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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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冈本绮堂
出版社沈阳
ISBN9787571610807
出版时间20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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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本其他
定价45元
货号1202278269
上书时间2024-05-27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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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摘要
日本近代民间传说与诡异故事合集/水鬼 /瓜咒/青蛙神/鬼婆横町/龙马之池/雪后午夜,一场青纸灯下举行的怪谈茶会烛火摇曳,万籁俱寂,古老的恐怖游戏即将开启传说,讲完第100个故事时,可怕的事情就要出现……
目录
1.青蛙神
2.利根渡口
3.兄妹之魂
4.猿之眼
5.蛇精
6.清水之井
7.窑变
8.螃蟹
9.单脚女
10.黄纸
11.笛塚
12.龙马之池
内容摘要
据说在江户时代,民间流行朋友聚在一起点着蜡烛讲故事。传说只要点100支蜡烛,说完一个怪谈便吹熄一支蜡烛。直到说完100个怪谈,蜡烛全部吹熄之时,故事中的妖怪就会出现。
寒冬雪夜,青蛙堂主人梅泽先生一时兴起,邀请一众好友来家中小聚。随着客人的陆续到来,梅泽先生提议众人轮流讲述自己听过或亲历过的怪谈故事。众人聊兴渐浓,聚会的气氛到达顶点。半夜散发着幽光的木刻面具,源自古代中国的青蛙神传说,被亡魂附身的幽灵水藻、在巷口神出鬼没的妖婆……一场关于怪谈的茶话会由此拉开序幕。
青灯是古代日本常见的一种提灯,青灯行,则是日本民间传说里的一种小妖怪,喜欢骗人去玩一种叫“百物语”的游戏。等到讲完一百个故事,小妖怪便会将灯盏熄灭,带走人的灵魂。
精彩内容
1.青蛙神三月三日的中午,我收到一封快信。
拜启雪花飘飘,最适合相聚。午后五时,将有数位贵客聚于青蛙堂。此次聚会非比寻常,与往日俳句之会大异。
言止于此,望君出席,会面再叙。
三月三日早青蛙堂主人这个青蛙堂主人姓梅泽,今年四十六岁,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可他依然精神矍铄,一点也不显老。他最初是个律师,十年前辞去职务,转而给一家知名商店做顾问,又兼任了三四家公司的监察人,可以算是事业有成。他一直很喜欢俳句,最近更是痴迷于此。为此,他不仅总去参加俳句会,还时常在家举办类似的活动,并以“金华”为笔名发表了不少作品。
他之所以自称为“青蛙堂主人”,还有这样一个故事——这是很值得解释的事。毕竟,虽然有人因为“井底之蛙”一词而自谦为“井蛙”,却很少有人把自己和“青蛙”联系在一起的。
事情是这样的。
四五年前,他的一个朋友从中国回来,带给他一个用广东巨竹做的青蛙。这种工艺品在日本极为罕见,制作工艺也比较复杂——需要先把巨竹的根部挖空,再雕刻成青蛙的形状。然而这只青蛙只有三只脚,像鼎一样。起初,梅泽还以为它的第四只脚在途中折损了,仔细看后,才发现并不是这样。可是这令他更加疑惑,问起送礼的朋友,朋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是一份与众不同的礼物,梅泽这样想着,把它摆在了客厅的壁龛前。
没过多久,另一位朋友前去拜访。这位朋友通晓中华文化,一看到这只青蛙,就引经据典,拿出清朝阮葵生写的《茶余客话》向梅泽解释道:“杭州有金华将军者,盖‘青蛙’二字之讹。其物极类蛙,但三足耳。其见多在夏秋之交,所降之家,以秫酒一盂,腐一方祀之。其物盘踞其旁,初不饮啖,而其皮壳由青而黄而赤,祀者曰将军,受享既醉矣,遂以盘送诸涌金门外金华太保庙中,指顾问顿失所往。其家数日内,必有所获云云。”梅泽听完,不禁又惊又喜。原来这东西不仅很有灵性,还被称作“金华将军”——这和自己的俳号“金华”不谋而合。最奇妙的是,那个送礼的朋友不知道这些,却选中它作为礼物,这种缘分实在很奇妙。从那以后,梅泽把它奉为至宝,专门请人写了“青蛙堂”三个大字做成匾额,还自称为“青蛙堂主人”。
本来,我是不太愿意赴约的。这邀请实在突然,而且那天一大早就开始下雪,实在不适合出门。青蛙堂的位置又比较偏僻,就算天气晴朗,也很阴暗。如今又下着雪,去的时候还好,回来时肯定已经很晚了,走起来就更加麻烦。
不过,可能正是因为这场雪,青蛙堂主人才匆忙邀请大家赴会。更何况他又表示,这次聚会的主题并不是俳句会——这让我很好奇。不是俳句会,又会是什么?
