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完结篇)(全三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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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吱吱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ISBN9787229159849
出版时间2022-01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89.8元
货号1202532789
上书时间2024-06-01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 商品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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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吱吱,阅文集团旗下起点女生网白金作家,起点女生网古代言情小说代表作者。已出版作品有《庶女攻略》《金陵春》《慕南枝》《花开锦绣》《九重紫》。其中《九重紫》《庶女攻略》《慕南枝》《金陵春》已签约影视作品。
目录
上册
第五十二章 失言 /001
第五十三章 暗涌 /014
第五十四章 突至 /027
第五十五章 吵架 /040
第五十六章 争锋 /053
第五十七章 赔礼 /067
第五十八章 不和 /080
第五十九章 遗言 /093
第六十章 发怒 /106
第六十一章 醒来 /120
第六十二章 半信 /134
第六十三章 后悔 /147
第六十四章 噩耗 /172
第六十五章 苛刻 /185
第六十六章 心急 /199
第六十七章 挖坑 /212
中册
第六十八章 微悟 /001
第六十九章 决心 /014
第七十章 茫然 /027
第七十一章 高兴 /040
第七十二章 失言 /054
第七十三章 脸红 /067
第七十四章 说服 /080
第七十五章 心软 /093
第七十六章 账目 /107
第七十七章 喜帖 /120
第七十八章 重合 /133
第七十九章 除服 /147
第八十章 出阁 /161
第八十一章 新妇 /174
第八十二章 蜜月 /188
第八十三章 骤变 /201
下册
第八十四章 进京 /001
第八十五章 位置 /015
第八十六章 意外 /028
第八十七章 彭家 /042
第八十八章 做媒 /055
第八十九章 联姻 /069
第九十章 回嘴 /082
第九十一章 解决 /095
第九十二章 惊世 /109
第九十三章 断裂 /122
第九十四章 痛苦 /135
第九十五章 析产 /148
第九十六章 防守 /161
第九十七章 反击 /175
番外 /182
内容摘要
《花娇(完结篇)》接续了小说《花娇》的内容。围绕女主角郁家大小姐郁棠的传奇人生展开。郁棠是一个容貌出众、心灵手巧的闺中女子,同时还有心思细腻、处事冷静沉着的品格。一场蹊跷的大火将郁家的漆器铺子毁于一旦,大小姐郁棠立志重振家业。然而风波不断,一幅《松溪钓隐图》,惹来了多方觊觎,种种蹊跷事件接连发生。为了查出事情真相,阻止背后黑手继续加害于自家,机缘巧合之下,郁棠发现了画中另外还夹有一层舆图,竟是一幅航海图。怀璧其罪,郁家手里这幅航海图成了引人嫉妒的财富宝藏。在一系列事件中,郁棠结识了当地大族裴家的新宗主裴宴,裴宴多次出手相助,帮郁棠和郁家度过了不少危机。郁棠也将《松溪钓隐图》的秘事告知裴宴,裴宴愈加欣赏身为闺中小女儿的郁棠身上所展现出的过人胆识,裴宴更是为郁棠出谋划策,出主意将郁家的漆器画样和漆器工艺制作得更为精美,使郁家漆器铺子的生意红火了起来。郁棠聪慧,裴宴波澜不惊,历经相扶与陪伴,二人终结为良缘,他们之间的感情如细水长流……
精彩内容
第五十二章失言
裴府耕园的书房里,裴宴和沈善言相对无言。
半晌,沈善言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太自以为是了。说起来,我们两口子还挺像的,都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我连自己家的事都理不清楚,还来劝你。遐光,你就看在你二师兄的面子上,别和我一般计较了吧!”裴宴的脸色微霁,道:“沈先生能想清楚就好。我不是不想管京城的事——建功立业,谁不想呢?可有些事,不是我想就行的。我既然做了裴家的宗主,自然要对裴氏家族负责,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喜好,把整个家族都拉下水。这一点,您是最清楚的。要不然,当初您也不会选择来临安了。”沈善言点头,神色有些恍惚,轻声道:“你阿爹……有眼光有谋略也有胆识,从前是我小瞧了他……我一直以为毅公才是你们家最有智慧的,现在看来,最有智慧的却是你阿爹……这也是你们裴家的福气!”“福气!”裴宴喃喃地道,眼眶突然就湿润了,喉咙像被堵住了似的,半点声响也发不出来。
还是阿茗的出现打破了书房的静谧:“三老爷,郁家的少东家和小姐过来拜访您!”裴宴现在不想见客,可他也知道郁棠和郁远这个时候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弓是他拉的,他不能就这样放手不管!
