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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诺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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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意]伊塔洛·斯韦沃(Italo Svevo) 译 者:黄文捷

出版社四川人民

ISBN9787220113437

出版时间2019-05

装帧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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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68元

货号1201963979

上书时间2024-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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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首次将精神分析运用到文学作品里的意大利心理小说,深刻影响乔伊斯《尤利西斯》的创作,库切、蒙塔莱等诺奖得主极力称赞,受到蒂姆?帕克斯、詹姆斯?伍德、格雷米约和拉尔博等欧美著名作家及评论家的广泛好评。 ∞《泽诺的意识》是一部未老先衰但欲望不减的人的独白书,充斥惹人发笑的怪诞愚行和引人喟叹的自由幻想,满溢妙趣的悖论和矛盾:循环往复的最后一支烟、父亲的临终一掴、娶丑妻的滑稽闹剧、在妻子和情妇间周旋、对情敌的微妙情感……作者企图用幽默和欢乐让不适者在异化和病态的时代里透一口气。
∞意大利电视剧《卡拉马佐夫兄弟》《安娜?卡列尼娜》导演Bolchi同名电影改编自本书。

目录
一 序                                  1
二 前言                                3
三 吸烟                                7
四 父亲之死                           35 
五 我结婚的经过                       71 
六 妻子与情妇                        183 
七 创办贸易公司的经过                317 
八 心理分析                          463 

描绘时代的精神失常症的诗章 吕同六    505
作者生平和创作年表                   515

内容摘要
心理医生S为治疗主人公泽诺逼迫他写回忆录以此来对他使用精神分析的疗法,但泽诺突然中断的书写导致心理医生S的报复,即把他的手稿公之于世。回忆录里,泽诺认真而细致地同时又饱含痛苦和自嘲地进行了疯狂的独白和内省:可悲又可笑的戒烟努力(自认为抽烟是导致他偷窃、失眠、情欲高涨的关键诱因)、父亲之死(临终前,老人抬起手,立马落下,碰巧打在他的脸上)、娶马尔芬蒂家一个女儿的滑稽闹剧(当然最后他娶的是当初认为最丑的一个)、在妻子和情妇之间游刃有余的周旋(没想到情妇看到他的“妻子”后落荒而逃)、与朋友兼情敌的微妙情感……小说采用第一人称叙事,泽诺?科西尼,的里雅斯特游手好闲的商人,五十七八岁,他讨人喜欢,疑心重、神经质、唯我,是一个喜欢反思、自私自利的人,是间歇性的伪君子、是真正的厌世之花。

