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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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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福楼拜

出版社台海

ISBN9787516826225

出版时间2020-10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49.8元

货号31009234

上书时间2024-06-10

书香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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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前言

有天晚上,约莫十一点光景,包法利先生被一阵马蹄声吵醒。马在门口停下。女佣纳塔茜打开阁楼窗子,和下面那人说话。那人说,他是来请医生的,他带来了一封信。
信用蓝色火漆封了口。写信人请求包法利先生立即赶到贝尔多农庄,给一个伤员接断腿。可是从道特镇到贝尔多,经过隆格维镇和圣维克多村,足足有六十里。
早晨四点左右,夏尔用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便向贝尔多出发了。经过瓦松镇时,他看见一个男孩坐在沟边草地上。
男孩问道:
“你是医生吧?”
夏尔回答“是”之后,男孩拿起木屐,在前面跑开了。
夏尔一边走,一边和孩子说话。从他嘴里,夏尔获知卢奥先生是一个富裕农民。头天晚上,他到邻居家庆祝主显节,回来的路上摔断了腿。卢奥太太已经死去两年,身边只有一位小姐帮他操持家务。
一个年轻妇女,穿着绲了三道花边的蓝色美利奴羊毛裙衫,来到门口迎接包法利先生,把他领进厨房。
夏尔上楼去看病人,看见他躺在被子里,出了一身汗,棉布睡帽扔得老远。这是一个五十上下的矮胖子,白皮肤,蓝眼睛,前半个脑袋没有头发,耳朵上挂着一副耳环。床边有一张椅子,上面有一大罐酒,他不时地喝上一口压痛,可是一看见医生,他就挺不住了,十二个小时以来,他一直在骂娘,如今却低声哼唧起来。
伤势不重,也不复杂,再也没有比这更容易治的伤了。夏尔回想起老师在病床旁边的态度,便也想出种种好听的话安慰伤员。外科医生的抚慰,就和抹在手术刀上的油一样,使病人很是受用。夏尔让人从车棚里找来一捆板子,从中挑了一块,劈小,用玻璃片刮光,作夹板用。女佣拿来一些床单,撕成绷带。伤员的女儿爱玛小姐开始缝衬垫。她找针线盒的时间久了一点,伤员就不耐烦了。不过她没有回嘴,只是在缝的时候,几次扎破了指头,放在嘴里嘬。
她的指甲又白又亮,修成尖尖的杏仁形状,刷洗得比第耶普的象牙还洁净,叫夏尔看了吃惊。其实她的手并不美,也许不够白,太长了一点,关节处少了些肉,周围的线条也欠柔和。她的美在眼睛,那对眸子虽然是棕色的,但在睫毛的遮掩下,显得黑幽幽的,看起人来很坦率,又天真又大胆。
伤腿包扎完后,卢奥先生邀请医生吃点再走。
