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活手艺:渐行渐远的江南老行当(修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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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向阳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ISBN9787559855770
出版时间2022-11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68元
货号1202782817
上书时间2024-06-02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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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向阳,1968年生,浙江浦江人。1993年获杭州大学文学硕士学位,现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散文学会理事。著有散文集《六零后记忆》《乡愁中国》《手艺》等。
目录
本书记录了60多种行将成为历史的老手艺、老行当,用简朴的语言描写了曾经游走在乡土中国大地上的老手艺老行当人的酸甜苦辣、生老病死,将正在渐渐消逝的传统生活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全书从个人记忆切入,通过大量、扎实的实地访谈、田野调查,重现老手艺的彼时彼景。知名漫画家邓辉华为本书绘制的漫画插图,寥寥数笔,生动传神。此外,修订版在初版基础上进行了较大的修饰润色,每种行当都补充了民谣、民谚等传统文化的内容,并增加了凝练手艺精髓或点破行当辛酸的竹枝词。
内容摘要
一直以来,同桌吃饭的工匠遵从约定俗成的规矩:木匠让泥水,泥水让石匠,石匠让铁匠。
为啥会这样安排呢?既关乎工作程序的先后:铁匠把铁器打好了,石匠才可以用铁器采石头,泥水匠才可以用石头落脚,木匠才可以在地基上树榀架梁,层层相因,环环相扣;又关乎职业风险的高低:铁匠火里求财,容易烫伤,石匠露天采石,易得硅肺(旧时称矽肺),泥水匠露天砌墙,易出事故,木匠建房上梁,制作家具,半露天,半在室内。
职是之故,本书记录的六十三种江南老行当,从技术含量较高、职业风险较大的匠作类开始,匠作类又从火里求财的铁匠开始。
铁 匠扛轿生涯剧可怜,终年冰炭两重天。
穷人世上有三苦,火里难求血汗钱。
有道是“打铜打铁走四方,府府县县不离(永)康”。小时候,过了秋收季节,金华永康的铁匠就像候鸟一样准时来到我村,在台门口搭起简易的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铁匠先用砖头和泥巴砌好两边高、中间低的火炉,添加木炭,点火烧旺,塞进硬邦邦的黑铁块,过一会儿,取出软塌塌的红铁块。为了使木炭高温耐烧,铁匠费尽心思:在附近的泥地里挖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灌满池水,倒进红壤,搅成泥浆,再倒木炭,继续搅拌,直至木炭吸饱泥浆,才用大铁丝笊篱捞出来,装进槽箩,搁在炉边,随时添用。
说起打铁这一行,俗称扛轿生活,师徒之间配合默契。师傅左手用铁钳把炭炉里烧得橘红的铁块夹出来,搁在铁砧,不断翻动,右手的小铁锤在砧翼上轻轻一点,引导徒弟抡起大锤,趁热打铁,同时用自己的小铁锤敲打关键部位。在铁匠的手中,素来坚硬的铁块变得无比柔软,随意拉长、锤扁、打尖,在“叮叮当当”的声音中打成各种铁器,有生产用的犁耙、锄头、镰刀,也有生活用的菜刀、刨刀、剪刀。俗话说“长木匠,短铁匠”,木匠锯料留有余地,长了可以锯短,短了没法接续;可铁匠打铁不同,短了可以延展,长了反而难办。
师徒对打,可两人,也可三人。第一个徒弟学了两年变熟手,还有一年就要出师,师傅必须再带一个生手徒弟,三人对打。不然,第一个熟手徒弟出师后,第二个生手徒弟样样不会,生活(方言,活儿)难做。过了一年,第一个徒弟出师,第二个徒弟入门,从生手变成熟手,就成两人对打。再过一年,带第三个生手徒弟,又形成三人对打。
三人对打,师傅在正面,熟手徒弟在对面,生手徒弟在侧面。等到铁快要打完的紧要关头,由师傅和熟手徒弟再捶打几下,生手徒弟去拉风箱。第一块铁打好后,马上夹出第二块铁来,又形成三人合打。打了一阵,剩下两人打,生手又去拉风箱了……俗话说,好钢用在刀刃上。将烧红的刀具粗坯搁上铁砧,在刀口处錾出一条小沟,加进钢,再烧红、锻打,如此反复,钢和铁相互混合,水乳交融。将打好的刀具浸入冷水,使其坚硬,俗称淬火:先把刀具锋口慢慢浸入水中,发出“嗤嗤”的声音,再把整个刀具急速浸入水里。有的铁匠在淬火时,先让刀具沾一下黄泥浆,再放在炭炉里煅烧,使其颜色发青,具有寒光。
