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伦·坡经典小说集(新编新译世界文学经典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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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爱伦·坡著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ISBN9787521218671
出版时间2022-08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66元
货号31516050
上书时间2024-06-05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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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作者:埃德加·爱伦·坡(EdgarAllanPoe),十九世纪美国著名的小说家、诗人、文学评论家、编辑。美国浪漫主义运动要角,欧洲艺术至上主义先驱,以恐怖小说和推理小说闻名于世,被誉为推理小说鼻祖,以他名字命名的埃德加·爱伦·坡奖是美国推理类小说最高奖。坡也被视为科幻小说的重要奠基人。凡尔纳、博尔赫斯、柯南·道尔、江户川乱步、史蒂芬·金等文坛大家深受坡的影响。坡的诗歌深刻启发了法国象征主义诗歌代表人物波德莱尔、马拉美等。
译者:陈震,1976年生,江苏靖江人,弃医从译,鲁迅文学院第三十五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翻译家班)学员,译作包括《我是你的男人》《放任自流的时光》《犹太警察工会》《时间机器》《隐身人》《天堂十字路口》《无尽之河》《摇滚狂人》《谁愿永生》《鲍勃?迪伦诗歌集(1961—2012)》《穆里尼奥传》《泪水流逝》等。
目录
目 录
瓶中手稿001
丽姬娅013
厄舍府的崩塌030
威廉·威尔逊051
莫格街谋杀案072
莫斯肯漩涡沉溺记107
椭圆形画像125
红死魔的面具130
玛丽·罗热疑案137
陷坑与钟摆 183
泄密的心200
金甲虫 207
黑猫246
凹凸山的传说 257
活葬 268
长方形箱子 284
汝即真凶 297
失窃的信 312
与木乃伊的一席谈332
焦油博士和羽毛教授的疗法350
一桶阿蒙提拉多白葡萄酒371
跳蛙 380
眼镜391
内容摘要
爱伦?坡是美国短篇小说创作的先锋之一,一生写了70来部短篇小说,本书按出版时间先后排序,收录了其中最为经典的23篇。这些小说内容包罗万象,题材广泛多元,但大体上可分为恐怖小说和推理小说两类。坡的恐怖小说名篇众多,包括《厄舍府的崩塌》、《红死魔的面具》、《陷坑与钟摆》、《黑猫》、《活葬》、《一桶阿蒙提拉多白葡萄酒》等,这类作品多以死亡、凶杀、复仇为题材,坡擅长渲染诡异的气氛,勾勒离奇的情节,但揭开恐怖的面纱后却是浪漫凄美,加上诗化隽永的语言和饱含深意的意象,使得它们具有独特的恐怖美学和黑暗浪漫主义。坡的恐怖小说中还有一小类明显具有幽默讽刺的特点,比如《与木乃伊的一席谈》、《焦油博士和羽毛教授的疗法》、《跳蛙》、《眼镜》等。在这几篇小说中,除了有对孤独、痛苦、邪恶、恐惧心理的入木三分的刻画,字里行间也充满了彰显智慧的黑色幽默和戏谑嘲讽;坡的推理小说不过四到五篇左右,但篇篇脍炙人口,开创了侦探推理的基本形式,让推理小说自此成为一种文学类型。《莫格街谋杀案》、《玛丽·罗热疑案》、《失窃的信》是坡的推理三部曲,塑造了最早的侦探形象奥古斯特·杜平。另一篇《金甲虫》则是第一部将密码学融入故事情节的小说。
精彩内容
