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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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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丛虫

出版社中信

ISBN9787521702682

出版时间2019-07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58元

货号30652642

上书时间2024-06-02

书香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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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丛虫,本名韩岚,从事IT运营工作多年。2000年起在各大时尚杂志发表专访、短篇小说等作品。2004年出版短篇小说集《食色》,2006年出版短篇小说集《清洁》。
2016年,在新浪微博连载《世间儿女》和《女儿的选择》两部长篇,引发网友追看,并成功售出影视版权。
2018年完成“世情三部曲”系列的第三部长篇《蓦然回首》。

目录
001 第一章 到来
叔本华说:我们生活中的事件就犹如万花筒里面的画面,每次转动万花筒都让我们看到不同的画面,但其实,我们的眼前就只是那同一个万花筒而已。
李云珠说: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告诉你们,学习经典不光是让你应付考试,经典还会教你们做人。时代怎么变,这道理不会变。

049 第二章 口音
叔本华说:世界和人自己一样,彻头彻尾是意志,又彻头彻尾是表象,此外再没有剩下什么东西了。
刘招娣说:能做又能想,那这世界就是你的。光能做事不去想,你就是给别人当牛做马,累死了还不落好。光是想不去做事,那你就牛马不如,猪狗不如,一辈子啥也不是。

087 第三章 三餐
叔本华说:世界和人自己一样,彻头彻尾是意志,又彻头彻尾是表象,此外再没有剩下什么东西了。
刘招娣说:能做又能想,那这世界就是你的。光能做事不去想,你就是给别人当牛做马,累死了还不落好。光是想不去做事,那你就牛马不如,猪狗不如,一辈子啥也不是。

127 第四章 意外
叔本华说:我们紧抱着这一个假定:我们可以在生活中寻觅到幸福。我们的希望由此持续不断地落空,而我们的不满情绪也就由此产生。
刘招娣说:我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可也有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一辈子没有做过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恶报?

189 第五章 变故
叔本华说:对于我们的幸福,勇气是一种非常关键的、仅次于聪明睿智的素质。
李云珠说: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依。不见得有了名气就是好事,名气有重量,你能担得起来才行。没有名也不见得是坏事, 宁静致远,平淡才能长久安稳。

259 第六章 承担
叔本华说:在这样一个充满缺陷的世界里, 如若你能遇到真挚的朋友就好好珍惜吧。
秦静姝说:既不能断绝,又不肯和解,那不是自找苦吃?我们的聪明才智,总不能用来给人生制造痛苦。

311 第七章 眼泪
叔本华说:人能够做他所想做的,但不能要他所想要的。值得骄傲的事都是难做的事。
车唯一说:我本来只想随遇而安,想创业的人并不是我,可是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349 第八章 悔恨
叔本华说:要清楚人类社会纯粹就是充满侥幸和失误的游戏场,当不幸降临我们时,要坦然面对,善于遗忘,不要老是耿耿于怀,难以忘却。
张文扬说:既然没有后悔药可卖,也别总想着买,吃药和花钱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这样的问题真的是太简单了,值得庆幸。

399 第九章 纠葛
叔本华说:任何人都不要抱怨卑鄙和下流, 因为在这世上只有卑鄙和下流才是威力无比的。
张文扬说: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报复,生活教给我要去爱,去努力,但没有教我去恨谁,报复谁。

435 第十章 了断
叔本华说:为了解人生有多么短暂,一个人必须走过漫长的生活道路。
秦静姝说:我走的路也不算少了,最长的路,还是人心里的路。

465 第十一章 重聚
叔本华说:尽管在人的一生中,外在变化不断发生,但人的性格却始终如一,这好比虽然有一连串的 变奏,但主旋律却维持不变。无人能够脱离自身个性。
车唯一说:故乡变了,故乡的人也变了,在他们的眼中,也许我也变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没有变。

