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代诗人别集丛刊-允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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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诗人别集丛刊-允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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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总主编:杜桂萍|校注:颜子楠

出版社人民文学

ISBN9787020184620

出版时间202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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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129元

货号32053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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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颜子楠,男,2006年伦敦西敏斯特大学学士,2007年伦敦大学亚非学院硕士,汉学专业,论文题目为《雍正皇帝诗作》。2011年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博士,汉学专业,论文题目为《满洲皇子允禧诗歌中的声音》。2011年至2013年间于伦敦大学亚非学院任教。2014年起任教于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现为文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诗歌的模式化写作,明代诗歌与诗学,清代宗室诗人群体,清代宫廷文学、政治与文化。

目录
總目録

前言

凡例

花間堂詩鈔八卷

詩文輯佚

附録一雪窗雜詠弘曕

附録二授簡集易宗瀛

附録三弘昴弘旬遺詩

附録四詩集序跋

附録五年譜

附録六允禧生平資料

附録七諸家唱酬題贈

内容摘要
《允禧集》是杜桂萍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清代诗人别集丛刊”中的一种,由颜子楠整理。
本书收录爱新觉罗·允禧的作品。允禧,康熙五十年生(1711),卒于乾隆二十三年(1758)。允禧是康熙皇帝的第二十一子,雍正皇帝之弟,乾隆皇帝的叔父,在乾隆皇帝即位后被封为慎郡王。在清代诗歌史的框架中,宗室诗人是被称为『朝中之野』的特殊群体,允禧则是这一群体中最杰出的代表人物。

