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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浩
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0222256
出版时间2022-08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52元
货号1202702324
上书时间2024-06-05
楔子1
一大火烧毁了豆腐房9
二我们救下了龙王29
三求见魏判官49
四重新安排67
五在困苦、恶臭和咒骂中间(上)81
六在困苦、恶臭和咒骂中间(下)107
七围绕于厨房131
八一一造访151
九堆满山脚的记录簿185
十放心不下205
十一迎接上天来使233
十二求见龙王251
十三叫他小冠,还是王鸠盈271
十四仿佛热锅上的蚂蚁289
十五百叟宴上见到了玉皇301
十六查抄了曹府325
十七未能送别347
十八再次重新安排367
《灶王传奇》是知名作家李浩暌违多年的转型之作。这部长篇小说以小神灶王为主人公,写他历险三界的传奇故事。
灶王虽是“一家之主”,但法力低微,在神仙谱中属于末流。
土木之变,人们流离失所,灶王因一念之善,为救孤儿小冠不得不上道天庭、下到地府寻访门路。他也受案牍劳形,也因为人间那些无解的困苦而气恼。天上宫阙金碧辉煌,海底龙宫万象雍容,灶王往来于三界,在沉默而坚固的秩序面前不停感到自我的有限。
星宿明灭转徙,灶王入主寻常人家的司职调动也远未结束,苦乐交替发生,这中间不曾改变的是普通人迎祥纳福的祈愿和对善的追求。
一大火烧毁了豆腐房
夜深,人静,风不静。坝上的秋天一直来得要早,才进八月不久,西南堡的夜晚就已经寒气袭人,而那天晚上的风来得更为奇怪,几乎是一种呼号,就像冬天时那样。呼号的大风拍打着房门,它甚至把灶台上晾着的新磨好的豆腐的气息也给吹散了。
灶台上。我点亮蜡烛,铺开纸张——
谭豆腐(当地人都这样称呼他们,为了方便,我也就跟着约定俗成)夫妇二人从二更起来,烧水,磨豆腐,一直做到五更。这个记录要放进记录好事的好罐里面。
孩子哭闹,他不想和母亲一起推磨,并把手上磨出的泡亮给父亲看。谭豆腐给了六岁的小冠一记耳光。我犹豫了一下,将这个记录放进了好罐里面。
战事的议论,丈夫认定大明已经得胜,皇帝御驾亲征,那么浩浩荡荡的队伍怎么会有不胜的道理?而妻子则忧心忡忡,她得到的消息恰恰相反,瓦剌的军队几次伏击,可怜的大明军队节节败退,据说距离西南堡已经不足四十里——“完全是胡说!你也信东婶的话,东叔就是一个嘴里面能跑出马车的人,梁屠户的话更不能听了,他一向信口雌黄……我不信,反正我不信!瓦剌人,瓦剌人在哪儿?你把他们叫到我跟前来让我看看我就信你的!”我把它放进了坏罐,没有半点儿犹豫。
太阳升到东门楼檐顶的时候,谭乡约敲门,他领着两个很不像样子的兵士来到豆腐房,端走了做好的四帘豆腐,丢下了三文钱——尽管发生了争吵和推搡,我还是把它放进了好罐里。谭豆腐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能把别人的过错记到他的头上。
只好再磨豆腐——豆子,豆子,豆子,谭豆腐去买豆子,气哼哼地提着空布袋回来:西南堡里已经没有了豆子,而黑堡也没有了。这一次,他相信了大明军队的溃败:“这些溃兵,和土匪有什么两样?三文钱,三文钱能买个屁!还不如明抢呢!”这一段,我也将它塞进好罐里,但接下来的我则必须塞进坏罐:谭豆腐说,这样的大明军,还不如早早地被瓦剌收拾了,实在可恶。
小冠饿了,父母都还在忙碌。他偷偷地抓了一小把豆腐渣——母亲看见,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我把这个记录放在了好罐里面。
下午时分,新的两帘豆腐磨好,谭豆腐推着小车去卖。好罐。
谭豆腐家的将剩余的豆子从布袋里倒出来,拣出好豆子,将掺杂在里面的豆壳、豆秆和小土块拣出去。好罐。
给儿子小冠补衣服。好罐。
许秀才家的前来串门,还回借去的三个粗瓷碗,谈论刚刚军士们的作为。谈论赵昌家女儿的溺水死亡和那个隐去的男人。谈论谭五爷,年轻时候和现在,根本吃不上饭,谁去看他他都冲着人家喊饿,可他的儿子儿媳却总说他什么事都不干却能吃下两个人的饭,如何如何……肯定有人撒谎。谭石头的老婆最近总戴着一个银手镯,从哪来的?谭石头哪来的钱?你知道他和谁混在一起了吗?……背后议论是非,坏罐。
我把自己记下的一天一一归类,展平,放进蓝色的好罐和灰色的坏罐里,然后吹灭蜡烛——当然,谭豆腐一家人根本看不见我点亮蜡烛和吹灭蜡烛的动作,这些事儿,我是在灶台后面的那个空间里做的。吹灭蜡烛,我绕开灶台上的香炉,绕开灶台上的泔水盆和筷子笼,绕开还沾染着豆腐味儿和淡淡霉味儿的箅子,跳下灶台,跳到风箱上,然后再跳到地上。每天临睡之前,我都会绕到谭豆腐的卧房门外听一下他们的鼾声,看看他们熄了油灯没有,放好尿盆没有,水缸的盖子盖好没有……我毫无法力,即使他们油灯未熄、挂满尿硝的尿盆未给儿子放好、六岁的小冠踢掉了被子、水缸的木盖未曾盖好,我也不能为他们做任何的补救,但我还是愿意走下来看看。
毕竟,我是这一家人的一家之主。七年里,我真的把我当成谭豆腐的家人了,尤其是对那个虎头虎脑、一身嘎劲儿的小冠——尽管这从未影响到我做事,我不会真的按照他们的希望只记好事儿。在这点上,我承认自己有些刻板——可作为灶王,不就得这样么?
谭豆腐的鼾声比平时响亮。毕竟,这一天他做了原来两天才会做出的豆腐,而且憋了一肚子火。我听见他还在响亮地磨牙,这并不是平日里的习惯,那天,有所不同。那天有所不同,窗子外面风声呜咽地呼号,几乎像冬天里才有的那样,我觉得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冷从风声里面透过来,屋子里的黑暗也较以往更加浑浊——躺在炕上,我忽然想起中午时分饼店灶王说的一句话,他说明军遭到了埋伏,那个惨啊,战事有可能也波及我们这里——“如果蔚州被瓦剌占领了,灶王、城隍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他们的神不会善待我们的。”
想着,想着,我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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