瓶中手稿大限将至无可隐瞒——菲利普·基诺:《阿蒂斯》对于我的祖国和家庭,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受尽苛待,远走他国多年,与家人早已疏远。世袭的财产供我受了非同一般的教育,加上生性爱好沉思默想,让我得以将早期辛勤积累的学问分门别类。德国伦理学者的著作尤其给我带来莫大的乐趣,这不是因为我对他们的辩论狂热有什么不明智的崇拜,而是因为我思维严谨,能轻而易举地发现他们的谬误。人们常常指责我天资不足,想象力匮乏被作为罪过强加于我,而我的怀疑精神一向把我弄得声名狼藉。诚然,恐怕是由于我酷爱物理学哲学,思想上才染上这个时代一个屡见不鲜的错误。我是说世人习惯于将发生的事情与物理学哲学的原理联系在一起,哪怕两者根本风马牛不相及。总的来说,世人都跟我一样,容易被迷信的鬼火引离事实的真相。我想,最好还是来这么一段开场白,免得下文要讲的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被人当成胡思乱想后的疯言疯语,而非一个不信幻想也不会幻想的人的亲身经历。
在国外漂泊多年之后,我于一八××年在富庶的爪哇岛巴达维亚港登了船,驶往巽他群岛。我是以乘客的身份去的,此次出游并无其他诱因,只是因为我感到心神不宁,如同魔鬼附身一般。
我们乘的帆船很漂亮,约有四百吨重。船身裹着铜皮,是在孟买造的,用的是马拉巴柚木。船上装着拉克代夫群岛出产的原棉和油类,还载有椰壳、棕榈糖、酥油、椰子和几箱鸦片。货物堆得十分马虎,因而船身容易倾覆。
我们乘着微风出发,沿着爪哇岛东海岸航行多日,除了偶尔遇到几条从我们要去的巽他群岛驶来的小双桅船,再没有什么新鲜事可以排解旅途中的单调乏味。
一天傍晚,我倚靠在船尾栏杆上,看见西北角有一朵怪诞诡奇的孤云。自打离开巴达维亚,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云彩,而且它的颜色也格外引人注意。我凝神注视着它,直到日落时分,这时那朵云倏地向东西两边延展,在天边形成窄窄一条烟带,看上去犹如一长条低滩。紧接着,我的注意力就被暗红的月亮和异样的海景吸引住了。海面瞬息万变,海水异乎寻常地透明。尽管海底清晰可见,但抛下铅锤一测,才知道船是在十五英寻深的海上。空气变得闷热难耐,热气袅袅地升腾着,像从烧红的铁板上冒出来似的。随着夜幕降临,微风渐渐消失,四周风平浪静,安静得出奇。船尾点着一根蜡烛,丝毫感觉不到火苗的跳动,手指捻着根发丝悬在眼前,也看不出一丝颤动。然而船长却说没看出有什么凶兆,当我们的船漂向岸边时,他下令卷帆抛锚。没有人值夜,水手多半是马来人,他们不慌不忙地摊开身子在甲板上睡下。我下到舱里,心里满是大祸临头的不祥之感。说真的,眼前的种种迹象都告诉我西蒙风(在阿拉伯半岛和撒哈拉出现的极端干热的小规模旋风。——译注)即将来临。我把我的担忧讲给船长听,谁知他不予理睬,话都没回一句就转身离去。我心里惴惴不安,怎么也睡不着,大约午夜时分,我起身走到甲板上。刚踏上舱室扶梯的最高一级,便听到一阵嗡嗡的巨响,像磨坊水轮飞快转动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船身就剧烈颤抖起来。转眼之间,一排巨浪猛扑而来,把我们抛到船梁末端,汹涌的浪花从船头冲至船尾,席卷了整个甲板。
多半是那阵狂暴的疾风救了这条船。虽然整条船都已进水,但由于桅杆被吹落到了海里,不一会儿,它就费力地浮出海面,在暴风雨的肆虐下摇晃了一阵,最后终于翻正了。