精彩内容
愛新覺羅·允禧,康熙五十年(一七一一)生,卒於乾隆二十三年(一七五八)。允禧是康熙皇帝第二十一子,雍正皇帝之弟,乾隆皇帝的叔父,在乾隆皇帝即位後被封爲慎郡王。允禧號『紫瓊道人』,亦被稱爲『紫瓊主人』『紫瓊巖』『紫瓊崖』等,另有『春浮居士』之號。
由於所處時代的原因,身爲皇子的允禧在清代政治史中並没有任何表現,因此《清史稿·諸王列傳》中關於允禧的記録甚至不到百字:慎靖郡王允禧,聖祖第二十一子。康熙五十九年,始從幸塞外。雍正八年二月,封貝子。五月,諭以允禧立志向上,進貝勒。十三年十一月,高宗即位,進慎郡王。允禧詩清秀,尤工畫,遠希董源,近接文徵明,自署紫瓊道人。乾隆二十三年五月,薨,予謚。
在清代文學史中,允禧被認爲是宗室詩人群體中最爲傑出的人物之一。同時,允禧擅長繪畫,在清代繪畫史中亦占有一席之地。
一、允禧生平允禧出生於康熙五十年正月十二日(一七一一年二月二十七日),是康熙皇帝所生的第三十一位皇子。由於官方記録將之前幾位夭折的皇子排除在外,允禧被正式認定爲皇二十一子。允禧生母陳氏(一六九〇—一七三七)是漢人陳玉卿(生卒年不詳)之女,由於身份較低,在康熙時期並没有封號,是爲庶妃。雍正皇帝即位時(一七二三),陳氏被封爲『皇考貴人』。乾隆皇帝繼位時(一七三五),陳氏被封爲『皇祖熙嬪』;至於《尊封聖祖仁皇帝熙嬪册文》的文稿,則爲翰林萬承蒼(一六八二—一七四六)所擬(見《孺廬全集》卷八)。
有關允禧在康熙時代的記録較少,《清史稿·諸王列傳》中僅有『康熙五十九年,始從幸塞外』的記載。康熙六十一年(一七二二),康熙皇帝將年幼的弘曆帶入内廷讀書,允禧成爲弘曆的同窗。允禧與弘曆的生年相同,兩人的友誼也維持了較長時間。按《清史稿·高宗本紀》所載,弘曆曾經『學射於貝勒允禧,學火器於莊親王允禄』。此外,二人在學習期間偶有詩歌唱和(見《御製樂善堂全集定本》)。當弘曆成爲乾隆皇帝之後,偶爾也會寫詩回憶之前叔侄二人同窗的經歷。
(一)雍正朝允禧在雍正前期的經歷依舊没有太多記録。由於年紀較小,允禧躲過了雍正前期的政治鬥争。直到雍正八年(一七三〇)二月,允禧被晋升爲貝子;僅僅在三個月之後,允禧被晋升爲貝勒——這次的破格提拔與怡親王允祥(一六八六—一七三〇,排行十三)的離世有直接的關係。
雍正皇帝最信任的弟弟即爲允祥。允祥在雍正初期被直接晋升爲怡親王,自此掌握大權,在朝廷中的實際地位僅次於雍正皇帝本人。允祥於雍正八年五月逝世,雍正皇帝悲痛萬分,寫長詩憑弔允祥。從政治層面考慮,雍正將允祥的職權分割,以莊親王允禄(一六九五—一七六七,排行十六)與果親王允禮(一六九七—一七三八,排行十七)共同接替允祥。至於爲何提拔年輕的允禧,雍正在上諭中寫道:朕之諸幼弟,朕向來不能深知。從前曾據怡親王奏稱,二十一阿哥允禧,立志向上,且深知感朕之恩,恭敬之念,出於至誠。朕從前降旨,將伊封爲貝子。著晋封貝勒。
《清實録·雍正八年五月乙未》由此可見,雍正皇帝之所以晋升允禧,很大程度上還是出於對已逝的允祥的思念之情。
允禧在雍正朝幾乎没有參與任何政治活動;直到雍正十一年(一七三三),二十三歲的允禧才被正式任命:貝子允祜,著同莊親王學習辦理正黄旗滿洲事務。貝勒允禧,著同果親王學習辦理鑲紅旗滿洲事務。
《清實録·雍正十一年八月己酉》雍正皇帝的這一安排似乎有著更深層的含義。允祥去世後,允禄與允禮作爲允祥的替代,以類似『皇帝代理人』的身份掌握了朝廷的權力。當時的雍正皇帝年紀已經超過五十歲,允禄與允禮則接近四十歲,因此,皇帝或許在考慮培養未來能够接替允禄與允禮的人選。這時,二十多歲的弟弟允禧和允祜(一七一一—一七四四,排行二十二)從年齡上看是最合適的。雍正皇帝此時對於允禧和允祜的任命,或許是想讓二人先獲取一些行政的經驗,爲將來授予他們更多的職權做準備。然而兩年後(一七三五),雍正皇帝去世,乾隆皇帝繼位。雍正皇帝對於允禧到底有何種期待,則永遠無法探知了。
