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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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梅崎春生,赵仲明,朱江
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
ISBN9787305222467
出版时间2019-10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50元
货号30763521
上书时间2024-06-30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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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梅崎春生,日本战后派小说家。1915年出生于福冈县。1940年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文学部。1944年应征入海军佐世保海兵团,在鹿儿岛担任通信兵。1945年于日本宣告投降的当年创作中篇小说《樱岛》,次年刊出后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1947年发表短篇小说《日落处》,大获成功,与野间宏、椎名麟三等人被并称为日本反战文学代表作家。1954年发表反映战后荒芜城市中的市民生活的长篇小说《破屋春秋》,获直木奖。1964年发表长篇小说《疯狂的风筝》,获文部大臣艺术奖。1965年6月发表中篇小说《幻化》,7月因肝硬化突然恶化去世。11月《幻化》荣获每日出版文化奖,被誉为日本第一次战后派文学的高峰之作。
目录
樱岛/1
日落处/63
幻化/127
人生似幻化——《幻化》译后记/263
内容摘要
小说集《幻化》收入日本第一次战后派文学家梅崎春生的三部代表作——《樱岛》《日落处》《幻化》。
中篇小说《樱岛》是以第一人称叙述的作品。二战结束前夕,海军通信兵中村兵曹调离坊津前往鹿儿岛的樱岛赴任。在旅馆邂逅谈论“我想美丽地死去”的伤感的谷中尉,被右耳缺失的妓女追问“你会怎么死”,在樱岛的战壕里与性格乖张并恪守军规的吉良兵曹长的激烈冲突,面对死于格鲁曼机扫射的瞭望哨的痛心疾首的哀号,在啼笑皆非的情报乌龙事件后终于迎来战败的“玉音放送”。
短篇小说《日落处》,故事发生的舞台是二战太平洋战争中的菲律宾战场,它来源于梅崎春生从战场生还的兄长梅崎光生所讲述的故事。菲律宾北部群岛战役中,日军节节败退。在美军的炮火袭击中腿部受伤的花田军医趁机携情妇脱队逃跑,宇治中尉奉命带领射击高手高城伍长前往追杀。难以名状的嫉妒和愤懑令他无法原谅花田的行为。然而,深陷密林的孤独与恐惧感,以及极度疲惫造成的生理极限,同时也让宇治萌生已久的懵懂的逃跑念头变得清晰起来,他的内心因此陷入了深深的矛盾纠葛……。
中篇小说《幻化》是梅崎春生的绝笔之作,它由“幻化”和“火”两部分组成。患有精神疾病的久住五郎,逃离沉闷的精神病院,坐上了从羽田飞往鹿儿岛的飞机。他在飞机上邂逅电影推销员丹尾。因亲人死于交通事故而同样有着强烈自杀倾向的丹尾与之惺惺相惜。两人乘车抵达枕崎后,五郎随即独自前往坊津。二十年前身为通信兵从坊津前往枕崎的五郎,为了确认曾经的青春,踏上了从枕崎前往坊津的旅途。淹死在海湾中的密码员阿福、妓院窗口抬头望见的大学教授、棺木中香气四溢的曼陀罗花……记忆中的林林总总与现实中的幻觉、幻听交替出现。他不再记得眼前风景的细节,那些年的生活实感也荡然无存,映入眼前的只有道路两旁茂盛的花草。五郎离开坊津,想起丹尾说要去阿苏山的话,决定前往熊本。五郎抵达阿苏山,在汽车站再次偶遇丹尾。两人登上可见火山口的高地,丹尾提议,自己沿火山口绕行一周,和五郎打赌自己会不会中途跳入火山口。五郎用望远镜望着走在火山口边缘的丹尾,喷火口就在他的下方。渐渐地,五郎分不清望远镜里的究竟是丹尾还是自己,他在心中高喊:“好好走路。打起精神!”……