497 后记

内容摘要
三个从外省来北京闯荡的女儿,各自打拼奋斗,结婚生子,于是引出三个从外省来北京看女儿同时帮女儿带孩子的妈妈,引出三个女儿的丈夫,三个妈妈的丈夫,引出六个家庭内部的冲突与和解,悲欢与离合,相爱与相杀。
天下家庭,各有各的温情,各有各的矛盾,各有各的悲剧,也各有各的幸福。
妈妈们都是上一代人里的女中豪杰,拳打工作,脚踢家务,含辛茹苦培养女儿成才。长大后也当了妈妈的女儿却越走越远,与妈妈互不理解,冲突不断,或者暗自隐忍,或者激烈爆发,有时剑拔弩张,有时抱头痛哭,所有的冲突其实都来自两代女人对女性身份的不同体认。
家和万事兴,这一个和字,要用多少人的包容、成长、忍耐、付出来换取。但我们穷其一生,所追求的不就是能够享受到天伦之乐这样至为平凡但也至高至大的幸福吗?

精彩内容
第一章到来飞机落地的一瞬间,王梅总是觉得有一阵剧烈的恶心,这种浓郁的不适感,跟她早年登台时的紧张有些类似。她也累积出了有效的应对办法,那就是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把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压到水底最深处,等肺部有了更大的压迫感,几近窒息,再缓缓地把气拉成一线,细细吐出,似乎那些紧张和焦虑就都随着这口浊气被排出了体外。
于是,她依然可以光彩照人、步履轻盈地走到麦克风前,眼神往下一扫,就笼罩全场,接着,伴着音乐声,她深沉圆润的歌声就出来了:我和我的祖国,永远也不能分割……通常来说,这一句一出,下面就是一个满堂彩,谁能想到像齐镇这种弹丸之地,能听到如此高雅正统的女声独唱呢,简直就把在座的各色人等,都统统提升了一个等级,似乎他们并非坐在小镇礼堂的硬板椅子上,而是在大城市的歌剧院里,身穿燕尾服,正襟危坐,欣赏着这远离现实生活的天使之声。
而王梅走下飞机时,一样顾盼神飞,及肩卷发弯出迷人弧度,丝巾在左肩处系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她笑得比空姐们更为优雅自然,反倒衬得那些年轻美貌的空姐有些做作。有位空姐甚至还跟同事议论:“前面那个女的,年纪挺大的那个,是不是在电视上见过,好像是个角儿。”另一个见多识广,嗤之以鼻道:“得了吧,哪个角儿穿这种货色的鞋子,一看就是小地方来的。”车唯一一边在出口处等着妈妈,一边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她是一家大网站的娱乐副主编,今天正赶上她值班,临时找了个编辑盯着,自己也丝毫不敢怠慢。新闻点漏掉了不是玩的。现在明星们爱自己爆料,比如什么女明星刘某第二次离婚,男明星张某第三次生子,比如什么韩国天团闹不和,日本天团要重组,大众看了不过一笑作罢,对记者和编辑来说,这都是性命攸关的。
每个事件背后都有激烈争夺,是你们虎站先发的,还是他们羊站先发的,是他们鸡毛报出的快评够劲爆,还是人家酱油周刊找的评论员嘴更贱,这些争夺的背后,是庞大的流量数据,流量的背后,是成亿的广告投放,上百亿的投资。车唯一是这台庞大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每天在新闻里疲于奔命,别人八卦为娱乐,她八卦是为了生活。
