鼓励中国内部的反共活动,包括利用国民党的潜在力量。”从这份备忘录不难看出,杜鲁门政府已将谈判视为东西方长期斗争的一环,予以足够重视。在后续的国际政治和军事斗争中,他们如愿以偿,将中国宣布为“侵略者”,并利用国民党特工,对被俘的中朝军队进行了分化和策反。
这一天,英美这对盟友谈拢了。
除此之外,艾奇逊不忘坚持他的一贯论点:“我们不能讨好中国共产党,我们不应该试图证明我们比俄国人对他们还要友好。倒该由中国人向我们保证他们是‘我们的朋友’。”所以,美国坚决不考虑中国共产党的联合国席位问题,因为“如果我们这样做,实际上是告诉共产党他们赌赢了,现在他们可以收场了,这无异给侵略者以奖励”,“我们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我们对于谈判的愿望,因此在我们得到谈判机会以前,不应该要求再作让步。”艾德礼不仅赞同,甚至想得更远:中国共产党潜在的“铁托主义”已经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指斯大林对中国的路线和态度一度存疑,认为毛泽东可能像南斯拉夫领导人铁托一样,坚持自主路线,游离于苏联的政策与指导之外)。中国并非完全控制在斯大林手里,因此,美英的目标应该是分化苏联和中国,这对远东天然的竞争对手。
出于尽快结束战争的考虑,艾德礼还是明确表示,共产党中国必然应在联合国有个席位。不然就无法与中国进行有效沟通,也无法通过联合国的规条对之约束。
至于最初的原子弹问题,直到正式会谈结束之后,艾德礼才与杜鲁门私下提起。杜鲁门只是淡然一笑,“向保证并没有这种打算”,并将之归结为媒体的曲解。
至此,英国政府已圆满完成了演出任务。精明的艾德礼在与杜鲁门谈妥了停火筹码后,迫不及待地抛出了此行的另一重要话题:经济和资源问题—毕竟,英国也有自己的国家利益诉求。
“英国人来到华盛顿时,为了使他们的国防计划能够很好地走上轨道,带来了一张他们所需要的原料清单……有些物资是英国迫切需要的,如锌、硫磺和棉花。”(《杜鲁门回忆录》,杜鲁门,第483页)任何一次惨痛的失败,都需要一个罪人向世界忏悔。
在自信与自大、利用与被用的复杂动机驱使下,已近垂暮的麦克阿瑟走进了一团迷雾,在颂扬、胜利的幻觉中渐行渐远,待到猛然惊觉,才发现已身处祭坛。
3个月后。
1951年3月24日,杜鲁门总统的高层会议室。
一直以来在暴风雨中闲庭信步、游刃有余的美国顶层权力者们,此时却陷入了朝鲜战争开始以来最愤怒、最难抉择的时刻。与终于转为乐观的社会舆论截然相反,会议室里的气氛似乎已接近冰点。
此前,局势本已全面转为乐观,无论是在朝鲜战场上,还是在联合国会议厅里,美国都开始重新掌握主动权。
原本,凭借新任联军地面部队司令马修·李奇微(MatthewBunkerRidgway)顽强冷静的指挥,几乎已被赶下海的联合国军反戈一击,发动了“屠夫作战”、“磁性战术”等针对性极强的行动,一举扭转劣势,由此缓解了志愿军通过前三次战役积累起的巨大优势。
原本溃不成军的美军终于缓过神,在李奇微的指挥下,在整个3月,他们一点点扭转着朝鲜战场的颓势。在第四次战役中,他们甚至重新攻占了汉城—这个战果无异于抢到了这盘战棋游戏中的军旗。这使得民主党的决策者们已隐约看到了曙光,仿佛“最寒冷的冬天”即将结束。
至此,联合国军与中朝军队在寒冷而狭长的朝鲜大地上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均势,两支世界上最庞大的军队对峙在三八线两侧,剑拔弩张之下,双方都明白,谁都不具备彻底击垮对手的实力,这场战争已注定将以平局收场,冰原上熊熊血火的熄灭只是时间问题,停火谈判的最佳时机终于出现了。
“不过,没人知道应该怎样结束这场战争。战争已陷入不可忍受的拉锯战之中,谁也赢不了谁,它已经变成一场没有胜利者、只有死亡的游戏。双方都想脱身,但又都缺乏做到这一点的政治技巧。”大卫·哈伯斯塔姆说。
并非所有美国人都对胜利喜闻乐见。李奇微的一场又一场胜利,就像一连串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五星上将麦克阿瑟脸上。
因为,已经俨然成为美国时代精神旗帜的麦克阿瑟,已无法再容忍别人用更多的胜利来反衬自己那些可笑的失败。他对杜鲁门、对李奇微、对民主党政府的鄙夷和忍耐已达极限。
1951年3月初,麦克阿瑟在信中对李奇微步步为营的战术大加讥刺,轻蔑地称之为“手风琴战争”。
麦克阿瑟的揶揄远不止于此。要知道,这位“远东王”、“日本的太上皇”正站在个人声誉的巅峰,他对文官政府的蔑视、民主党对他的排挤、共和党对他的煽动,这些早已使他如鲠在喉,按捺不住。很快,麦克阿瑟就给了杜鲁门政府致命一击。
3月20日,经过缜密计议,杜鲁门和参谋长联席会、国防部共同拟定了一份滴水不漏、八面玲珑的总统声明,指出“侵略者蒙受了重大的损失”,也为朝鲜“量身定做”了一套战后重建方案,以颇为宽大的胜利者姿态,准备从容不迫地发出停战信息。
但令他们始料不及、出离愤怒的是,“我们的周密准备竟枉费心机。3月24日,麦克阿瑟发表了一项声明。它与我所准备发表的声明完全背道而驰,结果是如果我发表那项经过缜密计议的声明,就只能引起世界的混乱。因此,我们为取得其它国家政府的同意而花去的许多时间,以及许多外交家和国防领袖们的详尽讨论全都付诸流水了。”(《杜鲁门回忆录》,杜鲁门,第525页)艾奇逊在回忆录中描述了民主党高层的震怒:“鲍勃(即国防部副部长罗伯特)平时一向冷静,即使在最着急时也只说几句含蓄的讽刺话,他当时那样生气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他说,必须要把这位将军撤职,而且要立刻撤职。我读了声明之后,也和他同样感到恼火。”(《艾奇逊回忆录》,艾奇逊,第391页)会议室里,杜鲁门面前依然放置着“决断在我”的铭牌,但是,这位铁腕总统只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他身边围坐的是国务卿艾奇逊、国防部副部长罗伯特·洛威特和助理国务卿腊斯克等人。
一份薄薄的声明在几人手里无声地传阅,一向游刃有余、长袖善舞的几位实权者个个怒火中烧。
“战事仍按照预定的日程与计划进行中。现在我们已大体上肃清了共产党在南朝鲜的有组织的军队。愈来愈明显,我们昼夜不停的大规模海空轰击已使敌人补给线遭受了严重的破坏,这就使敌方前线部队无法获得足以维持战斗的必需品。我们的地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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