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遇见了假的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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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维北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59418753
出版时间2018-05
装帧其他
开本32开
定价39.8元
货号1201702176
上书时间2024-05-26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 商品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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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维北,《萌芽》、《小说绘》、《意林》、「ONE?一个」、豆瓣作者。有《碰不得的人》《不接电话的人》《一个人的电玩史》《猫眼》等多部热门作品。文风多变,题材不定,思维独特,不按常理出牌。
写作者是探险者,是挖矿人,我负责努力挖掘既有趣又有价值的宝藏。挖矿不易,探宝更难。
目录
1 松鼠一小步,人类一大步
2 要是能重来,我想学李白
3 七年重生
4 带睡袋上班的姑娘
5 不要说话
6 像鱼一样
7 功夫熊猫
8 三十而立
9 一个预言家
10 玫瑰与紫罗兰
11 飞入云霄
12 睡美人
13 夜市的哈姆雷特
14 落日
内容摘要
李维北著的《我可能遇见了假的外星人》讲述了2027年,为了支援地球建设,地球人首次和外星人签订了“外星青年万人计划”,于是来自14个星球的数万名外星人才一齐涌进地球。青年马季和这些外星人相处后发现,来地球生活的他们也并不比我们过得容易……
精彩内容
不要说话垂头星人特征:头部很脆弱,骨头和软组织都比普通人差,拥有双大脑让他们经常选择困难。垂头星为了保持每个人的独立思考能力,严令禁止大家交头接耳。随意交谈是不道德、甚至是犯法的。他们必须戴头盔来保护脆弱的头部,特点是不擅交际。
职业选择:对智力要求高的行业。
爱好:思考人生、哲学、下棋。
1老戴是我司引进的高科技人才。
可以这么说,若我司只能保留两个人,那么一个是老板,另一个就是老戴。老板有钱有资源,老戴一个人可以当几个人用,只要把各种数据线插到老戴的头盔上,他就无所不能。
这是老板当着我面说的原话。
我记得上班的第一天,一进门就看到办公室里有人戴着顶头盔,坐在被四周桌子围起来的“堡垒”中。头盔人左右前后都是电脑,他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沉默而迅速,画风显然和其他闲聊的同事截然不同。
老板那时候对我还很温柔,笑着在办公室门口招手,“马季你过来。”进去后她给了我一堆文件,“这是我们公司的工资标准、计算系数、各岗位津贴、加班费计算公式等,你看看有什么不懂的。”我看了看,全都不懂。
我又不是人力资源专业毕业的。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我的专业是古籍修复整理,充其量和行政岗沾边——擅长整理、分类卷宗文件。因为唯一的一个图书馆岗位竞争失败,我在亲戚的催促下来到这家公司,老板是亲戚的一个好朋友,据说人很靠谱。
我虽然是新手,却也一眼看出了工资单上的异常。
一个叫作“戴逻辑”的员工工资单特别长,月薪更是其他人的十倍。
“这是老戴。”老板说,“他的工资单也是正常的。”我翻到这个员工的个人信息栏目,发现老戴居然是外星人,来自“垂头星”。我顿时了然,老戴必然是老板根据政府“外星青年万人计划”亲自去引进的特殊人才。所谓“万青计划”就是地球和其他星球签订的人才引进条款,付出不菲的代价以吸纳各路英杰加速地球建设。
垂头星这样的高智力星球人才成熟度极高,是万青计划中排得很前的星球。
我好奇地问:“老板,老戴这种人才怎么会愿意来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毕竟我们公司才成立两三年,老戴这样的应该去各种龙头单位才正常。
老板反问:“你知不知道垂头星人是怎样的?”垂头星在什么星云、星座、位置我这个文科生不知道,不过我晓得垂头星人天生聪明,先天就比地球人多一个大脑,所以他们脑袋负重很大,保持自然下垂状态符合他们的生理特征,所以叫作“垂头星”。地球上的重力比起他们家乡已经要弱很多了,不过还是需要佩戴头盔支撑颈部,保护脆弱的大脑。
一个简单的算术:普通人一个大脑,老戴两个脑子,老戴拿高工资理所当然。涉及竞争激烈的项目,细微的差距就能够决定胜败,所以老戴多了个脑子绝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的加法运算。
垂头星人可以说生下来就是天才,不过这有利也有弊。他们的头部很脆弱,骨头和软组织都比普通人差,而且拥有双大脑使他们很容易陷入选择困难。一号大脑和二号大脑常常打架,唯有当垂头星人专注做一件事时,两个大脑兄弟才能齐心协力共同合作。这么说吧,垂头星人工作时就是一个模范员工,一个技艺高超的工程师,可一旦闲下来就会忍不住地开始怀疑人生。
所以,垂头星人基本上都是工作狂。
老板说的我也知道,不过还是没能猜到她到底是怎么吸引老戴过来上班的。
“我教了他一个方法,一个选择的办法。”苏老板从抽屉里摸出一块硬币,对着空中一丢,谁知手法不慎掉落下来,砸到了我的脑门,又弹到了沙发下面。
我惊呆了,“就这样?”遇事不决抛硬币?