我想了一下,对梅泽来说,这一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家既没有需要庆祝女儿节的孩子,也不可能去祭奠樱田浪士。
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就在这时,雪也下得小了。我望了望天色,最终还是决定去赴会。
不巧的是,临出门前,雪又大了。我再次犹豫起来,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还是不要想太多比较好。这样想着,我乘上了电车。
下了车,雪依旧很大,我在纷飞的大雪中走了很久,总算到了青蛙堂。主人梅泽看到我来了,开心地把我带到二楼的大客厅里。
大客厅里已经坐了七八位客人。这些人对我来说大多是生面孔,其中有学者,也有企业家,有年轻的学生,也有上了年纪的妇人……所有人里面,我只认识三位。
“真是太感谢各位了!这么坏的天气,路也不好走。我本来以为只会来五六个人,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过一会儿,应该还会再来几位。看来,这次聚会一定很热闹。”青蛙堂主人对大家说。
真是不一样的聚会呢。我一边想着,一边礼貌地向大家打招呼。打完招呼,我就找了个地方坐下,和几位熟人聊了起来。在这期间,又来了三位客人,我只认识一个。
所有人聚齐,主人先聊聊今天的大雪天气,又对每个宾客做了简单的介绍。之后,他便叫人端来酒菜。
窗外的风雪小了很多,透过玻璃窗,只能看到细碎飞舞的雪片,而不是之前的鹅毛大雪。
宾客们并不贪杯,酒席很快就结束了。接着,主人招呼大家走进一间榻榻米房,里面准备好了用来醒酒的热柠檬茶和烟。大家进去休息了一会儿,主人清了清嗓子,说起了聚会的目的。
“之所以在这种时候请大家来,是因为我最近对怪谈很感兴趣,早就想举办一场以怪谈为主的夜会。之前大家都认为雨夜适合讲怪谈,正好今天下雪,我想,或许雪夜也很合适。因此,我也就一时兴起,希望每个人都能讲一讲自己听过的怪谈。不过,今天的听众,不光只有在座的各位,还有一位很特殊的成员。”说着,他伸手指向前文提到的竹青蛙。
本来在这种时候讲怪谈就很奇特了,再加上这个竹青蛙,气氛更是变得诡异。不过,这个提议光是想想也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于是每个人都默认了这个提议。只不过,没人愿意先讲。大家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推辞,几乎都要冷场了。
“星崎先生,您第一个来讲吧……是您告诉我这青蛙的由来的,由您先讲比较合适。”最后,主人只好出来主持大局,确定谁先讲。
星崎先生今年不到五十岁,是位很有修养的绅士。他抚着半白的胡子,笑着说:“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很有道理。因为工作的原因,年轻的时候,我在中国上海待过一段时间,后来虽然回了日本,也会隔三差五地去中国。在中国,我走过不少地方,也对中国文化有一些了解。”“是的,所以,还是您第一个讲吧。”主人趁机又催促了一下。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先讲一个故事。在中国,很多地方都信仰青蛙神,杭州、广州一带的人尤其如此。从古至今,和青蛙有关的传说流传已久,其中很多故事都可以被称作怪谈。”星崎先生自然地向前膝行一小步,从容地看了看大家,似乎对这样的场合司空见惯。
我对他要说的故事也很好奇,随即转身面向他。星崎先生很照顾我们,因为很多人不熟悉中国的地名、人名,他有意省略了很多专有名词,以免造成困扰。
下面就是他讲的故事。
明朝末年,天下大乱。有一天,负责镇守南京城的将军举办宴会,邀请了属下一众文武官员,席间还专门赏赐给大家扇子。扇面上有他的亲笔题词或者绘画,每一把都不一样。在座的官员得到扇子,表示感激以后,纷纷迫不及待地打开,想看看自己那把扇子上面是什么。
有一个叫张训的武官打开扇子,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把普通的空白扇子而已,他非常惊讶,又把扇子翻过来看,仍旧是什么都没有。他感到很失望。但是在那样的场合上,贸然提出质疑是很失礼的行为,所以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和其他人一样离开了。
一路上,他始终放不下这件事,越想越不是滋味。一回到家,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
他的妻子今年还不到二十岁。三年前,她就嫁给了张训。她皮肤白皙,个子不高,长得很漂亮,右边眉毛下有一颗明显的黑痣。
“那么多把扇子,为什么就我的这把是空的?”张训耿耿于怀,愁眉苦脸。