允禧『春浮居士』之號似乎與雍正皇帝對於佛學的熱衷有著密切的關係。雍正皇帝在其統治晚期尤好佛法,他自號『圓明居士』,於雍正十一年(一七三三)刊行《御選語録》,其中附有自己所撰寫的《圓明語録》《圓明百問》等探討佛法的著作。同年,他召集全國的名僧來到宫中舉行法會,並親自登壇説法,收門徒十四人,其中包括五名宗室貴族:愛月居士允禄、自得居士允禮、長春居士弘曆、旭日居士弘晝、如心居士福彭。由此或許可以推測,允禧『春浮居士』之號在雍正十一年時便開始使用了。
(二)乾隆朝乾隆皇帝初政不久,即任命允禧爲正黄旗漢軍都統;數日之後,皇帝再次提及允禧,並將其封爲『慎郡王』:貝勒允禧,幼好讀書,識見明晰,辦理旗務,亦屬妥協,朕意欲封爲郡王。
又諭:朕以近日八旗辦事,徒增事款,頭緒紛繁,恐舊時淳樸之風,漸致湮没。曾降旨詳加申飭,嗣後務須恪遵舊制,以期實效,不可妄事更張,徒滋紛擾。今覽允禧所奏,實屬切中情弊。著允禧會同八旗大臣,將從前條奏事件,應如何定例通行之處,斟酌畫一。務期從簡從易,經久可行,以副朕整飭旗務之至意。
《清實録·雍正十三年十月己酉》在皇位交接的過程中,新即位的乾隆皇帝或許期待著允禧在政治方面有所作爲;而這一時期的允禧在政治活動方面也頗爲主動。《清實録》中有三條關於允禧在乾隆元年(一七三六)議政的記録;《皇清奏議》中也留存有一篇允禧在乾隆元年提交的《敬陳實政二事疏》,其中提出了朝廷用人『一在保舉之宜慎也,一在彈劾之宜實也』的觀點。不過,允禧的政治活動在乾隆二年(一七三七)之後便基本上消失了。
乾隆初期的政策是排除宗室成員對於政治的影響,並藉此樹立自己的絶對權威。對於乾隆皇帝來講,諸多叔父的存在無疑是一種威脅,尤其是掌握實權的允禄和允禮。允禮於乾隆三年(一七三八)病逝;允禄則被捲入了乾隆四年(一七三九)的『弘晳案』,此後被徹底驅離了朝廷中樞。涉及此案的主要人物是:莊親王允禄、理親王弘晳(一六九四—一七四二)、正黄旗滿洲都統弘昇(一六九六—一七五四)、貝勒弘昌(一七〇六—一七七一)、寧郡王弘晈(一七一三—一七六四)、貝子弘普(一七一三—一七四三)。其中弘晳是康熙時期皇太子允礽(一六七四—一七二五)之子,弘昇是已故恒親王允祺(一六八〇—一七三二)之子,弘昌、弘晈是已故怡親王允祥之子,弘普是允禄之子。
按乾隆皇帝的説辭,此案的關鍵在於弘晳自詡爲康熙朝皇太子之嫡子,對於乾隆繼承大統頗有不滿,因此與這些皇室宗親一起『結黨營私,往來詭秘』。然而從案件處理的結果來看,弘晳、弘昇被永遠圈禁,其餘幾位宗室只是被革去了差事,而都保留了相應的爵位。這或許意味著幾位宗室實際上並非有所圖謀,或許只是相互之間經常走動,但對乾隆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壓力。而『弘晳案』的直接影響是:其一,宗室貴族不再參與最高層的政治决策——這成爲了朝廷的法度,直到清代晚期才被打破;其二,宗室成員之間的往來减少——這一現象在乾隆二十年後逐漸緩解。
乾隆年間,允禧一直擔任宗人府左宗正的職務,直到乾隆二十一年(一七五六)因管理不嚴而被皇帝罷免。除此之外,允禧自乾隆四年(一七三九)起,頂替弘晈、允祜擔任『内廷行走』。乾隆五年(一七四〇),允禧開始負責管理正白旗滿洲都統。乾隆七年(一七四二),允禧與鄂爾泰(一六七七—一七四五)共同擔任玉牒館總裁。此後,允禧大多是以宗室貴族的身份進行祭祀活動,譬如代替皇帝祭大社、大稷,或者參與祭孔儀式等等。