夏尔下楼来到底层房间。房里摆着一张大床,印花布帐子上有些土耳其人像。床边放了一张小桌子,摆了两副刀叉、几只银酒杯。房里有一股鸢尾草的香味。窗子对面一个橡木大柜里,散发出布类受潮的气味。房角的地上,排列着一袋袋小麦,这是仓库装满后余下的。仓库就在隔壁,登上三级台阶便到。墙壁渗出了土硝,原先的绿色涂料已经一片片剥落。墙壁正中,作为装饰,挂着一个镀金框子,里面是一幅智慧女神的素描,下面用哥特体写着:献给亲爱的爸爸。
医生与小姐聊起天来。先谈到病人,再谈到天气、严寒、夜间在田野游荡的狼。卢奥小姐在乡下并不惬意,尤其是现在,农庄里里外外,几乎全靠她一人料理。房间里冷冰冰的,卢奥小姐一边吃,一边打哆嗦。她一张口,便露出了肉嘟嘟的嘴唇,不说话的时候,她总是咬住嘴唇。
她的颈项从白翻领里伸出来,头发油光发亮,被一条纤细的发路从正中分成乌黑的两部分,几乎盖住耳朵尖,盘到脑后,挽成一个发髻,然后波浪般地朝鬓角推过去。这种发式,乡村医生还是头一次看见。她面色红润,也像男人一样,在两个衣扣间挂了一副玳瑁眼镜。
夏尔上楼向卢奥老爹告辞,然后回到底楼准备动身。他发现小姐脸贴着窗玻璃,在看外面的菜园。先前起风,刮倒了园里的豆角架。看见医生在找什么,她转身问道:
“你找什么东西?”
他回答:
“马鞭,小姐。”
他在床上、门后和椅子下面寻找。马鞭原来掉在小麦袋和墙壁之间的地上。爱玛姑娘看见了,便伏在小麦袋上去捡,夏尔过意不去,连忙跑过去,伸手去捡,忙乱之中胸脯碰到了姑娘的背。姑娘站起身来,脸涨得通红,扭头望了他一眼,把鞭子递给他。
夏尔本来说好三天后再来贝尔多,可是第二天他就来了。以后,他每星期固定地来两次,有时,还装作偶尔路过来这里瞧瞧。
说起来也是顺利,卢奥老爹的腿正常地好起来,四十六天之后,大家已经看见卢奥老爹在屋里试着独自行走了。人们开始把包法利先生看作医术精湛的大夫。卢奥老爹说,就是伊夫多的甚至鲁昂的流医生来给他诊治,效果也不会更好。
至于夏尔,他也并不想弄清楚自己乐于去贝尔多的原因。真要扪心自问,他也会说这样做是因为病人伤势严重,或者自己想赚点钱。不过光是这个原因,就能使他去农庄的出诊成为贫乏生活中的乐趣吗?每次去农庄,他总是清早即起,一出家门便策马飞奔,到了庄前跳下马来,把靴子在草地上仔细擦干净,戴上黑手套,再走进院门。他乐于看到自己走进院里,感觉到转动的栅栏门碰到自己的肩膀,看见公鸡在墙头啼叫,看见孩子们向他迎过来。他喜欢仓库和马厩,喜欢卢奥老爹。这老头常常抓着他的手拍打着,称他救命恩人。他喜欢看爱玛小姐套着小巧的木屐在厨房洗净的地板上行走。屐跟把她整个人垫高了一点。当她在他前面走过时,木屐底一上一下,急促地起落,碰到她的皮鞋底,发出啪啪的声响。
她送他出来总是到级台阶,一直等到马牵过来。他们已经道过再见,也就不再说什么。她站在露天,风吹乱她颈后浅浅的发丝,吹得她的围裙带在腰后上下翻飞,如同飘带。有一次,正是化冻的日子,院子里的树干湿淋淋地淌着水,房顶上的冰雪已在消融,她走到门口,又回身拿来阳伞,在头顶上撑开。伞是用绚丽的彩绸做的,阳光照过来,在她白皙的脸上涂上一层流动的光彩。她在伞下微笑着,沐浴着和煦的春光。屋檐落下的雪水,一滴一滴,打在绷紧的伞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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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简介

