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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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梁晓声
出版社贵州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21170316
出版时间2022-08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49元
货号1202655506
上书时间2024-06-02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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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梁晓声,原名梁绍生,祖籍山东荣成,1949年生于哈尔滨,当代知名作家、学者。北京语言大学人文学院资深教授,全国政协委员、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至今创作了包括散文、小说、杂论、纪实文学等在内的作品逾千万字。代表作有《雪城》《返城年代》《年轮》《知青》。凭借作品《人世间》荣获第十届茅盾文学奖。
目录
\"目录
D一章 做“减法”的人生
人生的意义在于承担 002
我和橘皮的往事 005
复黄益庸
——生活、知识、责任 008
本命年杂感 013
何妨减之 019
第二章 文化断想
关于传统文化之断想 028
中国人文文化的现状 034
论“苦行文化”之流弊 045
文学八问 049
关于爱情文学的“规律” 054
浅谈电影与文学 059
阅读一颗心 065
我们“拿什么送给”他们? 072
第三章 偶遇千年之交
关于真理与道理 078
千年之交,我心肃然 082
西西弗斯及思想的“石头” 085
这个时代的“三套车” 088
“划时代”
——韧性和力度 095
时代与戏剧 097
做创造者是光荣的
——致深圳市文化局副局长的信 100
倘不温故,何以知新 108
虎年随想 110
第四章 闲望人间
鞋的话语 116
一万元可以买什么 121
“绿叶”断想 126
感觉动物 129
在保护野生动物年想到的 159
女娲和夏娃 164
裸体画之美 168
有的诗人像…… 174
电影的“宣言” 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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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
本书是茅盾文学奖得主梁晓声深度思考生命厚度与广度的散文作品,涵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既包含了作者对人生经历的回溯与感怀,又从时代、历史等多个角度出发,对多层面文化问题的批判与思考以及关于时代变迁发展的种种遐想。作为老一辈知识分子,他用同理心和同情心发出了对人性本质、人生坐标及成长的思考,我们从这本散文中得以窥见一个真实的梁晓声。
精彩内容
\"本命年杂感
今年是我本命年。
Z切身的体会,是意识到自己开始和许多中年人经常迷惘地诉说到,或嘴上自我限制得很紧,但内心里却免不了经常联想到的一个字“接火”了。
这个字便是那令人多愁善感的“老”。
“老”也是一个令人意念沮丧心里恓惶的字。一种通身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粘住,扯不开甩不掉的感觉。它的征兆,首先总是表现在记忆的衰退方面。
我锁上家门却忘带钥匙的时候越来越多了。仅去年一年内,已七八次了。
以前发生这样的事儿,便往妻的单位打电话。妻单位的电话号码是永远也记不清的。把它抄在小本儿上,而那小本儿自然不可能带在身上。每次得拨“114”询问。于是妻接到电话通告后,骑自行车匆匆往家赶。送交了钥匙,还要再赶回单位上班。再一再二又再三再四,妻的抱怨一次比一次甚,自己的惭愧也就一次比一次大。
于是再发生,就采取较为勇敢的举动,不劳驾妻骑自行车匆匆地赶回来替我开家门了。而冒险从邻家厨房的窗口攀住雨水管道,上爬或下坠到自己家厨房的窗口,捅破纱窗,开了窗子钻入室内。去年一年内,进行了七八次这样的攀爬锻炼。有一次四楼五楼和一楼二楼的邻家也皆无人,是从六楼攀住雨水管道下坠至三楼的,破了我自己的纪录。前年和大前年每年也总是要进行几次这样的攀爬锻炼的。那时身手还算矫健敏捷,轻舒猿臂,探扭狼腰,上爬下坠,头不晕,心不慌。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自去年起就不行了,就觉身手吃力了。上爬手臂发颤了,攀不大住雨水管道了。下坠双腿发抖了,双脚也蹬不大稳了。人贵有自知之明,于是必得在腰间牢系一条长长的绳索保份儿险了。仅仅一年之差,“老”便由记忆扩散向体魄了,心内的悲凉也便多了几重。