高智商天才居然会使用这种方法?
老板淡淡道:“选择才是最难的。”我明白老板这是给我上了一课。
2我进公司不久后,老戴受了一次伤。原因是他丢硬币时不慎落到了椅子下面,爬下去捡时头盔卡在了椅子和桌子之间的缝隙里,导致了脖子骨折。
这事引起了老板的高度重视,立刻给他隔断出了一个定制版的办公室。里面地板、桌子、椅子都是用特殊材料制造,柔软而舒适,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超人专用的电话亭。另外还有一个专门的硬币占卜机,摇一摇就能够出正反面,不用担心再滚到地上去。
老戴很腼腆,和每个人说“早上好”“下午好”“再见”,客气到古怪。
我和老戴的第一次深度接触是源自于工资条,老戴一直没有找我报销单据,我只能主动上门找他。
那时候老戴正在楼下餐厅里吃土豆泥喝牛奶。垂头星人吃东西时是不用取下头盔的,因为这是他们的专属特制装备,设计师早就想到了这些需要。
老戴鼻子和嘴巴这一块能够自动左右收缩,裸露出来的部分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他细嚼慢咽着,独自坐在角落。
这大概是由于垂头星人害怕受伤,习惯孤独的天性。
我凑过去:“戴老师。”他慌张放下叉子,擦了擦嘴说:“你好。”“我是人力部的小马。”我怕他不认识我,就再次介绍自己。
“你好,马季。”老戴说。
我开门见山:“戴老师,你的报账发票都还没有交回来,这样我没法给你报账啊。”经常出差的那些市场岗的人,比如高尚,各种车旅费发票搞一大堆,积极无比,我反而得控制额度。老戴是我司首席技术总监——至少职位一览是这么写的。技术方面需要的资源购买和使用都是他操作把关。
不过很多软件本身就很昂贵,加上年费和授权金什么的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老戴有一部分经费权限,可这个额度还不够。
老戴“啊”了一声,“我差点忘记了这事……之前我每天出门都想着,可到了公司就忘了这回事。”连钱的事情都忘了,可见他绝不是冲着我司的钱来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我抑制不住好奇,“戴老师,你是万青计划的特殊人才吧,为什么会选我们公司啊?”老戴勺子停顿了下。
他用勺子将盘子上的最后一点土豆泥刮干净,把牛奶盒四个角拉平压好,吸出最后一点牛奶。擦嘴的纸巾也折叠得四四方方,四方形牛奶盒、干净的圆餐盘、小正方形纸巾组成了一幅奇特的几何图案。
老戴一边做一边有些吃力地讲给我听,他的中文虽然一直在学,可有些地方的咬字发音还是不对。
戴逻辑来地球是为了体验异域生活的。他听说地球上的引力比家乡要弱,在这里行走可以抬起头来,不用垂下脑袋。
抵达地球时,老戴停在了机场的一架自动贩卖机前,陷入了抉择难题。
脑子里的两个声音不断争吵。
一号说:当然喝茶了!地球上茶是最出名的!