乾隆二十三年(一七五八),允禧重病,乾隆皇帝前往允禧府邸探病。數日之後,允禧去世,享年四十八歲。乾隆皇帝親自前往允禧府邸祭奠,賜謚號曰『靖』。允禧的病因可能是無節制地飲酒而導致的『消渴癥』。
允禧娶有一位嫡福晋、三位側福晋,總共生育兩子四女。然而允禧的兩個兒子弘昴(一七二八—一七四二)與弘旬(一七三一—一七四九)皆早夭,導致允禧的爵位無人繼承。鑒於此,乾隆皇帝將自己的第六子永瑢(一七四四—一七九〇)過繼給允禧作爲嗣孫,於乾隆二十五年(一七六〇)正式繼承允禧的爵位,降等爲貝勒。乾隆三十七年(一七七二),永瑢被晋升爲質郡王,五十四年(一七八九)晋升爲質親王。永瑢逝世後,其後裔世襲此爵位,逐漸降等至鎮國公。
二、文學創作在清代詩歌史的框架中,宗室詩人是被稱爲『朝中之野』的特殊群體,允禧則是這一群體中最傑出的代表人物……儘管一些其他宗室詩人也都在滿族文學史中占據了一定的地位,例如高塞(一六三七—一六七〇)、博爾都(一六四九—一七〇八)、文昭(一六八〇—一七三二)、塞爾赫(一六七七—一七四七)、恒仁(一七一三—一七四七),又如允禧之後的永瑆(一七五二—一八二三)、奕繪(一七九九—一八三八)等人,但相比之下,允禧在他所處時代的詩壇中擁有更大的影響力,他成名的過程也更爲複雜,且具有一定的偶然性。
允禧一生的詩歌創作活動可以被分爲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大致從雍正十一年(一七三三)前後開始,至乾隆十二年(一七四七)左右結束;第二階段大致是乾隆十二年至二十二年間(一七四七—一七五七);第三階段是允禧逝世之前的兩年,即乾隆二十二年至二十三年(一七五七—一七五八)。
(一)早期幕客易宗瀛允禧第一階段創作活動所留存的文獻材料最爲豐富。允禧最早的詩歌創作活動大多記録在湘鄉名士易宗瀛(一六七七—?)的《授簡集》中。易宗瀛字公仙,號島庵,他從雍正十年到乾隆二年間(一七三三—一七三七)在允禧府邸擔任私人講師,同時也是允禧的幕客。在此期間,允禧與易宗瀛、易祖栻(易宗瀛之子,生卒年不詳)以及其他幾位幕客有著極爲頻繁的聯句及詩文唱和活動。……(二)博學鴻詞與社交網絡的擴大客觀上講,讓允禧的聲名在京城廣爲流傳的契機是乾隆元年舉行的博學鴻詞科考試。早在雍正十一年,皇帝下詔徵集人才,以舉行第二次博學鴻詞科考試;然而兩年之内,幾乎没有大臣響應。乾隆繼位之初,立刻降旨斥責群臣,並勒令一年之内舉行考試。於是總共有一百九十三人被推薦,其中允禧推薦了三位:易宗瀛、李鍇、王長住(原名王蓮,字松儕,號蘭谷,生卒年不詳)。
……(三)鄭燮入幕與刊刻詩集鄭燮於乾隆元年(一七三六)得中進士,於乾隆六年(一七四一)再次入京。這一次,允禧非常主動地聯絡了鄭燮:紫瓊主人極愛惜板橋,嘗折簡相招,自作駢體五百字以通意,使易十六祖式、傅雯凱亭持以來。至,則袒而割肉以相奉,且曰:『昔太白御手調羹,今板橋親王割肉,後先之際,何多讓焉!』鄭燮《板橋自序》允禧寫有七絶《喜晤鄭板橋》,前兩句爲『十載名知鄭板橋,北來握手是今朝』;另有七古《題板橋詩後》,其中寫道『十載相知皆道路,夜深把卷吟秋屋』。由此可見,乾隆六年應爲兩人第一次相見;此後,鄭燮入允禧幕。
在乾隆七年(一七四二),鄭燮得到了朝廷任命,啓程前往山東范縣擔任縣令。臨别之際,允禧作詩《送鄭板橋令范縣》,鄭燮答以《將之范縣拜辭紫瓊崖主人》。此外,鄭燮集中另有詞作《玉女摇仙珮寄呈慎郡王》,其中有『一别朱門,六年山左,老作風塵俗吏』句,則可以斷定爲乾隆十三年(一七四八)鄭燮在擔任濰縣縣令時所作;允禧集中則有《喜鄭板橋書自濰縣寄到》一詩,應該便是對應這首《玉女摇仙珮》而作的。