见他这样,他年轻的妻子也开心不起来。不过,她很快调整了情绪,恢复了平日里的可爱模样,安慰丈夫道:“也许是扇子太多了吧,偶尔不小心漏了一两把也很正常,将军一定不是故意的。如果他发现这件事情,很可能会换一把好的扇子给你。没错,他一定会换一把的。”“他怎么可能会发现?难道要我亲自和他说吗?这种事怎么说出口?”“别担心,也许根本用不着你说。或许他能自己想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你只需要记住,如果将军问起来,你如实告诉他就行了。”“好吧。”张训象征性地回了一句。
两天后,将军派人把张训叫了过去。
“你那把扇子上面画了什么,还有印象吗?”“当然有印象。那是把空扇子,上面什么也没有。”张训老老实实地回答。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想到将军会这样问他。
“什么都没有?”将军若有所思,缓缓地点了点头,“真的什么都没有……这样的话,确实不太好。我再送你一把新的吧。”于是,将军又送给他一把新的扇子。那是一把比之前更好的扇子,上面题着将军的七言绝句。张训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开心极了,一回到家,就把扇子拿出来给妻子看。
“真好。我之前就说过,将军迟早会想起这件事情的。”妻子也特别高兴。
“你说得对。说起来,将军的记性可真好。那么多把扇子,他竟然记得是我拿到了空扇子!”其实,张训还是觉得有点奇怪的,但他一点儿也不想深究,毕竟自己已经得到了更好的扇子,所以,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半年后,社会更加动荡,北方盗贼横行,南方地区的百姓也不得不提高警惕。将军担心下属缺少必要的御敌装备,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副盔甲,张训也得到了一份。不过,他的盔甲又旧又破。
“什么破盔甲!真要遇到什么事,还不如厚纸顶用!”他一回到家,就和妻子抱怨道。
“那么多盔甲,将军也不可能把每个都检查一遍。不过,他一定会记得自己发了一件破盔甲给你,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再给你一套新的。”妻子听他这么说,赶快安慰他。
“希望如此吧,要是也能像上次那件事一样就好了。”过了两三天,将军又把张训叫去了,问他上次收到的盔甲怎么样,张训仍旧老实汇报。将军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盯着张训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家里是不是供奉了什么神明?”“没有,我从不信鬼神,家里从没供奉过神佛。”“那就太奇怪了。”将军眉头紧皱。
过了一会儿,将军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始问张训他妻子的长相。张训怎么没有想到将军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把妻子的年龄、相貌说了一遍。
“她右边的眉毛下是否有一颗明显的黑痣?”“您怎么知道?”张训感到很吃惊。
“没错,我从来没见过她。不过,我就是知道她长什么样。”将军点点头,接着说,“她在我梦里出现过,一共两次。”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张训一阵恍惚。
于是,将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告诉了张训。
“大概半年前,我举办过一次宴会,赐给你们每人一把扇子,你还记得吧?隔天晚上,我梦到了一个女人,她告诉我,赐给你的扇子上什么也没有,要我换一把扇子给你。她刚说完,我就惊醒了。之后,我把你叫来问话,核实之后,发现事情的确和她说的一样。我觉得很奇怪,但没有深究。没想到,昨天晚上,她再次出现在我梦中,说赐给你的盔甲又破又旧,没法使用,请求我换一副新的给你。今天我把你叫来,结果事情竟然又和她说的一样。接连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了想,这女人总是在梦里提到你,应该和你的关系很亲密,或许就是你的妻子。刚才我问了问,我梦里那个人果然和你妻子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眉毛下长黑痣的位置都一样。所以,我已经可以确定就是她了。我不知道你妻子到底是什么人,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张训听完将军的话,完全被惊呆了。