《包法利夫人》通过爱玛悲剧的一生,再现了十九世纪中期法国的社会生活。

 

出身普通农户家庭的爱玛,热爱诗文艺术,生性向往浪漫,然而造化弄人,她嫁给了勤奋踏实的医生夏尔包法利,婚后沉闷的生活使她窒息。

 

她渴望浪漫,想要跳出现实生活的藩篱,便冒着风险浪漫一回。于是,她开始用贷款支撑自己的虚荣,用外遇填补心灵的空洞。*终,因为债台高筑、爱情破碎,爱玛在自己挖掘的陷阱里走向死亡。而可怜的夏尔将如何一个人面对艾玛留下的困境?



作者简介
福楼拜(GustaveFlaubert,1821—1880),法国小说家。
毕生写作,作品数量不多,包括未完成的长篇小说《布瓦尔和佩库歇》在内,总共只有五部长篇和三部短篇。但这为数不多的作品足以使他超越同时代作家步入大师之列。被誉为法国现实主义小说家、20世纪法国“新小说派”始祖。主要著作有《包法利夫人》《萨朗波》《情感教育》《圣安东尼的诱惑》等。

目录
第一部  001
第二部  033
第三部  167

内容摘要
《包法利夫人》通过爱玛悲剧的一生,再现了十九世纪中期法国的社会生活。
出身普通农户家庭的爱玛,热爱诗文艺术,生性向往浪漫,然而造化弄人,她嫁给了勤奋踏实的医生夏尔包法利,婚后沉闷的生活使她窒息。
她渴望浪漫,想要跳出现实生活的藩篱,便冒着风险浪漫一回。于是,她开始用贷款支撑自己的虚荣,用外遇填补心灵的空洞。最终,因为债台高筑、爱情破碎,爱玛在自己挖掘的陷阱里走向死亡。而可怜的夏尔将如何一个人面对艾玛留下的困境?

主编推荐
19世纪文坛不可绕过的一部小说

纳博科夫对其赞不绝口:“没有福楼拜,就不会有法国的普鲁斯特、爱尔兰的詹姆斯乔伊斯,俄国的契诃夫也不会成为真正的契诃夫。”