儘管鄭燮在允禧府邸只停留了一年左右,他對允禧在詩壇確立地位有著巨大的貢獻。允禧的第一種詩集《隨獵詩草花間堂詩鈔》的刊行與鄭燮有關。《隨獵詩草花間堂詩鈔》由鄭燮寫樣,司徒文膏刊刻,全書由極具風格的板橋體書就。此集僅收録了允禧的七十六首作品;前半部分《隨獵詩草》乃是乾隆六年(一七四一)允禧隨乾隆皇帝出行塞外時所作,共二十七首;後半部分《花間堂詩鈔》,共四十九首。由於此集的禮物酬贈性質,其流通範圍,以及是否大量印行,都很難判斷。此外,鄭燮爲此集撰寫了近千字的題後,將允禧的人格、學問、藝術進行了全方位的褒揚。尤爲重要的是,鄭燮將詩書畫『三絶』的頭銜賦予了允禧(鄭燮自己也被後人稱爲詩書畫『三絶』):主人有三絶:曰畫、曰詩、曰字。世人皆謂詩高於畫,燮獨謂畫高於詩,詩高於字。
鄭燮之後,後世的評論家在探討允禧的貢獻時幾乎都無法跳出『三絶』的論述框架,例如允禧晚年的門客朱文震(字青雷,生卒年不詳)就曾提到『紫瓊三絶名素彰』(見《清朝野史大觀》卷十)。總而言之,鄭燮手書上板並由司徒文膏刊刻的《隨獵詩草花間堂詩鈔》,曾經寄給允禧;以極具風格的“六分半”體寫就付刻的詩集與鄭燮所作跋文,可以看作是鄭燮對於『親王割肉』禮遇的回報。
(四)在西園的雅集與隱逸生活允禧經常召集幕客和友人前來參加各類雅集活動,而這些雅集活動一般都在他的私人園林舉行,即『西園』(另一個名稱是『隨園』,見李鍇《隨園雪夜歌》)。西園位於北京城西北郊區,屬於海淀皇家園林群落之一。允禧在園中設有十二個景點,並寫有組詩《西園十二詠》:桐露堂、掃石堂、紅藥院、平安亭、清吟亭、畫笥樓、花間堂、紫柏寮、雙徑、冽井、鶴栅、月廊。不同景點的功能也在允禧其他的作品中有所反映,例如花間堂爲允禧書房,故而他的詩集以此爲名;桐露堂是允禧舉行雅集的地方;紅藥院以邀客賞花爲主;畫笥樓可以直接眺望西山。
……(五)在盤山的旅遊與交際生活儘管允禧大量的作品都是其園居生活的寫照,或會客雅集、或獨居隱逸,但他的生活並非僅僅是在園林中以詩歌自娱。允禧對於遊覽山水的興致也非常强烈。不過,由於朝廷有著皇子無故不得出京的限制,因此允禧行旅的路綫僅有兩條:京西西山與京東盤山。
當時北京西山的遊覽路綫主要是以一些寺廟爲主,譬如易宗瀛曾有『西山三百六十寺』之説(見《授簡集·送彌勒院量周和尚歸西山》)。允禧經常遊訪的則是潭柘寺、翠微寺、香樹庵等;允禧的一位友人量周上人(生卒年不詳)即居住於西山彌勒院。
……(六)從審定刊行别集到贊助編選總集乾隆朝最初的十餘年間,允禧的文化生活似乎頗爲豐富。無論是園居休閑還是行旅冒險,他的詩歌作品中都表現出了較爲積極的情緒;而允禧『苦吟』的狀態,則恰恰反映了他對於詩歌創作行爲的重視。除了自身興趣之外,鄭燮幫助允禧刊行詩集一事或許也讓允禧更加有意爲詩,繼而整理自己的詩集——在乾隆十年之後至十二年之前(一七四五—一七四七)的這一段時間内,允禧親自編輯審定了自己的詩稿,撰寫序文,並將其付梓,這就是在後來流傳最廣的《花間堂詩鈔》。《花間堂詩鈔》共存詩二百一十六首,不過這個數字應該遠遠低於允禧在乾隆初年詩歌創作的總量。由於此前刊行的《隨獵詩草花間堂詩鈔》並没有廣泛流傳,因此後人多誤以爲這一版本是允禧的第一種詩集,而《欽定八旗通志》的編者對詩歌數量的計算也有失誤,且此錯誤後被《欽定熙朝雅頌集》繼承:初集名《花間堂詩鈔》,王自編、自序,合古今體詩二百六十六首。
編定刊行自己的詩集,一方面的意義在於確立了允禧『詩人』的身份,另一方面則開啓了允禧的作品被選入各類詩文總集的可能性。
