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天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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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 山本兼一
出版社重庆
ISBN9787229140175
出版时间20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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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59.8元
货号1202123370
上书时间2024-06-09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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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摘要
“一座城与一个人”的故事“天下第一城”——安土城的建成与没落映照日本战国大名织田信长对天下的雄心
内容摘要
《火天之城》以安土城工匠的视点，描述织田信长野望天下的雄心。织田信长，雄霸一方的日本战国大名，在征战四处之后，他要建造出这个世界上无人能比的天守。而这座天守，将会流传千古，见证他的雄图霸业。然而信长的天下看似稳健，无人不臣服于其下，但在建造这座举世无双的天守时，总工头又右卫门隐约感受到，除了得倾注毕生之力才能够达到信长的要求之外，还必须克服潜藏在隐晦暗处、无法捉摸的危机。 建造途中，又右卫门接收到了国外建筑的新貌、加上信长屡次因应时代变迁提出的更改，透过建造这座睥睨天下的安土城，他感受到了时局的快速改变，而信长的天下，真的能如同这座城池般的永不倾颓吗？
精彩内容
一
朝雾前方传来阵阵马蹄声。有五六匹马朝这里直奔。来者的驾马方式带有几声催促的吆喝，肯定是发生了战事。
冈部又右卫门以言每天一早的习惯，就是净身漱口，然后在神明前低头膜拜。他面向正殿的热田大神，迅速诵完经文，深深顶礼膜拜后，维持原姿倒退离开。
由于骏河的今川义元举兵来犯，所以此刻尾张就像捅了马蜂窝，上下乱成一团。今川军的先锋昨日已入侵尾张。他们攻陷国境的要塞，放火烧村。在热田，频频有身穿甲胄的武士来去。也有人收拾家财细软，连夜逃命。一旦今川大军涌入，城镇和海港都将化为一片火海，神社恐怕也将难逃大火。
一大清早，就有人快马加鞭赶来热田，此人一定是织田家的统领信长。又右卫门如此暗忖。
“决定要出击了是吧？”又右卫门如此低语，引头（地位相当于副工头）弥吉颔首。
“前途是吉是凶呢？”在清洲城内，众武士对于该如何迎击重兵来犯的今川五万大军，有两派意见。只有信长主张出击，其他老臣几乎都主张守城。
如果来者是信长，那表示结果为出击，而非守城。这样的决定是吉是凶，他想先见大将信长一面之后再定夺。
五月中旬的热田森林，绿叶葱茏，仍残留昨夜的雨露。
在第一座大鸟居前看见马匹的身影。绯红的甲胄旋即已来到第三座鸟居处。五名武士骑马紧随在后。
武士拉紧缰绳，白马纵声嘶鸣，三度在拜殿前绕圈。又右卫门和徒弟们一起退至森林外围，伏身拜倒。
马背上的武士向冲出迎接的神官们高声唤道：“吾乃清洲的织田上总介信长1，来此祈求旗开得胜。”信长下马，摘下头盔，清秀的五官中，带有刚猛的野性。
他应该比年近四旬的又右卫门还年轻十来岁吧。面对今川的五万大军，却丝毫不显惧色。
