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崖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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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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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姜东霞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ISBN9787521207101

出版时间2020-04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6元

货号30861599

上书时间2024-06-05

书香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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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姜东霞,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贵阳市作协副主席。著有长篇小说《无水之泳》见于《中国作家》杂志。长篇小说《崖上花》见于《十月》杂志,短篇小说见于《山花》、《钟山》、《长江文艺》等,散文随笔见于《光明日报》、《文艺报》、《中国艺术》报等,供职于贵阳市群众艺术馆,研究员。

目录
目 录

第一部??1968

桂花树???
张开的苹果树???
葡萄园,防空洞和一个屁
皂角桠和蚕

第二部??1973

河水?
马兰花开二十一
虱子
风雪和粮食
像花一样
猎枪和夜晚
秧鸡
如果天不再亮??
陷坑??

内容摘要
小说以主人公“我”的成长为背景,描述了贵州一处偏远封闭土地上的人们艰苦奋斗、不屈不挠的生存历程。小说中“我”的父亲为了支援三线建设从部队转业到地方,携家带口地开始了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工作和生活状态,再现了人在艰难处境中的各种选择,挣扎和救赎,也歌颂了老一辈人为开发和建设贵州谱写的可歌可泣的壮举以及他们艰苦创业的牺牲精神。小说以大量的歌谣呈现了那个时代的历史和文化记忆。

