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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奇思与歌尔得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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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赫尔曼·黑塞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ISBN9787544791601

出版时间2022-08

装帧其他

开本32开

定价65元

货号1202701878

上书时间2024-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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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赫尔曼·黑塞(1877—1962):出生于德国施瓦本地区一个传教士家庭。曾短暂就读于修道院学校,因难以忍受经院教育而逃离。后来从事过多种工作。1904年出版《彼得·卡门青》,确定了文坛地位。1912年迁居瑞士,后隐居于南部乡村。热爱东方文化,在作品中侧重从精神和心理角度来剖析时代与社会。代表作有《悉达多》《荒原狼》等。1946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目录
1    第一章
18   第二章
34   第三章
50   第四章
72   第五章
92   第六章
112  第七章
132  第八章
168  第九章
191  第十章
212  第十一章
235  第十二章
256  第十三章
281  第十四章
304  第十五章
325  第十六章
344  第十七章
365  第十八章
385  第十九章
401  第二十章
416  译后记
421  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
429  诺贝尔文学奖领奖词

内容摘要
“黑塞精选集”收入1946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赫尔曼·黑塞不同时期的五部代表作:《在轮下》《德米安:彷徨少年时》《悉达多》《荒原狼》《纳尔奇思与歌尔得蒙》。
在《纳尔奇思与歌尔得蒙》中,两个少年,一个睿智理性,立志在青灯经卷前将全部身心奉献给信仰,一个跳脱感性,要在流浪之中追求极致的爱欲和艺术。当生命走向终点,知己再度重逢,他们相望的目光中,是对过往人生的感怀,也是对不曾褪色的友情的欣慰。