二号说:刚经历了长途飞行,正需要咖啡因来提提神。
老戴将自己的箱包拉平,变成了一张椅子坐在上面,然后翻出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当时我做了一个蒙特卡洛模型,准备计算一下两种选择之间的有效增益估值。”老戴说着我听不懂的术语。
“老板就在这时候出现了。”虽然被头盔挡着,看不到老戴的眼睛,但我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似乎是松了口气。
3“你是垂头星人?”一个女人在老戴旁边有些没礼貌地问。她说的是垂头星人的官方语言,虽然有些结结巴巴,但还是能让人听懂。
老戴点点头,继续算模型。
女人凑到他旁边,看到老戴电脑屏幕上的各种曲线函数,她瞄到两个熟悉的缩写字符——tea(茶),coffe(咖啡)。
她恍然道:“我请你喝,两个都买不就行了。”老戴没理她,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一种博弈。如果只能在茶和咖啡中选择一种,到底怎样的选择才是最有利的。往大了说,是两个总统候选人之间如何选择左右派争取选民的博弈,甚至可以说是一场战争中对宣战对象的选择……计算模型中,原本咖啡和茶之争已经变成了两个党派竞争执政党的对决,是两个国家国力衡量的综合量化,是两个文明世界之间选择和平谈判还是战争试探的宏大命题。
垂头星人总是能够以小见大,将一点不起眼的小事推演成宇宙战争!
由于太过于专注推演和完善自己的模型,老戴错过了飞机,滞留在机场。他尝试改签,可很多文字都看不懂,他试着与工作人员沟通,却被认为是头戴铁盔的恐怖分子,差点报警抓他。
那时候外星人才和地球初步接触,大多数人只是在新闻里听到过外星人,还不具有生活的实感。
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并帮助老戴解了围,还邀请他去她家暂住。老戴的暂住证还没有下来,相当于没有身份证核实身份,连酒店都住不了,必须要等移民局走完流程。
“你没有去过垂头星。”老戴将盘子放在回收履带上,洗了手擦干。
“在我们家乡,一个人一辈子可能只会和伴侣一个人说话。我们家乡很安静,安静利于思考。”他说起家乡时语气缓慢,“垂头星人永远是一个人,和伴侣生下下一代后双方就会分居,因为过多的群体行为会影响独立思维。”我听得有些懵,“那你们总不可能什么话也不说啊?”“交流通过模型展示而非陈述,我们每个人通过头盔的信号交流。”老戴指了指头盔,“需要帮助,需要急救,上面有相应的按钮,只需要按下就有专门人士赶到。”垂头星上,任何机械单位都是单人座。公共交通系统也分成一个个小格子,住房、餐厅、商店、卫生间都是,将他们每一个人分隔开来,让所有人在任何环境下都能继续地独立思考。
和地球建交,是因为垂头星的发展到了一个公认的瓶颈期。它们有完善的福利和个体评估系统,根据每一个人的智力、贡献、潜力进行数据化标示,比如说一个人的评分是15,另一个是10,前者能够得到的社会福利就远大于后者。
这种不平等的社会意识形态却是足够公正的,是规则明确的,这是垂头星人的理性思维,是某种社会映射的表现。
讲到社会规则时老戴好像意识到自己有些偏题,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在我们老家,我就是因为太话唠,经常干扰别人,被罚款了好多次。”他终于回归了正题,“那天晚上,老板和我探讨了‘选择和命运’的命题。我意识到,自己来到地球是有原因的,都是自我意识的一种对外表现,也就是命运的结果。”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啥好。
简单来说,就是被老板忽悠过来的吧?
