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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奇妙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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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枝枝为只只

出版社湖南文艺

ISBN9787572612237

出版时间2023-07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45元

货号31769816

上书时间2024-06-02

书香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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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枝枝为只只知乎盐选专栏作者,常常脑洞大开,作品里记录了很多奇思妙想,字里行间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

内容摘要
11个爱情故事,11个奇妙男友,有虐有甜,任君品尝恋爱新滋味。
双重人格男友、明星竹马、靠亲亲获取做题灵感的高岭之花……且看各式各样“奇妙男友”如何以爱为名,与恋人“斗智斗勇”。

精彩内容
我妈再三叮嘱我,顾湛刚动完手术,这几天需要人陪床照顾,而这个重担,自然就落在了刚辞职的我头上。
出门之前,我妈看出我的不情愿,语气颇为恨铁不成钢:“阿湛是个好孩子,也是妈从小看到大的,他哪里比那个江降差,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妈!”我几乎是厉声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从没想过,就算已经过了五年,光是听到这个名字,鼻腔便会酸得厉害,心里依然有种深深的刺痛感。
“你们就瞎撮合吧,反正顾湛也不喜欢我。”我竭力控制着呼吸,硬邦邦丢下一句话,拿着保温罐离开了。
来到病房,顾湛正拿着手机,目光专注,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跳动。妹子娇滴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一听就是顾湛喜欢的款。
“你哪里有一点病人的样子?”他看了我一眼,笑得漫不经心:“吃醋了?”我懒得理他,自顾自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半小时后,顾湛突然攥住我的胳膊。
“说。”我头也没抬。
他沉默了一会儿,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我要上厕所。”我动作一顿,仰起头,正好看见顾湛微微偏过去的侧脸和泛红的耳尖。
扶着一个一米九的成年人,着实有些吃力。他很虚弱,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我身上,走到厕所我差点没累晕过去。
好不容易等他解决完,这厮还算有点良心,自己靠在墙上,让我多休息一会儿。
我抬手擦汗,整理狼狈的时候,就这样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江降。
他似乎在等人,偏暗的光线里,男人棱角分明,挺鼻薄唇,清冷的眉眼微微低垂,和记忆里那个干净淡漠的少年逐渐重合。
所有理智、克制隐忍都被通通打碎,我几乎就要冲上去。
如果他身边没有出现一个孕妇的话。
他微微低头,半拥着那个孕妇,姿态亲昵。更让我心凉的是,我隐约听见孕妇喊他:“老公。”2“何璐,你魂丢了?”我蓦地回过神,手里的输液瓶差点拿不稳。
顾湛眼尾挑起笑:“是不是背着我想野男人?嗯?”也不知这厮是不是故意,说这句话时整个人又贴了上来不说,声音还挺大的,湿热的气息扑簌簌落在耳畔,让我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刚想推开他,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扫了过来。
我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了不远处的江降。
四目相对。
五年前的江降要是看到,一定会冷着脸走过来,牢牢地搂住我的腰,咬牙切齿地宣示主权,到最后他还会委屈上:“你不准喜欢上别人。”这样小气的江降,这样爱我的江降,如今却只是平静地、毫无波澜地看着我,对身旁的孕妇淡淡说道:“走吧。”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好像空了一大块。分手五年,我无数次幻想过重逢的场景,却从来不敢想,他已经结婚了。我咬紧嘴唇,试图舒缓内心那股酸涩的情绪,但它仍旧不停地在心口发酵,扩散。
有那么一刻,我很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质问他,却发现自己好像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毕竟,当年是我先提的分手。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那时几乎用尽了一切方式,放下了所有自尊来挽留我。是我承受不住压力,放弃了他。
“我帮你问过了,他现在还是单身。”顾湛一句话便成功让我把眼泪憋了回去。