允禧的詩作首次被選入總集是在乾隆十二年(一七四七),總集的名稱是《國朝詩選》,編者爲出生於湖廣攸縣、曾任河内縣丞的彭廷梅(字湘南,生卒年不詳)。彭廷梅是康熙朝大臣陳鵬年(一六六三—一七二三)的女婿;而允禧曾作組詩《六賢詠》,其中便有一首《陳恪勤》專門稱贊陳鵬年。
彭廷梅《國朝詩選》的刊行與允禧關係極爲緊密。首先,《國朝詩選》很可能是在允禧的資助下刊行的;後世幾位詩評家都認爲是允禧授意彭廷梅編輯《國朝詩選》的(見法式善《陶廬雜録》、鄧顯鶴《沅湘耆舊集》、楊鍾羲《雪橋詩話》),不過他們也可能是將彭廷梅之前刊行的《據經樓詩選》與《國朝詩選》相混淆了(《據經樓詩選》似乎没有流傳)。其次,彭廷梅有兩位助手,其一是易祖榆(常誤作『祖愉』,字天有),正是允禧幕客易宗涒之子;另外一位是張大法(字鑒亭),允禧集中有《贈張大法》一詩。然而,允禧在爲《國朝詩選》作序時,將選詩説成是彭廷梅一人的作爲;彭廷梅自己所寫的序文中,也没有提及允禧授意一事,只是强調『余選此凡三十餘年』。
在鄧顯鶴(一七七七—一八五一)的眼中,《國朝詩選》編選體例極爲糟糕,是純粹以相互標榜爲目的而刊行的:文集日興,散無統紀,網羅删汰,總集以興。……若叔師《楚辭》之録,并入《九思》,則以己作入選,與徐陵《玉臺新詠》同。唐芮挺章《國秀集》亦然。《提要》詆之,以爲雖有例可援,不可爲訓。至《國秀集》前有天寶進士樓穎序,而其詩即列集中,《提要》以謂,“一則以現存之人,采録其詩,一則以選己之詩,爲之作序,後來互相標榜之風,已萌於此”,其言可謂深切。近代吾楚陶烜《國朝詩的》、彭廷梅《國朝詩選》均坐此病。今本以蓋棺爲定,差免詩社錮習。
鄧顯鶴《南村草堂文鈔》卷三鄧顯鶴對如《國朝詩的》《國朝詩選》等的批評,主要是承《四庫全書總目》中對《國秀集》的體例批評而來。鄧氏以爲,《國朝詩選》中選錄彭廷梅自己作品及爲《國朝詩選》作序的允禧作品,不合選例。事實上,彭廷梅選取了大量與自己有私交的詩人的作品,而没有保持一個詩評家的客觀性:彭廷梅姻親陳鵬年的家族,幾乎人人都有詩作入選;彭廷梅的諸多同鄉友人,也就是出身湘潭、寧鄉、攸縣等地的詩人收録極多,這其中也包括允禧幕客易宗瀛、易宗涒、易祖栻等人。如果計算每個詩人被選録的作品數量的話,《國朝詩選》中收録最多的是竟然是彭廷梅自己的詩作,總計四十七首(按彭廷梅的説法,另一位助手張大法收録了彭廷梅的作品);而其次多的,就是慎郡王允禧的三十六首作品。至於當時公認的詩歌大家,王士禛的作品有二十八首被收録,排在第三位;而錢謙益(一五八二—一六六四)、施閏章(一六一九—一六八三)、吴偉業(一六〇九—一六七二),人均收録不過數首而已。另外,《國朝詩選》的編輯校訂工作頗爲粗疏,各類文字錯誤都相當常見,甚至在選録允禧作品時也有疏忽:《國朝詩選》中允禧的《畫竹歌贈墨君易張有》一詩,比之《花間堂詩鈔》中的原詩少了第七、八兩句。
《國朝詩選》所選取的允禧詩作來自于不久前刊刻的《隨獵詩草花間堂詩鈔》和允禧親自編訂的《花間堂詩鈔》。從選詩數量來看,《國朝詩選》在刻意强調允禧的詩歌成就——如此就可以解釋允禧和彭廷梅爲何在序文中如此遮掩,兩人都不想明言允禧與《國朝詩選》之間的贊助關係。允禧又爲《國朝詩選》撰寫了序文,這也印證了鄧顯鶴評論中提及的『互相標榜之風』。除了標榜允禧之外,《國朝詩選》中還收録有允禧兩個兒子(弘昴與弘旬)的作品。弘旬在《國朝詩選》編選時尚在人世;然而長子弘昴已經夭亡多年。
《國朝詩選》中選録弘昴的作品或許也是允禧的意思。允禧極爲看重弘昴,因爲年少的弘昴在詩歌創作方面展現出了天賦:弘昴字據庵,慎郡王子。六歲解諧聲,十歲下筆,輒有可觀。十五歲而殁,梵家所謂『優曇花』,頃刻開謝耶。慎王喜方外交。一日,招李鐵君、陳石閭賞花賦詩,據庵口占待教,今所存《即景》詩是也。鐵君、石閭以奇才目之,識者以爲詩讖。