4我们公司做的是贸易平台代理,是给某个大型跨星球商团做劳务分包业务的,平时要负责某一块平台子模块的数据维护和统计,还包括给更多的供应商推销这个东西。
老戴的任务就是保持这个子模块不断增多的同时继续高效运行,控制错误率。这操作起来很麻烦,因为每增加一部分数据维护难度就会再上一个台阶。
不过对于老戴这个具有“双核”大脑的天才来说,不过是将电脑从两台变成四台再到现在的二十四台环绕立体声而已,他总是能够在要求时间内完成所有的数据核查。
有这样一个说法,说垂头星人其实就是若干年后的地球人,是未来时间线上的我们。他们五官四肢和我们毫无区别,是外星人中最类人的一种。哪怕盆栽星人也有变成盆栽的时刻,但他们永远都是人形态。
未来人的大脑使用率越来越高之后会让大脑开发到一个新的阶段,肢体能力弱化,智力进一步强化。左右脑开始再度发育,变成了两个单独的个体,并联在颅骨内增强了人的思考能力。
然后就像是不断提升罩杯后会导致胸下垂一样,脖子也会不堪脑袋的重负。
当然这并没有任何科学根据,老戴说,垂头星人从文明萌芽时期就是垂着头,并没有存在所谓的地球人时代。不过他也不百分百肯定。
我根本不相信老板靠一枚硬币就拐了这么一个技术大牛到公司。要么她动用了美色——老板至今单身,身材容貌都不错,有钱的女人大多数都保养得很好。要么就是达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私下交易,才把老戴留下。
有时候我也会想垂头星到底是怎样的,城市是什么样的。人与人之间是不是都离得远远的,头盔是为了避免直接的眼神接触,保持距离是为了防止了肢体接触。不过至今垂头星都还没有开放民间通道,只能官方往来,垂头星到地球是免签,可地球到垂头星却不行。
老戴这个自称垂头星的“话唠”在我们公司里却是个安静的美男子。销售部的高尚他们一回来就叽叽喳喳地聊天,我也爱聊天,就连前台盆栽星的孙倪也喜欢聊八卦。老戴算是我们之中最内敛的人。
公司周年庆时,老板包了一个酒店的大厅,让大家很振奋。
老板手一挥,豪气万千地说:“今天年会表演,只要上场就有奖金,最亮眼的我有大奖!”人人争相参与。
我倒是没什么表演天赋,总不能上去说一段单口八卦,要是这样估计会被老板用高跟鞋给踢下来。
前台的孙倪表演了一段民族舞。她们盆栽星人男帅女靓,肢体柔软,光是仪态和那张脸就能轻松地赢得我们公司所有男同事的支持。
高尚上去表演了一手魔术扑克,这是他的把妹技能之一。
众人嘘声一片。
最后就剩下老戴没上去,我以为他不会去,没想他站了起来,用手扶了下头盔,一步步地走到台上,在钢琴旁边坐了下来。
5老戴写代码的手指在钢琴琴键上流畅顺滑地移动,他头盔下面的嘴对准了麦克风:恼春风我心因何恼春风说不出借酒相送
夜雨冻雨点透射到照片中回头似是梦无法弹动迷住凝望你褪色照片中啊——这是一首粤语老歌,叫《李香兰》。老戴粤语发音不准,不过听起来有一种奇特低沉的蹩脚的动情感,把我们在场人都听傻了。
我们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老戴戴着头盔,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能感受到他很投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感触这么深。
老戴的声音变得嘶哑、高亢起来,已经破了音:啊——像花虽未红如冰虽不冻却像有无数说话可惜我听不懂
啊——是杯酒渐浓或我心真空啊——啊哟——老戴兴在头上仰头高唱时突然惨叫。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戴仰起头的样子,仿佛某种诅咒被音乐力量打破了一样。
他的脖子再次骨折,立刻被送往医院,医生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后告诉我们,这次他至少得留院观察一个月。
垂头星人就得垂下头,这是没办法的事,违反自然规律就得进医院。
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他。
我去看望老戴时终于看到了他头盔下的面容,那是一张白的不像话的男人脸。我没有看过僵尸,不过尸体的脸大概也就是这种样子,毫无血色的脸,眼睛里充斥着血丝,像是一个疲倦归来的旅人。