江南流传着一首赞扬打铁手艺的民谣:“打铁老司(方言,老师傅)本领好,生铁落炉打成刀。会打火钳和铰剪,打起铁链牢又牢。锄头耙锄并耜锄,会打斧头和柴刀。剃头刀儿打巧妙,能打猎枪名誉高。打起铁钩挂物件,凿刨锤铲并铁镣。造起铁犁和铁耙,打起铁器技术高。”里面详细列举了铁匠打造的各种铁器。还有一个打铁的谜语更加传神:“东风遇西风,云长遇关公。团鱼咬甲鱼,丈夫打老公。”风箱拉来推去,都是风,故称“东风遇西风”;通红的炉火煅烧通红的铁,都是红,故称“云长遇关公”;用铁钳把铁夹住,都是铁,故称“团鱼(甲鱼的别称)咬甲鱼”;放在铁砧上,用铁锤打铁器,都是铁,故称“丈夫打老公”。
家乡至今流传着一句谚语:“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打铁这行是火里求财,铁锤一响,火星飞溅,不长眼睛,溅在薄薄的衣裤上,烧出密密麻麻的小洞,堪称家常便饭;溅在裸露的皮肤上,轻微受伤,那是小菜一碟;烧得火红的铁器不慎滑落,砸在脚上,烫伤起泡,也是时有耳闻。
有一年,金华永康的铁匠师徒对打,师傅钳的火红铁块不慎从铁砧上滑落,砸在徒弟的脚背上,顿时烫伤起泡。受伤的徒弟一不治疗,二不休息,依然坚持劳作,脚背烂得惨不忍睹。村里有位好心人送他一支红霉素药膏,涂在创口,再用旧布包好,过了个把礼拜,竟然痊愈了。
打铁是冰火两重天。夏天酷热,汗流浃背,冬天也不好过,寒风飕飕。尤其是早晨,师傅还在呼呼大睡,徒弟就要早早起床,和湿泥巴,修补变形的火炉,刺骨冰冷;还要蘸水磨刀,冰冷刺骨。
铁匠生活重,吃得差,住得也差。他们常年自带铜罐和大米,在炭炉里煮饭,向农家讨点咸菜。住的不是族中的祠堂,就是村里的堂楼。有一次,有个铁匠住在一个祠堂里,边上摆着很多族人预做的空棺材,晚上吓得汗毛直竖,久久无法入睡。
在一穷二白的年代,学打铁苦归苦,但可以混个肚皮,还能赚点血汗钱,也算农家子弟的一条出路。一九五八年,郑宅公社东明村十九岁的郑定淳为生计所迫,到白马铁业社学打铁。
参加生产队劳动,就算十分工,辛苦一天,所得不到六角钱,而打铁可挣一元三角钱。当时,白马铁业社推行师徒制,徒弟每月劳动所得除了六元工资外,其余全归师傅。如果两人一组,伙计(已经出师的徒弟)和师傅四六分成;再加一个徒弟,成为三人一组,扣除徒弟每月六元工资,其余所得伙计和师傅也是四六分成。每组每年在铁业社做满一个月,其余时间走家串户,上门打铁,每月向铁业社上缴十六元管理费。当时,政府制订了统一的收费标准:打一把锄头五角二分,一把菜刀一元两角一分,一把柴刀六角九分。
一九八九年,打了半辈子铁的郑定淳退休了。其父早年毕业于黄埔军校,他幼承庭训,八岁读古文,九岁写旧诗,至此才有吟诗作赋的闲情,重温童年时代的旧梦,每天写一首诗,几十年如一日,集腋成裘,至今已出版两本诗集,完成从铁匠到诗人的凤凰涅槃。
有的铁匠年纪大了,就改做轻松一点的手艺——磨剪刀、戗菜刀。
“磨剪刀哎——戗菜刀——”小时候,每当听到这样的吆喝声,就会看见磨刀师傅扛着一条特制的四尺长凳,走街串户。长凳的一头,固定着两块磨刀石,另一头挂着一只木箱,里面装着锤子、戗刀、水刷、水布,凳腿上还绑着一只铁水罐。
揽到生意,师傅放下长凳,劈开双腿坐定,先把菜刀在砂轮上粗磨,再在油石上细磨,然后用手指在刀刃上轻轻刮两下,眯起一只眼,看看刀锋是不是锋利。家乡有个谜语“有事人骑马,无事马骑人”,把长凳比作马,倒也传神。
有的菜刀太钝了,磨前还得用戗刀将刀刃戗薄。戗菜刀的是一根尺把长的铁杆,两头装有横扶手,中间镶着一把锋利的戗刀,用它将菜刀的两侧刮薄,仿佛刨子刨木头一样轻而易举。可见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即使硬如钢铁,也不例外。
剪刀用的时间长了,刀刃会钝化,轴会松动,两股剪刀咬合不紧。因此磨好以后,师傅还要用锤子敲敲剪刀的轴和身,直至两股相合,松紧适度。拿起一根破布条或者一张破纸片,轻轻一剪,一刀两断,磨剪刀才算功夫到家。
磨剪刀、戗菜刀是小本生意,磨一把的工钱不过五分、一角。岩头公社岩一村的金祖灯家四代开铁匠铺,太公、爷爷、爹爹、哥哥都是铁匠。小时候,他曾给哥哥当过下手。婚后生了孩子,吃饭的人多了,他寻思搞点副业。一九六五年,他翻山越岭,到山里去磨剪刀。风里来,雨里去,进山一趟就是一月,白天磨剪刀,晚上住在山民家,饱尝艰辛。
进入新世纪,机械化大规模生产的铁器价廉物美,铁匠的生意日渐冷落。如今,只有黄宅镇上市村姓张的铁匠兄弟俩还在苦苦坚持,后继无人。
——选自王向阳《手艺:渐行渐远的江南老行当(修订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2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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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当——叮叮当——”如今街头偶尔还会回响着卖丁丁糖的声音,大家应该都吃过丁丁糖、麦芽糖,但大概没有几个人知道这糖是怎么做出来的。读了《手艺》才晓得,原来丁丁糖是挂在钩子上一遍一遍打出来的,小时候几毛钱一块的丁丁糖需要手艺人打上数百遍才成型。书中作者为我们呈现了逐渐退出人们视野的老手艺老行当,那些细节的描摹、故事的讲述、“打工人”的辛酸,唤醒了我们沉睡的记忆以及对传统精神家园的向往。老手艺老行当正在凋零,但这些手艺行当其实并没有接近消失,它们只是需要被看见、被关注、被传承、被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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