“啊?”顾湛笑眯眯地看着我:“他是我的主治医生,巧吧?”我愣了一下,心里又升起一点点希望:“你亲口问的他?”“那倒不是。”顾湛摸摸下巴,“我听那些护士说的。”顾湛异性缘一向很好,他从那些护士口中得知,江降一个月前突然从北京调过来,入职时提交过资料,填的是未婚。
我胸口还是闷闷的:“可刚才那个孕妇……”我了解江降,他不屑于撒谎,也不会委屈自己,如果不是事实,在孕妇喊他老公的那一刻,他一定会否认。可他没有。
顾湛看着我,没说话。他思考了一会儿,提出了一种可能性:“说不定是未婚先孕呢?”晚上,江降来查房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经哭肿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江降似乎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收回视线,大步流星地走到顾湛身边,开始例行检查。他先是公事公办地询问了顾湛的伤势,又问了一些常规的问题,整个过程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口袋里的手攥了攥,一颗心犹如被酸水浸泡。
“今天吃了什么东西?头疼的频率增加了还是减少了?”江降问。
顾湛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今天吃了璐璐亲手给我做的粥,听她妈说她在家熬了三个小时,处理螃蟹的时候差点弄伤手指,连她前男友都没这待遇呢!”“说来也奇怪,喝完璐璐的粥,我的头好像也不疼了,啧。”江降手上动作这才顿了顿,偏过头,不咸不淡地看了我一眼。
3明明没做错什么,我却莫名有些心虚,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过去江降太宠我了,在一起时都是他下厨,几乎不用我操心什么。可以说,我的身、心、胃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也就是最近几年,我才学会做饭。
想到这里,眼眶又有点发酸,然后就听见顾湛在下逐客令:“既然没什么问题,江医生早点回去休息吧。”他直勾勾盯着江降,懒散地说:“你再待下去也不方便。”我回过神,略带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却被直接无视。刚要开口,耳边响起江降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哦?”我愣住,心忽然跳得有些快。
顾湛偏头,极快地对我挑了挑眉,然后又把目光转回江降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笑了笑,慢条斯理而又意味深长:“好几天没洗澡,璐璐说要给我擦身体。”听到这句话,江降明显一顿。就在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甚至做些什么的时候,他直接站了起来,拿起病历,走得干脆利落。
我站在原地发呆。
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江降似乎,真的已经不在乎我了。
“何璐?”“我没事。”我死死盯着地板,手微微有些发抖。不知过了多久,旁边递来一张纸巾。是顾湛,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好像快五年了吧,就那么放不下?”我吸了吸鼻子,没有丝毫犹豫:“放不下。”顾湛沉默了片刻,还是笑着说:“当初你也给我送过情书,怎么就那么快放下了?”那段糗事被突然提起,我微微一怔,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再说当时你不是拒绝我了吗,还说只把我当妹妹。”顾湛看着我,轻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或许是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我拿着热水壶,借口打水离开了病房。关上门就收到了我妈的微信,好几条长语音。话里话外,软硬兼施,大概意思是要我照顾好顾湛,好好把握机会。
我无力地背靠着病房外冰冷的墙壁,有些发愣。
自从跟我爸离婚后,我妈就变了。她很少笑,变得强势、易怒,对我有着强烈的控制欲,总是怕我像我爸一样离开她,我甚至从小到大没有出过省,除了上大学。
至于顾湛,从幼儿园到高中,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从小就跟在他身后跑,怎么可能不心动。
可是他不喜欢我啊。
毕业那年,我鼓起勇气递给顾湛一封情书。他沉默着把信一字一句看完,很认真,很坦诚地对我说:“何璐,我只把你当妹妹。”顾湛生来就长着一张招桃花的脸,他一直是轻佻的、慵懒的、随意的,拒绝我的告白,是他对我做过最认真的事。
后来,顾湛告诉了我,他有一个很喜欢的女生,物理竞赛的时候认识的,他打算追随她一起去国外读书。
我那时是什么样的感受呢?记不清了,只记得顾湛走之前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知道你想去北京念医科大学,璐璐,永远不要辜负自己的人生。”然后我就背着我妈改了志愿,去了北京,也因此认识了江降。
当我无数次不经意地跟大洋彼岸的顾湛提起江降的名字,不只是顾湛,我也意识到了什么。
那段时间顾湛失联了很久,再次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已经和江降在一起了。
4那是我和江降同居的第一个晚上,我恰逢生理期,江降抱着我坐在腿上,修长的手指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轻缓、温柔地揉按着我的小腹。
等到疼痛减轻了些,他端来一碗热粥。我却起了坏心,用小拇指钩钩他的:“没有奖励我不吃。”江降不为所动,但还是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大掌箍住我的后脑勺,给了我一个很勾魂,很要命的吻。