精彩内容
(节选)我总认为,当一支香烟成为最后一支的时候,它的味道就会更加浓烈。其他的香烟也各有各的特殊味道,只不过没有那么浓烈。这最后一支之所以有这种味道,是因为它令人产生战胜自身的感觉,令人抱有在不久的将来会变得强壮而健康的希望。其他的香烟也有其重要性,因为在点起这些香烟的同时,就会为自己的自由提出抗议,而且未来的强壮和健康也会长期存在下去,不过,这样的未来会走得更远一些罢了。
我在我房间墙壁上写的日期,是用种种不同的颜色涂上去的,甚至还用了油彩。我抱着再天真不过的信念所发下的誓愿,也从色彩的力量中找到适当的表现,某种色彩的力量甚至会使得用来表达前一次发下誓愿的那种色彩黯然失色。某些日期,由于其中几个数字相互协调,是我最喜欢的。我记得,十九世纪有一个日期就令我觉得,它像是能为我所要消除的嗜好永远盖棺论定似的:“一八九九年第九个月的第九天。”当真有这个意思吗?这个新世纪给我带来的则是另有一番风趣的日期:“一九〇一年第一个月的第一天。”至今我仍然觉得,倘若这个日期能周而复始,我就会懂得如何去开始一种新生活。
但是,在日历上,日期是并不缺乏的,而且只要抱有一点想象力,这些日期中的每一个日期都会同某种良好的誓愿相适应。我记得有这么一个日期(因为我觉得,它似乎包含着一种至高无上、斩钉截铁的命令意味):“一九一二年第六个月的第三天第二十四小时。”这个日期听起来像是使每一个数字都增加了誓愿的一倍分量。
一九一三年这一年,曾使我一度变得犹豫起来。没有第十三个月能使这个月份同这一年协调起来。但是,千万不可认为,一个日期必须在其中实现许多数字的协调,才能使最后一支香烟具有什么重要意义。我现在发现,许多记在我最喜欢的书或绘画上的日期,都是由于它们的不成形而变得特别显眼的。比如说,“一九〇五年第二个月的第三天第六小时!”如果对此思索一番的话,这个日期倒是有其韵律的,因为每一个数字都否定了前一个数字。许多大事,甚至是所有大事,从庇护九世去世到我的儿子出生,在我看来,都像是值得以惯常的钢铁般誓愿加以庆祝一番似的。家中所有人都对我能把我一家人可喜可悲的纪念日记得一清二楚感到惊讶,他们认为,我简直是太好了!
为了减少上述一切在表面上的无足轻重,我曾试图使最后一支香烟这个病症有某种哲学内涵。人们常摆出极其漂亮的姿态说什么:“再也不吸了!”但是,要是当真信守诺言,那么,这姿态又有什么用处呢?只有在不得不重新表示誓愿的时候,才可以摆出这种姿态。再说,时间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永不会停止的不可思议的东西。它会从我身上,而且也只能从我身上倒流。
患病,这是一种信念,而我生来就是有这种信念的。我二十岁时得的那个信念,要是当时我不向一位大夫把它描述一番的话,我本来是记不清多少的。这很奇怪:对那种连空气都无法震动的感情,竟比对那些讲出的话记得更加清楚。
我曾到那位医生那里去,因为人们对我说,他能用电疗治好神经病。我当时也认为,可以从电疗中找到戒烟的必要力量。
这位大夫有个大肚皮,他那哮喘病似的呼吸,总是伴随着电疗器械的嗒嗒声,而头一次看病时,他就立即开动了这架机器,但是,第一次看病的结果令我大失所望,因为我原期望这位大夫在给我查病时,能发现污染我的血液的那个病毒。相反,他却扬言:他发现我的身体结实得很,后来由于我诉了苦,说我消化、睡眠都不佳,他才推测我的胃缺酸,并说我的肠壁蠕动可能不大灵便(这句话他说了好几遍,以致我再也不会把它忘掉了)。他甚至给我开了某种胃酸药方,这药方可把我毁了,因为从那时起,我就得了胃酸过多的毛病。
这时,我明白:单靠他自己,他是永远找不出我血液里的尼古丁的,我倒愿意帮一帮他,于是我就说出我的怀疑,即怀疑我的不适是尼古丁造成的。他挺吃力地耸了耸他那肥大的肩膀:“是肠壁蠕动……是胃酸……跟尼古丁没关系!”电疗共做了七十次,要是我不断定我已经是做够了的话,恐怕会一直做到现在。我跑去看病,倒并非期待什么奇迹出现,而无非是希望能说服大夫来禁止我吸烟。倘若当时真的能禁止我这样做,从而坚定我的誓愿,谁知道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呢。
下面就是我当时对医生所做的有关我的病症的描述:“我无法学习,即使很少有几次,我及时上床睡觉,我也辗转难寐,直到钟楼打起最早的钟声。正因为这样,我才在法律和化学之间摇来摆去,因为这两门科学都要求人们在固定的一个时间开始工作,而我却根本不知道何时才能起床。”“电疗可以治好任何失眠症。”这位“埃斯库拉比奥斯”这样判断道,他两只眼睛总是看着手表的表面,而不是朝向病人。
我终于能同他攀谈起来,就仿佛他也能理解那经过我偷偷摸摸地先行了解一番的心理分析。我告诉他我跟女人交往不多。对我来说,一个不够,多了也同样不够。凡是女人,我都想要!我在路上走着,总是感到异常心烦意乱:因为凡走过来的女人,都像是属我所有。我总是满不在乎地打量着她们,为的是需要感到自己是放浪形骸的。在我的脑海里,我把她们剥得精光,只让她们穿着小靴子,我把她们拉到我的怀里,只有等到我十分确信自己已经把她们全都了解透了,我才把她们放开。
我这番以诚相待、一气呵成的叙述,算是白费力气!大夫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倒很希望电疗不要治好您的这种病。我们缺乏的正是这个!我要是担心会有这样的结果,我就再也不会去碰一下鲁姆科夫了。”他当时跟我讲了一个他自己觉得饶有趣味的故事。有一个得了跟我一样毛病的病人,到一位名医那里求医,医生十分成功地治愈了他,但是,医生却不得不移居国外,因为不然的话,对方就会要他的命。