众多文学大师的写作范本,影响了包括普鲁斯特、乔伊斯、莫泊桑在内的文学大师的写作。

《包法利夫人》确立了现实主义文学创作的标杆,在世界范围影响了小说这个文学体裁一个多世纪。

入选英国BBC改变世界的100个故事;入选英国《卫报》百大小说。

改编的同名电影曾入围第64届奥斯卡金像奖。

精彩内容
有天晚上,约莫十一点光景,包法利先生被一阵马蹄声吵醒。马在门口停下。女佣纳塔茜打开阁楼窗子,和下面那人说话。那人说,他是来请医生的,他带来了一封信。
信用蓝色火漆封了口。写信人请求包法利先生立即赶到贝尔多农庄,给一个伤员接断腿。可是从道特镇到贝尔多,经过隆格维镇和圣维克多村,足足有六十里。
早晨四点左右,夏尔用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便向贝尔多出发了。经过瓦松镇时,他看见一个男孩坐在沟边草地上。
男孩问道:“你是医生吧?”夏尔回答“是”之后,男孩拿起木屐,在前面跑开了。
夏尔一边走,一边和孩子说话。从他嘴里,夏尔获知卢奥先生是一个富裕农民。头天晚上,他到邻居家庆祝主显节,回来的路上摔断了腿。卢奥太太已经死去两年,身边只有一位小姐帮他操持家务。
一个年轻妇女,穿着绲了三道花边的蓝色美利奴羊毛裙衫,来到门口迎接包法利先生,把他领进厨房。
夏尔上楼去看病人,看见他躺在被子里,出了一身汗,棉布睡帽扔得老远。这是一个五十上下的矮胖子,白皮肤,蓝眼睛,前半个脑袋没有头发,耳朵上挂着一副耳环。床边有一张椅子,上面有一大罐酒,他不时地喝上一口压痛,可是一看见医生,他就挺不住了,十二个小时以来,他一直在骂娘,如今却低声哼唧起来。
伤势不重,也不复杂,再也没有比这更容易治的伤了。夏尔回想起老师在病床旁边的态度,便也想出种种好听的话安慰伤员。外科医生的抚慰,就和抹在手术刀上的油一样,使病人很是受用。夏尔让人从车棚里找来一捆板子,从中挑了一块,劈小,用玻璃片刮光,作夹板用。女佣拿来一些床单,撕成绷带。伤员的女儿爱玛小姐开始缝衬垫。她找针线盒的时间久了一点,伤员就不耐烦了。不过她没有回嘴,只是在缝的时候,几次扎破了指头,放在嘴里嘬。
她的指甲又白又亮,修成尖尖的杏仁形状,刷洗得比第耶普的象牙还洁净,叫夏尔看了吃惊。其实她的手并不美,也许不够白,太长了一点,关节处少了些肉,周围的线条也欠柔和。她的美在眼睛,那对眸子虽然是棕色的,但在睫毛的遮掩下,显得黑幽幽的,看起人来很坦率,又天真又大胆。
伤腿包扎完后,卢奥先生邀请医生吃点再走。
夏尔下楼来到底层房间。房里摆着一张大床,印花布帐子上有些土耳其人像。床边放了一张小桌子,摆了两副刀叉、几只银酒杯。房里有一股鸢尾草的香味。窗子对面一个橡木大柜里,散发出布类受潮的气味。房角的地上,排列着一袋袋小麦,这是仓库装满后余下的。仓库就在隔壁,登上三级台阶便到。墙壁渗出了土硝,原先的绿色涂料已经一片片剥落。墙壁正中,作为装饰,挂着一个镀金框子,里面是一幅智慧女神的素描,下面用哥特体写着:献给亲爱的爸爸。
医生与小姐聊起天来。先谈到病人,再谈到天气、严寒、夜间在田野游荡的狼。卢奥小姐在乡下并不惬意,尤其是现在,农庄里里外外,几乎全靠她一人料理。房间里冷冰冰的,卢奥小姐一边吃,一边打哆嗦。她一张口,便露出肉嘟嘟的嘴唇,不说话的时候,她总是咬住嘴唇。
她的颈项从白翻领里伸出来,头发油光发亮,被一条纤细的发路从正中分成乌黑的两部分,几乎盖住耳朵尖,盘到脑后,挽成一个发髻,然后波浪般地朝鬓角推过去。这种发式,乡村医生还是头一次看见。她面色红润,也像男人一样,在两个衣扣间挂了一副玳瑁眼镜。
夏尔上楼向卢奥老爹告辞,然后回到底楼准备动身。他发现小姐脸贴着窗玻璃,在看外面的菜园。先前起风,刮倒了园里的豆角架。看见医生在找什么,她转身问道:“你找什么东西?”他回答:“马鞭,小姐。”他在床上、门后和椅子下面寻找。马鞭原来掉在小麦袋和墙壁之间的地上。爱玛姑娘看见了,便伏在小麦袋上去捡,夏尔过意不去,连忙跑过去,伸手去捡,忙乱之中胸脯碰到了姑娘的背。姑娘站起身来,脸涨得通红,扭头望了他一眼,把鞭子递给他。
夏尔本来说好三天后再来贝尔多,可是第二天他就来了。以后,他每星期固定地来两次,有时,还装作偶尔路过来这里瞧瞧。