他脖子不能动,旁边的小护士给他检查身体,嘴上不停地叮嘱他注意事项,老戴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听。
等护士出门我打趣说:“老戴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左右脑有没有打架?”老戴说:“想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佯装接电话溜了出去。恰好碰见老板提着花篮从走廊过来,我赶紧喊住她,“人家正在伤感着呢,不要过去破坏气氛。”老板横了我一眼,“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老板,老戴的事情绝不是什么硬币能解决的。他这个样子肯定有隐情,我去查一查。”我趁机顺棍往上爬。
“查个屁,就你事儿多。”老板要用花篮砸我,我抱头防守。
“你说你一男的,怎么妖里妖气的,成天挖人八卦。”老板横眉冷目。
我的专业是修复古籍,挖掘历史,不就是挖掘每个人的过去嘛。
“这边来,”老板把花篮放在门口,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处,“你不就是想知道老戴的事儿吗?我告诉你。”那天在机场,老板的确遇到了老戴,也帮助他解了围。
然而事情却远不止如此。
老戴并非是“万青计划”人才的成员之一,他只是跟着那一航班一起到地球来的旅人。垂头星到地球是免签,所以老戴来也没有阻碍。可到了机场他却迷失了方向,在这个完全陌生、比垂头星拥挤了无数倍、到处都是交谈声的奇特星球,老戴兴奋过后是害怕。
当时到处寻找人才的老板一眼就看出了老戴的特殊,见他既不是“万青计划”的一员,又没有人来接机,便和老戴攀谈起来。聊过后发现对方的确是个人才,当即就招揽了过来。
老戴就这么进入了我们的公司。
老板略过了很多关键性的细节问题,我可是注重细节的男人,立刻追问:“老板,他为什么会来地球?既然过来旅行,又怎么会在这里工作?据我所知,垂头星人其实优越感很强,地球上大多数人的智力在他们眼里和智障没什么分别……”“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老板一句话结束了我们的对话。
我原已放弃再去深究老戴的秘密,可有天移民局的人找上门来,老板在外应酬,老戴还在医院躺着,就只好我去配合他们了解一些老戴的情况。
来人直接问:“垂头星人戴逻辑有无反社会行为?”对方带来的信息让我大吃一惊。
原来在垂头星,老戴被他们星球政府拘留过很多次,可以说是犯案累累。每次被抓都是同样的理由——违反治安管理,干扰公共场所秩序。
经过移民局的人解释,我才知道,老戴在垂头星总是尝试和人聊天,哪怕只是打个招呼,问一问对方“吃饭了没”。诸如此类的社会行为,在地球上很正常,但是在垂头星却是严重无比的道德问题。在那里,男性找女性说话会被判成“性骚扰”罪;就算同性之间说话,对方也可以告你“侵占私人空间”。
垂头星是一个高度效率化的社会,无意义的对话就像是程序中的bug(漏洞)一样只会给人增加计算负担,毫无实际作用。
在垂头星,交头接耳地闲聊和自我陈述都是一种违反传统、低素质的表现,被人所不齿。他们通过模型来沟通表达,互相隔阂,独立思考,保持距离。
高智商的世界里,感情这种东西显得冗余而影响他人。
老戴在垂头星待不下去了,才到了地球。哪怕他有两个大脑,也无法自己和自己聊天,他能够计算每一个参数的变化,却无法思考出孤独变量函数的极限。
我来到医院看他时,老戴正在和隔壁一个病友聊天。
同样固定着脖子的病友说:“医院真不是人来的地方,到处都是挤来挤去的人,住院排期至少排一周。真倒霉!”老戴点头说:“是啊是啊。”病友说:“哥们你脖子咋了?”“唱歌唱的。”“高!唱美声的吧?我脖子是被打的,我老婆梦游里用擀面杖打的,以为是在揉面团呢。”两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地球上大多数人没法像垂头星人那样进行高强度的运算,不过如果你只是想聊聊天,总会有人愿意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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