精彩内容
第一章玛利亚布隆修道院的大门前,有一个由成对的小圆柱支撑着的拱顶;拱顶外边,紧挨着大路,耸立着一棵栗子树——一位气质高贵、树干粗壮、孤孤单单的南国之子,是多年以前一位去罗马的朝圣者把它带到这里来的。圆形的树冠柔软地伸展到大路上空,微风吹来便婆娑地抖动、摇曳。春天,周围一片绿色,连修道院内的核桃树都已经长出淡红色的嫩叶,这棵栗子树却仍然光秃秃的;到夜晚最短的夏季,它才从一簇簇树叶中开出泛着淡青色微光的、形状与众不同的花朵,散发出一股股酸涩的闷香;十月里,水果和葡萄已经收完,秋风才从那渐渐变黄了的树冠中把那些带刺的果实摇落,出生在意大利邻近地区的修道院副院长格雷戈尔便用自己房中的壁炉烤食这些果实,院里的男孩子们便为争夺它们而扭滚在一起;可是栗子却并非每年都能成熟。这棵栗子树的树冠,在修道院入口处的上空奇特而多情地拂动着,宛如一位来自异乡的思想细腻而又多愁善感的客人;在它和大门口那些修长的、成对的小圆石柱之间,在它和拱窗上那些石头雕饰、壁架和立柱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亲缘关系,同样受到意大利人和拉丁文学者的喜爱,却让本地居民视为异己。
在这棵来自异国的树下,已经走过好几代的修道院学生;他们腋下夹着习字板,一边走,一边谈笑嬉闹,争论不休,而随着季节的变换,有时赤着脚,有时穿着鞋,有时嘴里衔着一枝花,有时口里咬着一个核桃,有时手中攥着一个雪球。新的学生不断到来,隔几年就换一批面孔,但大多数却彼此相像,都是些金黄色的小鬈毛。有的毕业后留下来,先当试修士,再当修士,削了发,穿上修士服,系上丝腰带,研读经典,指点学生,直到老,直到死。另一些学习期满就由父母领走,回到骑士的城堡,回到商人和手工业者的家中,奔向世界,享乐的享乐,干活的干活,偶尔回修道院来做客,后来成了家,又送自己的小儿子来当神父们的学生,并且仰头瞥一眼这棵栗子树,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充满感慨,最后又各自归去。在修道院那一间间的卧室里和大厅中,在那端庄的圆拱窗和红石凿成的笔直的成对圆柱之间,总有人在生活、授课、钻研、管理、统治;在这儿曾从事各种各样的艺术和科学,并且代代相传,有虔诚的和世俗的,有光明的和阴暗的。人们也编写和诠释书籍,想出来种种的体系,搜集古人的著述,临摹名画的真迹,培养民众的信仰,嘲笑民众的信仰。博学与虔诚,单纯与狡诈,福音的智慧与希腊人的智慧,圣迹与邪术,在这儿通通得到一定的施展,各自适得其所;这儿既可隐居和苦修,又可进行社交和享乐;至于是前者占上风还是后者大行其道,都取决于当时的院长是个怎样的人以及时代的潮流如何。这座修道院之所以出名和朝拜者不断,有一阵子是因为它有一些驱魔师和能识别精怪的修士;有一阵子是因为它有美妙的音乐;有一阵子是因为它的某个神父妙手回春,能治百病;有一阵子又因为它的梭子鱼汤和鹿肝包子可口得很;总之,它在每个时代都有所擅长。而且,在它众多的修士和学生中间,在这些或者虔诚,或者冷淡,或者吃斋,或者肥胖的人中间,在这些留在修道院中生活了一辈子的人中间,任何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特殊人物,大家要么爱他,要么怕他;他显得出类拔萃,让大家久久惦念,虽然同时代的其他人早已被忘记得干干净净。
眼下,在玛利亚布隆修道院里,也有这样两位与众不同的特殊人物,是一老一少。在那些充斥在寝室、教堂和课室的同伴中间,他俩是无人不知道、无人不敬重的。老的一位是院长达尼埃尔,年轻的一位是个叫纳尔奇思的学生;这小伙子前不久才当上试修士,但由于才华出众,尤其是希腊文异常好,已经被破格任命为教师。这两个人,一位院长和一位试修士,在院内都举足轻重,都为众人所瞩目和好奇,钦佩和羡慕,同时也暗中受到诽谤。
院长为大多数师生所热爱,他没有冤家,为人极为善良、忠厚、谦虚。只有院里的学者们在对他的爱戴中带有一点轻蔑,因为达尼埃尔院长大可以成为一位圣者,而不是一位学者。就算他的忠厚是一种智慧,可他的拉丁文毕竟很糟,而对希腊文干脆一窍不通。
这为数不多的学究偶尔嘲笑嘲笑老院长学识浅薄,可对纳尔奇思却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这位神童,这位美少年的希腊文非常漂亮,风度举止也潇洒大方,无懈可击,并且长着一双沉静而深邃的思想家的慧目,两片线条俊美的薄嘴唇。他的希腊文顶呱呱,学者因此喜欢他。他高尚文雅,院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因此爱戴他,许多人简直对他入了迷。他老成持重,彬彬有礼,只有少数人看不惯他这副模样。
院长和试修士,每人都以自己的方式肩负着一个杰出人物的命运,以自己的方式驾驭着其他人,以自己的方式忍受着痛苦。比起院里的其他人来,他们都觉得相互更加亲近,都受着对方更强烈的吸引;尽管如此,他们却走不到一块儿,无法向对方表示温情。院长对青年极为关怀,极为照顾,就像关心一株珍奇而脆弱的幼苗,一个也许过于早熟、也许已遭到危险的弟子。青年对院长的任何命令、任何建议、任何称赞都竭诚领受,从无怨言,从无不快。要是院长对他的品评正确,他唯一的缺点就是高傲的话,那么他也很善于藏而不露。他立身行事确实无可厚非,确实是个完人,比大家都要优越。只不过在学者圈子之外,他很少有真正的朋友;他只是孤芳自赏,感到周围的人们都是冷冰冰的。