我奇迹般地死里逃生,天晓得我是怎么做到的。我被海水打晕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卡在船尾柱和方向舵之间。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头昏眼花地环顾四周,脑海中首先闪现的是我们的船被滔天巨浪吞没的画面;那排山倒海而来、泡沫四溅的漩涡将我们一口吞噬,可怕得完全超乎想象。过了片刻,耳边响起一个瑞典老头的声音,他是我们离港时一起上船的。我拼尽全力向他大声呼喊,他连忙踉踉跄跄地走到船尾。我俩很快发现,只有我俩是这场灾难的幸存者。甲板上的其他人全给扫海里去了,船长和副手们肯定是在睡梦中一命呜呼的,因为船舱早就被水淹没了。没人帮忙的话,我俩休想保住船,而我们一度以为船会沉没,也没有勇气去采取措施。当然,锚索在狂风乍起时就像线一样给刮断了,不然船只早已翻覆。现在船正以可怕的速度在海面上飞驰,阵阵海浪迎面冲刷着我俩。船尾骨架被砸得粉碎,几乎千疮百孔,但我们无比欣喜地发现,水泵没有堵塞,压舱物也没怎么移位。西蒙风最强劲的势头已经过去,虽然明知道没多大危险了,但我俩还是不无忧虑地盼望它完全休止。毕竟船都坏成这样了,倘若再来阵猛的,我们将不可避免地葬身在接踵而至的巨浪里。这种担忧不无道理,好在似乎不会马上成为现实。整整五天五夜,我们光靠一点棕榈糖充饥,那还是我们好不容易从水手舱里弄来的。在这五天五夜里,这条破船乘着一阵迅猛的疾风,以无法估算的速度飞驶向前。这阵西蒙风虽不及头一阵的那么猛烈,但仍比我遭遇过的所有暴风都要可怕。头四天的航向没多大变化,一直是东南偏南,朝着新荷兰(澳大利亚旧称。——译注)的海岸驶去。到了第五天,风向更加偏北,天气冷到了极点。太阳泛着惨兮兮的黄光爬上来了,只比地平线高出一点点,没有发出光芒。天上万里无云,可是风力却有增无减,断断续续、变化无常地猛刮。估计快到中午时,我们的注意力又被太阳吸引住了。彼时太阳依旧没有发出所谓的光芒,而只是透着一点暗淡而阴沉,没有反射的光晕,仿佛所有的光线都偏振了。就在它沉入上涨的大海之前,其中间的火团突然熄灭,像是被某种无法解释的力量匆匆扑灭了一般。最后只剩下一个昏暗的银环,倏地扎进高深莫测的大洋里。
我们徒劳地等待第六天的到来。对我来说,那一天还没有到来,对瑞典老头来说,那一天根本没有来过。从那时起,我们就被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只能看见离船二十步以内的东西。无尽的夜持续不断地将我们包围,热带海面上常见的磷光也无法将其冲破。我们还注意到,尽管暴风威力不减地肆虐不止,但一路伴随我们的滔天白浪已然消失不见。四下里一片恐怖,一片幽暗,像一片热得要命的黑色沙漠。瑞典老头心里越来越发毛,我也暗自感到纳闷。我俩不再把心思放在那条破得不能再破的船上,只是拼命抱紧后桅的残杆,痛苦地凝视着汪洋大海。我俩没有办法计算时间,也猜不出自己身在何处,不过我俩都明白一件事:我们是在向南漂去,以前没有一个航海家比我们漂得更远。让我们感到惊讶万分的是,这一路上居然没有被司空见惯的冰块阻挡。与此同时,我们随时都会丧命,每个排山倒海的巨浪都急着将我们淹没。巨浪之险远超我的想象,我们没有葬身海底真是个奇迹!我的伙伴说船上的货物不重,并提醒我这条船质量无可挑剔;虽然还残留着一线希望,但我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绝望,万念俱灰地准备去死,因为这船向前漂行得越远,那汹涌的黑色巨浪就越令人惊骇。我们时而被抛上比信天翁飞得还要高的浪尖,给吓得喘不过气来;时而又被迅速地扔进海底龙宫,被摔得天旋地转——那里的空气凝滞不动,没有任何声音惊扰海怪的美梦。
当我们又一次被扔进深渊时,一声可怕的尖叫划破了夜空。是我的同伴发出来的。“看!看!”他大声叫喊着,声音非常刺耳,“天哪!看!快看!”就在这时,我看到一片阴郁而刺眼的红光从我们掉进的巨大深渊的四周倾泻而下,在甲板上投下一道断断续续的亮光。我抬头一望,眼前的景象吓得我血液都凝固了。在我俩头顶上奇高无比的地方,险峻的深渊边上,悬停着一艘约四千吨位的大船。它虽然矗立在比船体高出百倍的浪尖,但看上去仍比当今任何一艘战舰或东印度商船都要大。庞大的船身呈现出一种脏兮兮的深黑色,不见一般船上常见的雕刻图案。一排黄铜大炮从敞开的舱口伸出来,索具上挂着的无数盏战斗照明灯摇来晃去,映照着明光锃亮的炮身。最叫人感到惊惧的是,那艘巨船竟然无视超自然的大海和难控制的飓风,照旧张满风帆。一开始我们只看到船头,当时它正从幽暗骇人的深渊中缓缓升起,接着在高不可攀的浪尖上悬停片刻,仿佛在享受会当凌绝顶的快意。然后它就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往下坠去。