在神官的带领下，信长走进客殿后，弥吉低语道：“听说是个蠢材，但似乎不像传言说的那般。”“颇具武者风范。如果是这样的话……”未必赢不了今川。不，希望他能战胜。又右卫门实在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么多辛苦建造的宫庙，在战火中付之一炬。
不久，骑马武士陆续赶至。当集结至三四百人时，手持长矛和火枪的步卒也成群涌至。附近的居民纷纷以饭团、菜汤、酒、糕饼加以款待，神社前满是士兵们的嘈杂声。
信长再次现身时，现场马上变得鸦雀无声。好一支军纪严明的部队。
“现场有木匠吗？有宫庙木匠吗？”在信长的叫唤下，又右卫门站起身。他快步奔向前，士兵们纷纷让道。
“在下是负责宫庙修缮的冈部又右卫门。”他跪地抬头仰视，信长就站在他面前，目露精光。
“你会做轿子吗？小轿子就行了。”“是主君您要乘坐吗？”“是今川的大将要坐的。用来放他的脑袋。”信长这句话，令众士兵群情激昂。信长在出征前，便已打算为凯旋做准备。还未开战，便已摆出胜利之姿。现场士气高涨犹如怒涛，连肌肤都感受得到。
“眼下正好有上等桧木，在下马上动工制作。”“两个时辰便可分出胜负。你送到田乐狭间来。”“在下必定按时送到。”田乐狭间是位于东海道旁的一处阴湿峡谷。又右卫门知道地点。
随后赶至的骑马武士与步卒愈聚愈多，人数已增至两千人。也许是心理作用，觉得每个人脸上都闪耀着光辉。
众士兵在神明前排好队伍，由神官献上祈求战胜的祈祷文。
当神官在众人头顶上方甩完祭神币帛的刹那，信长一声大喊，划破森林的空气。
“大家看！热田大神显现瑞兆。这场仗我们赢定了。”金色的麾令旗指向正殿上方，一只白鹭从神社屋顶飞上高空。
又右卫门在目睹那振翅飞向天际的白鹭时，感到背脊发颤，全身鸡皮疙瘩直冒。不知何时，已云开见日，万里晴空。白鹭确实是瑞兆，热田大神站在信长这边。
大军从热田神宫缓缓踏上征途，骑在马上的信长心情大好，眉开眼笑。
又右卫门马上画下轿子的设计图，命木匠们削制木材。
他让每位木匠各削一根木头，所以现场喧闹不已，但成果相当令人满意。直木纹的桧木，完全密合地组装在一起，每根栏杆也都做得很完美。
又右卫门派徒弟扛起刚做好的轿子，自己则是驾马前去。当他策马疾驰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蔽日，雷声大作，豆大的雨滴洒落地面。
这下赢定了。
尽管淋成了落汤鸡，但又右卫门的情绪高昂。这场雨，是难得的隐身衣，信长的大军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逼近今川的主力部队。这位织田的当家当真是运势过人。
他在田乐狭间旁的大泽村遇见信长。当时雨已止歇。
“突如其来的雷雨，真是天助我也。这是热田大神的庇佑。”开怀大笑的信长，看起来就像笼罩在神光之中。
今川义元那颗牙齿涂黑的首级，摆在装设于轿内的白木台座上，脖子处以味噌加以固定。由四名步卒负责扛轿。
义元的首级走在前头，信长和两千名士兵凯旋清洲。那是永禄三年五月十九日，信长二十七岁那年夏天的事。
不久，又右卫门被唤至清洲城，收下褒奖的一大笔赏钱。信长马上指派下一项工作。
“为了庆贺战胜，我想捐大门和围墙给热田神宫。”“在下明白了。”信长还有另一项吩咐。
“要以我的名义捐献，让人知道是尾张的信长。”又右卫门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不眠不休地展开设计。
大门的屋顶选用桧木皮做成的悬山顶构造，带有一种朴素的强劲之感。细部采用大量的曲线，构成一种豪放中夹带柔情的造型。