等王梅像个大明星一样款款行来时,车唯一赶过去接了妈妈的拉杆箱,抬脚就走,王梅微皱眉头:“怎么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你慢点!”车唯一说:“妈你快点吧,我送你回家还得去公司加班呢。”王梅一听又多了对女儿的心疼:“这不是周末吗?周末也要加班啊,哎呀你们这个工作也真是要命。”车唯一打断她:“知道要命你就别唠叨啦,赶紧的,机场高速现在车多,不知道堵不堵。”王梅说:“乐乐在家呢?”车唯一说:“跟她奶奶在一起,奶奶是下午的飞机,你一来她就走,人家还得给自己闺女看孩子去呢。”这事她心中颇为不满,可也不便发作。
走到座位处,车唯一让妈妈坐下,从随身大包里掏出个鞋盒子递给妈妈。王梅心里一暖,这是母女俩之间的老规矩,以前王梅来看女儿,女儿来接都这样,总记得要给她带着轻便跑鞋,换下她脚上带跟的鞋。
没办法,对王梅来说,出趟门就跟登台一样,必须要收拾得处处完美才能去见人的。人活一口气,何况她是齐镇一枝花。
鞋是车唯一从香港买来的耐克,鲜艳时髦,王梅穿上左右看看,虽然跟自己的装扮实在不般配,但毕竟是女儿一片心意,而且那双微微肿起的脚,也确实扛不住半高跟皮鞋了。 王梅在女儿一声声的催促中加快了脚步,这匆忙一走才显出了老态,毕竟她上了五十了,毕竟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要说不累那是假装的。
她一向喜欢把人多的地方当成自己的舞台,就凭她的美貌气场,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陌生人的目光。现在虽然年纪大了,照样引人注意。但是到了这人人都在快步走、车水马龙的北京城,王梅也露出了茫然。她走得有点踉跄,虽然想努力保持住原来的那份高人一等的优雅,却力不从心。
***李云珠下了火车,跟上下铺的几个同行旅客告别。其中一个是家乡的半熟人,一路向她讨教,拼命想说服她抽点时间给他儿子补习功课:“李老师,哎呀李老师,能遇到您这样的特级教师我是三生有幸了,咱不都是为了孩子嘛,李老师我绝对不打扰您,就是您有空的时候,哎有空的时候给我儿子点拨点拨,课时费您怎么说就怎么算,哎李老师,我这天天在外头跑,真没空管孩子,管不了啊也。像您多好啊女儿也成才了,哎李老师您就帮帮我。”那张中年男人的脸,浮现出猪内脏似的深红色,这样焦急而满怀期盼的脸,在李云珠从教的几十年里,看得太多了。不用说他们家里统统都有一个“聪明,就是不爱学习”的孩子。
她都会毫不留情地告诉这些给孩子找借口的家长:“一个人如果在该学习的时候偏偏抗拒学习,那这孩子聪明不到哪儿去,至少在升学这方面就是在犯傻。不信您可以看美国私校教育,一样是强调勤奋,自律,付出大量时间发掘自己的能力,人家难道不是从爷爷辈开始就是聪明人,名校生吗?”这话犀利,直白,给那些沉溺在假象里的家长和孩子猛地一盆冷水泼上去,然后至少有一半人就清醒过来,开始踏实写卷子做题了。
一个智力正常的孩子愿意踏实写卷子做题,那成绩提高起来指望就大了。被李老师这么当头棒喝点醒的家长孩子,都对她奉若神明。严师出高徒,不那么高的徒弟,也知道李老师没有私心,只是为了学生好才如此要求。
书山有路勤为径,这是李老师送给她所有学生的临别赠言。她也是一样,勤劳坚定,说到做到,像这次来北京,过年时就跟女儿静姝说过了,现在,她如约而至,正好来看看自己的外孙。
李云珠出了北京站,已是黄昏时分。她有点恍惚,在火车上吃不下东西,只喝了点水,胃里有种烧灼感,她知道这时最需要的是一碗热粥,但眼前还有大约四十公里的路要赶。火车站周围也不是没有饭馆,但在李云珠看来,所有的饭店都是又贵又难吃,谁去吃谁傻,她李老师德高望重,在学生和家长中都是智慧的化身,还能上这种当吗?