“请他们进来吧!”裴宴说着,却没有办法立刻收敛心中的悲伤。
倒是沈善言,闻言奇道:“郁家的少东家和小姐?不会是郁惠礼家的侄子和姑娘吧?”“是!”裴宴觉得心累,一个多的字都不想说。
沈善言见状寻思着他要不要回避一下,阿茗已带着郁远和郁棠走了进来。
兄长高妹妹一个头,都是肤白大眼,秀丽精致的眉眼,一个穿着身靛蓝素面杭绸直裰,一个穿了件水绿色素面杭绸褙子,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沈先生也在这里!”两人给裴宴行过礼之后,又和沈善言打着招呼。
沈善言微微颔首,有点奇怪两人来找裴宴做什么,见裴宴没有要他回避的意思,也就继续坐在那里没有动。
郁远将几个匣子捧给裴宴看。
裴宴原本就不高兴,此时见自己苦口婆心了好一番,郁远拿出来的东西还是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就有点迁怒于郁远,脸色生硬地道:“这些东西做得不行。油漆也就罢了,漆好漆坏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就算你们家想进些好一点的油漆,只怕也找不到门路。可这雕工呢?之前我可是叮嘱了你好几次,可你看你拿过来的物件,不过是比从前强了一篾片而已。要是你们只有这样的水平,肯定是出不了头的。”郁远一下子脸色煞白,像被捅了一刀似的。
郁棠于心不忍。她明明也看出了这些问题,却没有及时指出来,指望着裴宴能指点郁远一二的。没想到裴宴说话这么尖锐,几句话就让她大堂兄气势全失。
郁棠忙补救般地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说来说去,还是我们见识太少了。三老爷,不知道您能不能想办法帮我们找个样子过来,让我们看了开开眼界。”裴宴考虑了一会儿,觉得郁棠的话有道理。不过,御上的东西哪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但裴宴却恰好有。
他道:“那你们就等一会儿好了,我让人去拿个圆盒,是用来装墨锭的,从前我无意间得到的,先给你们拿回去看看好了。”裴宴这是要帮郁家做生意?裴宴不是最不耐烦这些庶务的吗?郁家什么时候这么讨裴宴喜欢了?沈善言有些目瞪口呆。郁棠颇为意外地看了裴宴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裴宴虽看上去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郁棠却隐隐觉得裴宴心里非常不高兴,而且像有股怨气堵在他胸口徘徊不去,让他越来越暴躁似的。但沈先生在这里,郁棠没有多问,和郁远拿到那个剔红漆的缠枝花小圆盒就要起身告辞。
裴宴望着郁棠眉宇间的担忧,心中闪过一丝踌躇。郁小姐向来在他这里有优待,不是被他留下来喝杯茶,就是吃个点心什么的。这次她跟着郁远进府,却遇到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给她,就直接赶了她走人。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回去之后会不会多想,甚至是哭鼻子……裴宴略一思索,就喊住了往外走的郁棠,道:“我这里还抽空画了几张图样,你先拿回去看看。过几天我再让人送几张过去。”因为裴宴常常改变主意,郁棠并没有多想,她见裴宴的脸色好像好了一些,也扬起嘴角浅浅地笑了笑,想着沈善言在场,还屈膝给他行了个福礼,这才上前去接了裴宴在书案上找出来的几张画稿,低头告辞走了。
裴宴见她笑了起来,心中微安,想着小姑娘不笑的时候总带着几分愁,笑的时候倒挺好看的,像春天骤放的花朵,颇有些姹紫嫣红的感觉。难怪当初那个李竣一见她就跟失了魂似的。不过,现在的李家估计自身难保,日子要开始不好过了。他暗中有些幸灾乐祸地啧了一声,又想到郁小姐那小心眼来:不仅让李家失去了一门好亲事,还借着他的手把李家给连根拔起,甚至连顾小姐也不放过。
想到这里,裴宴揉了揉太阳穴。他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他能防范的也都防范了,但愿浴佛节那天郁小姐没有机会惹出什么幺蛾子让他去收拾残局!
