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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法)阿尔贝·加缪(Albert Camus) 著 徐和瑾 译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ISBN9787020158423
出版时间2011-05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48元
货号1202063022
上书时间2024-11-25
阿尔贝·加缪:法国存在主义作家,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1913年出生在阿尔及利亚,早年在阿尔及尔大学攻读哲学,后从事新闻工作。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参加法国抵抗运动。战后初期,与当时在西方思想界和文学界影响极大的萨特过从甚密,但他本人一直认为对一切问题有自己独立的见解。1960年春,在车祸中身亡。
中篇小说《局外人》是加缪的成名作。小说塑造了一个惊世骇俗的“荒谬的人”——对一切都漠然置之的主人公默而索,他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他母亲的去世,甚至自己被判处死刑,他都没有感觉。这一荒诞主题实际上是作者对二战后人类荒诞的生存境况的呼喊。此作是荒诞小说的代表作,同时也是存在主义文学的杰出作品之一。
长篇《鼠疫》,一部被法兰西文学界奉为经典的长篇巨著,一部被译成28种语言,畅销1000万册的作品。该作是畅销书上的传奇,半个世纪以来常销不衰,被认为是加缪最有影响力和现实意义的文学作品。作品生动地描写了在与世隔离并面临死亡的绝境下,各类人的不同表现。最终,以医生里厄为首的不同背景的人们团结起来抗击鼠疫。在遭受鼠疫对情感和生存境况折磨的时候,人类仍能用“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大无畏精神面对死神。
今天,妈妈死了。可能是昨天,我不清楚。我收到养老院发来的电报:“令堂仙逝。明日葬礼。肃此电达。”说得一点也不清楚。也许是昨天。养老院位于马伦戈,离阿尔及尔有八十公里。我要乘两点钟的长途汽车去,下午即可到达。这样,我能在夜里守灵,并于明晚回来。我向老板请了两天假,有这种借口,他无法拒绝。但他显得不高兴。我甚至对他说:“这不是我的错。”他没有回答。我就想不该对他说这话。总之,我不需要请他原谅。反倒他应该向我表示慰问。但到后天,他看到我戴孝,一定会对我表示慰问。现在仿佛妈妈还没死。相反,等下葬之后,这就像归档的案件,显得更加真实可信。 我乘上两点钟的长途汽车。天气很热。我在塞莱斯特的饭馆里吃了饭,就像平时那样。他们都非常为我难过,塞莱斯特对我说:“母亲只有一个。”我离开时,他们把我送到门口。我有点厌烦,因为我得上楼去埃玛纽埃尔家,去借黑领带和黑纱。他伯父在几个月前去世了。 我跑着去车站,以赶上长途汽车。这样急着奔跑,再加上汽车颠簸和汽油味,还有公路和天空的反光,也许是因为这些,我才觉得昏昏沉沉。一路上差不多都在睡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一个军人身上,他朝我微笑,问我是否来自远方。我只说“是的”,不想再多说一句。 养老院离村庄有两公里路。我是走着去的。我想马上看到妈妈。但门房对我说,我先得去见院长。当时院长正忙着,我等了一会儿。在这段时期里,门房一直在说话,然后我见到了院长:他在办公室里接待了我。他是个矮小的老头,身上佩戴荣誉勋位勋章。他用明亮的眼睛看了看我。接着,他跟我握手,但时间很长,我不知该如何把手抽出。他看了一份档案,并对我说:“默尔索太太是三年前入院的。您是她的赡养者。”我觉得他有点责备我,就开始对他解释。但他打断了我的话:“您不用给自己辩解,亲爱的孩子,我看过您母亲的档案。您无法负担她的生活费用。她需要有护工照料。您工资微薄。不管从哪方面看,她在这儿都更加幸福。”我说:“是的,院长先生。”他补充道:“您知道,她有一些朋友,是跟她年纪相同的老人。 她跟他们会有同样的兴趣,是另一个时代的一些兴趣。您年轻,她跟您在一起会感到厌烦。” 确实如此。妈妈在家时,总是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我。进养老院后的前几天,她经常哭泣。但那是因为习惯问题。几个月后,如果要把她接出养老院,她就会哭泣。这也是习惯问题。正因为这个原因,我去年几乎没来这儿。但也因为这样要占用我星期天的时间,另外还得花费力气,去赶长途汽车,买车票,路上得走两个小时。 院长又对我说了些话。但我几乎不再去听他说话。然后他对我说:“我想您想看到您的母亲。”我站了起来,但什么话也没说,他带我朝门口走去。在楼梯上,他对我解释说:“我们把她搬到了小陈尸室,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受到惊吓。每当院里有老人去世,其他人在两三天内就会神经过敏。这就使服务工作变得困难。”我们穿过一个院子,院子里有许多老人在三五成群地聊天。我们走过时他们就不吭声了。我们过去后,他们又开始交谈。就像鹦鹉在唧唧喳喳学舌。走到一幢小屋门口,院长跟我告辞。“我失陪了,默尔索先生,我在办公室等您。一般来说,葬礼定在上午十点。我们考虑到,这样您可以给亡母守灵。最后说一句,您母亲似乎经常向院友们表示,希望按宗教仪式下葬。我已对此做好安排。但我想让您知道。”我对他表示感谢。妈妈不是无神论者,但生前从未想到过宗教。 我走进小屋。只见大厅十分明亮,墙壁用石灰粉刷过,顶上是玻璃天棚。厅里放有椅子和呈形的支架。大厅中央两个支架上放有一口棺材,已盖上盖子。棺材上只看到螺丝钉闪闪发亮,并未拧紧,在刷成褐色的棺木上十分醒目。棺材旁边,有个阿拉伯女护士,身穿白大褂,头戴颜色鲜艳的方巾。这时,门房从我后面进来。他想必是跑来的。他说话有点儿结巴:“棺材已给盖上,但我得把盖上的螺丝旋出,让您能看到她。”他要走近棺材,但我把他拦住。他对我说:“您不想看?”我回答说:“是的。”他不再说话,但我感到尴尬,觉得我不该这么说。片刻之后,他看了看我,然后问我:“为什么?”但并无责备之意,仿佛想了解其中的原因。我说:“我不知道。”于是,他捻捻白色的小胡子,说话时没看着我:“我理解。”他眼睛漂亮,颜色淡蓝,脸色略显红润。他拿来一把椅子给我坐,自己在靠后一点的地方坐下。女护士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这时,门房对我说:“她有梅毒下疳。”我听不明白,就朝女护士看了一眼,看到她眼睛下面有一条绷带,绕头一圈。在鼻子处,绷带是平的。在她脸上看到的只有白色绷带。 她走了以后,门房说:“我失陪了。”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手势,但他留了下来,站在我背后。后面有人使我感到拘束。大厅里充满着傍晚的艳丽阳光。两只大胡蜂在玻璃顶棚上嗡嗡作响。我感到十分困倦。我对门房说话,但并未把头转向他:“你在这儿已有很长时间了吧?”他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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