地铁正是下班高峰期,人挤人人挨人,李云珠挑了一个座位旁边的角落,先放好自己的两个大包,一个双肩背一个手提包。座位上的小伙子眯缝着眼睛瞄了她一眼,还是继续装睡不让座。
李云珠知道这些年轻人有多疲惫,她按了按自己的胃部,忍吧,再忍一会儿就到站了,到站了,找到女儿家,给全家都做上一碗热乎乎的豆粥。李云珠退休后研究了不少养生食谱,知道糙粮豆子最有营养了,不但中老年人应该吃,年轻人和孩子更应该吃。外孙子元朔身体不大好,得好好调养才行。
每次来北京,她都充满忧虑,只要她说要来看孩子,秦静姝永远拒绝,表面说是怕她累着,其实李云珠知道,女儿是不愿意自己参与她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就皱眉,亲母女啊,亲生的外婆,一位特级教师,还不如她找来的保姆不成?眼看元朔要上幼儿园了,静姝还是人仰马翻不知道忙些什么,李云珠不等她订机票了,自己上了火车。反正已经到了家门口,你总不能不让我进去吧。
站了五站地,李云珠脚有点麻,身子摇摇晃晃,这时那小伙子到站了,侧身示意她来坐下。李云珠还是很郑重地跟他说了声谢谢。李云珠普通话极好,字正腔圆毫无口音,小伙子慌乱地嘟哝了一声不用,赶着下车了。
车刚开动,前面拥挤的人里忽然有人说:“哎哎姑娘你别往下倒啊!”本来很挤的人群瞬间散开一大片空地,人缝里能看见一个年轻女子脸色苍白倒在了地上。幸好旁边就有位阿姨看似很专业地去给摸了脉,拍拍额头,大声说:“没事没事,这就是低血糖,来,谁有糖给一块,有水也行。”几个人簇拥着把那女子抬到李云珠旁边的座位上,又有人送来了糖和一瓶矿泉水,果然喝了水吃了糖,那姑娘就慢慢坐起来了,声音很轻地跟大家道谢。给她摸脉的阿姨大声回道:“别客气不要紧这都没什么,你呀,准是减肥不吃东西吧,我跟你说你们年轻人,老了就知道厉害。”那姑娘低头说:“不是,今天工作太忙我没顾上吃午饭……早饭也没吃……”说话间李云珠翻开了自己的包,给她递上一个小饼:“吃点吧。”那姑娘也不推辞,接过来就咬着吃上了。
李云珠看着那姑娘吃东西的样子,一阵心酸。心想女儿静姝在北京漂泊,不知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时候。这就又要回到多年前她心里的疙瘩了:在北京当个中学老师,多好的事儿啊,不,秦静姝就敢自己辞职跳槽,去卖什么广告了。
旁边的阿姨大发感慨,痛斥现在无良公司都要把人给榨干了,突然话锋一转:“可又说了,拼命干工资也高呀,哎就说你们要回自己老家,能挣着这些钱吗? 旁边也有个搭话的:“那是别想了,我知道,小城市那工资水平,也就北京的三分之一吧。”阿姨更有底气了:“敢情!要不说啊人就是拿命换钱,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奔这个你奔什么呀!”那姑娘吃完了饼,感激地跟李云珠说了声谢谢,又说:“这饼真好吃。”李云珠说:“这是我们老家的梅干菜烧饼,我这还有,你再吃一个。”那姑娘说:“不吃了,地铁上不让吃东西,谢谢您了阿姨。”到底是年轻人,吃了点东西喝了口水,又精神起来了,看她打了几个电话,两站后下了车,远远看见出口处有个小伙子接她。李云珠也暗暗松了口气。