裴宴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和沈善言继续说起京中的形势来:“这次都督院派了谁做御史?真的只是单纯地来查高邮河道的账目吗?”沈善言没有吭声,表情明显有些震惊。
裴宴讶然,不知道他怎么了,又问了一遍。
沈善言这才“哦”了一声,回过神来,道:“派谁来还没有定。京中传言是冲着高邮的河道去的,可派出来的却是浙江道的人,一时谁也说不清楚。只能等人到了,看他们是歇在苏州还是杭州了。”裴宴没有说话。沈善言有沈善言的路子,他有他的路子。如果这次司礼监也有人过来,恐怕就不仅仅是个贪墨案的事了。
他没有说话,沈善言却忍不住,他道:“你……怎么一回事?怎么管起郁家那个小小的漆器铺子来?就是郁惠礼,也不过是因为手足之情会在他兄长不在家里的时候去看看……”裴宴却事事躬亲,做着大掌柜的事。这不是他认识的裴遐光!
裴宴听了直觉就有点不高兴,道:“漆器铺子也挺有意思的。我最近得了好几件剔红漆的东西,想看看是怎么做的。”沈善言有些怀疑。虽说有很多像裴宴这样的世家子弟喜欢一些杂项,以会星象懂舆图、会算术为荣,甚至写书立传,可毕竟不是正道,裴宴不像是这种人。
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因为裴宴已道:“要是司礼监有人出京,会派谁出来?”沈善言的心中一惊,哪里还顾得上去想这些细枝末节,忙道:“你听说会有司礼监的人随行?”裴宴点头,自己都很意外。说郁家的事就说郁家的事,他为何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沈善言?他原本是准备用这件事做底牌的!裴宴的眉头皱了起来。
郁棠和郁远离开了裴府之后,郁棠就一直猜测裴宴为什么不高兴。她觉得裴宴的情绪肯定与沈善言有关。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沈善言来拜访裴宴了。沈善言一个避居临安的文人,除了上次沈太太的事,又有什么事能让他和裴宴纠缠不清呢?郁棠歪着脑袋想了良久。
郁远却捧着手中的小圆盒,就像捧着个聚宝盆似的,脸上一时流露出担忧的表情,一时流露出欣喜的表情,让郁棠担心不已,怀疑郁远会不会因为太高兴,一下子疯癫了。
郁棠还试着问郁远:“小侄儿的名字定下来了吗?”本着贱名好养活的说法,郁远的长子叫了大宝。听她大伯母的意思,如果再生一个就叫二宝,随后的就叫三宝、四宝……郁远立刻警觉地回头望着她,道:“二叔父又想到了什么好听的名字吗?”郁文之前就表示,想让大宝根据他的辈分、生辰、五行之类的,取个名字叫顺义。大家都觉得这个名字像仆从的名字,但郁文是家里最有学问的,又怕这名字确实对大宝的运道好,就是郁博,也没有立刻反驳。
郁棠相信他阿兄的脑子没问题了。
两人回到铺子里,夏平贵正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回来,听说郁远手里捧着的那个剔红漆的小圆盒是裴宴给他们做样品的,他立刻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摸都不敢摸一下,就着郁远的手打量起这个雕着竹叶的小圆盒来。
郁棠不懂这些,心里又惦记着刚才裴宴的情绪,听夏平贵和郁远嘀咕了半个时辰就有些不耐烦了,她道:“阿兄,要不我先回去了吧?等你们看出点什么来了,我再和你去趟裴府好了。”郁远见郁棠有些精神不济,心疼她跟着自己奔波,立刻道:“那你先回去吧!好好歇着。要去裴府也是明天的事了。”郁棠就带着双桃走了。又因为前头铺面上有好几个男子在看漆器,她就和双桃走了后门。不承想她和双桃刚刚迈过后门高高的青石门槛,就看见了裴宴的马车。郁棠好生奇怪。她和裴宴刚刚分开,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们家铺子的后门?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找她?