法式善《八旗詩話》這首弘昴的《即景》詩也僅存於《國朝詩選》中:斗酒雙柑幾日情,紅飛將盡緑初成。傍人莫道鶯喉老,猶向高枝弄幾聲。
儘管彭廷梅《國朝詩選》存在種種問題,從客觀上講,允禧作品被這部總集所收録,也是其在詩壇成名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步。從鄭燮的禮物《隨獵詩草花間堂詩鈔》開始,到允禧自己編訂刊行《花間堂詩鈔》,最後到彭廷梅《國朝詩選》中的大肆標榜——這一過程所展示的不僅僅是客觀的文獻發展的脉絡,或許也可以看作是一種主觀的詩名構建的方式。
(七)高峰期、空白期、復興期
綜上所述,在第一階段,即雍正十一年到乾隆十二年左右(一七三三—一七四七),允禧不僅結交了許多當時的著名人物,還在京城中建立了較大的交際網絡,非常積極地組織、參與了各種雅集和文化活動,並且親自編訂刊刻了自己的詩集,甚至贊助了一部總集的編撰工作——這是允禧詩歌創作活動的『高峰期』,允禧在詩壇的地位便是在這一階段被確立的。
……允禧詩歌創作活動的第二階段大致是乾隆十二年到二十二年間(一七四七—一七五七)。在此期間,允禧早年結交的友人或離京、或逝世,而允禧的兩個兒子也已夭亡。不知出於何種心態,允禧似乎並没有刻意保留或整理自己這一時期的詩作,而一些零散的詩篇也很難確定具體的創作時間。因此從文獻的角度來看,或許可以將第二階段看作是允禧詩歌創作活動的『空白期』。這一時段允禧最具代表性的詩篇是《憶昔行》。這首詩寫於乾隆十九年(一七五四),允禧在詩中追憶了故去的幾位友人:馬樸臣(字相如,?—一七四七)、保禄、李鍇、易祖栻、馬長海。除此之外,寫於乾隆十七年(一七五二)的《壬申七夕重宿盤山千像寺有感》一詩反映了李鍇老病和藏山上人去世對於允禧心理的衝擊,其中『年華暗逐交遊盡』一句便是針對允禧這一階段生活的較爲真實的總結。
允禧詩歌創作的第三階段極爲短暫,只是允禧逝世之前的兩年,即乾隆二十二年和二十三年(一七五七—一七五八)。然而在此期間,允禧與其他年輕宗室詩人之間的文學唱和忽然變得頻繁起來,尤其是果親王弘曕(一七三三—一七六五,乾隆皇帝之弟)、怡親王弘曉(一七二二—一七七八,允祥之子)以及皇四子永珹(一七三九—一七七七,乾隆皇帝之子)。因此,第三階段可以看作是允禧詩歌活動的『復興期』。
(八)宗室詩人的唱酬在乾隆初期,允禧的友人都比允禧年長;在經歷了『空白期』之後,允禧身邊再也没有任何知名的人物,而一些相對年輕的、在當時毫無名氣的文人相繼投入允禧門下,例如顧元揆(字端卿,約一七一九—?)和朱文震。這些年輕文人的身份僅僅是允禧幕客,很難像之前『十詠詩』中提及的那些年長的名流一樣與允禧平等地交游。這一現象或許也導致了允禧將社交重點逐漸轉移到了與其身份相當的詩人,也就是宗室後輩。
……(九)沈德潛的疏忽從允禧晚年的交遊情况來看,允禧在宗室詩人之間享有較高的詩名。不過從乾隆中期整體詩壇的角度觀察,當時詩壇上最著名的人物是沈德潛,而决定沈德潛盟主地位的是乾隆皇帝。這也就是説,允禧的詩名在當時僅僅被局限在一個特殊的小圈子之内。然而在允禧去世後不久,詩壇盟主沈德潛在編輯《國朝詩别裁集》時的疏忽反而使得允禧的名聲在整個詩壇得以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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