围墙决定采用厚重的泥瓦土墙，命瓦匠大量烧制平瓦。瓦片平放，以油搅拌土沙和石灰，在上头抹上一寸厚，然后叠上瓦片，再抹上土沙，叠上瓦片，如此反复四十次，打造得相当仔细。他训斥抹墙工人，命他们准确地拉线测量，毫无偏差地叠上瓦片，所以这四十层瓦片形成四十条笔直的平行线，看起来如同壁面一般。刚毅中带有纤细之美。这唯有在宫庙的木匠工头冈部又右卫门的指挥下才有可能办到。
前来参拜的信长，对此甚为满意。他只不过吩咐了一句，又右卫门便彻底通晓其意，漂亮地办妥此事，让信长对他的手艺赞叹不已。
“我正在找寻办事利落的木匠。你就在我手下办事吧。”信长提出的要求，又右卫门二话不说，马上答应。
“不知在下能否帮得上忙？”“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为我兴建城堡。届时，你应该如我所愿，打造出一座气派的城池吧。”从那一刻起，冈部又右卫门与其徒弟们就成为信长底下的木匠。
二立有三根帆杆的大帆船，白色的风帆载着风，满帆驶离港口。七座丘陵上布满红色屋顶的市街，就此逐渐远去。
“希望我的愿望能够实现。”涅奇·索尔德·奥尔冈蒂诺站在船舷旁祈祷，不住凝望里斯本的街景。他已有所觉悟，今生恐怕再也不会回到这座阳光普照的明亮港町，所以他想将街上的景致清楚地烙印在眼中。
五艘葡萄牙舰队，今后将沿着灼热的西非海岸南下，绕过好望角，花上一年的时光，航行至约一万七千千米远的印度。
在印度的果阿，他们已建造了气派的石造教堂，耶稣会的传教士以此作为东洋据点，全力展开传教。奥尔冈蒂诺打算先在果阿停留一阵子后，再往东行。
他听说在印度管区的极东之境，有个叫日本的岛屿。
以圣方济·沙勿略为首的传教士们，频频向罗马总部传送的信件中，如此描述：住在那岛上的人们虽然贫穷，但相当理智，而且自尊心高，崇尚礼仪，头脑聪明。
奥尔冈蒂诺很想前往日本。
在印度以及它前方的大国展开的传教工作，传回来的报告都没有当初所期待的满意成果。倒不如说，必须解决和克服的问题堆积如山，传教工作就像被恶魔给盯上般，陷入了死胡同。
位于极东之地的日本岛居民，他们的个性似乎与之前传教的地区和民众不太一样，他们一定会率直地接受教义。他有这样的预感。
“神父，您是意大利人吧？”不知何时，船长已来到他身旁，以葡萄牙语向他询问。
“没错，我出生于威尼斯共和国。”“那么，就算你望着这片葡萄牙的大地，也不太会觉得依依不舍吧？”里斯本的市街已相当遥远，每个建筑看起来都一个样，几乎已无法分辨。就连褐色的葡萄牙大地，也几欲被蔚蓝的波涛掩盖。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看到欧洲大陆了，我内心感触良深。”虽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但奥尔冈蒂诺内心还是有感性的一面。泪水在他眼中打转，他偷偷拭泪，不让人发现。
“神父，您以前也待过军队吗？”和当初创立者圣依纳爵·罗耀拉一样，耶稣会里有许多军人出身的圣职人员，商人或医生出身的人也不少。奥尔冈蒂诺那魁梧的身材，的确很像军人。
“我信奉天主，同时也钻研建筑。到赴任处盖教堂，是我的梦想。”奥尔冈蒂诺笑的时候眼角下垂，让人觉得很亲切。
“这是个好工作。在印度，有些君侯将基督教徒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敌，所以得将堡垒打造得固若金汤才行。主一定很喜欢你这项工作。”“谢谢你。不过，我想前往东方的国度。船长，你去过吗？”“我最远曾航行至马六甲。再过去的话，船只相当少哦。”“听说极东之境有个叫日本的国家。”“对，女人的私密部位长在侧面的国家对吧？”奥尔冈蒂诺为之皱眉。
传教士前辈们的报告书上，没提到这座岛上住着这种像恶魔般的人种。
船长大笑。
“抱歉。这是为了激励不想去边陲岛屿的船员所编的谎言。”奥尔冈蒂诺不住摇头。