出了车站,天已全黑,李云珠背着包,凭着记忆往女儿家的小区走。秦静姝昨天给妈妈的微信留言篇大论地说她最好别来,保姆现在刚熟练,磨合起来又是麻烦;她最近有些活动在筹备,整天不着家,没空照顾她;另外她自己身体也不好,医保都在老家,看病能找到熟人,来了北京万一生病,加入茫茫看病大军那就没个头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她最害怕的一点,她没敢告诉妈妈,现在嘶吼乐队的主唱加键盘手,加上词曲原创,总之都是他一个人——黎天意,正在她家里住着。 音乐圈跟别的任何一个圈子都一样势利,红人赚得数钱都嫌累,不红的挣扎着吃口饱饭都难。黎天意这些天跟着秦静姝,除了谈爱情谈人生以外,着实吃了几顿饱饭,又有力气写些愤世嫉俗的歌词,放在网上供粉丝们膜拜了。
他穷而且帅,还有一身没卖出钱的才华,要说谈恋爱真是好对象,要说结婚那就扯太远了。可是按照教育局副局长秦宽仁和特级教师李云珠的观念:同居不结婚,大逆不道,找的还是个流浪歌手,简直该报警,天理难容啊。
然而最害怕发生的事,往往就是马上发生的事。秦静姝一整天忙工作,聚精会神,早把家事忘在了脑后。等她想起来已经傍晚,她一边叫苦一边开车往家狂奔,却被堵在三环和四环的高速上,放眼过去一大段路已成停车场,纹丝不动。
李云珠找到了女儿的家门,力气已经用完。一开门还是个陌生男人,疑惑地问:“您找谁啊?”李云珠赶紧回头看了看门牌,没错,她说:“我找我女儿啊,秦静姝。”黎天意尴尬得要死,把门推开,伸手提起了李云珠的包,结巴着说:“阿阿姨好,我是,我是静姝的……男朋友,您叫我天意吧。”李云珠听了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幸好保姆抱着元朔过来了,保姆跟李云珠视频过,一迭声地让元朔叫姥姥。李云珠接过外孙子,保姆又给她倒了杯茶,喝下这杯热水,李云珠才回过神来,这颗心才来得及怦怦怦惊疑不定地跳起来,一股由来已久的怒火,也噌噌地蹿了起来。
***刘招娣远远地看到张文扬抱着小叶子站在公交站牌处,气就不打一处来,看她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要不是自己喂奶接尿亲手拉扯大,真不敢相信是自己亲生的。刘招娣堂堂总会计师,怎么能有这么一个窝囊女儿,不要说,随她那窝囊老爸,那死男人除了能写点酸不拉唧臭烘烘的诗,文不能做饭炒菜,武不会通马桶修下水道,根本就是个废物。也就靠着文联这种傻瓜机构收留,给他发一份饿不死的工资,要不然,这种人到了社会上,一天都活不下去。
创造价值的是刘招娣这样的社会精英,创造了价值全他妈的喂了狗,连同自己那宝贵的青春。虽说果断离了婚,可拖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刘招娣那些年的路走得要多难有多难。出去培训进修得抱着孩子去,考证时孩子在外面等着,她第一个交了卷,出去给孩子换尿湿的裤子。成绩一出,她在头批领证的人里排第二名。
就算这么难,刘招娣还不照样出人头地,成了安城财务局头一个女总会计师。只可惜自己这么要强能干,养出来的死丫头偏偏跟她老爸一模一样,有用的东西不学,多愁善感那一套来得个勤快。
刘招娣最讨厌看到女儿哭唧唧地跟她说这个说那个,什么没有爱啦,什么应该多理解她心里想什么啦——你想得再多,不去行动,那也是死路一条。
百无一用是书生,天下事要都靠他们想想想,而不是靠刘招娣这样的人去干干干,那全国人民都要饿死了。
张文扬看到了妈妈,脸上挤出笑容,心里叫苦。如果不是杜峻峰失业快半年,两人的收入支撑不了保姆的费用,杜峻峰父母离异各自再婚,小叶子没有奶奶照看,说什么她也不会让自己这位母后来北京给自己看孩子的。