郁棠刚准备上前问问,赶车的赵振已经认出她来,忙回身撩了车帘,和车里的人说了几句,裴宴就撩帘跳下了马车。
“您怎么过来了?”郁棠问。
裴宴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青色的杭绸直裰,白玉簪子,清俊得如一幅水墨画。
郁棠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容忍裴宴,一方面是受裴宴恩惠良多,一方面是因为裴宴长得实在是英俊。她认的人里面,还没有谁长得比裴宴更英俊的。
裴宴看到她好像有点意外,闻言四处张望了片刻,不答反问:“这是你们家铺子的后门?”郁棠点头。
裴宴就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如意门,道:“裴家银楼的侧门。”居然还有这样的事!郁棠在心里暗暗啧了两声,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三老爷。您既然忙着,那我就先回去了。
谁知道裴宴想了想却道:“既然碰到了,那我就进铺子里看看好了。”说着,抬脚就往铺子里去,一面走,还一面道:“少东家在铺子里吗?我拿过来的那个装墨锭的盒子是京城最有名的文玩铺子里的东西,不过我没有去看过,也不知道他们家是经常有这个卖还是偶尔有这个卖,我觉得应该差人去打听打听。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郁棠却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裴家的银楼来,还有空到他们家的铺子里去看看。她不由道:“银楼那边没什么事吗?”“能有什么事!”裴宴不以为然地答道,“我准备让佟大掌柜把我们家里的银楼也都管起来。北京那边的铺子接了军饷的生意,我觉得不太妥当,还是家里的老人用起来放心些。”接了军饷的生意不是很好吗?郁棠脑子飞快地转着。是因为裴家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朝廷里做官了,所以接这样的生意会碍着别人发财吗?
她是很相信裴宴的判断的,连连点头道:“如果有佟大掌柜掌舵,肯定令人放心。不过,佟大掌柜年纪也不小了,你们裴家应该有好几个银楼吧?他老人家会不会照顾不过来?”裴宴道:“我让陈其和他一起。他是家里的老人了,有些事由他出面比较好,至于账目这些要花精力的事,有陈其。”这样的安排也挺好。郁棠想着,跟在裴宴的身后进了铺子。
夏平贵和郁远正捧着裴宴那个装墨锭的盒子站在铺子天井的老槐树下说着话,听见动静抬头,两人立刻迎上前来。
“三老爷,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夏平贵恭敬地道。
裴宴很随意地摆了摆手,道:“你们研究得怎么样了?”夏平贵忙道:“我刚才和少东家看了又看,觉得我们雕出来的东西还是层次不够分明,所以才会让人看着线条不明晰……”他两眼发光,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感受和发现,看裴宴的目光像看师长似的,不,比看郁棠大伯父的目光还要敬重,能感觉到他急于得到裴宴承认的焦虑。
郁棠觉得牙疼。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会在裴宴面前失去平常心态。
裴宴在听完夏平贵的话之后却对夏平贵非常赞赏,很直接地对郁远道:“他的雕工虽然一般,可眼光却不错,你就照着他说的做好了。应该就是他说的原因,你们家雕的东西层次都不太分明。”郁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生怕漏掉了裴宴的哪一句话。
好在裴宴在郁家的铺子没有待多长的时候就要走了,郁远和郁棠送他,依旧走的是后门。
赵振拿了脚踏凳出来。裴宴一只脚都踩到了脚踏上,却突然回头对郁棠道:“你们家那个功德箱做得怎样了?我母亲四月初四就会住进昭明寺。到时候令堂也会去参加讲经会吗?要不你和令堂一起提前在昭明寺住下好了。四月初八人肯定很多,能不能上山还是个问题。去得晚了,怕是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他已经得到了消息,顾家的人会提前两天到,他得把郁棠塞到他母亲那里,免得她针对顾曦,又做出什么事来,得他来收拾残局——那几天他很忙,他可不想为了这个小丫头片子分心!