也不知怎么搞的,那一刻我突然恢复了镇静。我踉踉跄跄地一路退向船尾,无所畏惧地等待我们的破船葬身大海。彼时它终于停止挣扎,先是船头沉了下去,因此下坠的庞然大物就撞上了它沉在海里的船头,这一撞势不可挡,一下子把我抛到那艘陌生大船的索具上。
我刚掉到那大船上,它便调转船头顺着风向开走了。幸好接下来船上一片混乱,我才没有引起水手们的注意。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神鬼不觉地走到半开着的主舱口,瞅准机会躲进了船舱。我也说不清自己干吗要躲起来。也许是因为第一眼看到这艘船上的水手,我就莫名其妙地感到畏惧。我可不愿意把自己托付给这样一帮人,我不过是匆匆瞥了他们一眼,心里就产生了含糊不清的新奇、怀疑和忧虑。所以我最好还是在底舱里找一个藏身处。我将活动甲板掀开一小块,这样就能藏身于巨大的船木之间了。
还没来得及安置妥当,就听到船舱里响起一阵脚步声。我只好赶紧躲起来。一个男人有气无力、步履蹒跚地从我的藏身处经过,我看不见他的脸,不过能大致看到他的外形。这显然是位年迈体弱的老人,膝盖被岁月压得摇摇晃晃,身子被生活压得颤颤巍巍。他断断续续地低声咕哝着什么,说的话我听不懂。他走到一个角落里,在一堆奇形怪状的仪器和腐烂破旧的航海图中摸索着。他的举止既透着老糊涂的乖戾,又带有上帝般的威严。他终于到甲板上去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占据了我的心灵。这种感觉不容分析,过去的经验教训也不足以分析,而未来本身恐怕也无法给出答案。对我这样的头脑来说,考虑未来是一种罪恶。我决不会——我知道我决不会满足于自己的那一套观念。不过,这些感觉令人费解并不足为怪,因为它们的起因新奇透顶。一种新的感觉——一种新的存在又增添到我的心灵中。
*****我踏上这艘可怕的大船已经很久了,我想我的命运之光正变得清晰起来。真是些不可理喻的人!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悄无声息地从我身边经过,真猜不透他们在琢磨什么。我躲起来实属愚蠢之举,因为他们根本看不见我。刚才我就径直从大副眼皮底下走过;不久前,我还壮着胆子闯进船长的私人舱室,拿了笔墨纸张,写下这些文字。我会抽空把这个日志写下去。诚然,我也许没机会把它传递到世人手中,但我决不会放弃努力。在最后关头,我会把日记手稿封入瓶中,扔进大海。
*****刚才发生了一件小事,又让我陷入了沉思。难道这件事是不受控制的巧合?我先前大胆登上甲板,钻进一条小艇,躺在一堆梯绳和旧帆当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一边思忖着自己奇特的命运,一边不知不觉地拿起一把柏油刷,往身边一只大桶上整齐叠着的翼帆边缘涂抹起来。现在那张翼帆已被挂上桅杆,柏油刷的信手涂鸦展开后竟是“发现”二字!
最近我把这艘大船的构造好好观察了一番。尽管它装备精良,但我认为它并非战舰。其索具、船形和大体设备都否定了这种猜测。它不是战舰可谓一目了然,但到底是什么船就难讲了。不知怎的,当我仔细端详它那奇怪的外形、奇异的船桅、过大的风帆、极简的船头以及老式的船尾时,心里不时会掠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总是夹杂着模糊的记忆——古老的异国往事和久远的悠悠岁月会莫名其妙地漫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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