张文扬最害怕的就是女儿会像自己那样长大,表面看是受尽宠爱的独生女,在妈妈面前却战战兢兢,动辄得咎,说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也都是错的,统统都是妈妈眼里的垃圾废物。
谁能像她那么完美呢?而她又确实那么完美,全城的经济报告要靠她主笔,市长可以轮流换,刘总可是铁打的。这样的女人放美国就能当总统,放中国嘛,做到这么高的位置,也就到头了。刘招娣和所有家长一样希望女儿青出于蓝胜于蓝,结果事与愿违,张文扬别名张失望,专门是给她妈带来失望的。
张文扬抬手想打车,被刘招娣不由分说按住了:这才几步路,不会走?今天打车明天打车,钱都这么糟蹋掉了,你呀! ***王梅到了车唯一的家,看到门厅一堆衣服乱七八糟堆在那里,不由皱皱眉,正伸手收拾,车唯一说:“妈你别动,那是乐乐奶奶的。”王梅最看不上亲家的邋遢劲,把自己的外套和包包端端正正挂好了。
车唯一的婆婆李劲松是大学教工,是个热心肠硬脾气的人。虽然她学历不够知识分子,但身上的毛病有一半是知识分子的,对别人的嫌弃最敏感。之前孙天行和车唯一的婚礼,生孩子坐月子,两位亲家母有过明争暗斗,针尖不让麦芒,芥蒂尚在。这会儿听见了母女对话,李劲松撇撇嘴,提高了嗓门说:“乐乐,可把姥姥盼来了,你是不是不要奶奶啦?”乐乐搂着奶奶的脖子不放,顺着她的话说:“要奶奶,不要姥姥,要奶奶,不要姥姥!”李劲松看着王梅和车唯一同时阴下来的脸,笑容灿烂:“不要也不行啊,你看姥姥都来了,得了,奶奶该走啦。”乐乐大哭起来,眼睛鼻子挤在一起,一张小脸上只剩张嘴,车唯一抱着女儿哄,真想给婆婆来几句狠的,可在孩子面前又张不开嘴。
难道要让她在一个钩心斗角随时吵闹的环境里成长吗?如果是这样,那还养孩子干什么?车唯一能在职场上打拼出个小位置,业务强归业务强,最后的得还是情商高。情商高是什么?忍字头上一把刀啊。这边是婆婆那边是妈妈,这刀只能自己插自己心口上。
***李云珠和黎天意对坐无言,李云珠问:“那……小黎,你做什么工作的?”黎天意心说来了来了,这帮庸人就知道问这些,下面就是你挣多少钱,你买房没有,你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老子要是愿意陪你们聊这些,还不如去考公务员呢。
面子上他还保持着冷淡的客气:“啊那什么,我写点歌,也唱,就是表演。”李云珠心说这就等于是说没工作喽,坐在家里白吃我女儿的喽,挺大个子一男人,还好意思说自己的工作是表演,你表演给谁看哪,春节晚会上没见着有你啊,一个成年男人连赚钱养家都做不到,还有脸睡在女人的屋檐底下呢。
李云珠也客气着:“嗯那挺好,你有什么作品,我能听听吗?”黎天意笑了,说不值当一听,可能不适合您的口味。李云珠也笑了:“听听有什么,我跟你们年轻人学习学习。”话不投机,两人都敏感地发觉了对方看自己不顺眼,幸好这时秦静姝流星似的赶回来了,一进门叫了妈,接过孩子,喊保姆去做饭,又对黎天意说:“英国那边有个民谣活动,在国内的负责人,就那Jerry今天问起你了,你赶紧给人家回个电话。”黎天意一听这事,赶紧把自己关房间去回电话了。
李云珠看女儿还是那副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的样子,叹了口气,她问:“你怎么跟这小黎在一起了?”与此同时,秦静姝也开口问:“妈你怎么来了?”母亲和女儿都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李云珠的声音低沉些,秦静姝的声音脆亮些,但如果隔了一道墙听过去,还以为是同一个人,同时说出了不同的两句话。