郁棠想着梦中昭明寺办法会的时候,临安的富贵人家都得提前预订厢房,不然可真会像裴宴说的,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裴家是临安最显赫的家族,跟着他们家的女眷,肯定能订个好地方。她姆妈身体不好,如果能托裴家的福订个清静的地方,那她姆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好啊!”郁棠立刻就答应了,“我在这里先多谢三老爷了。我明天就去府上给老安人磕头谢恩。”还算小丫头懂事。裴宴满意地颔首,觉得这小丫头虽然有时候挺淘气,挺让人操心的,但也有听话的时候。
裴宴打道回府。郁棠也回了青竹巷。她和母亲商量着参加浴佛节的事。
陈氏因为身体不好,好多年都没有逛过人山人海的香会或是灯市了,听了自然喜出望外,道:“你阿嫂还在坐月子,你大伯母肯定是要在家里照顾你阿嫂的。到时候多半只有我们一家人过去。你明天去给老安人谢恩,记得多带点黄豆糕过去。你上次不是说老安人把黄豆糕留在了屋里,其他的点心都送了些给别人吗?我寻思着老安人应该是喜欢吃黄豆糕。”郁棠没有在意,由着姆妈安排这一切,回屋摆弄起衣饰来。在大众场合,顾曦通常都打扮得素雅大方,她可不能输给了顾曦。
忙到亥时,她才把要去昭明寺的衣饰选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往裴家去的时候,她还打了好几个哈欠。
裴老安人是早上裴宴来给她请安的时候才知道郁家的女眷会和她一起去昭明寺,她还故作沉吟地道:“会不会不方便?我们家人多,住进去要占大半的院子,二丫头婆家那边也说要和我们一起进寺。”裴宴压根没有多想,道:“您说的是杨家吗?他的父母和弟妹不都在他父亲的任上吗,能来几个女眷?郁家人更少,我寻思着最多也就是她们母女加两个仆妇,随意也能挤出间厢房来。再不济,就让宋家让地方!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连家门都不会让他们进,他们就知点足吧!”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裴老安人还有什么话说。她笑眯眯地应“好”,寻思着是不是把宋家的人安排到靠东边的小院里。那边挨着大雄宝殿,昭明寺的师父们做法事的时候就在那里,每天天还没有亮就会念经不说,还常做些水陆道场……至于郁家,如果真像儿子说的,只有郁棠母女过来,那就和他们家的女眷住在一起好了。
裴老安人打定了主意,郁棠来时大家说得就都很高兴了。她们不仅定了一起住,按裴老安人的意思,到时候她们还跟着裴家的骡车一起去昭明寺。
郁棠回来告诉陈氏之后,陈氏告诉了郁文,郁文想了想道:“要不然我们家也买头骡子吧,你们出去的时候给你们拉车。”临安山多,不出远门根本用不上骡车。
陈氏不同意:“干吗要和人比?养头骡子比人吃得还好,还得专门买个小厮照料。有这钱,还不如给我们家阿棠多攒点嫁妆。”郁文嘿嘿地笑,只得作罢。
陈氏开始挑选首饰。很快就到了四月初四。
郁棠和陈氏寅时就起来,陈氏把送给裴家众女眷的点心又重新清点了一遍,对陈婆子和双桃耳提面命了一番,这才心怀忐忑地和郁棠去了裴府。
裴老安人已经起了床,听说陈氏来了,就让人把她们带了过去,问她们吃过早膳没有。