精彩内容
第一部1968桂花树??1.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能听到奶牛的叫声,还有奶牛场外面不远处那条河的声音。喧腾,寂寥,空阔,辽远。尤其在雨天,河水上涨,人就深陷其中难以分辨梦境和现实。
黄昏太阳落在水里,成群的奶牛顺着河岸,扑踏踏走来,影子映在河里,河水暗下来,水流像是慢了。奶牛身体里扑散出来的热气,带着一股浓浓的臊气,逆着风也能闻到。
穿过那条河,爬上一座小土山,就能看到大片开花的果树,映在日落的暮霭里。奶牛“哞哞”的叫声,嵌入黄昏寂静的农场。 土坡上飞跑的我们迎着风,朝天吐气。河水上涨了,我们想跑过河堤,爬上对面的山坡,汹涌的水声,让我们停下脚步。天边飘浮着的云彩被风吹散之后,丝丝的红色,像是绣上去的一样。
猫三哥哥,快来救我,狐狸拖着我,已经翻过了第三座山坡……这是不听话的公鸡的呼救。
妈妈踩着缝纫机,呜哧!呜哧……这让我总是想到故事里有一种声音。妈妈讲故事的目的是告诉我们人要长记性。可怜的公鸡不长记性的公鸡,它在荒山野岭中就要被吃掉了。它就要被吃掉了,多么悲伤。
我把瓢虫塞进电插孔,让电通过它们的身体。没有人告诉我虫子不该死,我只知道公鸡不该死。故事里的公鸡多么不听话,多么傻。我把手指插进电插座的插孔里,我以为我多么聪明。电流过了我的手指,流到手臂上,一直麻到我的嘴唇。我无法感觉到自己的手,却能感到全身膨胀了,像一个轮胎那样。
我哭起来,连哭声也听不到。门哐啷地开了。我跪在桌子上,张开麻木的嘴。爸爸出现在门口,我的眼前一片模糊。三妹从爸爸的手中飞到了床上。她重重地落下去,弹了一下,撞到墙上。爸爸红着脸站在那里,上下地喘着气,然后他看到了我。三妹的哭声过了很久,才突地发出来。那一瞬间我以为她不会哭了,以为她被摔死了。 我们家每一个人身体里都像是要燃烧似的,一触即燃的不只是爸爸一个人,还有妈妈,更主要的是奶奶。她燃起来妈妈就要去道歉,小心翼翼地端水送饭。奶奶不愿留在贵州,这里不是她的家乡,她每天念念不忘的都是她的村庄。妈妈总是背过身说奶奶的村庄只是她一个人的村庄,她孤家寡人地住在破草屋里。而奶奶嘴巴里的村庄是辽阔的,所以我们知道奶奶不会留下来。所以三妹的哭声也是一触即燃,让人厌恶恼火,像是火上浇油一样,她一哭我们家屋子都要燃起来了。
奶奶是小脚,她走起路来歪东倒西,即使拄着棍子也满屋地摇晃。妈妈给她在门后面挂了块干肉皮,供她出门时往头发和嘴巴上抹。这个习惯支撑了奶奶的整个生活,她在人前这样体面地活了一辈子。奶奶会把流出来的油裹进嘴巴里,我们歪着头看她,她回过头冲着我们笑一笑,露出一口缺牙。
桃树开花了,花枝从我们家开着的窗户伸进来。阳光照在飘落在桌子上的花瓣上,风吹来,花瓣又掉到地上。妈妈和奶奶都不忙于扫走地上的花,有时候蜜蜂飞进来,感觉像在野地上。
不要带着刘三上桌子。妈妈出门前总是要这样说。我点头答应,她一出门我们就爬到了桌子上,拉着桃树枝,摇落花瓣。奶奶说摇落花瓣,就不结桃子了。我们就又慌张地跳下桌子朝外面跑。
屋檐下的蜂巢那么大,那么密集,蜂王嗡嗡地飞。我告诉爸爸蜂窝不是我捅的,可是它们却飞来叮住我。刘三的爸爸不会相信,刘三能够捅得到那么高的蜂巢。我把竹竿交给刘三,刘三朝后退了一步,举起竹竿朝蜂巢捅了几下。马蜂像是开了锅一样,密密麻麻地扑出来,黑密密地满天都是,无论我们逃往哪里,都在它们的包围之中。
带着被蜂王蜇痛的乌云遮天的记忆入睡,噩梦不会醒来。耳朵里嗡嗡的声音不会消失。妈妈说我八个月时,发高烧从床上摔下来,住在医院打吊针。我说我能记得那个情形,我真的能记得。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记忆,他们只会相信我被蜂王蜇了,我的眼睛被肿起来的肌肉遮蔽了,我看不见路。刘三的爸爸来看过我几次,他已经道过歉了。每一次都沉郁着脸,像是我是被他伤着的。我问他刘三呢?他说刘三跟我一样,眼泡都肿得发亮了。
2.狐狸不会拖着公鸡往开满野花的山坡上跑,我们唱着,以为它们会跑过远处,我们看得见的山坡。
昨天夜里的大雨打断了树枝,电线垮掉下来。刘三的爸爸站在一棵树枝上,他正在把电线往上拉扯。电不会打着他的,他是电工。我们跑过他的脚下,踩踏着细碎的树叶,鲜嫩的树叶还透着雨水的气味,就被我们睬进泥巴里。我不喜欢刘三的爸爸,他的脸永远都是阴沉沉的,甚至让人怀疑连雨水也许都是他带来的。农场的就业人员很多(特指刑满释放强制留场就业的人),除了他我就知道冯驼背。留场就业就是种地挖土看果林,再不就是挤牛奶,可是他偏偏是个电工,还新安装了我们家电插座的位置。他把电灯开关的拉线用黑色的电工胶粘到墙上,这样我们就拉不到了。
大人们总是千方百计地限制我们的行为,不让我们干这干那。当然如果公鸡能记住猫三出门前说的话,不靠近狐狸,它就不会被狐狸拖走。如果我听大人的话,不把手插进电插孔,大人就不会改变线路了。
我们朝着冯驼背的工棚跑,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晚风吹来,冯驼背的牛车停在一棵树下,牛在土泥断墙后面吃草。风吹得工棚屋顶上掉下来的半截塑料袋哗啦啦响。刘三绕着牛打石头,山坡上开满野花,她的影子映在太阳的光亮里。
冯驼背的牛车在葡萄成熟的季节,常常被太阳暴晒得开了裂,歪斜在他住的窝棚外的棚瓜架下。他正在用去年冬天砍下来的苹果树枝撑住棚顶,扯下油毛毡往屋上盖草。 棚子低矮,大人站在棚子里面要埋头弯腰。棚子里有一张石头垒出来的床,两垛稻草编打的座凳,还有一个冬天用来烧火取暖的火坑。火坑就在进门的地方,人一不小心,就会一脚踩进去。
我就踩进去过,我的脚陷进冬天燃烬了的灰堆里,回家被妈妈责打,感觉整个夏天我的脚上,都有一股燃烬了的烟熏味。