“您说得对,太不可思议了,我这就回去问个清楚。”“无论如何,之前发的盔甲的确是不能用的,我给你准备了一副新的,拿去吧!”张训拿着将军新发的盔甲回家,整个人都很恍惚。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回忆和妻子相处的三年时光。她一向温柔贤惠,怎么会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思来想去,终于觉察出一点端倪来——不管是扇子还是盔甲,妻子安慰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很确定的语气,好像事先知道结果一样,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难道她不是普通人?为了搞清楚这件事,张训赶快跑回了家。
妻子看到他手中拿着新盔甲,只是笑而不语。张训一看到妻子的可爱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子,不会真的是妖怪之类的东西吧?张训不敢相信。
不过,为了弄清真相,解答自己的疑惑,也给将军一个交代,他还是把妻子叫到卧房,把将军梦到她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听到丈夫这么说,妻子也感到很惊诧。
“因为扇子和盔甲的事,你心情很不好,我希望你能开心起来,也就一直诚心祈祷。或许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上天吧!”既然妻子这么说,张训也不好继续追究下去。毕竟,就算她真的是妖怪,她也没有做什么坏事。然而,他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减少,和妻子相处的时候,他也会格外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甚至还会躲在暗中观察。
然而,盗贼越来越猖獗,将军忙于公务,无心深究这件事情。张训每天也早出晚归,渐渐地也就不像以前那么留意妻子的举动了。
转眼到了五月份,梅雨季到了,几乎每天都在下雨。今天是个例外,傍晚的时候,天空开始放晴,呈现了久违的淡蓝色。
张训的心情很好。他心情这么好,不只是因为天气好,也因为他有半个月没像今天这样提前回家了。
他进门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妻子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他。他觉得有点奇怪,走到卧房时,从窗户看见院子里的石榴花树开得正好,火红一片,妻子就蹲在高大的树下,正专心地看什么东西。
张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没有开口喊她,而是轻轻来到她身后。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他才发现石榴树下蹲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青蛙,青蛙前面供奉着酒壶,妻子正在那里对青蛙小声地祈祷着什么。
张训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他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情,更是不寒而栗。再仔细看那青蛙,他发现,虽然这只青蛙和别的青蛙一样也是青苔色,但它竟然只有三只脚!
如果当时他知道眼前的“怪物”就是传说中的青蛙神,或许以后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遗憾的是,他是个武官,从不信鬼神,更没听说过“金华将军”的传说。当时他只意识到一个问题——一向温顺的妻子竟然背着自己供奉一个怪物,难怪之前会发生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拔出剑,用力刺下去,妻子当场毙命,倒在石榴树下。鲜血染红了地面,比飘落的石榴花瓣还要红。看着妻子的尸体,张训失神了很久,等他回过神来,三脚青蛙早就消失了。
张训后悔不已,眼前的人分明就是自算她举止怪异,也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他本应该给她机会解释清楚,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就这样失手杀了她,实在很鲁莽。
不过,事已至此,再怎么悔恨也没有用。于是,第二天,张训单独求见将军,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这女人的确有问题,她一定是妖怪幻化的。”将军点了点头,下了结论。
既然将军都这么说,张训也不再懊恼了。
不过,本来他觉得既然妻子已经死了,也就不会有怪事发生了。然而事实却是,不管他走到哪里,他总能看到自己身边跟着一只三脚青蛙——他在卧房里,青蛙就趴在床榻旁边;他走出门,青蛙也紧随其后。刚开始,还只是一只青蛙跟随着他,后来变成两只、三只……最多的时候有十来只。它们大小不一,一只跟着一只,连成一长列,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张训痛苦极了,虽然它们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跟着他,但是这个画面,光是想想,都够诡异了。更诡异的是,张训发现,只有自己能看到它们,别人都看不到。有好几次,张训实在烦了,抽出佩剑对着它们一阵乱砍,但是,不管他怎么砍,所有的青蛙都完好无损,只是从他前面转移到了身后,或者从左边挪到了右边。