点到为止。最后,他扶正双眸含春,瘫软在他怀里坏笑的我,面上淡淡的,嗓音却哑透了:“粥要凉了,快喝吧。”大概是因为当初是我先追的江降,他那时对我又总是冷冰冰的缘故,在一起后我很喜欢逗他,撩拨他。他越是淡漠,我越喜欢看他失控的样子。到后来真的开了荤,江降开始食髓知味,主动、不懂节制的人变成了他。
顾湛的消息,就是在那个时候发过来的。他说:“璐璐,我要回来了。”面对江降晦涩、略显探究的眼神,我坦坦荡荡:“他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哥哥,认识二十几年了。”江降勉强信了我,但每次顾湛发消息过来,他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想要装无所谓,却又装不像,实在可爱。
诸多因素,渐渐地,我也不跟顾湛联系了。
那时我和江降约定好,毕业就领证。可谁知一毕业,我家就出事了,亲戚打电话给我,说我妈生了重病,等我买好机票赶过去,才发现他们联合起来骗我。
我妈从来没有原谅我擅自修改高考志愿,她恨我,恨我忤逆她,恨我脱离她的掌控,甚至,她打心底就没有接受江降。
“璐璐,你想学医,明明可以上家这边的大学。你想结婚,阿湛这孩子就很好。
“妈为你安排的这一切,才是最合适你的啊!”那段时间,我妈把我关在家里,没收了我的手机,不准我跟江降联系。甚至,她还用我的手机,以我的口吻给江降发一些羞辱他的话——“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嫁给父亲滥赌成性,母亲残疾的你呢?
“你真以为顾湛只是我哥哥吗?
“你不过是我大学无聊生活的调剂品罢了。”等我发现这一切,不管不顾地要去找江降跟他解释,我妈彻底爆发了。她站上阳台,握着栏杆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暴起。那时她情绪已经失控,哭喊着威胁我,要是不跟江降分手,她就立马从十二楼跳下去。
那一刻,我退缩了。我再怎么爱江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妈去死。
那天晚上,江降站在我家楼下,整个人脸色苍白,消瘦了很多。他像是什么骄傲也不要了,明明收到了那些伤人的短信,明明以为我爱的是别人,却还是几乎以一种卑微的姿态,小心翼翼地祈求复合。
然而面对我妈的威胁,我却连下楼见他一面都做不到。
5病房外的墙太冷了,靠得久了,背越发凉。我妈又发来了一条微信,我才从错杂纷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她这次发的是文字:“你又遇到江降了?”不发语音,足以证明她的愤怒。
有些烦躁地关掉屏幕,抬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眉目清冷的江降。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手里还拿着病历,脸上依旧无波无澜。
我惊讶极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他一直没走?是在特意等我出来?
江降扫了眼我手中的热水壶,语气淡淡的,莫名有些冷:“去给他打热水?”我怔了一瞬,可还没等我说话,他就转身离开了。反应过来,我已经跟他进了电梯,面对他冷淡的眼神,我故作镇定地解释:“护士刚才告诉我,这层楼的开水器故障了,大概明天才能维修好,让我去三楼接水。”那个护士还说,江降的办公室也在三楼。
逼仄的空间,安静如夜晚般诡异。视线里,江降双手插兜,平静地望着正前方,周身散发着隐隐约约的凌厉。
我贴着冰凉的墙壁,近乎出神地望着他的侧脸。他比五年前更沉稳了,也更好看了。
察觉到我的视线,江降轻轻扫了我一眼。他嘴角挂着分明的嘲弄,眼神亦是,毫不掩饰。
犹豫再三,我还是开口:“江降,能再次见面,其实我挺意外的,也挺高……”“兴”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冷沉的声音打断:“我并不想见到你。”我身体顿时有些僵硬,胸腔酸胀难忍。
电梯门开了,江降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我咬了咬唇,也出了电梯。其实我有点看不透现在的江降。因为他说并不想看见我,却没有刻意走得很快,反而有些等我的意思,甚至进入办公室后,没有关门。
只思考了几秒,我就进去了。
“把门锁上。”听到这句话,我愣了愣,有些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江降正好脱下白大褂,和我对视,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我垂下眼皮,刚锁好门,腰倏然一紧,身体就被抵在了墙壁上。很重的力道,震得我后脊背直打战,不由得皱眉哼了一声。但还没发出声,唇就被堵上,熟悉的清冽气息密不透风地将我包围。
他吻得又凶又狠,几乎要把我拆吃入腹。之前那么多次,从来没被那么野蛮地对待过。我委屈极了,忍不住挣扎,却被他更为强硬地挤在了墙上。?江降稍稍离开我的唇,那双漆黑的眸子此时染着欲望,却仍是冷冰冰的。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轻哼一声,近乎嘲讽般地冷笑:“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我愣住了,却也给了某人得寸进尺的机会。在他的手伸向我后背的拉链时,江降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下意识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是:楚楚。心顿时漏跳了一拍,楚楚,是那个孕妇的名字吗?