陈氏立刻站起来说话,神色有些无措。
裴老安人和气地笑了笑,觉得这样的陈氏还挺好的,至少不自作聪明,不主动挑事。
“杨家的女眷昨天就过来了,是借居在杨家的一位表小姐,带了两个丫鬟、两个婆子。”她笑着道,“等她们过来,我们就可以启程了。”陈氏笑着应“是”。
郁棠不知道杨家还有位表小姐。
等大家上了骡车,非要和郁棠挤在一辆车上的五小姐告诉郁棠:“是杨公子继母那边的亲戚,姓徐,比郁姐姐还大一岁。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徐姐姐还挺幽默的。她一来就送了二姐姐一块羊脂玉的玉佩,可漂亮了。”郁棠莞尔一笑,心里却想着刚才见到的徐小姐:中等身材,穿着紫绿色的缂丝比甲,耳朵上戴了莲子米大小的红宝石,通身的富贵,打赏仆妇出手就是二两银锞子,十分气派不说,鹅蛋脸,柳叶眉,大大的杏眼忽闪忽闪的,看着就是个活泼机敏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寺里会不会循规蹈矩地不生事。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赶在午膳之前到达了昭明寺。结果他们在寺门口碰到了宋家的马车。相比裴家的车队,他们的人更多。
有随车的婆子代他们家的大太太过来给裴老安人问安,说是在外面有所不便,等到了寺里再亲自过来给裴老安人磕头。
陈大娘掀了骡车的帘子和宋家的婆子说着话,后面的骡车上,陈氏悄悄地撩开了一道帘缝朝外张望。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她不由对郁棠道:“宋家的马车真是豪华!”郁棠有些意外。她母亲虽然只是个穷秀才的女儿,却从小跟着她外祖父读书,对钱财并不是十分看重,怎么今天突然有了这样的感慨?
郁棠也好奇地撩了一道帘缝朝外望。
宋家的马车真的是太豪华了:崭新的青绸夹棉的帘子,马车的四角包着镏金祥云纹的包角,挂着薄如纸的牛皮宫灯,缀着长长的璎珞。拉车的马更是清一色的枣红马,护送随从则全穿着鹦哥绿的绸布短褐,三十几辆马车一字排开,把路都给堵上了。
不仅如此,郁棠还发现其中两辆马车格外与众不同,其中一辆不过是比其他的马车高大宽敞一些,另一辆马车却在车门帘和窗帘上都绣着白色仙鹤祥云纹的图样,图样上还钉着各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再看裴家,全是低调的靛蓝色,除了骡车的车架看着比较结实,与他们临安普通人家的车驾也没有什么不同。
宋家果然是财大气粗!宋家的家风也更倾向于享乐,难怪梦中的宋家会败落。
郁棠想着,关了车窗,对母亲道:“等会儿在厢房安顿下来后,得去问问计大娘什么时候去给老安人请安才好。”裴老安人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不年轻了,这一路劳顿,万一宋家的人立刻就来拜访裴老安人,她们是不是等裴老安人休息好了再过去问安。
陈氏点头,笑着吩咐陈婆子:“到时候你带点儿点心过去。”陈婆子也看到了宋家的煊赫,心中生怯,道:“还是让双桃过去吧!双桃跟着小姐常在裴府走动,懂规矩。我要是出了错,可不得丢小姐的脸!”陈氏想想也有道理,吩咐完了双桃,忍不住打趣陈婆子:“还有你怕的时候?!”陈婆子嘿嘿地笑,道:“我这不是少见识吗?”五小姐在旁边捂着嘴笑。