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就是赶不走它们。
后来,事态变得更加严重,青蛙不再静静地尾随张训,而是玩起了把戏。他睡觉的时候,它们会爬上他的胸口,把他压得无法呼吸;他吃饭的时候,它们会出现在盘子里、碗里,让他根本无从下口。因为这些,张训晚上睡不好觉,白天吃不好饭,一天比一天消瘦,像得了重病一样。
周围的人发现了张训的变化,都很担心,好友杨得更是如此。
了解到他遭受的一切,杨得特意找了道士,想要为张训驱除邪祟。然而根本没有用,张训还是整日被青蛙纠缠。
与此同时,社会越来越动荡,京城眼看着就要被攻陷了。忠心的将军打算派遣部队前去支援,张训就是被选中的将士之一。
杨得好心劝说张训,说他眼下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长途奔袭,不如据实禀告将军。然而张训根本听不进去,作为一名武官,他志在报国。除此之外,他还觉得,与其在家莫名其妙地被青蛙纠缠,倒不如畅快地浴血奋战。于是,他变卖所有家产,随军北上。
杨得见自己劝不住张训,只好和他一起前去。大军渡过长江,一路向北,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里。这个村子里种了很多柳树,村民很少。大部分的士兵都在野外扎营。
一天晚上,张训和好友靠在一棵大柳树下休息。已经入秋了,他的铠甲上很快就起了露水,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张训身上穿的铠甲,正是妻子向将军托梦请求来的那一套。他抬头看着月光,不禁陷入了回忆中。
“怎么样?还能看见那些青蛙吗?”杨得关心道。
“看不到了,真奇怪,过了长江之后,就再也没见到那些东西了。”“太好了!”杨得很高兴。
“或许是因为我已经彻底放下了吧。果然,上战场的决定是对的。”张训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仔细地听着,“你听,好像有琵琶声。”杨得仔细听了一阵,结果什么也没有听到。
“没有呀,一定是你听错了。”“不会的,我真的听到了。很熟悉的琵琶声……对!和我妻的一模一样!”张训一边说着,一边丢掉手中的弓箭,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杨得赶紧追上去,但已经找不到张训了。他意识到不对劲,赶快折回军营,喊了几个人,借着月光,继续寻找张训。
后来,他们在村子后面发现了一座破败的古庙。古庙周围杂草丛生,像是荒废了很久,除了像雨声的虫鸣外,没有任何声音,周围寂静得可怕。他们在杂草丛中艰难行进,好不容易来到庙门前。
这时候,走在最前面的杨得突然大叫了一声。原来,庙门前有一座酷似青蛙的大石头,张训的盔甲就在上面。石头下面还蹲着一只青蛙,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好像在守护盔甲一样。
众人看到这幅景象,害怕极了。杨得想靠近看那只青蛙,看看它是不是有三只脚,没想到,就在他走近的一瞬间,青蛙突然间消失,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气氛越来越诡异,几个人都被不可名状的恐怖氛围吓住了,但他们还是得硬着头皮进去找人。杨得颤抖着打开庙门,其他人提心吊胆地跟进去,结果张训直挺挺地躺在庙里,好像睡着了一样。杨得想把他推醒,手触碰到张训的一瞬间,立刻又缩了回来。
张训浑身冰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了。
大家把张训的尸体搬了回来。天亮以后,他们向村民打听古庙的事情,知道里面供奉着青蛙神。不过,这座庙是什么时候建立的,却没有人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去上香了,一直都荒废着。
杨得和同伴们本来对青蛙神一无所知,后来无意间听一位来自杭州的士兵讲了青蛙神的传说,才弄明白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而张训的妻子,老家就在杭州。
“这个故事讲完了。大家一定要对青蛙神心存敬意,以免受到诅咒啊。”星崎先生说完,抹了抹嘴,回过头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壁龛前的竹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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