“纳尔奇思,”有一次院长在听完告解后对他说,“我承认自己对你的批评失之过严。我常常认为你高傲,也许我这样讲冤枉了你。不过,年轻人,你很孤单寂寞,尽管有些崇拜者,却没有朋友。我曾经希望,有什么理由可以时不时地责备你一下就好了;可是我找不到这样的理由。我很希望,你什么时候也能像和你同年龄的小伙子似的淘淘气;可你从来也不是这样。我有时真为你有些担心啊,纳尔奇思。”青年抬起头,黑色的眼眸望着老院长。 “敬爱的神父,我非常希望别让您担心。是的,我可能是高傲,神父。我请您因此惩罚我。我有时候也很想惩罚自己。送我进苦修室去吧,或者罚我干一些低贱的差事。”“你这两种想法都太幼稚,我的孩子。”院长说,“何况你能说会道,又善于思考;要是我罚你做低贱的工作,那岂不是浪费了主的恩赐吗?看来你一定会成为一位教师和学者。难道你自己不愿意这样吗?”“请原谅,神父,我对自己的愿望并不十分清楚。我始终会喜欢科学的,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我不相信,科学会成为我唯一献身的事业;决定一个人命运和使命的,并不会总是他的愿望,应该还有一些其他东西,前定的东西。”院长倾听着,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但他苍老的脸上立刻又泛起笑意,说道:“就我对人的了解而言,我们大家,尤其是在年轻的时候,都有些喜欢把神的意志和自己的愿望混为一谈。既然你以为已经知道自己的天职,那你告诉我,你认为自己的天职究竟是什么?”纳尔奇思眯缝起黑色的眼睛,把眼眸隐藏在了长长的黑色睫毛后面。他沉思着。
“讲啊,我的儿子。”院长在长久的等待后催促道。纳尔奇思垂着眼帘,用低沉的声调讲了起来。
“我以为自己知道,尊敬的神父,我首先是注定了该过修道院的生活。我会成为——我相信——我会成为修士,成为神父,成为副院长或者也许是院长。我这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我无意担任要职。可是将来,这些职务会加在我身上。”两人久久地不再言语。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信念呢?”老院长迟疑地问,“在你身上,除了博学,还有其他什么品质促使你这么想呢?”“有这样一种品质,”纳尔奇思不慌不忙地回答,“我能感觉出人们的类型和天赋,不仅仅对我自己,对其他人也是一样。这种品质迫使我去为我所管辖的人造福。倘若我生来不该过修道院生活,那我准会成为一名法官或者政治家。”“有可能。”院长点点头,“可是,你这种辨别他人和知道他们命运的才能,有没有在谁身上试验过呢?”“我试验过。”“你乐意给我举个例子吗?”“乐意。”“好。因为我不愿在我的弟子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探听他们的秘密,所以你也许可以告诉我一些你认为知道的我本人的情况——你的院长达尼埃尔的情况吧。”纳尔奇思抬起眼睑,看着院长。
“这是您的命令吗,神父?”“我的命令。”“让我讲很难啊,神父。”“我强迫你讲也很为难,孩子。不过我还是要这样做。说吧!”纳尔奇思低下头,很轻很轻地说:“您的情况,我知道的不多,尊敬的神父。我知道,您是一位主的仆人,您宁愿去牧放羔羊,在苦修所里敲铃,听农民忏悔,也不愿来掌管一所大修道院。我知道,您对圣母玛利亚特别热爱,向她祈祷得最勤快。您常常祷告她,希望院内别因为研究希腊人的科学和其他种种科学,扰乱和危害您的弟子们的灵魂。您有时还祈祷,希望自己对格雷戈尔副院长不要失去耐性。您有时也祈祷获得善终。我相信,您的祈祷会被圣母听见,您会得到善终的。”院长这小小的接待室里鸦雀无最后,老人开口了。
“你是一个幻想家,有幻想。”白发老人和蔼可亲地说,“不过,虔诚与美好的幻想也会骗人;你丢掉幻想吧,就像我那样别去相信它。你看得出来吗,我的小幻想家,我对这件事心里有什么想法?”“看得出来,神父,您的想法出于一片好心。您在想:‘这个年轻弟子受了坏影响,他想入非非,沉思默想得太多了。我也许可以处罚他一下,这对于他没坏处。不过,我在处罚他的同时,也要同样地处罚自己才是。’——这就是您刚才想的。”老院长站起身,微笑着向试修士挥手告别。“是的,小伙子,”他说,“对你的这些幻想可别太认真;上帝要求我们的不仅仅是这个。让我们设想一下,你为了使一位老人快乐,预言他会获得善终。让我们设想一下,这位老人非常乐意地听了一回你的预言。这就够了。可你明天在早弥撒以后,得多念一遍经,要诚心诚意地掐着念珠祈祷,不可马虎了事;我自己也会同样地去做。好,去吧,纳尔奇思,咱们谈得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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