刘招娣抱起小叶子,也不搭理张文扬在旁边问寒问暖,快走到家了,刘招娣才问:“峻峰还没找到工作?”“张文扬说他接了独立的项目做……”刘招娣哼了一声:“那就是没单位,没有单位,保险谁给交,将来养老金怎么领,现在你们是没病没灾,等老了看病没有医保你就要了命!”她把小叶子抱着颠了一下:“你呀,孩子,你就不该来!也不看看你爹妈能不能养得起你!”张文扬实在忍不住回嘴了:“有我吃的就有她吃的,我怎么养不起她了。”刘招娣又重重地哼一声:“吃粮,还是吃糠,那能一样吗?说你养不起你还不服气,连个保姆都用不起了,得让我来,我返聘工资多少你知道吗?请保姆能请三个五个的。”张文扬跟妈斗不起这嘴,说不起狠话,她在亲妈面前永远矮半截,谁让她没考上北大清华,没继承老妈的光辉事业做个好会计,考了三年都没考上研究生。
文凭上糊弄事,找个男人也让老妈看不起。杜峻峰原本硕士毕业去了国字头单位,鬼迷心窍出来创业,结果一个小企业说死就死,换了两回工作都不稳定,现在失业在家快半年了,高不成低不就,有点颓废。别人都催着儿女生孩子,只有她,妈妈劝她最好别生,话就在这摆着,做事得力所能及,你们得养得起啊。
果然,刘招娣做经济计划高瞻远瞩,对这个小家庭的预测也是精准无比,事实就在眼前:真地养不起,而且拖累了老妈。
***乐乐不要姥姥抱,她早习惯了奶奶身上的米粥味酱菜味,对于喷了雅顿绿茶香水的姥姥不适应。奶奶李劲松也舍不得孙女,虽说脸色还要摆着给亲家看,但看了孙女这么久,也实在放不下,只好揉揉眼睛,说:“乖乐乐,你跟爸爸妈妈姥姥在一起,奶奶去姑姑家去看小弟弟,很快就回来看你。 乐乐哪里肯听:“不要弟弟,不要弟弟,奶奶不走!”一边念叨一边拍打姥姥一次次伸来的手。”王梅眉心轻皱,本来她就不喜欢带孩子,车唯一小时候都是请了保姆带的,那时车继业事业正好,她在歌舞团演出有工资也有奖金,常常出差下去演出半个月都看不到孩子。车唯一被乡下来的保姆带得土兮兮一口农村口音,拖着鼻涕啃指甲,那时的车唯一见了画中美人似的妈妈不像乐乐这样躲着她嘛。
再加上这亲家,王梅一看见李劲松就火大,那副邋遢抠门的德性吧,说她五十也行,说她七十也行,还不乖乖闪一边去,她带孩子,能带出什么好样的孩子?是,孙家三个儿女个个有出息,可咱家女儿比谁差?从小镇考上重点大学,他们北京户口的孩子,考分比外地生可低多了。
这边李劲松看王梅更烦心,啧啧,上了岁数的人了打扮得花里胡哨妖精似的,亏她还是从我们那年代过来的,不知道什么叫艰苦朴素自然美啊,不懂什么叫不爱红妆爱武装啊,腰那么细还束腰带,画眉毛涂嘴唇,背影看像大姑娘,正面远看也就三十左右,这是要勾引谁去啊。一个当妈当姥姥的人了,装饰得比自己女儿还风流,果然搞文艺的都是狐狸精,不是省油的灯! 李劲松正气凛然:亲家母,您这身上香味忒大,孩子闻了不好,毕竟这都是化学的东西,人报纸电视上都说过。您看连唯一生了孩子后都没再化妆了,您这可不行,带孩子就得素着脸。您这也不是上台演出,打扮太隆重了谁敢多看哪。
王梅原本也懊悔自己喷了香水,一听这话,冷笑:我身上味道大吗?不觉得,一到您身边,就光闻见酱菜味儿了。
李劲松丝毫不动气:“酱菜那多天然哪,大酱都是我拿黄豆自己晒的,纯天然无污染更没有转基因,跟您这化妆品可没法比。真的,您去洗个澡,完了再抱孩子啊。”王梅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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