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等着他。也许会在暴风频传的非洲外海遭遇船难，就此蒙主宠召，也可能被异教徒的恶魔处以火刑，或许会被比剃刀还锋利的日本刀斩首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胆怯。
奥尔冈蒂诺在船舷旁跪下祈祷。
希望我将前往的国家，住的子民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
希望那位国王能相信基督教会，给予教会大力的庇护。
另外，我还希望能在那个国家建造气派的教堂。
五艘舰队扬起风帆，在大西洋上乘风破浪，直到罗卡角完全从他眼界中消失，奥尔冈蒂诺还是继续跪在船舷旁祈祷。
三“又右卫门，又右卫门在吗？”织田信长清澈高亢的声音，传进位于岐阜稻叶山山麓的宅邸里。冈部又右卫门在屋顶上听见这声叫唤。
在山脚的千叠敷1城郭建造的四层楼宅邸，完工至今已是第七年。以桧木皮铺成的屋顶，已开始处处斑驳。
设有大型歇山式屋顶的双层高楼上，还设有双层望楼，所以望楼底部铺设的壁板与歇山式屋顶的连接处，防雨状况极差。若不经常巡视补修，便会因漏雨而从屋顶内部开始腐朽。这座高大又复杂的建筑，完工之后还是一样无法松懈。
“属下在这儿。您不必大声叫唤，属下也听得见。”又右卫门站起身，挺直腰杆后，可以清楚望见岐阜这座市町。
走下梯子后，看见站在外廊的信长。他身穿一袭藏青色质地，上头印有白色永乐钱1图案的窄袖便服。又右卫门站在庭院的白沙处，将长度及膝的四幅裤拍去灰尘，伏地拜倒。
“您找属下吗？”“到里面去。我有东西要让你看。”又右卫门低头行了一礼，朝宅院旁的池子里沾湿手巾，将它拧干。时值天正三年霜月将尽之时，从稻叶山流下的山涧，冻人肌骨。
又右卫门在外廊下脱下草鞋，仔细擦拭过双脚后，拉直褐色的袖细2衣领，走进信长的宅邸。
信长面向上段之间的付书院。又右卫门向他行了一礼后抬起头来，信长招手要他走近。他膝行向前，发现书院里摆着纸砚。
“你看这个怎样？”美浓纸上画有某种建筑图案。应该是信长亲自画的。
“请问是天守吗？”“我要在近江盖一座新城。你看一下。”又右卫门恭敬地躬身接过那张图。
上头所绘者，像是将中国山水画中的楼阁放大后的中国式望楼。
以刚猛豪迈的画风绘成的这座建筑，光屋顶就有五层之多。不同于木匠所绘的设计图，它虽然不够精准，但当中具有惊人的气势，仿如信长想建造一座雄伟天守的英雄气概，化为烈焰，燃向苍穹。
日本第一位在山顶建造出壮丽的天守阁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信长。
不同于此刻信长和冈部又右卫门所在的山麓宅邸，在头顶上方那座稻叶山山顶，耸立着一座覆盖瓦片屋顶的三层高楼。在又右卫门建造它之前，找遍这个国家的任何一座城池，都看不到这样的天守。
各地山城就只有以圆木架成井字形盖成的瞭望台，或是射击用的井楼矢仓2。信长命他改建成华丽的楼阁，又右卫门就此亲手在稻叶山山顶建造了这座前所未见的三层天守阁。不论是天守、殿守，还是殿主，指的都是城堡中心的望楼。
“这次要盖五层楼。五层楼的天守，盖得出来吗？”又右卫门双臂盘胸，凝望着那张设计图。不自主地从脑中发出沉吟声。
此刻他脑中正飞快地运转着。要怎么做，才能建造出构造如此复杂的天守呢？柱子的粗细……横梁……又该如何组装呢？五层楼说来简单，但底下的主柱，承受得了强大的重荷吗？
他眯着眼注视那张设计图，天守交错的木头浮现在他脑中。这并非精细的计算，而是木匠的直觉。只要有大致的完成图，木头该采取何种组装方式最合理、需要多少木材和木匠，他马上都能在脑中成形。
“虽然从外观看起来是五层楼，但想要在上面架上望楼，就必须在大屋顶底下多设一层小屋的台座。里面应该是六层。不，为了让它更稳固，也许加设地下仓库，做成七层楼会比较好……”“你说七层楼是吧？”“是的，一共七层。”“很好。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又右卫门伸舌舔舐嘴唇。明明是手脚都快冻僵的寒天，却觉得口干舌燥。