“我的冲动情绪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吼叫起来,“这种情绪是那燃烧我的血管的病毒造成的!”大夫摆出一副伤感的模样,喃喃地说:“谁都永远不会满足自己的命运啊。”正是为了说服他,我才做了他不愿意做的事,我研究了我的病症,把病症的所有症状都收集到一起:“这是因为我总是心不在焉!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学不进去。我原来是准备到格拉茨去参加第一次国家考试的,我曾细心地把所有的课文,甚至包括最后一次考试所需要的课文,都做了笔记。结果却是:就在考试几天前,我才发现,我所准备的东西都只是几年以后才需要的。因此,我不得不推迟了参试。的确,我当时学那些别的东西也学得很少,因为附近有个小姑娘,她也不过只是对我有些大胆地眉来眼去罢了。当她待在窗口的时候,我就看不进课文了。一个人竟然干出这样的事,难道不是个傻瓜吗?”——我现在还记得那姑娘待在窗户时的那张小巧玲珑的白脸蛋:鹅蛋形,周围是黄褐色的蓬松鬈发。我经常盯住她看,同时脑子里却又梦想着怎样把那白脸蛋和发红的黄色头发压在我的枕头上。
这位“埃斯库拉比奥斯”沉吟道:“在眉来眼去的后面,总是有一些好东西的。到了我这把年纪,你们就不会再眉来眼去了。”今天,我才确实知道: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眉来眼去。我如今已经是五十七岁了,而我敢肯定:如果我不停止吸烟,或者说,如果心理分析治不好我的病,那么我从我垂死的床上投出的最后一眼,必将是我渴求得到我的那个护士的情欲表现!当然,条件是:她不是我妻子,而且我妻子又能允许她是个漂亮的护士。
我当时是说实在话,就像在做忏悔那样:我喜欢女人,但不是她的全部,而是……某些部分!我爱所有女人的小脚,如果鞋袜得体的话;我也爱许多女人的细长的脖子,甚或粗大些也无关紧要;我爱许多女人的胸部,如果长得轻柔得很。我继续在如数家珍,列举女性肉体的一些部分,但是,大夫却打断了我的话:“这些部分还不就是构成女人的全部嘛!”于是,我就说了一句有分量的话:“健康的爱就是要只拥抱一个女人,拥抱这个女人的全部,包括她的性格和智慧。”就当时来说,我当然还不曾领教过这样一种爱,而当我果然遇到这种爱的时候,这种爱却又根本没有使我获得健康。但是,对我来说,重要的是:我记得曾从大夫认为我是健康的地方,找到了我的病根,而且我的诊断后来还得到了证实。
我曾从一位并非做医生的朋友身上,找到能更好地理解我和我的病症的人。我从他那里并没有得到很大好处,但是,在我的生活中,毕竟响起了一个新的音调,这个音调至今仍在回荡不已。
我的这位朋友是一位富有的绅士,他总是从事一些文学研究和文学工作,这使他的闲暇变得多姿多彩。他说话要比写作强百倍,因此,世界不可能知道他是位多么好的文人。他长得肥胖,个头也大,当我结识他的时候,他正抱着很大的毅力进行减肥的治疗。短短的几天工夫,他就取得了显著的效果,这样一来,大家在路上见到他,总喜欢跟他搭话,希望借此能更好地感受到:在满面病容的他身旁,自己显得多么健康。我很羡慕他,因为他懂得自己想要做什么;我也很眷恋他,只要他继续在治疗,我就不想离开他。他允许我摸一摸他的肚皮,而这肚皮每天都在缩减,我呢,出于嫉妒,则变得不怀好意,有意动摇他的意志,便常对他说:“可等治疗结束,您打算把所有这些皮怎么处理呢?”他十分镇静,这消瘦的面庞变得怪滑稽的,他答道:“再过两天,按摩治疗就开始了。”他的治疗事先安排得仔仔细细,无微不至,可以肯定,他每一天都会准时前来治疗的。
这使我对他产生很大的信心,于是,我向他描述了我的病症。我至今还记得我当时是怎样描述的。我对他解释说,对我来说,一天不吃三顿饭,要比不吸不计其数的香烟来得容易,正因如此,就必须每时每刻都做出同样费力的决定。鉴于脑子里总想着这个决定,就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了,因为只有尤利乌斯·恺撒才善于在同一个时刻做许多事。还算不错,只要我的管理人奥利维活在世上,谁也不会要求我做什么工作的,但是,像我这样一个人,怎能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会做,只会胡思乱想,或是把提琴乱拉一通呢?况且,我对拉提琴是连一点才能也没有的。
这个已经减了肥的肥大男人,没有马上做出回答。他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在这之前,他要对此长时间地思索一番。后来,他以跟他恰好相配的学者神气(因为在这个问题上,他是大大地高人一等的),向我解释说,我的真正的病症是意志,不是香烟。我应当设法在不发誓愿的条件下,改掉原来的嗜好。依照他的说法,在这些年当中,我身上逐渐形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在命令,另一个人则只不过充当奴隶,一旦监视减少了,这个奴隶就会出于热爱自由而违背主人的意愿。因此,必须给这奴隶以绝对的自由,同时,我应当正视我的嗜好,就仿佛它是个新人,我从来不曾见过。不要打击这嗜好,而是要忽视它,要在一定程度上忘记自己曾听凭它的摆布,要毫不在意地转过身去背向着它,就像是背向那些自惭形秽的家伙一样。简单得很,不是吗?
的确,这件事在我看来,是很简单的。况且,经过很大的努力,我确实做到了把任何誓愿都从我的心灵中消除掉,因此我能好几个钟头不吸烟,但是,当嘴巴显得干净了的时候,我却又觉得嘴里有一种天真无邪的怪味道,这种味道想必是一个初生的婴儿会感觉到的,于是,我就又渴望得到一支香烟,而当我吸上这支香烟的时候,我又后悔不该如此了,随即我又发下我原想取消掉的誓愿。这条路显得更长一些,但是,达到的终点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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