说起来也是顺利,卢奥老爹的腿正常地好起来,四十六天之后,大家已经看见卢奥老爹在屋里试着独自行走了。人们开始把包法利先生看作医术精湛的大夫。卢奥老爹说,就是伊夫多的甚至鲁昂的第一流医生来给他诊治,效果也不会更好。
至于夏尔,他也并不想弄清楚自己乐于去贝尔多的原因。真要扪心自问,他也会说这样做是因为病人伤势严重,或者自己想赚点钱。不过光是这个原因,就能使他去农庄的出诊成为贫乏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吗?每次去农庄,他总是清早即起,一出家门便策马飞奔,到了庄前跳下马来,把靴子在草地上仔细擦干净,戴上黑手套,再走进院门。他乐于看到自己走进院里,感觉到转动的栅栏门碰到自己的肩膀,看见公鸡在墙头啼叫,看见孩子们向他迎过来。他喜欢仓库和马厩,喜欢卢奥老爹。这老头常常抓着他的手拍打着,称他救命恩人。他喜欢看爱玛小姐套着小巧的木屐在厨房洗净的地板上行走。屐跟把她整个人垫高了一点。当她在他前面走过时,木屐底一上一下,急促地起落,碰到她的皮鞋底,发出啪啪的声响。
她送他出来总是到第一级台阶,一直等到马牵过来。他们已经道过再见,也就不再说什么。她站在露天,风吹乱她颈后浅浅的发丝,吹得她的围裙带在腰后上下翻飞,如同飘带。有一次,正是化冻的日子,院子里的树干湿淋淋地淌着水,房顶上的冰雪已在消融,她走到门口,又回身拿来阳伞,在头顶上撑开。伞是用绚丽的彩绸做的,阳光照过来,在她白皙的脸上涂上一层流动的光彩。她在伞下微笑着,沐浴着和煦的春光。屋檐落下的雪水,一滴一滴,打在绷紧的伞面上。
二有一天,约莫三点钟光景,夏尔来到贝尔多。大伙儿都下地去了。他走进厨房,开始没有看见爱玛,因为窗上的挡雨板关上了,屋里一片昏暗。阳光从木板缝里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一根根细细长长的线,碰到家具角便折断了,射在天花板上微微地晃动。桌上有几只用过的酒杯,一些苍蝇沿着杯壁爬到杯底,嗡嗡地在残余的苹果酒里挤作一堆。从烟囱漏下来的光亮,照在壁炉里,使炉壁的烟尘看上去竟像是天鹅绒,冷冷的炉灰也显出一抹淡淡的蓝色。爱玛在窗子和炉子间做针线活,裸露的双肩上沁出颗颗细小的汗珠。
她照乡下习俗要给夏尔倒点喝的,夏尔谢绝了,可是她执意不肯,最后笑着要他陪她喝一杯。她从柜子里取出一瓶橘皮酒,又拿来两只酒杯,把一只斟得满满的,另一只只斟了几滴。她和他碰了杯,把杯子送到嘴边。杯里几乎是空的,她得仰起头来喝;她的头向后仰,嘴唇向前嘬着,脖子绷得紧紧的,可是什么也没喝到。她咯咯地笑起来,一边从两排细密的牙齿间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地舔掉杯底的酒。
她又坐下来做针线活。她在补一只白棉袜,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弄得夏尔也只好沉默。从门下吹进来一丝微风,扬起地上的灰尘。他看着灰尘散开。四周静悄悄的,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太阳穴在怦怦地跳,院子里一只母鸡下了蛋,在咯咯地叫。爱玛不时地放下手里的活,用手心凉一凉发热的脸,然后握住柴火架上的铁柄,让发烧的手再度凉下来。
爱玛开口说话了。她说入夏以来,她常常感到头晕,她问洗海水浴是否有益。她谈起修道院的事情,他也谈起他的中学生活,两人的话便多了起来。她把他领到楼上她的房间,把她过去用的乐谱、得到的奖品——一些小书,还有扔在柜子底下用橡树叶编成的桂冠一一拿给他看。她还提到她母亲,告诉他她母亲埋在什么地方,并且指着园子里的一畦花,说每个月的头一个星期五,她总要折一些花去母亲坟头祭奠。可是他们家的花匠却不会准备好,这些用人就是这样不管事的!她说她想住在城里,就是只住一个冬天也行,虽说夏天昼长夜短,燠热难当,住在乡下也许更加无聊。她的声音随着说话的内容而抑扬起伏,时而清晰,时而尖利,时而低沉,最后几乎成了喃喃自语。说得高兴的时候,她天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转眼之间,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她又会半闭起双眼,厌倦的神色表露无遗。