恍惚间,手已经被江降松开,他向前走了几步,很快就接了电话。那边似乎很着急,带着些哭腔。
我看着江降轻轻皱了皱眉,边穿衣服边往外面走,语气也柔和了些:“我马上过来。”我呆呆地走出办公室,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怅然若失。一回头,拄着拐杖,勉强站立的顾湛正直直地盯着我,眸色微沉。
6打好热水回到病房,顾湛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彼此沉默不语。
我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刚才那个电话打过来后,江降急切的神情,各种猜想在心里生了根。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下去,我转身去了洗手间,把毛巾用热水润湿后递给顾湛,“不是说很不舒服吗,擦擦吧。”顾湛没接,轻轻看了我一眼:“你让我一个病人自己擦?”我愣了一下。和顾湛认识那么多年,我当然能听出他话里微含怒意,可是,为什么?
刚想说话,顾湛淡淡开口道:“刚才看你太久没回来,手机也没带,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找遍整个楼层,才在三楼看到你。”他对着我微微笑了一下,“璐璐,我现在真的很累,没力气了。”有一会儿的安静和沉默。我看着他略显疲倦的眉眼,到底是心软了,走到床前,顾湛已经自觉地脱了上衣,露出线条匀称的胸膛,以及紧实有力的小腹。
我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深吸一口气,把湿毛巾轻轻贴在他身上,小心地挪动着手,心无旁骛地仔细擦拭着顾湛的后背、胳膊、手臂。指尖不小心碰到他肌肤,隐隐听到他的呼吸沉了沉。擦到小腹的时候,我还是有些犹豫,拿着湿毛巾的手也停顿在了上方。
“害羞了?”顾湛似乎笑了一下。
“没有。”我回答得很快。
顾湛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你现在的反应,让我合理怀疑上次你妈帮你报名的游泳课,你一节也没去上。”我沉默了。那时我刚被迫和江降分手,很抵触我妈给我安排的一切,确实没去上游泳课。
“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看男人的身体吧?”顾湛突然说。
我立刻反驳:“怎么可能!你明知道我以前和江降……”话语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的脸红透了,连耳根都是发烫的。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顾湛。许久,他才轻声回了一句:“对哦。”“剩下的我自己来吧。”我松了口气,把毛巾交给他。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顾湛变得格外沉默。
闲着没事,我开始整理东西。感觉有些出汗了,就从手腕上摘下一根皮筋,把头发绑了起来。
“现在的天气有蚊子吗?”我听到顾湛有些遥远的声音。
我随口答:“这几天降温了,应该没有吧。”见他不说话了,我疑惑地抬头看过去,发现他正眼神复杂地盯着我的脖颈看,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那里仿佛还有隐隐的酥麻感,顿时了然。
刚想说些什么,顾湛又恢复了一贯漫不经心的模样,含着笑调侃:“看来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放不下嘛。”他侧身撑着下巴,微眯着眼睛,“挺激烈的。”我盯着他的表情,总觉得怪怪的,虽然他是笑着在说,却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觉得自己需要证实一些事。想了想,试探地问:“前几天你说,你那个白月光想和你复合,让你过去找她,是真的吗?”顾湛似乎有些蒙:“啊?”看他这个反应,我哪里不明白,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自从五年前我妈闹自杀后,我就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这几年也一直在服用药物治疗。
这五年来,我一直不谈恋爱,无声抗议我妈,潜移默化地给她做思想工作。现在她听到江降的名字,除了不高兴,情绪并没有太激动。就连前几天,我辞去她给我安排好的眼科医生的铁饭碗,她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反应激烈。
但那时顾湛却找到我,问我辞职是不是因为想去找江降。