我们挤进棚子,是因为我们总想着葡萄。冯驼背揭开棚顶的挡布,一束光就从那儿透进来,昏暗阴湿的棚子一下子就亮了,感觉光哗地掉进来,屋子里的气味变得刺鼻难忍。
妈妈不准我吃冯驼背的葡萄,她说他会用毒药毒死我们。我怕死,刘三不怕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怕死,整天跑进冯驼背的工棚里去吃葡萄。那些葡萄布满了浓药,在阳光下透着晶莹的光,在昏暗的工棚里什么也看不见。
我在外面的小路上飞快地跑。云淡风轻,我把装着瓢虫的纸盒子高高地举起来,打开让长着五彩颜色的七星瓢虫飞出去。死里逃生该是多么的幸运,它们应该知道。刘三和那几个,挤在工棚里吃葡萄的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要被毒药毒死,不知道冯驼背就是专门投毒的,我感到多么庆幸。 我跑过菜地,掀开长满茅草的乱石堆,几只蝈蝈和叫不出名字的小虫,慌乱地从石头的缝隙里爬出来,无头无脑地奔逃。我用一根棍子截住它们,看它们东逃西窜,乐此不疲。 妈妈不仅讲了猫三哥哥和公鸡的故事,妈妈还讲了大人国和小人国的故事。小人国在地底下,大人国在天上。我相信会钻洞的虫,一定与地底下的小人国,有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联系。所以我总是想把它们堵在洞里,让它们暴露出秘密。
刘三也跟着我趴在乱石上,用石头、土块和木棍拦截那些虫子。在她狠命压住一只虫的时候,我站起来从后面踢她一脚,给她来个狗抢屎的样子扑下去。
刘三扑下去,趴在地上装几分钟的死,屏住呼吸不出气,我埋头看她,以为她真的死了,把手放在她的鼻子下面,她憋得满脸通红,然后我们哈哈大笑。
她有时还会故意那样地扑下去,换来我们的疯笑。我们在地上打滚,眯缝着眼睛看天,想象住在天上的人,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将身体埋进草丛,像我们想象他们那样想象着我们。
收工的人群走出果园,大地回到一种凉幽幽的安静里,天和地是多么广阔。所有的果子花草都安静下来,它们在晚风中发出香味。我们疯跑呼叫,跳起来拉下苹果树的花枝,把那些花插进头发里,把可以吃的草籽叶子,都采下来放进嘴巴里。虫四处跳跃穿行,风把草的气味吹过来,还混着泥土。太阳沉进水里,太阳也染上了荒草中燃烧的气味,沉郁缭绕的烟尘包裹着我们。 奶牛绵长的叫声也沉入河水,我们将青草扔进河里,让它们顺着河水漂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儿就是天边了,天边就在水里。
所有的声音都消散了,沿着果园外的小路跑,青草在脚下软软地、暖暖地延伸。我们放慢速度,踩碎的花草,散出一股新鲜的湿味,被双脚裹挟进土里,形成一种奇异的笼罩,罩住我们每天跑过的土路,就像雾总要笼罩着山丘和树丛。
我放慢速度的时候,上天入地的想法,就会在脑子里散开。那条通向天上的路,我相信,就在太阳落下去的地方,在那座染了黛青色的山背面。有一天,我会不会去到那里,我从来不敢想,觉得那是偏离了地球的地方。即使是狐狸也不会把公鸡拖到那里,谁会去到那里?
我停了下来。河面上黯淡的波光,是在每一次风过之后,一点一点地沉下去的。奶牛的声音,飞鸟的声音和影子,也沉进河里,河水变得沉郁厚重。
奶牛挤挤挨挨进了圈。它们的叫声拉近了大地跟天的距离。
土地将太阳的光芒一下子吸光了,天突然间暗下来,就连天边那抹红云都染上了墨色,山风中带来的寂静,让王家院沉入暮色。
冯驼背来了,冯驼背有毒药,他要毒死我们,快跑!我们朝着土坎下面的路跑,野草挡住了视线,他赶着牛车,从土坡后面的小路上来了。我们重又跑起来,在晚风中,朝着奶牛场跑。
奶牛场孤零零地立在河的对岸,泥沙路面上被牛踏出的凹坑里,总是有雨天留下的印痕,或者牛粪。入口被场内清理出来的堆积如山的粪料隔断,远看奶牛场,只能看到灰色的瓦房稀松的屋檐,黑压压的草粪遮挡住了牛奶场的坝子。
两条大狗趴在高高的草粪上,它们正张着嘴看着我们。我们停下来,如果我们继续跑,它们一定会冲下来,狂叫着拦截我们的去路。
奶牛场里全是水,奶牛站在湿涔涔的地上,有人提着桶挨个挤奶,它们在外放了一天了,它们的身体里放出一股腥臊难耐的气味。挤奶的人穿着深统雨鞋,围着塑料围腰提着桶,蹲在奶牛的肚子下面。我倒是喜欢看他们提着桶,将挤出来的鲜奶倒进大池子里,做消毒处理。那么多的奶,白花花地从桶里翻倒出来,倒满了池子,总是有一种无穷的腥臊气,其实是一种油香气弥漫在我的喉咙里。
不要走近它们,它们会踢打我们的。有些牛的脚没有被绑定,它被挤痛了,它忍受不住狂怒起来,就会乱踢乱动。
刘三被奶牛踢被挤倒,摔在地方哇哇大哭。谁让你们进来的!谁让你们进来的!哭!还敢在这里面哭?还不快滚出去,奶牛踹死你们活该。
刘三边哭边跑。她用手背擦眼泪,她的手总是红通通的,长满了红斑狼疮,冬天开裂流水。我问她喝过牛奶没有,她摇头晃脑抽抽咽咽。我也没有喝过,但是如果她问我喝过没有,我会告诉她我喝过了。可是刘三不懂得要反问我,她只知道跑只知道哭,轮起衣袖憁鼻涕。
每次奶奶烧过牛奶,锅底会残留一层奶皮。我总想用舌头舔一下。可是当我将头埋进锅进的时候,舌头还没有沾到奶,奶奶就一把夺出锅,丢进有水的盆子里浸泡。奶皮浮在水面上,我舔进嘴里,淡淡的只有一股快被稀释尽的奶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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