晚上回到家里,夏尔一句一句地回想她说过的话,琢磨它们的意思,以此来想象认识她以前她所过的生活。不过他想象来想象去,她从前的样子,还是和他第一次见到时的模样差不多,不然就是刚才离开时她的样子。他暗暗地寻思,她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她会不会嫁人,嫁给什么人?啊,卢奥老爹有钱,而她又是那么漂亮!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爱玛的脸总是在他眼前浮现,一个单调的声音,像空竹似的,在他耳边嗡嗡直响:“要是嫁给你多好!要是嫁给你多好!”他夜里辗转难眠,喉干舌燥,口渴难忍,于是起了床,走到水罐前喝水。他打开窗子,只见满天星斗,一阵热风扑面而来。远处传来阵阵狗吠。他不由得朝贝尔多的方向眺望。
他想,向她求婚不会有任何危险,决心一有机会就这样做。可是每次机会来了,他又顾虑重重,生怕说错话,而不敢开口。
无论女儿嫁给谁,卢奥老爹都不会难过。反正女儿在家里也帮不了什么忙。对于这点,他也并不怨怪女儿:她太聪明了,不适合干农活。务农本就是个贱行业,谁见过务农务出过百万富翁?就拿他自己来说,他虽然做买卖还算精明,而且喜欢耍耍花招,可是要说务农和管理农庄,他就太不适合了,因此他不但没有发财,而且年年赔本。他事事不愿动手,生活贪图享受,花起钱来毫不吝惜。他吃要吃香的,睡要睡好的,酒要喝陈年佳酿,火要烤熊熊旺火,他喜欢吃烤得半熟的小羊腿,喝掺兑均匀的光荣酒(咖啡掺烧酒调制的饮料)。他通常在厨房里吃饭,一个人面对着炉火,饭菜摆在小桌上,像戏台上一样,由人端上来。
夏尔一走近女儿就脸红,看见这个情形,老头子便断定他不久就会向女儿求婚,于是他把事情预先考虑了一番。他觉得夏尔身体瘦小了一些,不是个理想的女婿,但是大家都说他品行端正,生活俭省,又有学问,对于陪嫁,肯定是不会斤斤计较的。眼下卢奥老爹欠了石匠铺和车具店很多钱,榨果机又要修理,必须卖掉二十二英亩田地才能应付,因此他自忖:“他要是来向我求亲,我就答应他。”在圣米歇尔节期间,夏尔到贝尔多来住了三天。前两天他一直没有开口,第三天又和前两天一样,时间一刻一刻地拖延过去。末了,卢奥老爹送他回去,走在一条低洼的小路上,眼看就要分手了。夏尔寻思,是时候了。他打算到篱笆转弯的地方就开口。最后,他们走过那里,夏尔低声说:“卢奥先生,有件事我想和您谈一谈。”他们站住了。可是夏尔又不说了。
卢奥老爹会意地微笑着说:“说吧,说给我听听,其实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夏尔结结巴巴地说:“卢奥老爹……卢奥老爹……”“这门亲事,我是满意的。”老头子说,“我的女儿嘛,也没问题。她和我的想法一样。不过总该问问她才对。这样吧,你先走,我这就回去问她。如果她同意,你也不必转回屋里,你明白吗?这儿本来人就不少,你一回来更会使她不好意思的。不过,我也不让你等得心焦,我会把窗板推到墙上,你伏在篱笆后面就可以看见了。”说完他就回去了。
夏尔把马拴在树上,快步走回小径上去等待消息。半个钟头过去了。他盯着表一分一秒地数着。又过去了十几分钟。只听见墙那边砰的一响,窗板推开了,窗钩子还在摆动哩。
第二天九点钟,他就来到了农庄。他一进门,爱玛的脸就唰地变得通红,为了装得没事,她勉强笑了一笑。卢奥老爹拥抱了未过门的女婿。钱财方面的事情,他们暂时没谈,反正有的是时间,夏尔得等到服丧期满,也就是差不多来年春天才能结婚。
大家就在期待中度过了冬天。卢奥小姐一直忙着准备嫁妆。有的衣服要到鲁昂去订制。内衣和睡帽,她借了些图样,自己缝制。夏尔到农庄来的时候,他们就商量如何筹办婚事:酒席摆在哪间屋里,上几道菜,上什么正菜,等等。
爱玛本来希望在夜间,点着蜡烛举行婚礼,可是卢奥老爹不理解这种想法。结果婚礼还是在白天举行的,一共来了四十三位客人,婚宴持续了十六个钟头。第二天又开始。以后几天也是酒席不断。
约莫六点钟光景,夏尔夫妇回到道特镇的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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