不一会儿,骡车就在院落里停了下来。
陈婆子先下了骡车,四处张望了半晌,这才对下了骡车的陈氏、郁棠等人悄声道:“宋家让裴家先走——我看见宋家的马车还在山门口等着呢!”可见裴宴说宋家有事求着裴家,因而对裴家诸多礼让是有道理的。
郁棠笑了笑。
二太太身边的金婆子快步走了过来,给陈氏和郁棠行过礼后笑道:“二太太让我来接了五小姐过去,让五小姐待在房里别乱跑。福安彭家的人也跟着宋家一道过来了。彭家的小子多,老安人怕有那不懂事的冲撞了小姐太太们,就算是他们家来赔礼道歉,可人也已经受了惊吓,不划算。”陈氏吓了一大跳。老安人言下之意,是指责彭家的人没规矩?她连声应了。五小姐也只能依依不舍地和郁棠告辞。等到郁家的人进了厢房,陈婆子几个开始布置厢房,陈氏则拉了郁棠的手道:“那个彭家,是不是很霸道?”郁棠想到梦中李家对彭家的卑躬屈膝,就把彭家的来头告诉了陈氏,并道:“总之,这家人能不接触就尽量不要接触了。”陈氏颔首,一时又觉得跟着裴家来昭明寺听讲经会不知道是对是错。
只是没等到她们去找计大娘,计大娘却先过来了,她身后跟着几个小丫鬟,手里或捧着果盘或捧着匣子。她笑着拉了陈氏的手:“太太不要见怪。那宋家和彭家的大太太一起去给老安人问安,老安人怕你们等得急了,特意吩咐我拿些瓜果点心来给太太和小姐打发时间。今天大家就各自歇了,明天用了早膳大家再坐在一块儿说说话,正好听昭明寺的师父说说这几天都有些什么安排。看能不能提前和南少林寺那边的高僧见上一面,给几位小姐祈祈福。”陈氏听了喜出望外。她觉得郁棠的婚事一直都不怎么顺利,如果能得到高僧的祈福,郁棠肯定会很快时来运转的。
“替我谢谢老安人。”陈氏说得诚心实意,“我还识得几个字,讲经会也还没有开始,我趁着这机会给老安人抄两页佛经好了。”这是陈氏的心意,计大娘无权置喙,她道:“难得您有心,我去跟老安人说一声。”又问郁棠:“不是说会送两个匣子过来装经书的吗?那匣子什么时候能送到?”郁棠不好意思地道:“要先给三老爷看看才成!”计大娘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你们家的匣子还没有到呢!这事落在了我们三老爷手里,恐怕还有折腾的时候。不过,我们三老爷的眼光也是真好,但凡他能看上眼的,别人就没有不说好的。”“正是这个道理。”郁棠笑道,“这事我们也就急都急不来了。”陈氏这才知道裴老安人在郁家的铺子里订了两个匣子。送走了计大娘,她仔细地问起这件事来。郁棠又拣了要紧的和母亲说了说,陈婆子那边也就打扫得差不多了。母女俩梳洗了一番,吃过庙里送来的斋饭,睡了个午觉。
她们再醒过来的时候,一明两暗带个退步的厢房都已经布置好了。陈氏住了东边,郁棠住了西边,陈婆子和双桃住了后面的退步。墙上挂着的是郁棠熟悉的中堂,桌上摆着的是她们从家里带过来的茶盏,就连长案上花觚里插的花,也是应季的火红色石榴。
陈婆子还笑着指了那石榴花道:“刚刚二太太让人送过来的。”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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