精彩内容
第5—8页,《樱岛》节选“美丽地死去。我想美丽地死去,这太伤感了吧?”谷中尉说着,嘴里吐出炒豆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
天黑了,我决定在这里住一晚。我提议出去逛逛,两人便出了旅馆,向火车站后面的妓院走去。旅馆女招待告诉我的那家妓院在漆黑一团的小马路上,四面围着矮篱笆墙,是一座不太像妓院的破旧的独栋小楼。烟囱里吐着红色火舌的火车从楼前的石崖下缓缓驶过。火星啪啪啪地散落在铁路上。望不见星星的天空中,低垂着厚厚的云层。
只有一个妓女。没有酒。在谷中尉的提议下,我做了两个签。在这种地方和女人同衾共枕未免有些凄凉,我希望自己抽到短签。不幸的是我中了长签。谷中尉只喝了一杯茶便笑嘻嘻地起身离开。不一会儿,传来谷中尉踏着石地经玄关走出大门的皮鞋声。
过了片刻,妓女来了。
妓女没有右耳。
我很清楚这是最后一次来妓院了。到了樱岛,绝不允许外出,空下来必须抓紧时间睡觉,等待我的便是这样的工作。我坐在窗沿上,沉默地注视着妓女。妓女边竭力遮掩半边脸,边为我沏了新茶。忽然有种近似愤怒的莫名其妙的情绪猛地涌上胸口。
“没有耳朵,侧睡很方便吧!”我忍不住用十分粗暴的语气吐出这句话。我绝望到撕心裂肺,而非真心想侮辱妓女。话一出口,每一个词无疑都会变成利剑反射回来,刺中自己的心口。即便不说出口,我的内心不也受伤了吗?我想侮辱我自己。我这一辈子,还未感受到女人的温柔爱情便已埋葬了青春,最终不得不客死异乡。对于这样的自己,这种侮辱不是最为恰当的吗?我靠坐在窗沿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女人漂亮的侧脸。
“好吓人。”妓女稍微侧过脸去,避开我的视线。她的身体好像在微微颤抖。一瞬,昏暗的灯光照在她右半边脸上。稀疏的发际下面便是脸颊,本应长着耳朵的部分,犹如某种植物的果实被切开了口子,苍白而又光滑。
“你眼皮怎么了?”“在山上摔了一跤。”“好危险啊。”我起身脱了上衣。又过了片刻。我一点儿都兴奋不起来,在只是意识到自己身体衰弱的短暂时间里,我迷迷糊糊想的尽是外面的事情。我坐火车来到这个小镇,明天一大早又会坐大巴离开。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造访的小镇,但不会再有下一次。在这栋破烂不堪的妓院里度过的一夜,如何为我的青春打上休止符呢?我听着窗下货运列车发出的苍凉的轰鸣声,和妓女说着话。
“樱岛?”妓女问道。她将脸埋在我胸口。
“那里可是好地方,成年都有水果。现在去的话,可以吃到梨子、西红柿,应该已经熟了吧。”“我是军人,有也不能随便吃。”“说的是。好可怜啊。——真的挺可怜的。”妓女抬起脸,忽然大笑起来。不过,她很快收起笑容,看着我。
“你会死在那里吧。”“当然会死。死在那里也挺好。”她凝视了我片刻,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语气好像自言自语——“什么时候登陆啊?”“快了吧。很快就会来了。”“——你会和他们打仗吧。死在战场上吧。”我沉默着。
“是吧,你会死吧?怎么死法?喂,你告诉我呀。你会怎么死?”我听着仿佛从胸口吹过的风的声音。妓女的脸贴着我胸口,露着一本正经的奇怪表情。不到那一刻,我无从想象自己会怎么死。这一瞬间,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死离我十分近。我不禁感到,某种无法估量的不祥之物正在穿过我的脊梁。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看了妓女一眼。
“别问那些不痛快的事。”纸一般失去光泽的脸上,只有一双阴郁的眼睛注视着我的表情。她将右侧的半张脸紧贴在枕头上。她的脸很小,看上去只有橙子那么大。
“我们都别说不开心的事了。”“我很倒霉,真的很倒霉。”妓女的眼眶里似乎噙满泪水。我闭上眼睛。凄楚的爱怜弥漫在胸口。我强忍着心酸,用手抚摸那个女人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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