也不只是出家门经常忘带钥匙,办公室的钥匙,丢了配,配了丢的,现有的一把,已是第五代“翻版”了。一个时期内再丢也无妨了,Z后一次我配了十把。
信箱的钥匙也丢,丢了便得换一次锁。不好意思再求别人换锁,自己懒得换。干脆不上锁了。童影厂一排信箱柜中,W一没锁的,小门儿上一个圆锁洞的,便是梁晓声的信箱无疑了。
春节前给《中篇小说选刊》的一位女同志回信,不知怎么,寄去的又是空信封。也不知写给她的信,塞往寄给另外什么人的信封邮走了。所幸非是情书,所幸没有情人。否则,非落得个自行的将绯闻传播的下场不可。
Z使自己陷入难堪的,乃是其后的一件事儿——因替友人讨公道,致信某官员,历数其官僚主义作风一二三四诸条。同时给那受委屈的人去信,告知我已替他“讨公道”了。且言,倘无答复,定代其向更上一级申诉。结果,两封信相互塞错了信封。
于是数日后友人来长途电话说:“晓声,坏了坏了,你怎么把写给某某官员的信寄给了我?”我说:“别慌别慌,我再给他写一封信寄给他就是了嘛!”友人说:“我能不慌么?你应该寄给我的信中,都写了人家些什么话呀?人家肯定也收到了,不七窍生烟才怪了呢!你给他本人写的信措辞都那么的不客气,该寄给我的信里,还不尽是骂人家的话呀?我完了,以后没好果子吃了。你这不是替我‘讨公道’,你这等于是害我啊!”所幸那官员的秘书同日也来了电话询问怎么回事儿,我急反问:“那信给领导看了么?”她说:“你又不是写给领导的,我怎么能给领导看呢?”我说:“撕掉撕掉!塞错信封了。我近日再给领导写一封……”她说:“我关心的是,你把本该寄给领导的信寄哪儿去了?如果让不该收到的人收到了,影响多不好呀?”我说:“放心放心。那是绝不会的。本该寄给领导的那封信其实没寄出……我……我已经销毁了……”而此事之后,与几位文学师长同住某招待所观看某电视剧——结束前两日往家中打电话,嘱妻将钥匙留在传达室(不敢随身带着住在招待所,怕丢了)。
有人见我不停地拨,就说兴许你家没人吧?我说不是家里没人,是电话中说——无此号码!这不是咄咄怪事嘛!对方说:“是够怪的。晓声你不至于连你自己家的电话号码都记不清吧?”我不太有把握地说:“我想,也不至于的吧?”Z终还是不得不往厂里打电话,请总机值班员查查电话表上我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总机值班员连说好好好——我听出她在那—端强忍着笑。从始至终恰在一旁的林斤澜老,一本正经地说:“晓声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老师了。咱俩就算平辈儿,论哥们儿得了。不过我还能记住我家的电话号码,冲这一点,我称你晓声老哥,似乎也称得的。”想想,不知将记错了的家中的电话号码,虔虔诚诚地抄给过多少人呢!天地良心,绝非成心的。三十儿晚上,给朋友们打电话——拨通了冯亦代老师家的电话,却开口给袁鹰老师大拜其年……而拨通了邵燕祥老师家电话,耳听燕祥老师在那一端问找谁——竟一时的头脑空白,愣愣的说不出自己找谁。我想燕祥老师在那一端,必定以为是滋扰电话,静候数秒,也就挂断了。自己赶快看一眼小本儿,心中默念着“邵燕祥,邵燕祥”,继续重拨……初二去看北影厂的老同事,下楼时一手拎垃圾袋儿,一手拎水果袋儿,在楼外抛掉一袋儿,只拎了一袋儿悠悠地往前走。途遇熟人,自然是互道一通儿拜年话儿。对方就盯着我手中的塑料袋儿,嗫嚅地问:“晓声你这是……”我说:“去看某某同志。没什么带的,带点儿水果……”见对方眼神儿不对,低头自看——哪里是一塑料袋儿水果!分明是一塑料袋儿垃圾!幸亏遇见了熟人,否则真拎将去,被热情地迎入门,大初二的,成什么事了呢!……初三几位当年要好的知青战友相聚,瞧着其中一位,怎么也想不起人家姓名。人家却握住我手,笑问:“叫不出我姓名了吧?咱们可两个月前还聚过的啊!”我却嘴硬:“怎么会忘了你叫什么呢!”“那你说我是谁?”“你不是——那个谁么?你还在……那个单位么?”“我是哪个谁?我在哪个单位?”“放开我手!你先放开我手嘛!”“再过十年八年我也能叫出你是谁呀!”“不用过十年八年,现在就叫!叫不出来,我今天就不放开你手!”“战友们,战友们,你们看这小子的认真劲儿!你们说我能把他的名字都忘了么?!”众战友相觑而笑,谁都不打算替我解围。那一顿饭,从始至终没心思吃什么。一直在心里暗想——这小子叫什么来着呢?猛地想起来了,举杯猝起,大叫——“×××我和你干这一杯!”众战友面面相觑。心中好生的快感,得意扬扬地说:“×××,刚才是成心和你别劲儿呢!你说我怎么能把你的姓名都忘了呢?那也太可笑了吧!”果然可笑。众战友也果然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我猛想起的是别人的姓名,张冠李戴了……记忆力的减退,使自己对自己的记忆首先丧失信心。同事向我借过几盘录像带,我觉得没还我。人家说还了。心想——肯定是自己记错了,那么录像带哪儿去了呢?我也是借的呀!不久同事不好意思地说:“晓声我发现,录像带还在我那儿呐!”——敢情别人也有记忆力欠佳的时候。厂里交我看的一部剧本,记得又转给另一位同事看了,可他说:“没在我这儿啊!”心想——肯定是自己记错了,那么剧本哪去了呢?下午作者要来当面听意见的呀!片刻同事不好意思地说:“晓声对不起,那剧本儿是在我这儿,刚才找得太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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