我没否认,而且我的确更想去北京发展。当时顾湛沉默了很久,才笑着把他又要出国找那个女生的消息告诉我,说他会跟我妈解释清楚,让我放心去。没想到,他却意外受伤住院了,更没想到的是,他的主治医生是江降。
想到这里,我盯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顾湛,你是不是喜欢我?”7问出这句话之前,我想过顾湛的各种反应,否认、掩饰、逃避,抑或是坦白承认,唯独没想过他会笑。
他盯着我看了片刻,倏尔低头闷笑出声,然后赶紧握拳抵着下唇,却还是没忍住,笑得越来越放肆,停不下来的样子,清晰地向我传达出一种我在自作多情的信号。
我的脸一点一点热起来。也是,顾湛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几年他虽说身边桃花不断,但实际又挑剔又专情,认定了一个人,眼里就不会再有其他人。
上次去他家,他正出神地盯着一张照片看,连我站在他身后都没发现。
照片里的女生笑容明艳,一头褐色的卷发披散开来,俨然就是他前女友。
那时我才明白,五年过去,正如我放不下江降,顾湛心里也自始至终放不下他前女友。
半晌,等他笑够了,我硬着头皮辩解:“这不能怪我误会,谁让你刚才表现得那么……”“哦,我怎么了?”感觉他又想笑了。
“就是——”我低下头,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怎么说。
顾湛突然叫了我一声,我下意识偏头,刚好看到他俯身过来,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他此时靠得很近,定定地看着我,眼里的情绪明明灭灭。但没等我有所反应,两秒不到,他就直起身子退开,垂着眸子看我,表情看不出认真还是开玩笑:“你刚才对我有心动的感觉吗?”我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很诚实地答道:“当然没有。”他沉默了很久,轻轻笑了一下:“好巧,我也没有。”确定自己被戏弄了,我刚准备发作,就听见他低声问:“璐璐,喜欢,只有双向的奔赴才有意义,对吗?”我愣了一下,抬眼看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顾湛说想睡了,我帮他收拾好一切,熄好灯,也躺在了旁边的陪护床上,盯着微信置顶发呆。其实江降早就换了手机号码和微信,我因为舍不得所以一直没删。
突然,顾湛发了一条微信过来,是一个人的微信名片。直觉告诉我是江降。
“跟那些护士帮你要的。”黑暗中,顾湛的声音含着浓浓倦意,听起来有点哑。
我眼眶顿时有些热:“顾湛,我以后会报答你的。”“别给我画饼,先叫声情哥哥来听听。”他这么困了还贫嘴。
我看了眼背对着我的顾湛,没有接话,顾湛也没再说话,呼吸浅浅,应该是睡着了。收回视线,点开名片,验证消息里输入“是我”,颤抖地发了好友请求过去。本以为这个点江降应该睡了,结果竟然很快通过了。
我点进输入框,想问他刚才为什么要吻我,又想问那个孕妇的事,结果删删改改,一个字都没发出去。那边却先发来一句:“刚才在办公室的事,抱歉。”我很意外他会对我道歉,思考了片刻:“你是不是从来没忘记我?”但发完我就后悔了。犹豫要不要撤回的时候,那边很冷淡地回了句:“何璐,我们不可能了。”我盯着那个“不可能”看了足足一分钟,艰难打字问道:“是因为那个孕妇?她是你女朋友?”他似乎顿了顿,回了两个字:“不是。”一阵酸热涌上眼眶,我吁了好长一口气,竟然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随即我想到什么,“可她为什么叫你老公”还没打完,江降却换了话题:“晚上顾湛的情况怎么样?”我愣了几秒,属实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能跟我聊工作,还是认真地打字报告:“他没什么异常,给他擦身体的时候受伤位置也没碰到水,现在在我身边睡过去了。”那边突然陷入了沉默。我终于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消息已经撤不回了。几分钟后,我试探地发了个乖巧的表情包。迎面而来一个醒目的红色感叹号。
望着手机屏幕,我不可避免地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江降没有来查房,护士说他家里有事,请了半天假,下午才能来上班。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我剥着柳橙,时不时地瞥一眼门口,但那个期待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你们昨晚聊什么了?把他气得都不来上班了。”顾湛抬手接过我递的半个柳橙,慢悠悠地问。