倘若要建造出像设计图那样的天守，一楼约莫需要各边长二十七到四十三米的正方形空间。最底层若没这么大的空间，便无法往上叠出五层楼。应该有二十七米高吧。
若是这样的大小，连同屋顶瓦片和墙壁在内，整座建筑的重量不知会有几万公斤重。这座大得惊人的建筑，能经得起长年的地震和风雪，一直屹立不摇吗？
坦白说，若不试着动手建造，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像此等前所未有的雄伟建筑，势必也得考虑采用其他组装木骨架的方式。
“办不到吗？”信长的视线直刺又右卫门的双瞳。从稻叶山直扑而下的寒风，吹得宅邸内的门窗频频作响。
办不到？身为木匠工头，这种话就算死也不能说。
如果要说这种话，他宁可切腹自尽，即便他只是名木匠。待在信长身边，他始终抱持这样的骨气，愿为其效力。
“没办法打造得和它一模一样。一切细节，请交由在下全权处理。”“要如何设计，以后再慢慢想就行了。最重要，能否建造出这座高可参天的七层天守，号令天下。你只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行了。”又右卫门紧咬着下唇。他当下已做出决定。
“属下愿意一试。”因为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中国、天竺、南蛮1是何种情况，并不清楚，但如此巨大的天守，放眼大和六十六州，古往今来绝无仅有。到底能不能办到，光想无济于事。
又右卫门只问自己——我想不想建这座天守？问过之后，很快就会有答案。
“这么有意思的工作，属下不想拱手让人。”“说得好。不愧是天下第一工头冈部又右卫门。”又右卫门暗自苦笑。他总是被信长玩弄于股掌。
信长常向人提出为难的要求。如果拼了命全力以赴，勉强还能办到，但要是稍有松懈偷懒，绝对无法达成使命。
明知接下来会劳心劳力，但还是很想尝尝那刺激的滋味，又右卫门总是都一口答应。
曾经是热田宫庙木匠的又右卫门，侍奉信长已有十五个年头。他已年过五旬。
在这些岁月里，信长仗着那宛如神将降临般的威猛表现，开创出自己的天下。
又右卫门成为信长马回组的一员，策马驰骋，无役不与。
当他穿上武具，配上腰刀，虽是一名木匠，但看起来与武士无异。一旦打起混仗，他也会挥舞长枪，取敌人性命。
第一次一枪刺穿敌方武者时，他因过于激动而失禁，但随着上场杀敌的次数增加，他也习惯了战场上的激昂情绪。
战场上有不少木匠的工作要做。
搭建野战用的堡垒和屋舍就不必提了，攻城用的梯子他也造了不少。由于他施工的速度和品质关系着战争的胜败，所以他做的一切都很有价值，足以令他脑浆沸腾。
从清洲城移师小牧山城时，他搭建矢仓，盖过数栋宅邸。筑城是与时间赛跑的工作。就像武者在战场上打仗一样，他也在工地打仗。与昔日在热田神宫时相比，他的嗓音变粗，木匠们的敲槌声变得更加吵闹。
从小牧山移师岐阜稻叶山时，他建造了山顶的三层楼天守与山麓的四层楼宅邸。
拥护足利义昭进京以及攻打越前的朝仓，又右卫门都有参与。在河上架桥，也是又右卫门的重要工作。
三年前，他还奉命在近江佐和山的湖滨，以一个月的时间建造一艘长五十五米、备有百支橹桨的大船。
当时他乍听之下，也不禁脸色发白。
信长遣人快马前来报信，召见热田所有的造船工匠。他召集了近江的铁匠、樵夫、木匠，要他们全力彻夜赶工。
又右卫门担任总工头，调度人员和建材，不眠不休地在工地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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