想起昨晚干的蠢事,我满脸灰败,默默垂下了头:“他好像又误会我们了。”“误会,哪里有误会?”顾湛却突然提高了音量。他那双桃花眼微微一弯,颇有几分深情的味道,“我喜欢你,正在追求你,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怎么能说是误会呢?”我蒙圈地看着他。
“论长相,我不比他差。
“论身高,我一米九。
“论体力……”他突然笑了一下:“昨晚你也看到了。”趁我发愣的工夫,顾湛俯身凑过来:“璐璐,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他说得很轻,姿态放低,带着温柔的诱哄。
正要说话,忽然传来一道惊呼:“江医生,你站在门口多久了,怎么不进去啊?”8我下意识偏头看过去,江降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们。
背脊瞬间绷直,头皮一阵发麻。强大的“求生欲”让我顶着骇人的压迫感走到了门口:“江降……”江降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连步伐都渗透着寒气。
“笨蛋,还不追?”顾湛的提醒拉回了我的思绪,赶忙追了过去。
本以为江降会去办公室,没想到他直接下到负一楼的停车场,拉开车门上了车。见车子迟迟不动,我试探地去拉后座的车门,开了。
落座后,我看着江降紧绷的侧脸,出声打破寂静:“我们去哪儿?”江降沉默了片刻,没回头,冷冷道:“你想在这儿?”“什么在这儿?”江降这才偏头看我,顿了顿,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我和你之间,还能干什么。”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引擎发动的声音。
江降收回视线,专心开车,留我一脸错愕,低头看手机来掩饰内心情绪,意外发现自己被江降从黑名单放出来了。
路上没堵车,很快到了他家。刚关上门,江降动作顿了顿,又把门打开:“我去楼下便利店买点东西。”我脑子还是乱哄哄的,呆呆地看着他:“什么东西?”江降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我看。
我反应过来,脸顿时烫得厉害,刚要说话,江降就关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发呆,决定等江降回来之后,把所有的事情摊开来说。等了一会儿,忽然有点渴了,去冰箱翻了一圈,没找到矿泉水,刚好看到桌上有一瓶红酒。
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喝几口,但酒真的很神奇,它可以让你忘记所有,也会让你想起很多东西,只能喝更多酒来忘却。
五年前,我曾经偷偷去找过江降。那时他刚好不在医院,我问过其他实习医生,他们告诉我:“江医生自从失恋后,变得更冷了,消沉又颓废,甚至不跟人交流。”接着他们又说,有一个很漂亮的学妹正在追求江降,想带他走出失恋的阴霾,他们都挺看好她的。
半瓶酒下肚,我几乎头痛欲裂,双脚如踩着棉花般往卧室走,直接往床上一躺。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到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额头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却莫名有些温柔。
我的心没出息地颤了颤,酸涩混合着难过一层层地包裹上来。我吸了吸鼻子,微微睁开眼,撞入那双熟悉的眸子:“我后悔了,江降。”他看着我,漆黑的眼底覆上点点复杂的情绪。
“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我静静地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忍不住轻轻伸出手抚摸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他脸上流畅的线条,他温热的薄唇。
“想我,为什么从来没来找过我?”我听到他轻声说。
“我明明找了!”我忍不住反驳,“五年前我去找过你的,那时候他们说有个学妹在追你,你对她并不排斥,还答应和她一起去吃饭!”江降似乎叹了口气:“当时只是聚餐,我哥也在场。”但此时酒劲上头,我已经听不清了,胸腔又闷又难受,似乎急于找一个宣泄口,本能地想说些什么。
“当年那些短信都不是我发的,是我妈,她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她用跳楼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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